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之城(二)
“章非群,十六年前,你造成了陆长明的死亡。”
“黄伯凯,十六年前,你直接动手,谋害了陆长明。”
“何康浩,十六年前你作为法官,让陆长明走到了绝境。”
“钱江,十六年前,你作为法官,让陆长明走到了绝境。”
“廖然,十六年前,你作为法官,让陆长明走到了绝境。”
“唐介南,十七年前,你促使了陆长明的死亡。”
“安腾,你应该为十六年前陆长明的去世负有责任。”
“金知焕,你收受贿赂,虚假陈述,做出伪证。”
“赵嘉,你虚伪报道,误导大众。”
“齐琪,你玩忽职守,因私废公。”
“沈桦,你隐瞒事实,欺骗他人。”
在广播开始播放的时候,所有人都停止了进食与交谈,他们神色各异地听着广播内容。直到广播重复播报了三遍之后,声音才终于停止。
“这是哪里的声音,哪里的声音?”章非群愤怒地高喊,“我要把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揪出来。”
黄伯凯脸色阴沉,目光狠戾,双手交握紧紧攥在了一起。
何康浩摘下眼镜,不断地用眼镜布擦拭着眼镜,钱江拿着汤匙搅拌着碗中的汤水,似乎是想再吃点,但是最终也没吃一口,只是不断地搅弄着。廖然双手抱胸,“这样的指控是模糊且不实的。”
唐介南安安稳稳,端端正正地坐着;安腾则起身去添了一壶新的咖啡,金知焕不知在思索什么,双目定定地望向远方。
赵嘉站起身,推开椅子,一言不发地回自己房间了。
齐琪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不知道这个广播是什么意思,我工作三十多年一直都兢兢业业,我想不出她指控我是因为哪件事。”
而沈桦,她仿佛理解广播为什么这样给自己定罪——恐怕其他人的指控也多多少少所言不虚。
只是此时她更好奇的是,绝大多数人的罪名都指向了一个核心,那就是——陆长明。
这个人是谁?在座的各位似乎多数都跟他有关系,他或者与他有关的人会是那个设局的人吗?
从广播播报的信息来看他已经早早去世了,有没有可能他还活着?
他会是设计这一切的人吗?
因为这则奇特的广播,大家都没有了吃喝和谈笑的心思,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就陆陆续续回自己的房间了——沈桦也是。她本来想住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居住的房间,同时也是这个房子里最好的房间,结果发现赵嘉已经住进去了,沈桦只好和齐琪一起,把书房收拾了出来。
沈桦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想着那封信和今天发生的事。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在家里的后花园玩,拿着木铲翻土,爸爸说,时不时给花松松土,它们能长得更好。有时候邻居家的小孩和幼儿园的朋友会来她家玩,他们就一起铲土。
想着想着,沈桦渐渐模糊了意识,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法官何康浩的房间。
何康浩坐在小桌前,他想起晚上发生的事情,内心有些激荡,于是在身上摸索着,想要拿出药瓶吃一片缓解心脏的疼痛。但是在身上摸索了一遍后,却没有发现药瓶,他想起自己在抽屉里还放了一瓶备用的,于是拉开抽屉打算拿出备用药瓶,但是抽屉里面也没有。
何康浩觉得相当疑惑,正打算起身在房间里面找找,这时他听到背后有人对他说:“何法官,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
第二天,沈桦从床上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很早,天光熹微,她直起身子,决定先起床,却在旁边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封信件——又是一封信。
沈桦打开它,发现这其实不是一封信,内容更类似于一封自白和说明,而作者是——她看了一下最后的签名,是何康浩。
与此同时,何康浩的老同事,廖然早早地醒了,他洗漱完后像往常一样走出房间,走到何康浩的房间门前敲门,打算和老同事一块儿早上去散散步。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奇怪,他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应答。
由于他敲得太久,住在隔壁的唐介南也穿着睡衣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是六十岁的人了,开始衰老,远远跟年轻扯不上关系,所以如果有一天,当身边的同龄人突然在常规活动和时间里失去联系或者没有应答,他们不会觉得是同龄人自己行动或者失踪不联系了,往往只有那么为数不多的几种可能。。
廖然于是将大家都叫了出来想办法。由于门锁是老式的机械锁,结构也比较简单,赵嘉和黄伯凯作为年轻一点的人,找来锤子将锁砸烂,然后冲了进去。
何康浩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眉心紧皱,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一只白色的空药瓶静静地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已经死了。”赵嘉上前试探后朝外面大喊。
廖然和钱江立刻拨开众人跑到了前面,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廖然冷静下来后看了看四周,看到了那只空的白色药瓶,他戴上手套拿起了瓶子,仔细端详。
“他的样子应该是心脏病发。”金知焕评论,“我等下去外面的医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具,我来检查一下,我本科念的是法医,后来改行。算是了解一些吧。”
“也有可能是中毒,神经毒素中毒也能造成类似于心脏病发的效果。”赵嘉评论。
“但是仅凭我们这里的人,恐怕检验不出是不是中毒。”齐琪接了一句。
“怎么,怎么人突然就死了呢。”金知焕面色苍白。
“人注定要死的。”唐介南态度冷然。
章非群撇撇嘴,“有没有可能是自杀呢?”
