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池砚川和梁惟庸商定去郊区水库钓鱼，梁聿死活不愿再掺和老年人的娱乐活动，要跟洛骁去逛玉石大市场。
办正事还带个拖油瓶，洛骁也是醉了，又不好怠慢客人，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外行去没什么逛头，到地方可别嫌无聊。”
梁聿天生乐天派，笑嘻嘻道：“不可能比陪俩老头钓鱼还无聊。”
他歇在池家的第一晚睡挺香，清早起来精神抖擞，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自告奋勇要当司机。
反正有导航，不怕找不着地方，洛骁和池忞就坐在后排商量选哪家拿货。
合作多年的玉料商这回普遍上调了价格，洛骁提议多转几家打探行情，免得吃哑巴亏，池忞却认为没必要。
那两家老板还算实诚，价涨得没有太离谱，从别处采买她担心玉料品质有问题。
她是那种宁愿少赚钱甚至亏钱也不肯砸自家招牌的老板，洛骁理解，做生意尤其是玉器生意，“德”远比“技”重要得多。
可他们开工作室不是搞慈善，成本管控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他难得没有退让：“反正时间充裕，多走走看看再做决定。”
梁聿边开车边听二人交谈，不太懂但无脑认同池忞的说法，默默感叹她够大气，比梁家的"奸商们"有操守。
认识池忞前，梁聿真不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他是有主见到近乎偏执的人，极少被别人说服，遇事不杠两句就不舒坦。
陈暮雨曾说，梁聿若谈恋爱必须找个爱他更多的，不然谁都不服谁，铁定天天干架。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甘愿在一个人面前放低身段，好像这世上没什么比博红颜一笑更重要。
“阿聿……梁聿……梁少爷？”
洛骁连唤好几声没回应，无奈敲敲座椅后背，梁聿方回过神，“你叫我？”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那边不好停车，停对面商场地库我们走过去。”
梁聿抬头望向后视镜，恰与池忞的视线撞上，胡思乱想的人没心虚，她倒无声避开。
“地库从哪下？”
“前面路口右转。”
停好车，洛骁说要买点喝的，省得待会逛市场的时候渴。
负一楼就有餐饮区，来往客人挺多，没走多远池忞停下脚步：“这家有甜胚子奶茶。”
洛骁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还真是。”
池忞睡眠不大好，平日里徒弟们拼单买饮品，她都挑不含茶的。前年夏天到敦煌旅游，尝过当地的甜胚子奶茶简直惊为天人，回岚城后遍寻不着，竟在瑜洲不期而遇了。
两位男士喝不惯甜腻的口味，不约而同要了冰鲜柠檬水。
奶茶先做好，见池忞低头吸一口，享受地微眯起眼睛，梁聿暗笑，她其实和那些小女生并无分别，一杯奶茶就能满足成这样。
出来谈生意的缘故，她穿条偏正式的衬衫款连衣裙，长发束成低马尾，戴副白中透粉的珍珠耳钉，愈发凸显出淡雅的气质。
女生大多敏感，池忞早察觉梁聿的目光总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又没理由不让他看，拐着弯儿怼他：“你想喝我的？”
言外之意，不想抢奶茶就别老盯着我。
梁聿被逗乐了，摆摆手说不想。不多时柠檬水也好了，洛骁递杯给梁聿，三人结伴往商场外走，俊男靓女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穿过马路就是玉料市场，与大型商场类似的布局，拢共三层：一层全是小摊贩，品质次，砍起价来吓死人，极少见的情况能捡到漏，秘诀就一个字：“赌”。
二层是些规模不大的小店，店主通常资金有限，从采料厂拿普货摆到这儿挣个差价。
三楼是正儿八经的老字号，想买上等玉料的都奔它们而来，但价格不用说，贵的要死。
洛骁和池忞从来不到一楼去，瑜洲人都心知肚明，那是专宰外地游客的地方，有些人来玉都就为体验“赌石”的刺激。
他们搭电梯直接上三楼，大店不屑拉客，只把门敞着，静候有缘人。洛骁一马当先，选家名为知远阁的铺子进去。
袁方义他们评价洛骁，长着张一看就很有钱的脸，店员光顾着接待他，把池忞和梁聿晾在一边。
店铺玻璃柜台里展示着大大小小的籽料，池忞捧着奶茶边走边看，梁聿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这块白色的是什么？”
“和田玉。”
