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密室开启

    “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写在三楼墙壁上的话让所有学生愣在原地,这字迹在燃烧的火把的映照下闪着骇人的光。

    万圣节宴会结束后,当德拉科与一众斯莱特林的学生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走出宴会厅的时候,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场景:那只叫洛丽丝夫人的猫,尾巴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着前方。

    这只猫被石化了,如同前世一样。

    哈利、赫敏和罗恩三人的身影正孤零零地立在走廊中间,正对着那只猫。学生们自动围成了圈,与他们谨慎地保持着距离,没人敢靠近他们。

    梅林啊,赫敏的脸都白了。

    德拉科拨开前面挡住他的学生,想要凑上去,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却被旁边的布雷斯一把给拉住了:“你想干什么?别离他们太近,别往麻烦上沾。他们现在就是麻烦本身——瞧瞧费尔奇的脸色!”

    匆匆赶来的费尔奇先生看到了自己爱宠的凄惨样子,顿时脸色铁青。而后,他开始对哈利他们大声咒骂,认定他们就是伤害洛丽丝夫人的罪魁祸首。

    不过,他并没有机会骂太久。邓布利多教授匆匆赶来,把愣在原地的三个人带到校长室里去问话了。

    德拉科并不想被邓布利多教授注意到。他一直没想清楚,该怎么面对这位“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当代最伟大的巫师”。

    当你面对一个已经在你面前死过一次的人的时候,你很难不会心态复杂。面对前世霍格沃茨大战里的那些无辜惨死的学生,他尚且无法调整心态;更何况是直面他前世的暗杀对象呢?

    此前的一年中,他对于邓布利多能躲则躲、能避就避,只求不要突然在霍格沃茨的某条走廊里与那位慈祥微笑的老者狭路相逢。

    于是德拉科神思恍惚,任由布雷斯拉扯着,默默随着斯莱特林的人流走回公共休息室。

    “你在想什么?”一回到休息室,布雷斯就粗暴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点都不淡定,甚至有些冲动。”

    “没什么。有点担心这件事。”德拉科心事重重地坐在壁炉边的扶手椅上,对着跳动的炉火出神,“墙上写的,继承人的密室——”

    “没错。我也想到了,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密室。哪个学院没点虚无缥缈的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密室一直没被找到。”布雷斯缓和了口气,满不在乎地说,“我估计是波特他们在拿这个传说当做噱头,搞恶作剧,把主意打到了费尔奇头上。”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在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大吃大嚼果仁脆糖的“咔滋咔滋”声中,德拉科说,“连校长都被惊动了,显然不是普通的恶作剧。”

    “那么,波特就有点玩脱了,是不是?”布雷斯散漫地倚在靠背上说。

    “我不认为是哈利·波特做的。”德拉科说,“洛哈特都比他更有嫌疑些,他那办公室可离案发地不远……”

    “什么洛哈特?”路过的潘西停下脚步,疑惑地问。德拉科和布雷斯同时紧闭了嘴巴,不想在此类问题上浪费时间。

    潘西瞪了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克拉布面前,傲慢地说,“文森特,给我。”克拉布惊恐地看着她,乖乖把手里新打开的一包果仁脆糖上交了。

    “潘西,别欺负他了。”德拉科背对着他们,却听见了潘西在说什么。

    “什么叫欺负?这叫教育!”潘西凶巴巴地说,“文森特,少吃点吧,你够胖的了。假期里的茶会上,我听见你妈妈在抱怨这件事了!还有——”

    她转过脸来,重新打量皱起眉头的布雷斯,“你们刚刚说洛哈特什么?”

