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了两年多居无定所、为钱发愁的日子，自高中毕业以后就没静下来看过一本书，更不要说拿笔做题。
一切平静美好的生活仿佛都停留在他爸去世的那一瞬间，如今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你走神了？”少女冷淡的声音突然从他耳边响起：“你要是这学期挂科的话，明年又得大一见了。”
李时屿其实很想和她说明，她那本书是理学专业学的线性代数，难度超过了他们艺术学专业学的内容。
不过，又怕她重新跟他讲一遍，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肚子有点饿了。”李时屿讨好地笑了笑，一脸愧疚地望着她，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沈清郁只动了动眼珠，望了一眼悬挂在客厅上方的时钟，又将目光投向他：“好像是到饭点了。”
“是啊。”
“那走吧，我们去楼下随便吃点什么。”
李时屿有些为难，直言道：“沈小姐，我怕有人拍到我。”
沈清郁这才恍然大悟，她笑道：“那我点外卖吧。”
李时屿将视线看向了厨房的方向，他踌躇了半天，说：“沈小姐，我这段时间都没帮到你什么，总感觉自己没什么用，要不…让我为你做一次晚饭吧？”
沈清郁怔怔地盯着他，本想开口拒绝，又怕伤了他的自尊。
“家里面只有基围虾和鸡蛋。”言下之意，食材不太够。她平时基本都是在楼下吃饭，偶尔不想出去吃，会让佣人准备食材在家做给她吃，这些基围虾和鸡蛋就是上次留下的。
“我看看。”说着，李时屿便站起来往厨房的区域走，沈清郁也跟着他来到厨房。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李时屿竟然和她家的双开门冰箱一样高。
“哇！你怎么长得跟冰箱一样。”
李时屿笑着没说话，他打开零度保鲜的那一格，将里面的鸡蛋和虾拿了出来。
“这些菜完全够了。”说着，他撸起袖子，来到水槽前，一边洗着基围虾，一边慢条斯理地清理里面的虾线。沈清郁则是把冰箱里面的桃子汽水拿出来，然后放了些冰块在玻璃杯里面，最后将汽水倒了进去。
李时屿正埋头剥虾壳，沈清郁在导台对面说：“喝点水吧。”
他抬头看去，她白皙干净的手指正握着一杯汽水，眼睛闪闪发亮。
“我手脏，等会儿我忙完了再喝吧。”
沈清郁笑着从对面绕过来，将身体靠在他身边的导台上，玩笑道：“要不我喂你吧，你都多久没喝水了，嘴唇都没以前水润了。”
李时屿的耳廓不知为何被染得通红，他不确定沈清郁是不是又在拿他“练手”，所以这次他轻轻点头，算是同意。
他弯了弯腰，沈清郁便将水杯递在了他唇边，微微倾斜，冰凉的汽水便顺着嘴巴流入了他的喉咙里面。
沈清郁注视着他将杯里面的汽水一饮而尽后，便将水杯放在水槽边，随口问道：“李时屿，你交过女朋友没有呀？”
“没有。”他斩钉截铁道。
沈清郁并不相信，李时屿明明长了一张危险的海王脸，况且公司里面那么多漂亮女艺人，又有多少男人能经得住诱惑呢。
“我才不信呢，你那么帅，追你的女人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吧…没关系的，我不会跟公司的人说你的小秘密。”
李时屿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如实答道：“她们都是见色起意，我又没什么钱给她们用，这种感情可维持不了多久。”
沈清郁听他那么解释，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女孩子又不是只看钱，至少来说我不在乎钱。”
说完，她似乎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忙不迭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也有像我这样不在乎对方有没有钱的女生。”
“我在乎…如果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有精力去经营感情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蹲在冰箱面前，拉开冷藏室找芝士块。他明白，他想要传达的意思，沈清郁大概一辈子都无法体会。
“沈小姐，那你交过男朋友吗？”他不经意间问起，就像问她吃过早饭了吗一样随意。
沈清郁无所适从地站在导台旁，这个问题似乎勾起了她那段不算美好的回忆。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嗯。有过…但我被他嫌弃不够女人味，虽说是我提的分手，但我其实才是被甩的那个吧。”
她认为没必要和李时屿隐瞒这段过往，她自己主动说出自己的不足，李时屿才能从这方面出发，指出她与男性相处时的错误行为。
