156请狐入縠
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睛似笑非笑，不知道他守株待兔了多久。真是只讨厌的狐狸。
赫敏立刻拉开两人的距离，竖起戒备，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赫敏思索，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保险箱吗？还是密室设置了报警咒语？他是不是早知道是她？
“你怎么发现我的。”赫敏想了很多，最后选择了这句。
“看来没有道歉。”他戏谑。
赫敏的心虚只在被抓包的那一刻闪过，现在她莫名感到有些理直气壮：“是你先给我看那些卷宗的。”
“啊，原来你要找的是那些。”马尔福笑了，“我还以为是别的更重要的东西。”
赫敏一噎，顿时有些不爽。
“瞧瞧，瞧瞧，你的心思太好猜了，格兰芬多。”他上前一步，她后退一步，没关上的门被推开，他侧身跨进办公室，胜券在握地巡视自己的领地：
“你一到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否则谁会在下班的时候还请人喝茶呢，一点都不合礼仪。”
马尔福走到了自己的位置，舒适地坐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既然那些卷宗对你那么重要，比起你不请自来，我还是更乐意主动献出。”
马尔福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赫敏才不会相信他：“你想要什么？告发我吗？这次是什么处分，干脆把我开除吧。”
他扫了她一眼：“不要那么带刺，格林，我们还是盟友呢。”
他把那份卷宗拿了出来，翻到了她没有权限打开的部分：“我怎么会舍得惹怒合作愉快的朋友，过来吧。”
赫敏警惕地看着他，没有靠近：“这次你想要什么交换。”
“对我好点，怎么样？”马尔福调侃，语气半是认真。
她没有回答，于是他给自己找了台阶：“你早就去过地下城了，布莱克又默许你的知情，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但你只能在我这里看。”
赫敏将信将疑地走过去，运转记忆力飞速看下去，果然，古灵阁和地下城关系匪浅，有大量流水，不仅涉及走私粮食酒水等还有别的资产。
这都是证据，如果她拿去给傲罗顺藤摸瓜地调查，妖精们还有被贿赂的官员都逃不了。大半个古灵阁和魔法部都要搬空，阿兹卡班更是要爆仓了。
赫敏极力控制自己想复制的念头，除了这些，肯定还有更多证据在书架背后的档案室里，她不能因小失大，何况现在这些人名就够查一段时间。
她得衡量各方利益，精心挑选几个最能被推出的罪魁祸首，一网打尽终究是天真的想法。
正当赫敏刚想询问那些资产是什么，卷宗就被合上了：“不要太贪心，格林小姐。”
她皱眉看着他：“你给我看这些机密做什么？”
“这是我的诚意，我还可以给你看更多，你是个有潜力的人。”马尔福的回答暧昧不清，眼神也是，“而且，我也告诉了你我想要的：对我好点。”
赫敏眯起眼睛打量他，确信马尔福没有在调情，虽然态度很像。
“为什么？你之前可不这样。”
阿布拉克萨斯把一切归位，慢条斯理地走向办公室门口：“那是因为，我亲爱的里德尔夫人，今晚我是你们的客人。”
赫敏惊讶极了，她预想了很多人，但没想过是马尔福。
“他为什么邀请你？”她忍不住问道。
“汤姆没告诉你吗？”他研究着她的表情，看到她的否认后头一次皱起眉来，“他是昨天下午一出狱就邀请的，难道昨晚他没有告诉你吗？”
他当然没有，因为他忙着，忙着做别的事！赫敏不知道如何解释，但她的表情大概泄露了些什么。
因为马尔福显然一副丈母娘对女婿彻底放下心的样子：“别那么惊讶，毕竟是我在他的释放书上签名的，奥莱恩可不在执行司工作。”
他顿了顿：“当然我还是很忐忑你丈夫会误解我的……低效率。”
“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我对你好点？”赫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金发斯莱特林，“你害怕了？”
“不能说是非常。”狐狸露齿一笑，“帮我吹点枕边风吧，格林，你会需要我活得久一点的。”
“的确。”她也假笑，“另外，他不是我的丈夫。”
“汤姆的邀请是以夫妻名义，你可能比你想象的更重要，里德尔夫人。”马尔福虚伪地开导，“汤姆真是一往情深，多么令人感动。”
赫敏对此报以冷笑：“真高兴你对我如此看好，我都快要误会你对我的热情。”
“请尽情误会吧，如果那能增进我们的友谊，美丽的夫人。”他从善如流，“马尔福的眼光从不出错。”
他绅士地伸出臂弯：“Shall we ?”