    “没人说洛哈特,我们说的是哈利·波特!我认为他对那只猫搞了恶作剧,德拉科不赞同。”布雷斯冷着脸说。

    “我站你这边,布雷斯。我早就说波特想要哗众取宠!”潘西嚼着果仁脆糖,挑了一张布雷斯旁边的扶手椅坐下,眉飞色舞地加入了他们的对谈,“不过,我从来都不喜欢那只猫,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把这四处偷窥的猫定在墙上,还真是大快人心。”

    德拉科叹了口气。一如前世,这群人完全想歪了。

    “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哈利·波特是怎么知道斯莱特林学院的传说的?”德拉科打量着布雷斯忽然高兴起来的脸,提醒他,“他是个格兰芬多,从小又在麻瓜世界长大,根本没有途径去了解这一切。”

    不远处,安静读书的西奥多·诺特忽而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

    “言之有理。”布雷斯若有所思地说,环视了公共休息室一圈——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正三三两两地聚集着,七嘴八舌讨论刚刚三楼的那一幕。

    “哦,我衷心希望那个搞恶作剧的人不是我们学院的。或者说,藏好了,别给邓布利多教授抓住什么把柄,好叫他有机会给咱们狠狠地扣上五百分。”潘西无所谓地说——似乎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人也都摆出一副认同的表情——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目前,仅凭一只石化的猫,尚不能引起全校师生的重视。大多数的学生都认为这是恶作剧或者噱头,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前世,直到“学生被石化”的事故接连发生后,霍格沃茨才逐渐变得人心惶惶,家长们的猫头鹰挤满了校长室和校董们的会议室。而后,校董们逮捕了海格,以息众怒。但事实证明,海格是无辜的。他进了阿兹卡班以后,攻击并没有停止。

    后来,哈利和罗恩在学期末进入了密室,消灭了怪物,因此获得了霍格沃茨的特殊贡献奖。没过几天,海格也被无罪释放。与此同时,吉德罗·洛哈特丧失了记忆,住进了圣芒戈魔法医院。

    这就是他前世所记得的有关密室的全部信息。

    就在德拉科愣神的功夫,布雷斯和潘西已经讨论得热火朝天——还有谁可能会做这种恶作剧。

    “……也有可能是皮皮鬼,它在霍格沃茨待了这么久,肯定知道这个传说,”潘西撇撇嘴说,“何况它天天找人麻烦、惹是生非。”

    “不,它只是个捣蛋鬼——甚至都算不上是正经的幽灵——能做的事情极其有限。从‘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那句话来看,你该想想费尔奇都在与谁为敌,他跟谁的梁子结得最深。比如韦斯莱孪生兄弟,他们虽是格兰芬多,却出自古老的巫师家族,肯定知道这个传说。”布雷斯饶有兴致地说,“要是我,我也会用别的学院的传说来搞恶作剧,混淆视听。他们永远怀疑不到我身上。”

    越说越离谱了。

    德拉科揉着太阳穴问,“你们就没考虑过,传说可能是真的?”

    “什么意思?你觉得密室是确有其事,并且被打开了?”潘西嚼着果仁脆糖,趾高气扬地说,“别开玩笑了。要是有这东西,早就被邓布利多他们发现了!而且,霍格沃茨不是曾经被重新装修过吗?说不定在那时候,他们就已经把密室给拆了。”

    不。没有拆,而是隐藏起来了。德拉科神色莫测地想。

    起码格雷女士是这么说的。

    霍格沃茨学校一向对恶性事件的具体细节采取保密的态度。在前世,德拉科一直不清楚密室里有什么怪物,他只知道那怪物会攻击学生,把一切生物石化。

    上学年期末,托格雷女士的福,德拉科获知了密室怪物的身份:蛇怪。为此,他在假期里,提前熬制了一份曼德拉草复活药剂,以备不时之需。

    可惜,信息还是太少了,他还不清楚密室的具体位置,更别提找到这只蛇怪,想办法拔下它一根毒牙来。

    “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身体庞大的怪物是怎么在霍格沃茨神出鬼没、来去自如的呢?”在布雷斯与潘西的交谈声中,德拉科凝视着炉火,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一连几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在讨论着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事情。就连城堡里的肖像画们和幽灵们都对此争长论短。