单独摆放的玉料都有明码标价，粗略扫一眼，财大气粗的梁少爷也被惊到了：“这块石头值一百多万？”
池忞轻声解释：“已经是不错的价格了，很多人认为到原产地买最便宜，其实不然。卖玉的最会看人下菜碟，恨不得漫天要价，瑜洲这边的店铺进货量大，同他们长期合作，反而能把价格压下来。”
她平素少言寡语，与玉相关的话题却总能侃侃而谈。梁聿很快又在柜台里发现和他戴的奥特曼差不多的小块籽料，问她值多少。
池忞说估不准，种水比不上他那块料子，但大几千总归是要的。
晃完一圈，洛骁那边已经和知远阁的大老板谈上了。他们要的都是上等料，量也不少，店员做不了主。
洛骁了解玉石行情，嘴皮子也厉害，压价压到老板想哭，还舍不得放走他这只肥羊。两人你来我往，做买卖弄得像斗法。
最终没在知远阁下定，老板清楚大桩生意没那么容易成，不跑个两三趟不会有眉目，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又逛两家洛骁也乏了，舍得买上等玉料的不可能是小白，市场价相对透明，确实没必要为省三瓜两枣浪费精力。
到老合作方那里流程就简单多了，把清单给老板，选料，核总价，付定金，后续就是等待玉料邮寄到岚城的工作室。
大块料动辄几十万上百万，需仔细挑选，洛骁是个中高手，池忞终日与玉打交道，好坏看都看得出来，但也花费不少时间。
搞定大头，剩下的就由店家搭着来，池忞去刷卡下定，梁聿和洛骁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活赛两名保镖。
洛保镖瞄梁保镖一眼，觉得跑大半天也挺辛苦，问他有没有兴趣到一楼赌石玩玩。
二十出头的大男生，又不差钱，“合法赌博”还蛮有诱惑力的，梁聿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赌赢的话能赢多少？”
“难说，翻十倍百倍都有可能。”
“输了呢？”
“血本无归呗。”
洛骁告诉他，赌石十有八九会亏，但只要有一人赢个大的，其他人就会前仆后继。
赌徒心理，都认为那个幸运儿会是自己。他拍拍梁聿的肩，怂恿：“试试你是不是今天的幸运儿。”
梁聿扭头问池忞：“能不能请你帮忙？”
池忞不明了他那些暗搓搓的小心思，认真道:"只能给点建议，神仙难断寸玉，赌的都是运气。"
梁聿笑笑:"赌赢了中午我请客。"
“大气！”洛骁打个响指，“趁两位老爷子不在，我们跑远点尝河鲜去。”
真是一个比一个自信，还没开始已经把赢的钱怎么花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楼是流动摊位，从开市到收市永远人声鼎沸。赌石也有一条龙服务，从摊位上购入原石，到隔壁玉器市场切割加工出成品，倒手给玉器店挣差价或自己留着玩儿。
有人专门靠赌石生活，"以玉养玉"，不停倒腾，早些年靠这个发家的都有。
梁聿没逛过如此嘈杂的市场，惦记着池忞爱静，必定不愿意久逛，胡乱挑个人少的摊位站定，装模作样地选起来。
摊主看起来三十多岁，蔫巴巴的一看就没什么精气神儿，有客人来也不开口推销，兀自玩着手机小游戏。
灰突突的一堆原石，除了大小形状不同，外行真看不出任何门道。洛骁小声叮嘱：“挑个小点的，皮壳细的，我替你把关。”
梁聿回想爷爷那些玉，以碧绿的翡翠居多，老头好像说过颜色越通透越好，他拿起块切口透着浓郁绿意的籽料，“这个行吗？”
洛骁接过，背着光看，用强光手电照，心中大概估出个价格，转手递给池忞，“你也瞧瞧。”
若整块都与切口处一致，倒是块不错的料，但多数情况下内里会有瑕疵，甚至除了这一点全是废料也有可能。
洛骁请老板报价，男子手掌一摊，要五千。五千对三人来说自然不是大数目，不过赌石就是翻倍越大越过瘾，洛骁启动三寸不烂之舌，愣是砍到三千五。
付完款，三人带着籽料到玉器市场找师傅帮忙切割。
输或赢，切开方见分晓。
梁聿以为玉器市场跟原石市场一样，在一幢楼里，进了阔气的石雕大门才发现，竟然是片环境优美的仿古建筑群。
几乎每家店铺都带个院子，有的纯为堆放石料，有的竖把大遮阳伞，伞下摆放着木制桌椅，供人聊天饮茶。
再讲究些的，不计代价修葺园林景观：亭台假山、九曲回廊，一草一木都安排巧妙。
瑜洲人似乎极中意古物，店铺大门大多用的饱经风霜的旧木板，不知真的经过漫长岁月洗礼，还是故意做旧。
洛骁问池忞：“到你邱师兄那坐会儿？”
整个玉器市场最大的铺面就在邱英光名下，既然来了，不去会面确有些失礼。
“他不见得在店里。”
“他不在徒弟们肯定在，这块料就交给他徒弟，正好探探他们水平如何。”
办正事还带个拖油瓶，洛骁也是醉了，又不好怠慢客人，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外行去没什么逛头，到地方可别嫌无聊。”
梁聿天生乐天派，笑嘻嘻道：“不可能比陪俩老头钓鱼还无聊。”