——————————
夜幕降临的时候，三人坐在斯莱特林城堡华丽而空荡的餐厅里，汤姆坐在长桌的上首，阿布拉克萨斯和赫敏分坐两边。
小矮妖制作的银器在蜡烛和壁炉的火光里闪烁，即使来自中世纪，也依然清晰地照亮了在座各怀心思的眼睛。
三人还从没这样相处过，在进入正题前都在聊一些安全话题。
阿布拉克萨斯选择恭维汤姆的城堡，表示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和传说中的一样庄严震撼，斯莱特林家族果然不同凡响。
汤姆表示惭愧，斯莱特林的遗产被瓜分得差不多，他正在慢慢收回。
阿布拉克萨斯闻弦而知雅意，立刻表明马尔福代为保管的藏品会物归原主。
赫敏看着两个斯莱特林虚情假意的来往，十分无语，汤姆惯会吓唬人。
她无聊地戳着沙拉，等待着自己上台表演的信号。很快阿布拉克萨斯就把火烧到了她这里。
“我和学院其他人一样，都没想过汤姆是个会结婚的人，恐怕不少小姐要伤心自己错失良机。”马尔福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戏的眼神落到了赫敏身上，“敢问夫人把婚礼定在何时，马尔福家届时一定献上厚礼。”
汤姆的眼神也似有似无地瞟了过来，等待着她的发言，赫敏扯了扯嘴角，这个老是自作主张的混蛋。
她假笑：“汤姆愿意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不在乎。”
“真的吗？女孩们都是很在乎婚礼的。”马尔福挑了挑眉，扫了眼赫敏空荡荡的无名指，“也很在乎求婚仪式。”
狡猾的马尔福踩到坑了，他们的求婚一点不浪漫，不，根本没有求婚，那时候她已经死了，都见到桃金娘了，结果突然被强行救回，套上了一个不能作废的婚契。
（关于小汉格顿的记忆被汤姆修改过，赫敏不记得汤姆的求婚和当场结婚哈哈哈哈，杯中之泉那一章。所以赫敏记得的是六年级，杀死死亡那一章。）
但她总记得后来是有一枚戒指的……
赫敏望向汤姆，他举杯转移了话题，有一枚黑色的戒指在他手指上闪烁：“阿布，感谢你的帮助，我们才能在这里相聚。”
阿布拉克萨斯知道正题来了，也举起酒杯不再调笑。
“你何罪之有，我当然尽己所能。”
两人其乐融融地喝了杯中酒。
赫敏默不作声地听着他们渐渐聊到地下城。
汤姆说最近的矛盾让布莱克家恐怕不再愿意和他合作，不过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势力向他递出橄榄枝，他们彼此有过一些小误会，需要一个双方都信任的人牵线搭桥。
赫敏看着眼前的盘子，猜到汤姆的狼人被发现了，应该是阿尔法德在清理门户。
但地下城并不完全是布莱克的势力，这种生意一家独大很危险，一起下水才能分摊风险。
但这种结构也意味着人心不齐。肯定是其他家族想要趁着布莱克交接的时机咬一块蛋糕下来。
到底是谁呢？
“愿闻其详。”马尔福表示。
“古灵阁。”
餐桌上蔓延着沉默。
原来是那帮妖精集团。赫敏抬眼看向阿布拉克萨斯，对上了他的眼神，但他很快就避开了，仿佛刚才只是晃过。
“妖精们从来不值得信任，他们是没有诺言的生物。”马尔福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赫敏也从没同情过妖精，虽然他们属于社会地位的弱者，但魔法史的记载可截然相反。
而且弱者怎么可能掌握银行，还不是利益的权衡罢了。
赫敏看向汤姆，发现他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这倒是让她心头一紧。汤姆知道她在调查什么吗？
但汤姆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妖精向来两面三刀，我也有所体会，不过这次我们有共同的利益。”
马尔福没有表态。
汤姆继续抛出诱饵：“我在欧洲有朋友，不止是毛茸茸的那些，我想你在魔法部的发展会需要的，古灵阁想要扩展欧洲的产业也需要。”
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睛在闪烁，像只看见了兔子的狐狸。