    “那只猫被石化了,没错!”某天的晚餐桌上,德拉科听见那个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在礼堂里对赫奇帕奇的胖修士大声说,“可那不是简单的石化咒能做到的石化!邓布利多说,这需要非常高深的黑魔法才能办到此事!二年级的学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怀疑哈利他们,德拉科想。他们只是被问了问话,当天就被邓布利多“无罪释放”了。

    费尔奇则对此无法释怀,经常在哈利路过的时候向他投以怀疑的目光。

    洛丽丝夫人出事以后,他变得有些神神叨叨。他经常在洛丽丝夫人遇害的走廊徘徊,或者试图用各种清洁剂来擦洗掉墙上的字迹,尽管那些文字依然顽固地闪烁在墙壁上。

    “费尔奇先生大概很伤心。”在图书馆的私人空间里,赫敏心不在焉地翻阅着手中的一本厚书,对德拉科说,“他大概很爱他那只猫。”

    “省省你的同情心吧,赫敏。他是受害者也掩盖不了他痛恨学生的事实。”德拉科懒洋洋地说,“他已经疯了。一个小时前他关了克拉布和高尔的禁闭,理由是他们路过他的时候,‘喘气声太大’。”

    “说到这里,昨天他关了韦斯莱孪生兄弟的禁闭,说他们不应该在走廊里‘嬉皮笑脸’。”赫敏苦着脸说,又拿起另一本厚书快速翻阅起来,“他最近老是眼睛通红地盯着哈利,嚷嚷着说都是哈利捣鬼,因为哈利知道他是哑炮……”

    “哦,他是哑炮?这能解释太多我的疑问了。”他用一种“原来如此”的语气说。

    “什么意思?”她问。

    “我一直很好奇,霍格沃茨城堡里为什么还存在着不能用于飞行的扫帚,以及特地放置这类扫帚的扫帚间。”德拉科说,“看来,这些诡异的情况都得归功于他。”

    “拜托了,扫帚用于飞行这件事才诡异呢。”赫敏摇摇头,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赫敏,你得摒弃这种用麻瓜思维想问题的习惯,你是个巫师。你就是能用飞天扫帚飞起来,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德拉科折腾着他的那些古希腊文翻译,琢磨了一下她的麻瓜出身,忍不住出言提醒,“对了,你最近得放机灵点。不管是费尔奇还是别的什么。这只猫,说不定只是个开始。”

    “你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她敏感地抬起头问。

    “没什么意思,这是我的合理担心。”德拉科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道,“你究竟在忙什么呢?”

    他早就注意到了,赫敏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连几天都在图书馆里查阅着什么,连德拉科的古希腊文翻译都引不起她的兴趣了。

    “我想查一查关于密室的传说。所有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都被人借走了,”赫敏满腹牢骚地叹气,“登记要借的人已经排到两星期之后了。”

    “很正常,大家都很好奇密室的事情。”德拉科懒洋洋地转动着手上的羽毛笔,“说到这里,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没去礼堂的晚宴?”

    “我们那天去地下教室参加尼克的忌辰晚会了。”赫敏说,“是他邀请的哈利。”

    “怪不得他那么积极地替哈利澄清嫌疑。”德拉科恍然大悟,紧接着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三个不在地下教室待着,而是会出现在楼上?”

    “那里根本没什么活人能吃的东西。我们是打算回上面的礼堂的。但是,哈利说——”赫敏一下子哽住了。她拿不定主意自己要不要说这件事。

    归根到底,这是哈利的事情,他能一些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动静,这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赫敏想,她似乎没有权利擅自出来乱说什么。

    “说什么?”德拉科机敏地追问。

    “哦,没什么。我觉得他可能是饿得出现了幻觉……”赫敏搪塞他说。

    赫敏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她不想提这件事。德拉科蹙眉。

    这种感觉有点令人不舒服。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不信任他了?女孩们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赫敏明显不想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更想了解一下有关密室的传说。她满怀希望地看向德拉科,“德拉科,既然你出身于巫师世家,也许你知道关于密室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在下节魔法史课上问问宾斯教授?既然他都老得成了幽灵,霍格沃茨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德拉科故意没有理睬她期待的小眼神,圆滑地说。

