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前（二）
女帝抵达时，已然是夜晚。
黑色，是天空的颜色，不见星辰浩渺，唯有一轮明月。明月若隐若现，藏匿在云层中，彷佛披上了一次薄薄的纱衣，看似朦胧有神秘感。
凉城，位于南夏和北夏的交界处。
两军开战，遭殃的是百姓。不少凉城的百姓为了躲避灾祸，已经尽量出逃。更多的，是些老弱病残。就和幽州一般，能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不是身上有病就是半截身子要入土。
“顾鹰！”
女帝瞧见顾鹰时，两个人相距不过百米。她顾不上仪态，一路狂奔，跑到顾鹰面前，气息都不稳，“你，今晚就好好呆在城内，哪里都不许去。”
顾鹰茫然。
女帝好不容易抚平呼吸，把气喘昀了，“你今晚有危险。要是去迎敌，必然会受重伤，你会失去一条胳膊。”
顾鹰先是错愕，再是镇定。她虽然不知道女帝是哪里来的消息，或许是算命的？但，女帝从天而降，就远远超出人类的范畴。她稍加思考，其中免不了那位皇后的助力。只是，她左右看看，不曾瞧见那位皇后的身影。
只是心里纳闷。
这里太危险，皇后怎么会送陛下过来，还不陪同，到底是何种缘故。
“此事，恕臣不能答应。”
“本来今晚的部署，就是一支小分队去刺探偷袭，而我会率领三支队伍支援。时间快到了，我得出发了。”
顾鹰的身上穿着银袍铠甲，头发高高竖起马尾，一根玉簪别着。
女帝是因为爱惜人才，才如此看重她，自然是不肯放她离去，“我，不，孤的意思是，命令你，今夜哪里都不许去。顾鹰，你只能在城内呆着。孤，不管你是做什么，总之，不允许出城。”
天纵的英才，要是因此废掉胳膊，才是可恶。
顾鹰穿得太厚重，不方便行跪拜之礼，只能是微微弯腰，鞠了一躬。她眉眼低垂，语气坚定，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对不住，陛下，我不听你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女帝拉住她的衣袖，“君就站在你的面前，现在，君命令你，不许走。你要活着。要好好地活着。那部分人的命，可惜是可惜了。但，你最重要。他日，杀光敌军，便是为那一部分人报仇了。你放心，那些牺牲的人会被追封，他们的家人会得到丰厚的赏赐。”
顾鹰转身要走。
女帝的话不得不放软和，言语中大有哀求之意，“就算是朋友的请求，顾鹰，你留下来，为了我，行不行？”
“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什么人，现在，我沈长宁，求你，留下。”
顾鹰眼里是高兴的，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在人海茫茫中，是她的陛下发掘了她的光芒，破例让她来参军。现在，她的陛下更是交心，说是朋友。她甚至高兴得想要跳起来跺脚。
只是。
她仍旧是保持了绝对的理智，用力甩开女帝的手，“对不起陛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过，要去支援，就一定会去。他们是我的部下，可以为国捐躯，但是不能白死。他们的死，得是大家一起并肩作战而死。而不是，等不到支援，在绝望中死去。”
希望，您能理解。
顾鹰义无反顾骑上黑马，手中扬鞭策马。
连翘赶上来，挡在马的前面，双手展开，昂头挺胸。
顾鹰瞧见好友，满是疑惑，怎么她会和陛下一起出现，可眼下有特殊情况来不及叙旧，“晚点我回来咱们再说。”
有事，也先放一放。
连翘毕竟是学过武术，身形敏捷，翻身上马，坐在顾鹰身后，“我懂你，但，我会陪着你。走吧。”
好友之间，无需多言。
顾鹰笑了笑，一溜烟骑马到了城门口，“开门！”
早早列队等候的士兵们，纷纷追上去。
夜的帷幕，早就拉开序幕。
女帝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看到战争的场面。在顾鹰和连翘走后，她将长安托付给城中守卫，自己则是匆匆赶上城门口，大步流星上了城楼。
月光皎洁。
远远地。
她能瞧见顾鹰那身耀眼的银色铠甲。
光是看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她索性拿过旁边的弓箭，对准远处。幼年上学，时常摆烂，但是君子六艺，在射箭这一方面，多多少少，她是学了一点点。加之，她本身就是聪慧，射箭轻松拿捏。
瞄准一名敌军。
她刚想射箭，余光瞥见那个敌军的将士。