赫敏知道他心动了。马尔福家族更热心政直，所以不乐意插手地下的生意，但是明面上的……她记得卢修斯也是这样一个政直掮客的形象，马尔福从没放弃过钻营权力，只不过卢修斯因为黑历史，不能像他父亲一样入职魔法部。
赫敏很清楚，阿布拉克萨斯的野心可不止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如果能有欧洲的支持，积攒政直资本就更快了。
不过汤姆的欧洲朋友有哪些，难道他还打通了一些官方渠道吗？不过她可以确定，汤姆才不会好心给他人做嫁衣，把马尔福捧高肯定是为了后续的便利。
赫敏不记得德拉科的祖父最后坐到哪个位置，但她读到过黑魔王统治的黑暗时期，魔法部更像半个食死徒行政处。
阿布拉克萨斯肯定就是其中一条走狗了。
赫敏瞥了眼汤姆，他可不是狐狸想要的兔子，而是一条毒蛇。虽然汤姆看似下场，但恐怕不那么愿意被规则束缚。
汤姆给的好处确实难以拒绝，但可不是好消化的。阿布拉克萨斯真的以为他可以和汤姆在牌桌上平起平坐吗，他的儿子后来可是卑躬屈膝。
“阿布拉克萨斯，你是我最信任的学长，也帮助过我寻找身世，比起把好处给叛乱的妖精，自己人难道不是更好吗？”汤姆给了一颗定心丸，“不久，法国魔法部会举办一场慈善晚宴，纪念在战争中牺牲的英雄，你会被邀请的。”
马尔福模棱两可地答道：“我会慎重考虑的。”不过其余两人都知道他最终会咬钩。
赫敏见证了汤姆的一大助力入縠的过程。尽管马尔福对汤姆的风格有顾虑，但他给的却是无法拒绝的。
这样的发展让她有种无聊的失望。难道她还能阻止什么？难道她要大喊别相信他，他以后是个疯子吗？她其实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况且马尔福在顾虑之下依然答应了汤姆，这是他本人清醒的决定。
历史从来不是一个人的选择，命运也不是。
她开始怀疑自己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但很快赫敏就从悲观中挣脱。她想改变的已经不是汤姆一个人了，她更想改变魔法世界其他人的想法，变革是从下至上的，变革是需要大多数的。
于是她平静下来，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他们聊到了最近欧洲的政直生态。
“我听说圣徒们已经被捕得差不多了，有些古老的家族交了一大笔赎金保了一些下来，官方没有赶尽杀绝。”
汤姆漫不经心地答道：“纯血是巫师界的财富，没有纯血，何来历史。”
马尔福觉得汤姆对纯血的态度比较可疑，干脆再进一步：“汤姆，你对圣徒们怎么看。”
汤姆直视回去：“失去神的信徒，不过是乌合之众。”
马尔福的笑容淡了点，不过没有显露任何不赞同：“的确，巫师更需要的不是棕教。”
赫敏知道马尔福不欣赏汤姆的铁腕手段，尤其是听说在统一战后欧洲的魔法市场期间，他的狼人们手上沾了不少血。
但欧洲的魔法部还在修复，信息都不是很灵通。
不过这时候恰恰是恢复交往的关键时期，最早下场才能捞到最多关系。
马尔福主动举杯：“致领袖，致魔法界的未来。”
汤姆举起酒杯，看向赫敏，但她没有动。
他一笑，干脆地和马尔福碰杯：“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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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阿布拉克萨斯的对汤姆的态度从学长（带点上位者）变成了平起平坐。因为他无法拒绝，汤姆给的实在太多了，还不是饼。
希望没有写得幼稚，实在烧脑。
赫敏立刻拉开两人的距离，竖起戒备，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赫敏思索，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保险箱吗？还是密室设置了报警咒语？他是不是早知道是她？
“你怎么发现我的。”赫敏想了很多，最后选择了这句。