    他有点在意她的隐瞒。

    吊胃口的感觉,怎能只让他体会?她也得体会一下这种不上不下的忐忑心情。

    “哦,得了吧,他怎么可能会在课堂上讲这些?德拉科,我敢打赌,你一定知道些点什么。”赫敏气哼哼地说。她发现了德拉科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断定他在瞒着她什么,“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

    “在这张桌子上隐瞒别人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德拉科意有所指地说。

    他还是很在意赫敏刚刚的那句停顿。

    “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实话?我可不相信那是凑巧。”他盯着她,观察她的表情,试图抓住一点细枝末节的变化。

    “不是凑巧?所以,你也认为,是我们三个害死了那只猫?这不奇怪,我已经听不少人这么私下议论了!”她敏感地回敬他的询问。

    他盯着她的眼神简直让人脸红。

    那眼神直勾勾地,有些露骨,让她觉得不自在。他说不定正在怀疑她呢!

    “我当然没这么想。”德拉科不耐烦地说。赫敏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但我觉得,你们出现在那里绝非偶然!说实话,我以为我们之间能更加坦诚一点的!”他郁郁不乐地说。

    “因为我没必要向你汇报任何事,就好像你也有很多黑魔法的小秘密!”赫敏恼火地说。

    为什么他讲话要这样咄咄逼人呢?

    他太狡猾了!

    她那天还告诉了他海尔波的事情,可他转头就过河拆桥,竟然都不愿意分享密室的事情给她!

    好吧,那么她自己找。

    她不信,没了德拉科·马尔福,她就不能自己做调研了?她气恼地想。

    而且,他对于黑魔法知识的那股狂热劲儿,让她觉得,他似乎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他所研究的“海尔波的笔记”肯定有猫腻,里面提到了不少高深的黑魔法名词和危险物种。

    他是从哪里找到这书的,是禁书区吗?那是一个二年级学生该频繁光顾的场所吗?平斯夫人一向对禁书区书籍的借阅非常谨慎,他是怎么拿到的?

    不管是从哪里找到的书,他明显对此很感兴趣,他当时的眼睛都放光了。

    毫无疑问地,他对她有所隐瞒。他知道的肯定比他说出来的多,特别是黑魔法方面。那些罗恩告诉她的话,忽然又浮现在她脑海里——“马尔福家的人都推崇黑魔法”。

    她才不想跟黑魔法扯上什么关系!

    而他,一个遮遮掩掩的、醉心黑魔法的男孩,竟然还跟审犯人一样审问她,觉得她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他管她管得倒是挺宽的。

    “我们为什么出现在那里,那件事跟你毫无关系!”她倔强倨傲地对他说,抱起那些翻阅过的厚书,准备去扫荡另一个书架。

    “很好。”德拉科恢复了自己漠然的表情,赫敏能感受到他情绪不佳。

    “是的,很好。”赫敏针锋相对地丢下这句话,因为他冷淡的态度而觉得有些伤心,“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跟你讨论下去了。”

    没过多久,那个蓬松的棕褐色的脑袋就杀气腾腾地消失在书架背后。只剩下德拉科很轻的一声叹息。

    他不是不想告诉赫敏,只是……告诉她以后,她怕是会对他的误解更深了。

    然而,好学生赫敏最后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把德拉科的一句戏言当成了追求真理的明灯——她一反常态地挑战了宾斯教授的权威,让他讲讲课本以外的东西,开创性地将全班同学的睡意一扫而空。

    宾斯教授也许是第一次体会到自己如此受学生们欢迎。他惊讶地发现,几乎所有昏昏欲睡的学生都睁开了眼睛,气氛热烈、如饥似渴地听他讲述着有关密室传说的一切信息。

    下课的时候,学生们穿过拥挤的走廊赶往饭厅。

    人潮中,罗恩一脸厌恶地对哈利和赫敏说:“……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变态的老疯子。即使白给我钱,我也不想进他的学院,做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