“怎么会呢…你明明很有魅力。”李时屿对于沈清郁的回答明显大吃一惊，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沈清郁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她把李时屿说的话理解为对她的奉承。
他见她没有再说下文，只好又主动询问了她烤箱的使用方法，便将一盘铺上芝士的基围虾放进烤箱里面加热。
而后，他又熟练地将鸡蛋打碎，将蛋液倒进玻璃碗里面快速搅拌。
“李时屿，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沈清郁实在很难将李时屿这张漂亮的脸蛋和会做菜画上等号。
李时屿点点头：“嗯，没来公司之前，我都是在家一个人做饭的。来了公司，包吃包住，反而没机会做饭了。”
沈清郁干脆坐在高脚椅上，用手臂支着脑袋，观赏李时屿做饭的样子打发时间。
李时屿也有所察觉她正在注视他，于是又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哪个他？…你说我前男友？”
“嗯。”
沈清郁盯着天花板，半晌才说：“哎。脾气臭、幼稚、好面子、自以为是、小气。”
李时屿不知不觉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上次和我说想要吸引某个男人的注意，难道是他吗？”
“当然不是了！”沈清郁矢口否认，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今天本来就是找你商量这件事儿的，如果你同意帮我的话…作为交换，条件你随便开。”
李时屿见沈清郁一脸严肃地盯着他，也配合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我想让你替我去接近他。”她的声音听上去微不可闻，以至于李时屿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于是，沈清郁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让你帮我去接近他，以朋友的身份，打探下他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还有他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可能是沈清郁的想法过于荒谬，李时屿全身像石化了一般，怔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沈清郁早就料到李时屿会有这样的反应，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愿意就算了，毕竟你是直男，如果他真喜欢男人，你就太危险了。”
李时屿垂下眼帘，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愿意。不过，我的条件是每周来你家的时候，我们能像现在一样吃我做的菜。我的厨艺没人欣赏，感觉有点可惜啊。”
沈清郁眼睛亮了亮，这哪算什么条件啊？
两人达成一致后，菜也做得差不多了，李时屿将芙蓉蛋和芝士虾放置在桌上，沈清郁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只虾子，塞进嘴里面，虾肉的鲜香和芝士的奶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味道还不错…李时屿，我是不是占了你的便宜？你又给我做饭、又帮我做事。搞得我不好意思了。”
他只是隔着导台对她笑笑，然后扭头去添饭。
“不过，沈小姐。”李时屿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问道：“我要怎么接近他呢？平白无故的靠近怎么也会引起对方怀疑吧。”
沈清郁吃着嘴里的虾肉，一边说道：“你们之前见过两次了，我直接把他的skep推给你，你加他的话，他十有八九都会同意。”
至于沈清郁为什么那么肯定，那是因为她发现夏周奚老是喜欢盯着长得好看的男生看，李时屿差不多是漂亮男生类型的天花板了。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跟你一起去奶茶店的那个男生吧！”李时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加他试一试吧，如果他拒绝就算了。”
沈清郁立刻将夏周奚的skep推给他。
“加上了。”李时屿如释重负地将手机放回桌面。
“什么？这么快！”她一想到她当初为了搞到夏周奚的skep大费周章了那么多天才加上，怎么轮到李时屿就秒加了呢？！
“你…你好友申请怎么说的？”
“我说‘我是李时屿’，他就加了。”
沈清郁瞬间觉得嘴里面的虾肉都不香了，味同嚼蜡。
“你坐下来和我一起吃吧。”沈清郁语气冷冷的，没什么温度。
李时屿不明所以地坐在她对面，不明白她为什么有点生气。整个过程中，沈清郁始终不发一言。
气氛有些让人透不过气。