“看来没有道歉。”他戏谑。
赫敏的心虚只在被抓包的那一刻闪过，现在她莫名感到有些理直气壮：“是你先给我看那些卷宗的。”
“啊，原来你要找的是那些。”马尔福笑了，“我还以为是别的更重要的东西。”
赫敏一噎，顿时有些不爽。
“瞧瞧，瞧瞧，你的心思太好猜了，格兰芬多。”他上前一步，她后退一步，没关上的门被推开，他侧身跨进办公室，胜券在握地巡视自己的领地：
“你一到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否则谁会在下班的时候还请人喝茶呢，一点都不合礼仪。”
马尔福走到了自己的位置，舒适地坐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既然那些卷宗对你那么重要，比起你不请自来，我还是更乐意主动献出。”
马尔福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赫敏才不会相信他：“你想要什么？告发我吗？这次是什么处分，干脆把我开除吧。”
他扫了她一眼：“不要那么带刺，格林，我们还是盟友呢。”
他把那份卷宗拿了出来，翻到了她没有权限打开的部分：“我怎么会舍得惹怒合作愉快的朋友，过来吧。”
赫敏警惕地看着他，没有靠近：“这次你想要什么交换。”
“对我好点，怎么样？”马尔福调侃，语气半是认真。
她没有回答，于是他给自己找了台阶：“你早就去过地下城了，布莱克又默许你的知情，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但你只能在我这里看。”
赫敏将信将疑地走过去，运转记忆力飞速看下去，果然，古灵阁和地下城关系匪浅，有大量流水，不仅涉及走私粮食酒水等还有别的资产。
这都是证据，如果她拿去给傲罗顺藤摸瓜地调查，妖精们还有被贿赂的官员都逃不了。大半个古灵阁和魔法部都要搬空，阿兹卡班更是要爆仓了。
赫敏极力控制自己想复制的念头，除了这些，肯定还有更多证据在书架背后的档案室里，她不能因小失大，何况现在这些人名就够查一段时间。
她得衡量各方利益，精心挑选几个最能被推出的罪魁祸首，一网打尽终究是天真的想法。
正当赫敏刚想询问那些资产是什么，卷宗就被合上了：“不要太贪心，格林小姐。”
她皱眉看着他：“你给我看这些机密做什么？”
“这是我的诚意，我还可以给你看更多，你是个有潜力的人。”马尔福的回答暧昧不清，眼神也是，“而且，我也告诉了你我想要的：对我好点。”
赫敏眯起眼睛打量他，确信马尔福没有在调情，虽然态度很像。
“为什么？你之前可不这样。”
阿布拉克萨斯把一切归位，慢条斯理地走向办公室门口：“那是因为，我亲爱的里德尔夫人，今晚我是你们的客人。”
赫敏惊讶极了，她预想了很多人，但没想过是马尔福。
“他为什么邀请你？”她忍不住问道。
“汤姆没告诉你吗？”他研究着她的表情，看到她的否认后头一次皱起眉来，“他是昨天下午一出狱就邀请的，难道昨晚他没有告诉你吗？”
他当然没有，因为他忙着，忙着做别的事！赫敏不知道如何解释，但她的表情大概泄露了些什么。
因为马尔福显然一副丈母娘对女婿彻底放下心的样子：“别那么惊讶，毕竟是我在他的释放书上签名的，奥莱恩可不在执行司工作。”
他顿了顿：“当然我还是很忐忑你丈夫会误解我的……低效率。”
“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我对你好点？”赫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金发斯莱特林，“你害怕了？”
“不能说是非常。”狐狸露齿一笑，“帮我吹点枕边风吧，格林，你会需要我活得久一点的。”
“的确。”她也假笑，“另外，他不是我的丈夫。”
“汤姆的邀请是以夫妻名义，你可能比你想象的更重要，里德尔夫人。”马尔福虚伪地开导，“汤姆真是一往情深，多么令人感动。”
赫敏对此报以冷笑：“真高兴你对我如此看好，我都快要误会你对我的热情。”
“请尽情误会吧，如果那能增进我们的友谊，美丽的夫人。”他从善如流，“马尔福的眼光从不出错。”
他绅士地伸出臂弯：“Shall we ?”