钱江反问:“你是说他自己把药瓶里的药都散出去然后等着心脏病发作吗?我了解老何,他现在心里除了他的孙子没有别的,有念想怎么会就这么轻易选择自戕呢?还是在这么一个远离家乡,无亲无旧的地方。”
大家都不说话了,讨论一时归于寂静。不过大家马上意识到,还是要先把尸体收殓了。
何康浩的两位老同事和赵嘉、黄伯凯一起将尸体抬到了阁楼上,用床单盖了起来。
“我说你这个沈桦真的很不对劲啊,你一来就死人了。”几个人忙碌着搬运的时候,章非群突然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没有证据胡乱揣测不太好吧。”沈桦冷冷地反击。
“你睡的书房,似乎就在何法官房间的下面。”
“所以呢?我半夜从外面没有任何攀附物的墙壁像壁虎一样四肢有吸盘爬上去开外面开不了的窗然后下毒?”
“谁知道你用的什么办法,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诡异,搞不好是什么超能力呢。”
“我要是有超能力,那下一个就把你干掉。在座各位可以作证。”沈桦回头看了看四周的人。
齐琪站起来说:“好了,好了,没什么依据就先不要指责谁了。不如大家先一起想办法怎么出去。”
“对啊,如今还是想办法出去要紧,这破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呆了。”搬运完回来的黄伯凯嘟嘟囔囔,无意识不停地甩着额前的头发直到章非群瞪了他一眼,他才停下来。
黄伯凯心烦意乱地在街道上走着,自打上午收殓好那个老法官的尸体,一股莫名的烦躁就缠绕着他,这里发生的事情仿佛超出了现实世界的逻辑,让他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他想起自己贫穷的家庭,字面意思上的家徒四壁,现在已经去世的奶奶,当初是一个衰朽的老人,在砖块垒成的灶台上做饭。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下锅,一点玉米,一点外面种的青菜,一点肥猪肉碎,撒点盐,炒一炒,拌一拌油渣就是一顿。
所以,当章非群找到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不能拒绝的。
这么大一笔钱啊。。。。。。
何况自己替他们干了这样的脏事,将来怎么样也得给自己安排个好差事,那这辈子就稳了。
黄伯凯正想着,突然看到沈桦站在不远处。
“她怎么也在这里?这个女人很奇怪。”黄伯凯心里暗暗地想。
沈桦径直走过来,上午之后,她就打算单独找一找黄伯凯。他在广播中被指认的罪行可以称得上最重个,心态又最不稳,也许是一个突破口。因此,下午黄伯凯一出门,她就跟着悄悄一起走了出来。她走到黄伯凯面前,开口问道:“黄先生,你了解陆长明这个人吗?”