李时屿打破了沉默：“沈小姐，对不起。”
沈清郁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于是叹了口气，说：“唉，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不知道，可能是我刚才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我先道歉。吃了饭，我就走。”他先是抬头迅速看了沈清郁一眼，然后又埋头吃起了饭。
沈清郁突然有一种罪恶感。
“时屿，等会你怎么回去？”
“坐地铁。”
她开口道：“还是我送你吧。”
“不行！你是我老板，怎么能让你送我呢。”他坚决拒绝了沈清郁的提议。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你想要车吗？我给你买一辆吧，你一个男艺人挤什么地铁啊。”
她想他没理由拒绝这个好意，她给他经济上的补偿，本来也是应该的。
李时屿眉眼低垂，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我大概下个月就有钱买车了。”
之后，他草草吃了几口饭，洗好碗筷，向沈清郁提出要早点回公司练习舞蹈。
-
李时屿戴着口罩，从比恩公寓出来，往地铁的方向走。
维大本来就地处市中心，此时虽然是晚上8点了，街上却人来人往，李时屿置身于被行人挤得水泄不通的狭长通道内。
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外表光鲜，实则穷困潦倒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他刚刚竟然还妄想他和她也是可以一起坐着吃饭的朋友，直到她说出要给他买车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她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快要到地铁口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毫无预兆的大雨。
人群作鸟兽散般地互相推搡着涌向地铁口，李时屿也被推着进入了地铁口，他站在能躲雨的地方，脱下被雨淋湿的牛仔外套，将它随意地塞进书包里面。
“还好你没有走远，我看你走的时候就要下雨的样子，所以给你带了把伞下来。”她的声音打破了他一向宁静的心。
“哎，我还是来晚了。”沈清郁看着李时屿湿淋淋的头发，自责道。
一切平静美好的生活仿佛都停留在他爸去世的那一瞬间，如今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你走神了？”少女冷淡的声音突然从他耳边响起：“你要是这学期挂科的话，明年又得大一见了。”
李时屿其实很想和她说明，她那本书是理学专业学的线性代数，难度超过了他们艺术学专业学的内容。
不过，又怕她重新跟他讲一遍，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肚子有点饿了。”李时屿讨好地笑了笑，一脸愧疚地望着她，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沈清郁只动了动眼珠，望了一眼悬挂在客厅上方的时钟，又将目光投向他：“好像是到饭点了。”
“是啊。”
“那走吧，我们去楼下随便吃点什么。”
李时屿有些为难，直言道：“沈小姐，我怕有人拍到我。”
沈清郁这才恍然大悟，她笑道：“那我点外卖吧。”
李时屿将视线看向了厨房的方向，他踌躇了半天，说：“沈小姐，我这段时间都没帮到你什么，总感觉自己没什么用，要不…让我为你做一次晚饭吧？”
沈清郁怔怔地盯着他，本想开口拒绝，又怕伤了他的自尊。
“家里面只有基围虾和鸡蛋。”言下之意，食材不太够。她平时基本都是在楼下吃饭，偶尔不想出去吃，会让佣人准备食材在家做给她吃，这些基围虾和鸡蛋就是上次留下的。
“我看看。”说着，李时屿便站起来往厨房的区域走，沈清郁也跟着他来到厨房。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李时屿竟然和她家的双开门冰箱一样高。
“哇！你怎么长得跟冰箱一样。”
李时屿笑着没说话，他打开零度保鲜的那一格，将里面的鸡蛋和虾拿了出来。
“这些菜完全够了。”说着，他撸起袖子，来到水槽前，一边洗着基围虾，一边慢条斯理地清理里面的虾线。沈清郁则是把冰箱里面的桃子汽水拿出来，然后放了些冰块在玻璃杯里面，最后将汽水倒了进去。
李时屿正埋头剥虾壳，沈清郁在导台对面说：“喝点水吧。”
他抬头看去，她白皙干净的手指正握着一杯汽水，眼睛闪闪发亮。
“我手脏，等会儿我忙完了再喝吧。”
沈清郁笑着从对面绕过来，将身体靠在他身边的导台上，玩笑道：“要不我喂你吧，你都多久没喝水了，嘴唇都没以前水润了。”
李时屿的耳廓不知为何被染得通红，他不确定沈清郁是不是又在拿他“练手”，所以这次他轻轻点头，算是同意。
