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秋天收到了一封信,邮戳告诉我它来自西疆。

    收到的时候我非常吃惊,因为这封信的信封上没有寄信地址和来信地址,仅有我的名字。我回忆了一下我的朋友中有书写纸质信件的复古情结并且与我同城的人,最后的结果是没有一位这样的朋友。

    我在庭院中的白桦树下打开这封信,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沈桦:

    敬启

    很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

    我在家中的花园里种了满园的玫瑰,已经种了很多年了,今年预计会开得很好。希望你可以来做客,看一看他们,我会非常高兴,倍感喜悦。不知道你是否怀念幼时家中栽植的那些花朵,如果我的玫瑰能让你感到同幼时一般的欢欣,那真是再好不过。

    这里一切都会准备好,你只要过来就可以。

    信的最后没有署名,只有一个玫瑰花的泥金印戳。

    我不禁扶额,这是恶作剧吗?可是字迹很优美,泥金印戳也很精细,而且知道我幼时的家事,似乎并非完全不可信。

    可是这封信没有署名,也没有说明地址,我即使想去赴约,又该去哪里呢?

    幼时家中栽植的花朵......

    应该是小时候搬家前家里的花园吧,是我童年时的乐园和秘密基地。

    想到小时候的事,不禁有些恍惚。我定了定神,走到房间里,将这封奇怪的信放入抽屉中。

    过几天再说吧,这封信还是有些奇怪,我心想。

    特别行动局谈话笔录

    2042年9月18日

    东海市空海基地秘密谈判室

    宋涛(AH492621)询问

    于问天(SW457512)记录

    今天我们在空海基地的秘密谈判室进行询问,询问对象是近期追踪到的收到“蛋糕”来信的一位女士。由宋涛(签名)进行询问,于问天(签名)进行记录。

    于:沈女士你好,我是陆军某部少校于问天。今天邀请你来做一个询问,不需要过于紧张,所有问题如实回答就可以。

    沈:人生中第一次来到这种重重哨卡和门禁后的军事秘密地点,说实话很难不紧张。其实,我也很好奇,我身上有什么价值和秘密,需要一个军队少校专程在军事基地进行询问。

    于:你前段时间是不是有收到过一份信件?

    沈:是有。。。。现在寄送纸质信件的人不多了,我想您指的是那份纸质信件的话,那我是收到过一份。

    于:你知道是谁寄给你的吗?或者说,可能是谁寄给你的吗?

    沈:不知道。收到信的时刻我也匪夷所思了很久。这封信没有署名,没有来信地址,笔迹也并不熟悉。我甚至并不知道我有一个熟悉的西疆的朋友----你们也不知道吗?

    于:我只能说,具体情况对我们而言仍有许多谜团。这也是你出现在这里的部分原因。

    沈:那就应该没人知道了。我实在想不出,连国家机器也无法查明的人,应该不是我们这种普通百姓能够知晓的了。甚至,在你们通知我来之前,我一度认为是恶作剧或者邮局的工作失误。

    于:那么,你打算赴约吗?

    沈:赴约?

    于:信里写的,那份信邀请你去。。。。某个地方看花做客,你打算去吗?

    沈:可是,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于:如果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条件,你会去吗?

    沈:你们为我提供条件?

    于:是的。

    沈: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个普通人---你应该知道吧,我只是一个交易律师,做一些无聊的投资融资案子,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现在发生的一切。

    于: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

    沈:你们——部队,为什么要为我提供条件去赴约?又可以提供什么条件让我参加这信息不全的一场邀约呢?这一切难道不仅仅关于我个人,或者还有别的个人,已经事关国家安全了吗?

    于:如果你准备去赴约,那么经过我们的确认之后,我们会告知你更多信息,也许可以缓解你的疑虑。

    沈:会有生命安全的问题吗?

    于:我们不能确定不会。

    沈:让我想想吧。

    沈:请给我几天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于:考虑好之后联系我。

    沈:那我可以再问几个问题吗?

    于:请说吧。

    沈:你们可以让我找到寄送信件的人吗?

    于:实际上,并非是我们让你找到。

    沈:去了之后,我还会回来吗。

    于:很难估计。

    沈:事件泄露会引起公众恐慌吗?

