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少言在思索军部保护的可靠性。韶可华见他动脑子就头痛。

    “这数月,我于假日长住豫园这事,军部应该都知道了,你与秦宜轩的资料应该早摆在档案室了。”

    韶可华停顿了片刻,开始循循善诱。

    “婚宴规模你都能选择,也只想告诉你,我认孩子的态度是认真的。”

    柯少言听了有会儿,他就没弄明白,认孩子跟婚宴有啥关系?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了,你认孩子,不摆婚宴行吗?”

    韶可华目光闪动,他微低头沉思了,良久方抬头说了句。

    “我担心事情暴露,护不住你,或者孩子跟你一般体质,往后的成长会更麻烦,你有顾虑,我也有。”

    其实代孕子哪怕是借口,如秦宜轩,往后的家族背景中原生家庭这栏是弱项,也算是直接把这孩子踢进了私生子队伍里。

    柯少言没有什么见识,自然也意识不到这点,显然他是不会提及的,丝毫都不能。

    柯少言微点头,他知道先前误会人了。只是他跟柯俊华都没办婚宴,又怎会便宜了韶可华。

    “我们隐婚,我也不跟你要聘礼,且这事得在孩子落地、我坐满月子后。局时,我跟你回韶家,亲自看这娃上族谱。行不行?”

    见他如此反对婚宴,韶可华也不敢强求,怕适得其反。好在有了这层层布局,等到了隐婚这个承诺,他已经不再奢望其他了。

    “向理,初识至今才五个月,我并不太了解你,你说话算数吗?不要刚承诺,转身又迫于各式压力跟女子订婚或者跟其他男的隐婚,我怕自己受不了,最终会伤了你。”

    白了人眼,若不是这肚子,他才不会跟谁承诺隐婚。跟女子订婚,往下几辈子都不可能了。

    他不会再松懈丝毫了,因为有向汇,他就没给豫园装监控,如今搞的自己这么狼狈,都是迷之自信惹的祸。当然,这次应怪秦宜轩这个坑爹的孩子引狼入室。

    “我也是男……人,隐婚这事就敲定了,到时我会兑现承诺,你别反悔就成。”

    从头到尾,通讯器开着录制程序的韶可华还有件事没提醒人,那就是这孩子要上韶氏族谱得等到六岁。

    如此,他与柯少言会有六年的夫夫生活,别说一个孩子,就人这易孕体质,他都能保证一年一胎。这比秦冕幸运得多,更把这崽儿的亲爹殷浩楠给踩实了。

    从殷浩楠的反应来看,这崽儿应有近五个月了。还有六月,他就能与人实打实的同床共枕了,韶可华整个人都有点飘,他终于感觉到了宽明说及订婚时的喜悦心情了。

    虽说已解决了这胎的去向,柯少言还是有点糟心,远离这伙人,差点成逃犯,遭劫!遇到这伙人,就得生娃,还是遭劫!

    他就整不明白了,韶可华为啥要跟向理试床?靶子还这么准!是想让向理大着肚子当躯壳的替身吗?啧,真看不出来,瞧着是个好有涵养的大佬。

    脑子充实了,日子就过得快。人体虚脱了,日子就过得慢。自从知道有了孩子,柯少言就不敢马虎。除了在豫园前庭修剪花草,就去鸣沙公园漫步。

    累了、饿了就回客厅吃喝,闭目思索理论依据,秦宜轩来了就将就这个小祖宗一二,柯少言没敢在他面前透露丝毫怀孕的事 宽大的夏衣,加微胖的身材,倒也没让豫园里外的大、小人们怀疑。

    韶可华休假就往豫园跑,柯少言看的出来,他在竭力与自己培养私人感情。

    聊天,逗笑、风趣、幽默。

    早先,他从没发现人如此油嘴滑舌,感觉变化蛮大,只有时不经意的触及彼此目光,柯少言虽都漫不经心,但心里却有些慌,像有种被深渊凝视的感觉。

    被激发了潜能的韶可华更慌,他掌控不了自己了,就人进个盥洗室,他都觉得魂也跟去了。大吼了半响的秦宜轩冲过来拍胳膊,他才回过神来。

    见理哥哥肆无忌惮的大笑,旁边做完功课的秦宜轩也很开心,他会悄悄跟干爹竖大拇指。干爹,每回休假来相处的时间虽不太长,但都能让他记忆犹新,只以前干爹不是这样的,所以,他才觉得大舅更好。