黄伯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隐隐发青:“不知道他是谁,你难道相信那个广播里播报的东西吗?我觉得它都是胡说八道。”
“或许并非完全是胡说八道。”沈桦慢慢地说。
“怎么,那你确实说谎了,我怀疑你的可信度。”
“完全可以。不过无论你怎么怀疑,我还是要问一句,当年陆长明的死跟你有关吗?”
“谁都知道陆长明是出了车祸重度残疾后选择自杀的,他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是吗,这跟何法官向我透露的不一样呢。”
黄伯凯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桦。
“就在昨晚,我收到了何法官的一封亲笔,里面说了不少事。当年,是不是你故意开车。。。。”
“没有这回事。”还没等沈桦说完,黄伯凯就吼了出来,一边吼一边向沈桦扑过来。
沈桦侧身躲开,然后脚下一绊将黄伯凯绊倒。
沈桦用弹力伸缩绳限制住了黄伯凯的行动:“我是西部军区特别行动成员,你给我老实一点,说,当初陆长明的车祸是不是你故意造成的。”
“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我。”黄伯凯不甘地嘶吼。
“当初这桩交通案子的材料我们全都有,怎么结案的一清二楚,法官都认了。我再问你一遍,当初,你是不是故意开车撞过去的?”
“章非群让我干的,章非群让我干的。”黄伯凯甩头吼了出来,“他给了我好多钱,又拿我奶奶威胁我,我没办法啊。”
其实沈桦收到的信里面何康浩并没有确定就是黄伯凯故意将人撞伤,只是提出了一个推测并拿出了一些佐证,沈桦是自己推理后拿出来诈黄伯凯,没想到还真诈出来了。
沈桦让黄伯凯写供述,黄伯凯不肯。
“你能让我从这里出去我就给你写。”黄伯凯梗着脖子。
沈桦冷笑一声,掏出了绿色的铀石,随着铀石的出现,以铀石为核心半径大概一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场景。一个透明波动的圆球以铀石为圆心扩张,圆球背后透过来的现实背景一大半是黑白的,一小半是正常的颜色。
“通过这个,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黄伯凯看得目瞪口到,他挣扎了一下,似乎是想来抢,然后发现自己依旧被绑着。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对沈桦说:“我写,你带我出去。”
“黄伯凯,十六年前,你直接动手,谋害了陆长明。”
“何康浩,十六年前你作为法官,让陆长明走到了绝境。”
“钱江,十六年前,你作为法官,让陆长明走到了绝境。”
“廖然,十六年前,你作为法官,让陆长明走到了绝境。”
“唐介南,十七年前,你促使了陆长明的死亡。”
“安腾,你应该为十六年前陆长明的去世负有责任。”
“金知焕,你收受贿赂,虚假陈述,做出伪证。”
“赵嘉,你虚伪报道,误导大众。”
“齐琪,你玩忽职守,因私废公。”
“沈桦,你隐瞒事实,欺骗他人。”
在广播开始播放的时候,所有人都停止了进食与交谈,他们神色各异地听着广播内容。直到广播重复播报了三遍之后,声音才终于停止。
“这是哪里的声音,哪里的声音?”章非群愤怒地高喊,“我要把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揪出来。”
黄伯凯脸色阴沉,目光狠戾,双手交握紧紧攥在了一起。
何康浩摘下眼镜,不断地用眼镜布擦拭着眼镜,钱江拿着汤匙搅拌着碗中的汤水,似乎是想再吃点,但是最终也没吃一口,只是不断地搅弄着。廖然双手抱胸,“这样的指控是模糊且不实的。”
唐介南安安稳稳,端端正正地坐着;安腾则起身去添了一壶新的咖啡,金知焕不知在思索什么,双目定定地望向远方。
赵嘉站起身,推开椅子,一言不发地回自己房间了。
齐琪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不知道这个广播是什么意思,我工作三十多年一直都兢兢业业,我想不出她指控我是因为哪件事。”
而沈桦,她仿佛理解广播为什么这样给自己定罪——恐怕其他人的指控也多多少少所言不虚。
只是此时她更好奇的是,绝大多数人的罪名都指向了一个核心,那就是——陆长明。
这个人是谁?在座的各位似乎多数都跟他有关系,他或者与他有关的人会是那个设局的人吗?