——————————
夜幕降临的时候，三人坐在斯莱特林城堡华丽而空荡的餐厅里，汤姆坐在长桌的上首，阿布拉克萨斯和赫敏分坐两边。
小矮妖制作的银器在蜡烛和壁炉的火光里闪烁，即使来自中世纪，也依然清晰地照亮了在座各怀心思的眼睛。
三人还从没这样相处过，在进入正题前都在聊一些安全话题。
阿布拉克萨斯选择恭维汤姆的城堡，表示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和传说中的一样庄严震撼，斯莱特林家族果然不同凡响。
汤姆表示惭愧，斯莱特林的遗产被瓜分得差不多，他正在慢慢收回。
阿布拉克萨斯闻弦而知雅意，立刻表明马尔福代为保管的藏品会物归原主。
赫敏看着两个斯莱特林虚情假意的来往，十分无语，汤姆惯会吓唬人。
她无聊地戳着沙拉，等待着自己上台表演的信号。很快阿布拉克萨斯就把火烧到了她这里。
“我和学院其他人一样，都没想过汤姆是个会结婚的人，恐怕不少小姐要伤心自己错失良机。”马尔福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戏的眼神落到了赫敏身上，“敢问夫人把婚礼定在何时，马尔福家届时一定献上厚礼。”
汤姆的眼神也似有似无地瞟了过来，等待着她的发言，赫敏扯了扯嘴角，这个老是自作主张的混蛋。
她假笑：“汤姆愿意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不在乎。”
“真的吗？女孩们都是很在乎婚礼的。”马尔福挑了挑眉，扫了眼赫敏空荡荡的无名指，“也很在乎求婚仪式。”
狡猾的马尔福踩到坑了，他们的求婚一点不浪漫，不，根本没有求婚，那时候她已经死了，都见到桃金娘了，结果突然被强行救回，套上了一个不能作废的婚契。
（关于小汉格顿的记忆被汤姆修改过，赫敏不记得汤姆的求婚和当场结婚哈哈哈哈，杯中之泉那一章。所以赫敏记得的是六年级，杀死死亡那一章。）
但她总记得后来是有一枚戒指的……
赫敏望向汤姆，他举杯转移了话题，有一枚黑色的戒指在他手指上闪烁：“阿布，感谢你的帮助，我们才能在这里相聚。”
阿布拉克萨斯知道正题来了，也举起酒杯不再调笑。
“你何罪之有，我当然尽己所能。”
两人其乐融融地喝了杯中酒。
赫敏默不作声地听着他们渐渐聊到地下城。
汤姆说最近的矛盾让布莱克家恐怕不再愿意和他合作，不过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势力向他递出橄榄枝，他们彼此有过一些小误会，需要一个双方都信任的人牵线搭桥。
赫敏看着眼前的盘子，猜到汤姆的狼人被发现了，应该是阿尔法德在清理门户。
但地下城并不完全是布莱克的势力，这种生意一家独大很危险，一起下水才能分摊风险。
但这种结构也意味着人心不齐。肯定是其他家族想要趁着布莱克交接的时机咬一块蛋糕下来。
到底是谁呢？
“愿闻其详。”马尔福表示。
“古灵阁。”
餐桌上蔓延着沉默。
原来是那帮妖精集团。赫敏抬眼看向阿布拉克萨斯，对上了他的眼神，但他很快就避开了，仿佛刚才只是晃过。
“妖精们从来不值得信任，他们是没有诺言的生物。”马尔福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赫敏也从没同情过妖精，虽然他们属于社会地位的弱者，但魔法史的记载可截然相反。
而且弱者怎么可能掌握银行，还不是利益的权衡罢了。
赫敏看向汤姆，发现他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这倒是让她心头一紧。汤姆知道她在调查什么吗？
但汤姆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妖精向来两面三刀，我也有所体会，不过这次我们有共同的利益。”
马尔福没有表态。
汤姆继续抛出诱饵：“我在欧洲有朋友，不止是毛茸茸的那些，我想你在魔法部的发展会需要的，古灵阁想要扩展欧洲的产业也需要。”