这，很难不发现。
顾鹰穿着银色铠甲，已经很耀眼了。
那个人，更耀眼，直接是白色铠甲，手里还提着灯笼。这是，生怕别人看不见？
倒是月色朦胧，烛光摇曳，衬托出他的姿色动人。在一群长相平平的士兵里，就他骑着马，不慌不忙，瞎转悠，还不惧。
女帝瞄准他的喉咙，发出一箭。
本来是应该中的。
但，被意外躲过了。到底有多意外呢，意外到，他自己都觉得意外。灯笼被风吹灭，他刚弯腰去找打火石，刚好就躲过了那飞来的一箭。
“是谁？”
他目光锐利，视力惊人，直接搜寻到城楼之上的女帝。
副将眼光差点，却也能模糊辨识到女帝的存在，“将军，她，好像不是士兵，都没有穿着铠甲。好像，是城里的百姓？”
女帝下一箭射来，他有了防备，迅速躲过。
“不可能，她容貌绝色，要是城中有此绝色探子怎么会不报。何况，凉城里就两种人，守卫的士兵，和老弱病残。”
将军不愧是将军，他立刻反应过来，“我听说，他们的皇后是个妖怪。你，现在去找画像。印象中，朝廷里有送来一副南夏帝后的画像。当时我瞟了一眼，和那个女子有点像。只是，不确定，那个女子会不会是南夏皇后变化的容貌。”
局势扑朔迷路。
要真是那个妖怪就不好对付了。
将军难得认真，拿出铠甲穿起来，“取我银枪。”
此时。
顾鹰也到了这里。
连翘为了避免拖累顾鹰，要了一匹新的马骑着。
“顾鹰，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投降有什么不好，给你将军的位置，你还不满意，莫不是——想要当皇帝？”
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顾鹰懒得搭理他。
口舌之争，实在没必要。
她提剑刺向将军。
双方打斗不止。
连翘加入。
将军的另一个副手见状，也加进去，四两拨千斤引开连翘。
“顾鹰，你只是女子，要那么多功名利禄干嘛，老老实实去嫁个人。别一把年纪了嫁不出去。你年纪越大，可是越生不出孩子。”
顾鹰是会使得双剑的，单手拿剑，一手刺向他的心口，一手刺向他的嘴。
他的反应速度是足够快的。
偏偏，不够快得彻底。
心口那一剑，是躲过去了。嘴巴，中招，被剑割破。顷刻间，嘴唇流下鲜血。他笑得越发放肆，眼里的镇定变得凶狠。明明脸上在笑，眼里满是杀气。
他格外认真，不再乱说话。
真刀真枪之间。
顾鹰还是缺点火候，逐渐落了下风。
“将军，她是南夏的女帝！”
隔着老远。
那副将高喊过来。画像就没有带，太费劲。
听到了声音。
他计上心头，“来人！”
五六个心腹骑马围过来，他骑马朝着城楼过去。今晚，杀了顾鹰是功劳一件，可要是生擒南夏女帝，那可是利益多了去。掳走女帝，可以源源不断问南夏要赎金。届时，南夏就只能不断交钱，还赎不了人，要多憋屈就有多么憋屈。
他的想法，顾鹰怎么会猜不到。
在被围的瞬间。
顾鹰也召唤了不少人拨开。
白马在前。
黑马在后。
顾鹰死死追着他。
眼瞅着距离城门越来越近。
女帝射过来的箭，也越来越多。
噗嗤——
女帝终于射中他的肩膀。
第一箭射中，后面的就好说了。
第二箭，射中他的手臂。
第三箭，射中他的马儿。
白马倒地。
他也意料之中摔下马。
顾鹰紧随其后，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你的士兵投降。”
他万万没想到传闻中那位只知道享乐的女帝，居然箭术如此了得，今日算是栽了。
死，就死吧。
他伸头，就想碰剑自杀。
顾鹰心知他活着比死了更有用，顺势把剑往后一拉，另一只手握剑刺中他的琵琶骨。
他痛得龇牙咧嘴，身上窟窿又加一处，太疼了。
“要杀就杀，哪里那么多废话。”
哦，现在觉得废话太多了。那刚刚还还说废话了。
顾鹰割破他的手筋，让他不得不失去大部分力气而不能逃跑，“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我劝你最好不要自杀，不然你绝对会后悔。”
他咬住舌头。
顾鹰放下长剑，用力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嘴巴，吧唧用力，直接就掰断他下巴。
“因为，我还要让你嫁人呢。”
“你疯了，我是男的。如何能嫁人。”
“对啊，就是让你嫁给男人。”
顾鹰可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女子，有的是对付敌人的手段。眼下，他还不能死，必须去换取最大的利益，比如接回那些被俘虏的同胞。
她抬头对上女帝，满满的感激，“多想陛下不计前嫌。”
女帝摆摆手，撂下弓箭，松了一口气。太久没有运动，冷不丁射箭，倒是让她累得慌。
