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没想到他因此记恨上了我。”说到这里,沈清郁看着坐在对面的林娜,心中忐忑不已。

    林娜的脸色也不大好看,眉头拧成个“川”字。

    沉默了半晌,林娜这才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因为你的缘故他故意接近我?”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沈清郁垂下眼帘,不再与林娜对视。

    她知道,林娜一定会埋怨她的隐瞒,导致她差点成为了宋秋阳的报复工具。

    “哎,清郁,你不用跟我道歉…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美好的回忆,是我的话大概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林娜释然的笑了笑,然后又疑惑地反问道:“但我有一点没有搞懂,照你的说法,他应该没那么喜欢你才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才让他产生了这么大的恨意?”

    沈清郁想了想,她也不是没有坐下来和他好好谈分手的事情,可上次谈过以后并没有得到任何效果,反而让他变本加厉,于是笃定道:“他大概是头一次被女人甩,因此感到不甘心吧。”

    林娜点了点头:“那他还真够小肚鸡肠的!亏我还以为他人不错,没想到他竟然和其他人评价女朋友的吻技,这也太没品了!清郁,你当时一定很伤心吧?”

    沈清郁没有将自己是无爱症患者和与他展开恋爱的原因告诉林娜,所以林娜主观的认为沈清郁在这段失败的恋情里面是完全的受害者。

    “娜娜,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要说不在意是假的,但远远没有到伤心的程度。

    林娜向她递来一个安慰的眼神。

    随后,她们又聊了一些八卦,两个人慢悠悠地吃完了晚饭。

    临别之际,沈清郁又提到了那个让她头疼的问题。

    她咬了咬牙,问道:“娜娜,如果你做了一件得罪人的事儿,后来又想和那人和好,会怎么做呢?”

    林娜随口说道:“这还不简单?买个礼物送她,再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撒娇呗。”

    沈清郁若有所思:“这样啊…”

    周一的清晨,项星晚同往常一样刚结束完晨跑,正准备回家洗个澡再去学校上课。

    在他站在门口按指纹锁的时候,陡然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盯着他,那眼神跟下水道里面的老鼠一样阴恻恻的,让人背脊发凉。

    他立刻转过身——

    “早、早啊!我刚刚去楼下超市买了点零食回来。”沈清郁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手上的确提着一个购物袋。

    “哦,早。”那女人怎么刚才用那样阴险的眼神看着他啊?

    于是,他回了她一个十分虚假的笑容。

    沈清郁往前走了一步,笑盈盈地问道:“你吃了早饭没有啊?”

    “砰!”

    留给沈清郁的是他关门的声音。

    沈清郁:“…”

    中午,项星晚和江旭坐在食堂的角落处,吃着饭闲聊。

    “真巧啊!你也在这里吃?”

    顺着甜甜的女声,项星晚向声音的主人看去。

    沈清郁正端着餐盘,讨好地看着他。

    江旭看见来人是沈清郁,两眼立刻放光,腾地一下站起来,笑嘻嘻地说道:“呀!真巧啊!”

    “我先去准备下午实验课要用的器具了,你们慢慢吃。”项星晚端着餐盘,也跟着站起来,然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

    于是,沈清郁只得留下来和江旭吃了一顿午饭,并通过了他的skep好友申请。

    晚上,项星晚将最后一个实验数据记录在册以后,便收拾书包,关好实验室的门,不紧不慢地往楼梯口走去。

    “真巧啊!我也才从物理实验室出来。”沈清郁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

    “那个、我想送你一件礼物。”她下午加了江旭skep后,向他打听到了项星晚的喜好,并立刻派人办。

    “是罗西去年世界杯总决赛穿的球衣,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沈清郁双手捧着那件用精美礼盒包装的球衣。

    对于任何罗西球迷而言,那简直是圣物一般的存在!

    然而,项星晚看都没有看那东西一眼,只是环顾四周,确认这里只有他们俩人以后,露出一个不冷不热的笑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啊?”