从广播播报的信息来看他已经早早去世了,有没有可能他还活着?
他会是设计这一切的人吗?
因为这则奇特的广播,大家都没有了吃喝和谈笑的心思,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就陆陆续续回自己的房间了——沈桦也是。她本来想住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居住的房间,同时也是这个房子里最好的房间,结果发现赵嘉已经住进去了,沈桦只好和齐琪一起,把书房收拾了出来。
沈桦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想着那封信和今天发生的事。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在家里的后花园玩,拿着木铲翻土,爸爸说,时不时给花松松土,它们能长得更好。有时候邻居家的小孩和幼儿园的朋友会来她家玩,他们就一起铲土。
想着想着,沈桦渐渐模糊了意识,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法官何康浩的房间。
何康浩坐在小桌前,他想起晚上发生的事情,内心有些激荡,于是在身上摸索着,想要拿出药瓶吃一片缓解心脏的疼痛。但是在身上摸索了一遍后,却没有发现药瓶,他想起自己在抽屉里还放了一瓶备用的,于是拉开抽屉打算拿出备用药瓶,但是抽屉里面也没有。
何康浩觉得相当疑惑,正打算起身在房间里面找找,这时他听到背后有人对他说:“何法官,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
第二天,沈桦从床上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很早,天光熹微,她直起身子,决定先起床,却在旁边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封信件——又是一封信。
沈桦打开它,发现这其实不是一封信,内容更类似于一封自白和说明,而作者是——她看了一下最后的签名,是何康浩。
与此同时,何康浩的老同事,廖然早早地醒了,他洗漱完后像往常一样走出房间,走到何康浩的房间门前敲门,打算和老同事一块儿早上去散散步。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奇怪,他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应答。
由于他敲得太久,住在隔壁的唐介南也穿着睡衣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是六十岁的人了,开始衰老,远远跟年轻扯不上关系,所以如果有一天,当身边的同龄人突然在常规活动和时间里失去联系或者没有应答,他们不会觉得是同龄人自己行动或者失踪不联系了,往往只有那么为数不多的几种可能。。
廖然于是将大家都叫了出来想办法。由于门锁是老式的机械锁,结构也比较简单,赵嘉和黄伯凯作为年轻一点的人,找来锤子将锁砸烂,然后冲了进去。
何康浩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眉心紧皱,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一只白色的空药瓶静静地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已经死了。”赵嘉上前试探后朝外面大喊。
廖然和钱江立刻拨开众人跑到了前面,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廖然冷静下来后看了看四周,看到了那只空的白色药瓶,他戴上手套拿起了瓶子,仔细端详。
“他的样子应该是心脏病发。”金知焕评论,“我等下去外面的医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具,我来检查一下,我本科念的是法医,后来改行。算是了解一些吧。”
“也有可能是中毒,神经毒素中毒也能造成类似于心脏病发的效果。”赵嘉评论。
“但是仅凭我们这里的人,恐怕检验不出是不是中毒。”齐琪接了一句。
“怎么,怎么人突然就死了呢。”金知焕面色苍白。
“人注定要死的。”唐介南态度冷然。
章非群撇撇嘴,“有没有可能是自杀呢?”
钱江反问:“你是说他自己把药瓶里的药都散出去然后等着心脏病发作吗?我了解老何,他现在心里除了他的孙子没有别的,有念想怎么会就这么轻易选择自戕呢?还是在这么一个远离家乡,无亲无旧的地方。”
大家都不说话了,讨论一时归于寂静。不过大家马上意识到,还是要先把尸体收殓了。
何康浩的两位老同事和赵嘉、黄伯凯一起将尸体抬到了阁楼上,用床单盖了起来。
“我说你这个沈桦真的很不对劲啊,你一来就死人了。”几个人忙碌着搬运的时候,章非群突然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没有证据胡乱揣测不太好吧。”沈桦冷冷地反击。
“你睡的书房,似乎就在何法官房间的下面。”
“所以呢?我半夜从外面没有任何攀附物的墙壁像壁虎一样四肢有吸盘爬上去开外面开不了的窗然后下毒?”