他弯了弯腰，沈清郁便将水杯递在了他唇边，微微倾斜，冰凉的汽水便顺着嘴巴流入了他的喉咙里面。
沈清郁注视着他将杯里面的汽水一饮而尽后，便将水杯放在水槽边，随口问道：“李时屿，你交过女朋友没有呀？”
“没有。”他斩钉截铁道。
沈清郁并不相信，李时屿明明长了一张危险的海王脸，况且公司里面那么多漂亮女艺人，又有多少男人能经得住诱惑呢。
“我才不信呢，你那么帅，追你的女人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吧…没关系的，我不会跟公司的人说你的小秘密。”
李时屿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如实答道：“她们都是见色起意，我又没什么钱给她们用，这种感情可维持不了多久。”
沈清郁听他那么解释，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女孩子又不是只看钱，至少来说我不在乎钱。”
说完，她似乎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忙不迭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也有像我这样不在乎对方有没有钱的女生。”
“我在乎…如果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有精力去经营感情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蹲在冰箱面前，拉开冷藏室找芝士块。他明白，他想要传达的意思，沈清郁大概一辈子都无法体会。
“沈小姐，那你交过男朋友吗？”他不经意间问起，就像问她吃过早饭了吗一样随意。
沈清郁无所适从地站在导台旁，这个问题似乎勾起了她那段不算美好的回忆。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嗯。有过…但我被他嫌弃不够女人味，虽说是我提的分手，但我其实才是被甩的那个吧。”
她认为没必要和李时屿隐瞒这段过往，她自己主动说出自己的不足，李时屿才能从这方面出发，指出她与男性相处时的错误行为。
“怎么会呢…你明明很有魅力。”李时屿对于沈清郁的回答明显大吃一惊，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沈清郁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她把李时屿说的话理解为对她的奉承。
他见她没有再说下文，只好又主动询问了她烤箱的使用方法，便将一盘铺上芝士的基围虾放进烤箱里面加热。
而后，他又熟练地将鸡蛋打碎，将蛋液倒进玻璃碗里面快速搅拌。
“李时屿，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沈清郁实在很难将李时屿这张漂亮的脸蛋和会做菜画上等号。
李时屿点点头：“嗯，没来公司之前，我都是在家一个人做饭的。来了公司，包吃包住，反而没机会做饭了。”
沈清郁干脆坐在高脚椅上，用手臂支着脑袋，观赏李时屿做饭的样子打发时间。
李时屿也有所察觉她正在注视他，于是又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哪个他？…你说我前男友？”
“嗯。”
沈清郁盯着天花板，半晌才说：“哎。脾气臭、幼稚、好面子、自以为是、小气。”
李时屿不知不觉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上次和我说想要吸引某个男人的注意，难道是他吗？”
“当然不是了！”沈清郁矢口否认，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今天本来就是找你商量这件事儿的，如果你同意帮我的话…作为交换，条件你随便开。”
李时屿见沈清郁一脸严肃地盯着他，也配合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我想让你替我去接近他。”她的声音听上去微不可闻，以至于李时屿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于是，沈清郁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让你帮我去接近他，以朋友的身份，打探下他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还有他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可能是沈清郁的想法过于荒谬，李时屿全身像石化了一般，怔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沈清郁早就料到李时屿会有这样的反应，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愿意就算了，毕竟你是直男，如果他真喜欢男人，你就太危险了。”