    现在的干爹真不差大舅舅。

    暑假,秦宜轩回了弓玉缘,来的孩子太多,柯少言怕跟被穷九抱那次般冲撞到肚子里的宝宝,不许他带孩子过豫园来玩。借口是豫园太小,玩不开。

    秦宜轩没办法,只得整日陪着小朋友们了。

    豫园便成了韶可华私人的了,他跟柯少言相处的更加亲密,有时胎动,柯少言会让他隔着肚皮亲孩子。

    暑期过,秦宜轩又按时进出豫园了。

    十多次休假的来回往返,被极大宽舒了心怀的柯少言的孕肚也圆润了,只穿着宽大的夏衣也并不怎么显怀。

    数次开视频通讯,见过人后,数百次证实了早先的仅有一次的所谓孕吐,酸水果都被做成了甜果肉。

    不孕吐,不嗜酸,不嗜睡,就微胖,这也叫妊娠反应?被打击到怀疑人生的殷浩楠就不服输了,心底只暗道,这事还得等到年底他回天衡了再说。

    偶尔被殷浩楠关心身体,柯少言也嘴严的紧,他不可能告诉这个名义上的哥他又怀了韶可华的孩子,哪怕他现在是向理。

    这个哥,他真招惹不起,早先就对他图谋不轨,这回再在向理身上找安慰,自己怕不得被气死。

    柯少言也就用“还行”、“老样儿”的词眼给人打发了。

    韶可华不知道这孩子的临盆日期,也不敢问。只来豫园时,都会顺带些好东西过来,如鲜花、吃食、大人与婴儿的衣服、还有小玩具。

    向汇看着这对形婚夫夫,很是费解。柯少言再有半月就临盆了,俩人居然没有丝毫动作,不过他已在动手拿最西边的客房改做分娩房了。

    九月十三,晚八点,刚准备入睡的柯少言发觉□□突然大出水了。他喊了向汇,说了肚子不舒服。向汇扫描后,打横抱起人,随即又说了句。

    “羊水破了,要生了。”

    分娩房里,丢开通讯器,柯少言含着咬木纳闷。这胎居然是早产儿?不还有三个月左右吗?

    待五小时的微胀后,诞下个比头胎还大的新生婴儿后,些微累的柯少言睡不着了。

    “向汇,这孩子足月么?你查查。”

    向汇扫描,又综合分析了。

    “足月,体重八斤,男孩。”

    细算过后,发现极大可能就是年节被送回豫园那晚的事,向汇说的是军人,可人家是上将,但被自己曲解成保镖了。

    想及韶可华曾确实有通宵的情况,在儿童房被他盯上,就太正常了。柯少言咬牙切齿道。

    “看不出来,这个禽兽就是个见面扑。秦宜轩也是真坑爹!”

    过了五日,已落得全身轻的柯少言由着向汇做个全职保姆。他也没尽躺床上,反正这胎容易些,也没咋遭罪。

    韶可华听说了小孩已出生了,就跟殷浩楠说他儿子才七个月大就早产了。殷浩楠极度不爽的恭喜了他,韶可华反而没先前高兴了。

    抱着熟睡的男婴那会儿,他还是有些膈应,毕竟这娃真是殷浩楠的亲儿子。只是想起这小东西带给他的一切,他又稍微抱紧了些。

    豫园突然多出个小婴娃,秦宜轩呆了。听理哥哥说是刚捡来的,他难过的心情又变开心了些,完成功课了,他也会去摇篮前逗逗。

    除了采买、做饭、晾衣、清洁,向汇都是抱着爱不释手。小婴娃只有乖良将的小名,柯少言说上族谱时再取大名。

    出月子就是十月底了,休假时,韶可华来抱小婴娃回殷区别墅。被耽误良久行程的柯少言只得先解决上族谱及隐婚的事。

    人也是真郁闷。带着向汇,一家四口出发了。殷区别墅此时人满为患,除了韶氏家族,还有韶可华的亲朋好友。

    当韶可华牵着向理出云马时,见过柯少言的众人半响没回过神来,就连只剩军副统职务的韶主逸也吃惊。他以为是小童工,实际上又不是。

    七大佬,九个上将,自然也包括殷浩楠。他瞧着向理与小婴娃,心里难受的抽疼了。这俩本该都是他的,被他搞砸了。韶可华不但挖了他的墙角,还挖的这么彻底,这个死对头半点余地都不肯给他留。

    柯少言下车就知道自己被韶可华摆了一道,这都不用举行婚宴了,他这露面,无论是给乖良将上族谱,还是与韶可华隐婚都是直接挂牌了。

    这场合,他也不会给韶可华难堪,只害羞的跟着人,由人主导着所有。但韶可华的认真劲儿,柯少言真的有些架不住。

    这人竟连“向理”这个名字都不肯介绍给众人,明明可以说是“我老婆”“我男人”或者“孩子他妈”的,却说是终身伴侣。

    就连才九岁大的韶诸城,他都给慎重其事的介绍了遍。韶诸城也有眼力见的喊了柯少言声“叔婶”,韶可华才满意的放过了他。

    谁都没料到韶可华会如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人,且这个向理才成年。

    认亲酒喝过,人也认全了。众人纷纷离去,向汇也抱走了乖良将。

    剩下的都是私人时间,瞧着满大红的主卧,柯少言很不自然,他都跟秦冕有过了。且他跟韶可华也是朋友已满,情人未至的关系,突然这么隆重,心里面别扭。

    冷不丁被啄了口,看着韶可华幽深的两眼,柯少言整个人都绷紧了,他知道何为心猿意马。

    于韶可华而言,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带给他的新鲜与刺激完全颠覆了他对□□的认知与想象。反正兑现了承诺的柯少言又惨了,哪怕用了所有避孕手段,韶可华都会趁他忘情忘我时破掉。

    然后乖良将的族谱还未上,柯少言肚子里又揣了个。向汇事情繁重了,好在殷区别墅有名佣人。他差不多就只负责柯少言与胎儿的饮食健康。

    没人疼的小淘就整日围着乖良将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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