    赫敏赞同且热切地点点头。

    这一幕是如此刺眼,让德拉科觉得冷水浇头。他闷闷不乐,招呼也不想跟他们打了,和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从他们身边粗暴地挤过去,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说实话,他不想看到他们厌恶的表情。

    这就是德拉科不想告诉赫敏密室内幕的原因之一。

    一旦人们知道密室与斯莱特林有关,立刻就会戴上有色眼镜看他们,把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当作洪水猛兽,给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抹黑。

    而他,有些在意她怎么看待他。

    经历了图书馆她为他辩护的事情后,他总不想她把自己想得太坏。

    他……有些喜欢那种被她热烈地相信着的感觉。

    而现在,这种感觉似乎消失殆尽了,因为他在她眼中,是个邪恶的斯莱特林。

    “我想,他听见我们说话了。”哈利不安地注视着德拉科的身影,对罗恩和赫敏说。

    “我刚刚可不是在说德拉科……不过,你知道,大多数的斯莱特林学生都挺讨人厌的。”罗恩急急忙忙地补充。

    “哦,随便吧。”赫敏盯着德拉科的后脑勺,冷冰冰地说。即使在几百个学生中间,他的铂金色的发色也依然非常显眼,让人无法忽视。

    他现在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了吗?未免有些伤人自尊了。她想。

    哈利和罗恩惊讶地看着赫敏。

    “你怎么会这么说?你们俩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不是天天都去图书馆找他一起学习吗?”哈利问。

    “那可能是你们的错觉。”她黯然神伤地说,“我感觉我根本不了解他。或者说我从没了解过他。”

    人潮稍微疏散了一点,赫敏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向前走。

    刚刚宾斯教授的介绍让她心乱如麻。

    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非常具有可能性的结论,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德拉科非常可疑。

    宾斯教授说,斯莱特林真正的继承人才可以打开密室。

    不是哪个随便的人都能打开密室。得是斯莱特林,得有那种资格和实力。

    而德拉科就是板上钉钉的斯莱特林最优秀的学生!

    他甚至是全年级最优秀的,也就他这种人,才配当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吧?他还是纯血统巫师,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最喜欢的那类巫师血脉。

    在密室开启前不久,她还替他翻译了一整张写满黑魔法信息的纸,无疑,他正在研究某些高深的黑魔法——这与洛丽丝夫人的石化之间,会存在什么联系吗?

    宾斯教授还说,斯莱特林的密室里有某种怪兽。

    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德拉科那张纸上的“蛇怪”,这实在太凑巧了!还有什么比蛇怪更可怖的怪兽吗?

    斯莱特林的标志就是一条蛇。假设那密室真的存在,里面的怪兽,有没有可能是一条蛇怪呢?假如是的话,那怪兽是谁放出来的,是德拉科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德拉科是密室继承人的可能性,就让赫敏额蹙心痛。

    宾斯教授也说过,继承人能够开启密室,把那里的恐怖东西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假如德拉科是那个继承人,这意味着,他与他那个可怕的父亲没有什么两样,都是纯血统爱好者。

    她是他眼中不配学习魔法的人之一吗?他会这样看待她吗?

    那双曾对她展露温柔笑意的灰眸,有一天会冷漠无情地旁观她,被什么怪兽给伤害吗?

    假如一切到了那种最可怕的地步,假如她这些怀疑是真的,那么,他所给她的一切印象都会被打破。

    他也许并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个会尊重麻瓜出身巫师的男孩。

    赫敏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看人流中那铂金色的头发。

    他太耀眼了,令她的目光无法回避;但如果不回避,那些怀疑就会犹如带刺的藤蔓一样缠在她心上,叫她感受到一阵阵的隐痛。

    “闹别扭了?”罗恩跟在没精打采的赫敏身后,用口型问哈利。

    “我也不知道。”哈利耸了耸肩膀,同样用口型无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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