黑色，是天空的颜色，不见星辰浩渺，唯有一轮明月。明月若隐若现，藏匿在云层中，彷佛披上了一次薄薄的纱衣，看似朦胧有神秘感。
凉城，位于南夏和北夏的交界处。
两军开战，遭殃的是百姓。不少凉城的百姓为了躲避灾祸，已经尽量出逃。更多的，是些老弱病残。就和幽州一般，能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不是身上有病就是半截身子要入土。
“顾鹰！”
女帝瞧见顾鹰时，两个人相距不过百米。她顾不上仪态，一路狂奔，跑到顾鹰面前，气息都不稳，“你，今晚就好好呆在城内，哪里都不许去。”
顾鹰茫然。
女帝好不容易抚平呼吸，把气喘昀了，“你今晚有危险。要是去迎敌，必然会受重伤，你会失去一条胳膊。”
顾鹰先是错愕，再是镇定。她虽然不知道女帝是哪里来的消息，或许是算命的？但，女帝从天而降，就远远超出人类的范畴。她稍加思考，其中免不了那位皇后的助力。只是，她左右看看，不曾瞧见那位皇后的身影。
只是心里纳闷。
这里太危险，皇后怎么会送陛下过来，还不陪同，到底是何种缘故。
“此事，恕臣不能答应。”
“本来今晚的部署，就是一支小分队去刺探偷袭，而我会率领三支队伍支援。时间快到了，我得出发了。”
顾鹰的身上穿着银袍铠甲，头发高高竖起马尾，一根玉簪别着。
女帝是因为爱惜人才，才如此看重她，自然是不肯放她离去，“我，不，孤的意思是，命令你，今夜哪里都不许去。顾鹰，你只能在城内呆着。孤，不管你是做什么，总之，不允许出城。”
天纵的英才，要是因此废掉胳膊，才是可恶。
顾鹰穿得太厚重，不方便行跪拜之礼，只能是微微弯腰，鞠了一躬。她眉眼低垂，语气坚定，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对不住，陛下，我不听你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女帝拉住她的衣袖，“君就站在你的面前，现在，君命令你，不许走。你要活着。要好好地活着。那部分人的命，可惜是可惜了。但，你最重要。他日，杀光敌军，便是为那一部分人报仇了。你放心，那些牺牲的人会被追封，他们的家人会得到丰厚的赏赐。”
顾鹰转身要走。
女帝的话不得不放软和，言语中大有哀求之意，“就算是朋友的请求，顾鹰，你留下来，为了我，行不行？”
“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什么人，现在，我沈长宁，求你，留下。”
顾鹰眼里是高兴的，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在人海茫茫中，是她的陛下发掘了她的光芒，破例让她来参军。现在，她的陛下更是交心，说是朋友。她甚至高兴得想要跳起来跺脚。
只是。
她仍旧是保持了绝对的理智，用力甩开女帝的手，“对不起陛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过，要去支援，就一定会去。他们是我的部下，可以为国捐躯，但是不能白死。他们的死，得是大家一起并肩作战而死。而不是，等不到支援，在绝望中死去。”
希望，您能理解。
顾鹰义无反顾骑上黑马，手中扬鞭策马。
连翘赶上来，挡在马的前面，双手展开，昂头挺胸。
顾鹰瞧见好友，满是疑惑，怎么她会和陛下一起出现，可眼下有特殊情况来不及叙旧，“晚点我回来咱们再说。”
有事，也先放一放。
连翘毕竟是学过武术，身形敏捷，翻身上马，坐在顾鹰身后，“我懂你，但，我会陪着你。走吧。”
好友之间，无需多言。
顾鹰笑了笑，一溜烟骑马到了城门口，“开门！”
早早列队等候的士兵们，纷纷追上去。
夜的帷幕，早就拉开序幕。
女帝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看到战争的场面。在顾鹰和连翘走后，她将长安托付给城中守卫，自己则是匆匆赶上城门口，大步流星上了城楼。
月光皎洁。
远远地。
她能瞧见顾鹰那身耀眼的银色铠甲。
光是看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她索性拿过旁边的弓箭，对准远处。幼年上学，时常摆烂，但是君子六艺，在射箭这一方面，多多少少，她是学了一点点。加之，她本身就是聪慧，射箭轻松拿捏。
瞄准一名敌军。
她刚想射箭，余光瞥见那个敌军的将士。
这，很难不发现。
顾鹰穿着银色铠甲，已经很耀眼了。
那个人，更耀眼，直接是白色铠甲，手里还提着灯笼。这是，生怕别人看不见？