    沈清郁立刻解释道:“那天晚上的确是个误会,他们都是我们KN娱乐公司的员工,正经的艺人,我当时太忙了,后来才发现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她正准备继续解释下去,却被项星晚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他的笑声并不似平日那般温和,反而充斥着浓浓的不怀好意,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你和我解释这些,不会是以为我喜欢你,然后吃醋了吧?”虚伪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

    “沈清郁,你可能不知道,你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最好玩的。”

    嗯,像玩具一样好玩。

    项星晚一直认为,女人是自恋而愚蠢的生物。

    只要稍稍在一个女人面前展现出温柔,对她嘘寒问暖一下,她就总会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比如那个蠢货一样的周沁沐,他不过是为了树立平易近人的形象,“照顾”了她几次,她就跟野狗一样对他摇尾乞怜。

    但是,沈清郁却不一样。

    出于玩乐的目的,无论他怎么处心积虑地攻略她,表现出温柔体贴,已经喜欢上她的样子。

    她都直接无视。

    甚至,在他将马拉松比赛的冠军故意让给她以后,她还让那些男公关来羞辱他??????

    她果真是不一样的。

    项星晚目不转盯地看着沈清郁脸上的细微表情,期待着能从那里看到惊讶和不解。

    这搞不好能踩到他的兴奋点上面!

    “啊,你不装了呢。”沈清郁兴味索然地打量着眼前的病人,面不改色。

    沈清郁今天终于弄清楚了,为什么在她看见项星晚的第一眼时,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

    他明明是那种看上去很乖、谦和有礼、外表帅气阳光的大男孩儿。

    即便是她这样的无爱症患者,也不应该对这样的男性产生反感才对啊?!

    可她就是讨厌他!

    不想与他对视、不想与他说话、甚至看见他都想躲得远远的!

    她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对他产生了什么误会。

    直到今天,她才恍然大悟——项星晚的确是个神经病。

    “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啊,沈清郁。”项星晚冷冰冰地提醒道。

    她回了一个冷笑,直截了当的问道:“说吧,作为交换,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俯下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看着她瞳孔中的自己,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陪我玩个游戏,我就配合你应付你父亲。”

    沈清郁眉头一皱,不会是什么狗血的恋爱游戏吧?就像烂俗小说里面的常见桥段一样…

    “看看我们谁先爱上对方。”他在她耳边轻轻吐出这句话,就像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这个游戏不仅烂俗还烂大街…

    沈清郁脸色沉了又沉,正欲开口拒绝。

    不料,他却突然从她身边弹开,又恢复到了不近不远的距离。

    “你不会刚刚就是这么想的吧?”他病态地笑了起来,背着灯光,歪着头看着她:“其实啊,我很想看你哭的样子。要不,我们来玩一个谁先让对方哭,谁就赢了的游戏吧。”

    沈清郁有些无语,不过还是忍着不适问道:“那要是我们都没让对方哭呢?”

    “那就看我的心情了。”项星晚无耻地笑了一下。

    沈清郁却并不在意,她思索着干脆找几个壮士,将项星晚揍到哭为止,她最后再踢一脚,那么算不算得上是她让他哭了呢?

    “先说好,不能使用暴力或者药物。”似乎看透了沈清郁在想什么,他补充道。

    “我现在可以拒绝吗?”

    “你父亲一定会对你那晚的所作所为大吃一惊吧?我很期待你父亲在餐桌上的表情。”他毫不留情地威胁道。

    “项星晚,你持续这个症状多久了?没有做过干预么?”

    听出了沈清郁话中的嘲讽,项星晚非但没生气,反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一直都这样啊。”

    只是没人知道他的另一面,直到她的出现。

    沈清郁怜悯地盯了他好一会儿,没有再反驳,算是默认了这个游戏。

    “那我就先走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让你哭。”他向楼梯下面走了几步,神态又恢复到平日温和的模样,似乎想起什么,他停下来转身说道:“最后再说明一下,我会在餐桌上主动要你父亲的联系方式,如果你输了或者无视这个游戏,那么就不好意思了。”

    沈清郁默默地听着,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

    “项星晚,这件球衣你拿去吧,本来也是给你买的。”沈清郁叫住了他,手上仍旧捧着那件礼盒。

    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嘲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罗西吧?”

    “没有。”沈清郁站在原地,俯视着他:“江旭知道我会送你这个,你总要维持你的足球男孩人设吧?”

    “哦?那么就作为你那晚住我家的回礼吧。”项星晚竟然真的走回来,拿走了她手上的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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