“谁知道你用的什么办法,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诡异,搞不好是什么超能力呢。”
“我要是有超能力,那下一个就把你干掉。在座各位可以作证。”沈桦回头看了看四周的人。
齐琪站起来说:“好了,好了,没什么依据就先不要指责谁了。不如大家先一起想办法怎么出去。”
“对啊,如今还是想办法出去要紧,这破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呆了。”搬运完回来的黄伯凯嘟嘟囔囔,无意识不停地甩着额前的头发直到章非群瞪了他一眼,他才停下来。
黄伯凯心烦意乱地在街道上走着,自打上午收殓好那个老法官的尸体,一股莫名的烦躁就缠绕着他,这里发生的事情仿佛超出了现实世界的逻辑,让他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他想起自己贫穷的家庭,字面意思上的家徒四壁,现在已经去世的奶奶,当初是一个衰朽的老人,在砖块垒成的灶台上做饭。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下锅,一点玉米,一点外面种的青菜,一点肥猪肉碎,撒点盐,炒一炒,拌一拌油渣就是一顿。
所以,当章非群找到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不能拒绝的。
这么大一笔钱啊。。。。。。
何况自己替他们干了这样的脏事,将来怎么样也得给自己安排个好差事,那这辈子就稳了。
黄伯凯正想着,突然看到沈桦站在不远处。
“她怎么也在这里?这个女人很奇怪。”黄伯凯心里暗暗地想。
沈桦径直走过来,上午之后,她就打算单独找一找黄伯凯。他在广播中被指认的罪行可以称得上最重个,心态又最不稳,也许是一个突破口。因此,下午黄伯凯一出门,她就跟着悄悄一起走了出来。她走到黄伯凯面前,开口问道:“黄先生,你了解陆长明这个人吗?”
黄伯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隐隐发青:“不知道他是谁,你难道相信那个广播里播报的东西吗?我觉得它都是胡说八道。”
“或许并非完全是胡说八道。”沈桦慢慢地说。
“怎么,那你确实说谎了,我怀疑你的可信度。”
“完全可以。不过无论你怎么怀疑,我还是要问一句,当年陆长明的死跟你有关吗?”
“谁都知道陆长明是出了车祸重度残疾后选择自杀的,他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是吗,这跟何法官向我透露的不一样呢。”
黄伯凯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桦。
“就在昨晚,我收到了何法官的一封亲笔,里面说了不少事。当年,是不是你故意开车。。。。”
“没有这回事。”还没等沈桦说完,黄伯凯就吼了出来,一边吼一边向沈桦扑过来。
沈桦侧身躲开,然后脚下一绊将黄伯凯绊倒。
沈桦用弹力伸缩绳限制住了黄伯凯的行动:“我是西部军区特别行动成员,你给我老实一点,说,当初陆长明的车祸是不是你故意造成的。”
“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我。”黄伯凯不甘地嘶吼。
“当初这桩交通案子的材料我们全都有,怎么结案的一清二楚,法官都认了。我再问你一遍,当初,你是不是故意开车撞过去的?”
“章非群让我干的,章非群让我干的。”黄伯凯甩头吼了出来,“他给了我好多钱,又拿我奶奶威胁我,我没办法啊。”
其实沈桦收到的信里面何康浩并没有确定就是黄伯凯故意将人撞伤,只是提出了一个推测并拿出了一些佐证,沈桦是自己推理后拿出来诈黄伯凯,没想到还真诈出来了。
沈桦让黄伯凯写供述,黄伯凯不肯。
“你能让我从这里出去我就给你写。”黄伯凯梗着脖子。
沈桦冷笑一声,掏出了绿色的铀石,随着铀石的出现,以铀石为核心半径大概一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场景。一个透明波动的圆球以铀石为圆心扩张,圆球背后透过来的现实背景一大半是黑白的,一小半是正常的颜色。
“通过这个,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黄伯凯看得目瞪口到,他挣扎了一下,似乎是想来抢,然后发现自己依旧被绑着。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对沈桦说:“我写,你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