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睛在闪烁，像只看见了兔子的狐狸。
赫敏知道他心动了。马尔福家族更热心政直，所以不乐意插手地下的生意，但是明面上的……她记得卢修斯也是这样一个政直掮客的形象，马尔福从没放弃过钻营权力，只不过卢修斯因为黑历史，不能像他父亲一样入职魔法部。
赫敏很清楚，阿布拉克萨斯的野心可不止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如果能有欧洲的支持，积攒政直资本就更快了。
不过汤姆的欧洲朋友有哪些，难道他还打通了一些官方渠道吗？不过她可以确定，汤姆才不会好心给他人做嫁衣，把马尔福捧高肯定是为了后续的便利。
赫敏不记得德拉科的祖父最后坐到哪个位置，但她读到过黑魔王统治的黑暗时期，魔法部更像半个食死徒行政处。
阿布拉克萨斯肯定就是其中一条走狗了。
赫敏瞥了眼汤姆，他可不是狐狸想要的兔子，而是一条毒蛇。虽然汤姆看似下场，但恐怕不那么愿意被规则束缚。
汤姆给的好处确实难以拒绝，但可不是好消化的。阿布拉克萨斯真的以为他可以和汤姆在牌桌上平起平坐吗，他的儿子后来可是卑躬屈膝。
“阿布拉克萨斯，你是我最信任的学长，也帮助过我寻找身世，比起把好处给叛乱的妖精，自己人难道不是更好吗？”汤姆给了一颗定心丸，“不久，法国魔法部会举办一场慈善晚宴，纪念在战争中牺牲的英雄，你会被邀请的。”
马尔福模棱两可地答道：“我会慎重考虑的。”不过其余两人都知道他最终会咬钩。
赫敏见证了汤姆的一大助力入縠的过程。尽管马尔福对汤姆的风格有顾虑，但他给的却是无法拒绝的。
这样的发展让她有种无聊的失望。难道她还能阻止什么？难道她要大喊别相信他，他以后是个疯子吗？她其实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况且马尔福在顾虑之下依然答应了汤姆，这是他本人清醒的决定。
历史从来不是一个人的选择，命运也不是。
她开始怀疑自己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但很快赫敏就从悲观中挣脱。她想改变的已经不是汤姆一个人了，她更想改变魔法世界其他人的想法，变革是从下至上的，变革是需要大多数的。
于是她平静下来，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他们聊到了最近欧洲的政直生态。
“我听说圣徒们已经被捕得差不多了，有些古老的家族交了一大笔赎金保了一些下来，官方没有赶尽杀绝。”
汤姆漫不经心地答道：“纯血是巫师界的财富，没有纯血，何来历史。”
马尔福觉得汤姆对纯血的态度比较可疑，干脆再进一步：“汤姆，你对圣徒们怎么看。”
汤姆直视回去：“失去神的信徒，不过是乌合之众。”
马尔福的笑容淡了点，不过没有显露任何不赞同：“的确，巫师更需要的不是棕教。”
赫敏知道马尔福不欣赏汤姆的铁腕手段，尤其是听说在统一战后欧洲的魔法市场期间，他的狼人们手上沾了不少血。
但欧洲的魔法部还在修复，信息都不是很灵通。
不过这时候恰恰是恢复交往的关键时期，最早下场才能捞到最多关系。
马尔福主动举杯：“致领袖，致魔法界的未来。”
汤姆举起酒杯，看向赫敏，但她没有动。
他一笑，干脆地和马尔福碰杯：“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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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阿布拉克萨斯的对汤姆的态度从学长（带点上位者）变成了平起平坐。因为他无法拒绝，汤姆给的实在太多了，还不是饼。
希望没有写得幼稚，实在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