倒是月色朦胧，烛光摇曳，衬托出他的姿色动人。在一群长相平平的士兵里，就他骑着马，不慌不忙，瞎转悠，还不惧。
女帝瞄准他的喉咙，发出一箭。
本来是应该中的。
但，被意外躲过了。到底有多意外呢，意外到，他自己都觉得意外。灯笼被风吹灭，他刚弯腰去找打火石，刚好就躲过了那飞来的一箭。
“是谁？”
他目光锐利，视力惊人，直接搜寻到城楼之上的女帝。
副将眼光差点，却也能模糊辨识到女帝的存在，“将军，她，好像不是士兵，都没有穿着铠甲。好像，是城里的百姓？”
女帝下一箭射来，他有了防备，迅速躲过。
“不可能，她容貌绝色，要是城中有此绝色探子怎么会不报。何况，凉城里就两种人，守卫的士兵，和老弱病残。”
将军不愧是将军，他立刻反应过来，“我听说，他们的皇后是个妖怪。你，现在去找画像。印象中，朝廷里有送来一副南夏帝后的画像。当时我瞟了一眼，和那个女子有点像。只是，不确定，那个女子会不会是南夏皇后变化的容貌。”
局势扑朔迷路。
要真是那个妖怪就不好对付了。
将军难得认真，拿出铠甲穿起来，“取我银枪。”
此时。
顾鹰也到了这里。
连翘为了避免拖累顾鹰，要了一匹新的马骑着。
“顾鹰，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投降有什么不好，给你将军的位置，你还不满意，莫不是——想要当皇帝？”
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顾鹰懒得搭理他。
口舌之争，实在没必要。
她提剑刺向将军。
双方打斗不止。
连翘加入。
将军的另一个副手见状，也加进去，四两拨千斤引开连翘。
“顾鹰，你只是女子，要那么多功名利禄干嘛，老老实实去嫁个人。别一把年纪了嫁不出去。你年纪越大，可是越生不出孩子。”
顾鹰是会使得双剑的，单手拿剑，一手刺向他的心口，一手刺向他的嘴。
他的反应速度是足够快的。
偏偏，不够快得彻底。
心口那一剑，是躲过去了。嘴巴，中招，被剑割破。顷刻间，嘴唇流下鲜血。他笑得越发放肆，眼里的镇定变得凶狠。明明脸上在笑，眼里满是杀气。
他格外认真，不再乱说话。
真刀真枪之间。
顾鹰还是缺点火候，逐渐落了下风。
“将军，她是南夏的女帝！”
隔着老远。
那副将高喊过来。画像就没有带，太费劲。
听到了声音。
他计上心头，“来人！”
五六个心腹骑马围过来，他骑马朝着城楼过去。今晚，杀了顾鹰是功劳一件，可要是生擒南夏女帝，那可是利益多了去。掳走女帝，可以源源不断问南夏要赎金。届时，南夏就只能不断交钱，还赎不了人，要多憋屈就有多么憋屈。
他的想法，顾鹰怎么会猜不到。
在被围的瞬间。
顾鹰也召唤了不少人拨开。
白马在前。
黑马在后。
顾鹰死死追着他。
眼瞅着距离城门越来越近。
女帝射过来的箭，也越来越多。
噗嗤——
女帝终于射中他的肩膀。
第一箭射中，后面的就好说了。
第二箭，射中他的手臂。
第三箭，射中他的马儿。
白马倒地。
他也意料之中摔下马。
顾鹰紧随其后，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你的士兵投降。”
他万万没想到传闻中那位只知道享乐的女帝，居然箭术如此了得，今日算是栽了。
死，就死吧。
他伸头，就想碰剑自杀。
顾鹰心知他活着比死了更有用，顺势把剑往后一拉，另一只手握剑刺中他的琵琶骨。
他痛得龇牙咧嘴，身上窟窿又加一处，太疼了。
“要杀就杀，哪里那么多废话。”
哦，现在觉得废话太多了。那刚刚还还说废话了。
顾鹰割破他的手筋，让他不得不失去大部分力气而不能逃跑，“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我劝你最好不要自杀，不然你绝对会后悔。”
他咬住舌头。
顾鹰放下长剑，用力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嘴巴，吧唧用力，直接就掰断他下巴。
“因为，我还要让你嫁人呢。”
“你疯了，我是男的。如何能嫁人。”
“对啊，就是让你嫁给男人。”
顾鹰可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女子，有的是对付敌人的手段。眼下，他还不能死，必须去换取最大的利益，比如接回那些被俘虏的同胞。
她抬头对上女帝，满满的感激，“多想陛下不计前嫌。”
女帝摆摆手，撂下弓箭，松了一口气。太久没有运动，冷不丁射箭，倒是让她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