李时屿垂下眼帘，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愿意。不过，我的条件是每周来你家的时候，我们能像现在一样吃我做的菜。我的厨艺没人欣赏，感觉有点可惜啊。”
沈清郁眼睛亮了亮，这哪算什么条件啊？
两人达成一致后，菜也做得差不多了，李时屿将芙蓉蛋和芝士虾放置在桌上，沈清郁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只虾子，塞进嘴里面，虾肉的鲜香和芝士的奶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味道还不错…李时屿，我是不是占了你的便宜？你又给我做饭、又帮我做事。搞得我不好意思了。”
他只是隔着导台对她笑笑，然后扭头去添饭。
“不过，沈小姐。”李时屿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问道：“我要怎么接近他呢？平白无故的靠近怎么也会引起对方怀疑吧。”
沈清郁吃着嘴里的虾肉，一边说道：“你们之前见过两次了，我直接把他的skep推给你，你加他的话，他十有八九都会同意。”
至于沈清郁为什么那么肯定，那是因为她发现夏周奚老是喜欢盯着长得好看的男生看，李时屿差不多是漂亮男生类型的天花板了。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跟你一起去奶茶店的那个男生吧！”李时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加他试一试吧，如果他拒绝就算了。”
沈清郁立刻将夏周奚的skep推给他。
“加上了。”李时屿如释重负地将手机放回桌面。
“什么？这么快！”她一想到她当初为了搞到夏周奚的skep大费周章了那么多天才加上，怎么轮到李时屿就秒加了呢？！
“你…你好友申请怎么说的？”
“我说‘我是李时屿’，他就加了。”
沈清郁瞬间觉得嘴里面的虾肉都不香了，味同嚼蜡。
“你坐下来和我一起吃吧。”沈清郁语气冷冷的，没什么温度。
李时屿不明所以地坐在她对面，不明白她为什么有点生气。整个过程中，沈清郁始终不发一言。
气氛有些让人透不过气。
李时屿打破了沉默：“沈小姐，对不起。”
沈清郁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于是叹了口气，说：“唉，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不知道，可能是我刚才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我先道歉。吃了饭，我就走。”他先是抬头迅速看了沈清郁一眼，然后又埋头吃起了饭。
沈清郁突然有一种罪恶感。
“时屿，等会你怎么回去？”
“坐地铁。”
她开口道：“还是我送你吧。”
“不行！你是我老板，怎么能让你送我呢。”他坚决拒绝了沈清郁的提议。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你想要车吗？我给你买一辆吧，你一个男艺人挤什么地铁啊。”
她想他没理由拒绝这个好意，她给他经济上的补偿，本来也是应该的。
李时屿眉眼低垂，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我大概下个月就有钱买车了。”
之后，他草草吃了几口饭，洗好碗筷，向沈清郁提出要早点回公司练习舞蹈。
-
李时屿戴着口罩，从比恩公寓出来，往地铁的方向走。
维大本来就地处市中心，此时虽然是晚上8点了，街上却人来人往，李时屿置身于被行人挤得水泄不通的狭长通道内。
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外表光鲜，实则穷困潦倒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他刚刚竟然还妄想他和她也是可以一起坐着吃饭的朋友，直到她说出要给他买车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她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快要到地铁口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毫无预兆的大雨。
人群作鸟兽散般地互相推搡着涌向地铁口，李时屿也被推着进入了地铁口，他站在能躲雨的地方，脱下被雨淋湿的牛仔外套，将它随意地塞进书包里面。
“还好你没有走远，我看你走的时候就要下雨的样子，所以给你带了把伞下来。”她的声音打破了他一向宁静的心。
“哎，我还是来晚了。”沈清郁看着李时屿湿淋淋的头发，自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