    于:。。。是的。

    沈:那我想我答应之前应该很难获得更多信息了。

    我在离开东海市前往西疆时跟我的老板当面请了假,其实我想选择辞职的,但是老板没有答应,并且说:“前几天我接到了电话,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下属里隐藏着“秘密特工”。”

    “其实不完全是这么回事。。。”

    “既然是国家来挖我的墙角,我似乎也不能拒绝,如果你完成任务后仍然愿意回来工作的话,那么也可以继续工作。”

    “谢谢你。”

    “不谢,虽然不清楚你具体要去做什么,但是,祝你好运。”

    跟老板请了假后我回家整理好了自己的住处,跟父母解释我要去西疆出一个长差让他们一段时间联系不到我也不用担心,电话里父亲母亲衰老的声音有些惴惴不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为对我的殷殷叮嘱。最后他们说:“其实这件事,我们前几天就预料到了。之前有国家的人来找过我们,跟我们谈过话,我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无论发生什么,爸妈永远在家里等你。”我心中一阵酸涩,差点掉下泪来,我忍住不安与不舍,道别后挂了电话。

    之后,我在一个阳光晴朗的周三下午,坐上了部队来接我的专车。

    长途跋涉来到西疆后我见到的第一个与我有十句以上交流的人,是一个科学家。

    李真大概四十多岁,但是眼神和面容看上去似乎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她看到我进来,对我笑了笑,然后就开门见山:“欢迎来到西疆。你是目前唯一一个收到“蛋糕”邀请的人,你对我们非常重要,请坐。”

    “感受到了,一路过来,我乘坐的是部队的专机与专车,一名上校全程陪同。我想如果只是一个交易律师来西疆旅游的话,不需如此。”我坐下来,并试图让谈话的开始柔和一些。

    “你了解“蛋糕”吗,沈桦?”

    “不了解,我来的路上周围的人都很安静。他们确保了我的安全,但是也仅此而已。”

    “那我来跟你说吧。西疆是很特殊的一个地方,地广人稀,气候晴朗干燥,拥有大片沙漠,我们许多实验和行动都会在这里进行,当然,基本都是秘密的。去年开始,我们执行任务的人开始陆续失踪,到后来我们试爆的炸弹竟然也无影无踪。”

    “我们后来发现,在克拉尔玛沙漠深处,出现了不明的。。。能量辐射中心。”

    “能量辐射中心?”我感到相当困惑

    “因为我们也尚且不太清楚它到底是什么,目标坐标为中心周围地区的磁场产生了一些变化,但是这些变化杂乱无章,没有规律。非常明显的是,在克拉尔玛沙漠深处,如今每时每刻都发生着相当于一枚□□爆炸的事,因而可以时时刻刻为我们所检测并察觉。”

    我简直难以置信,自从十年前那场骇人听闻的核武泄露事件后,至少在明面上各个拥核国都加倍收紧了核试验与核武器持有,民间更是谈“核”色变。

    十年前的那次事件,牺牲太多了,代价太大了。

    “或许我们也可以谈谈蛋糕给我们国家的外交、新闻舆论、情报工作部门带来了多大的压力,但或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李真的语气里难得出现了一丝疲惫。

    “那么,你们是怎么确定我和蛋糕有关吗?是因为那封信吗。”

    “是的,你没有发现那封信的奇异之处吗?”

    “是指没有署名没有地址吗?”

    “不止,事实是,那天我们发现一颗“爆炸中的□□”从克拉尔玛沙漠深处以一条稳定的轨迹向东南方向划去。坦白说,当时所有人都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你能想象吗,一颗□□,像是被投向了人口稠密。城市众多的地方。。。“

    我被这位科学家的描述震惊到了,忍不住攥住了椅把:“但是我没察觉发生了什么,没有新闻,也没有流言,一切都很平常。”

    确实很平常,李真之后解释,那颗“爆炸中的□□”被国家以超乎想象的努力和坚定的意志拦截了下来。拦截了之后大家才发现,这巨大能量的中心仅仅是一封看似寻常的信件。

    “没有我们已知的核武器会产生的任何一种射线、没有毒素,除了辐射出巨量的不明能量——由一种暂未研究清楚,我们将其命名为未知射线组成的辐射。我们反复确认后认为那封信在所有可预计的情况下都不会造成事故。于是为了进一步查清情况,那封信被放出,任它自然出行。”说完,李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那封信最终到了我这里。

    “早上我在吃早餐的时刻还把它拿出来看过。”我掏出那封信,凝视着它尽力想显得轻松些,“它的不同寻常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封信在到你家后不久,我们就失去了对它能量的监测。顷刻之间,它的能量就消失了。我们推测,在你打开那封信后不久,这熊熊的力量就消失了。说实话,这些事情的发生,让我们关于物理的一些信念都被动摇了。”

    我默然无语,坐在座位上。

    这时有人敲门,李真让敲门的人进来,一位身材高大的士兵进来,在李真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真看向我:“沈小姐,孟维良参谋长已经在总会议室等您了,现在需要请您过去一下,跟参谋长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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