他歇在池家的第一晚睡挺香，清早起来精神抖擞，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自告奋勇要当司机。
反正有导航，不怕找不着地方，洛骁和池忞就坐在后排商量选哪家拿货。
合作多年的玉料商这回普遍上调了价格，洛骁提议多转几家打探行情，免得吃哑巴亏，池忞却认为没必要。
那两家老板还算实诚，价涨得没有太离谱，从别处采买她担心玉料品质有问题。
她是那种宁愿少赚钱甚至亏钱也不肯砸自家招牌的老板，洛骁理解，做生意尤其是玉器生意，“德”远比“技”重要得多。
可他们开工作室不是搞慈善，成本管控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他难得没有退让：“反正时间充裕，多走走看看再做决定。”
梁聿边开车边听二人交谈，不太懂但无脑认同池忞的说法，默默感叹她够大气，比梁家的"奸商们"有操守。
认识池忞前，梁聿真不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他是有主见到近乎偏执的人，极少被别人说服，遇事不杠两句就不舒坦。
陈暮雨曾说，梁聿若谈恋爱必须找个爱他更多的，不然谁都不服谁，铁定天天干架。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甘愿在一个人面前放低身段，好像这世上没什么比博红颜一笑更重要。
“阿聿……梁聿……梁少爷？”
洛骁连唤好几声没回应，无奈敲敲座椅后背，梁聿方回过神，“你叫我？”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那边不好停车，停对面商场地库我们走过去。”
梁聿抬头望向后视镜，恰与池忞的视线撞上，胡思乱想的人没心虚，她倒无声避开。
“地库从哪下？”
“前面路口右转。”
停好车，洛骁说要买点喝的，省得待会逛市场的时候渴。
负一楼就有餐饮区，来往客人挺多，没走多远池忞停下脚步：“这家有甜胚子奶茶。”
洛骁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还真是。”
池忞睡眠不大好，平日里徒弟们拼单买饮品，她都挑不含茶的。前年夏天到敦煌旅游，尝过当地的甜胚子奶茶简直惊为天人，回岚城后遍寻不着，竟在瑜洲不期而遇了。
两位男士喝不惯甜腻的口味，不约而同要了冰鲜柠檬水。
奶茶先做好，见池忞低头吸一口，享受地微眯起眼睛，梁聿暗笑，她其实和那些小女生并无分别，一杯奶茶就能满足成这样。
出来谈生意的缘故，她穿条偏正式的衬衫款连衣裙，长发束成低马尾，戴副白中透粉的珍珠耳钉，愈发凸显出淡雅的气质。
女生大多敏感，池忞早察觉梁聿的目光总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又没理由不让他看，拐着弯儿怼他：“你想喝我的？”
言外之意，不想抢奶茶就别老盯着我。
梁聿被逗乐了，摆摆手说不想。不多时柠檬水也好了，洛骁递杯给梁聿，三人结伴往商场外走，俊男靓女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穿过马路就是玉料市场，与大型商场类似的布局，拢共三层：一层全是小摊贩，品质次，砍起价来吓死人，极少见的情况能捡到漏，秘诀就一个字：“赌”。
二层是些规模不大的小店，店主通常资金有限，从采料厂拿普货摆到这儿挣个差价。
三楼是正儿八经的老字号，想买上等玉料的都奔它们而来，但价格不用说，贵的要死。
洛骁和池忞从来不到一楼去，瑜洲人都心知肚明，那是专宰外地游客的地方，有些人来玉都就为体验“赌石”的刺激。
他们搭电梯直接上三楼，大店不屑拉客，只把门敞着，静候有缘人。洛骁一马当先，选家名为知远阁的铺子进去。
袁方义他们评价洛骁，长着张一看就很有钱的脸，店员光顾着接待他，把池忞和梁聿晾在一边。
店铺玻璃柜台里展示着大大小小的籽料，池忞捧着奶茶边走边看，梁聿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这块白色的是什么？”
“和田玉。”
单独摆放的玉料都有明码标价，粗略扫一眼，财大气粗的梁少爷也被惊到了：“这块石头值一百多万？”
池忞轻声解释：“已经是不错的价格了，很多人认为到原产地买最便宜，其实不然。卖玉的最会看人下菜碟，恨不得漫天要价，瑜洲这边的店铺进货量大，同他们长期合作，反而能把价格压下来。”
她平素少言寡语，与玉相关的话题却总能侃侃而谈。梁聿很快又在柜台里发现和他戴的奥特曼差不多的小块籽料，问她值多少。
池忞说估不准，种水比不上他那块料子，但大几千总归是要的。
晃完一圈，洛骁那边已经和知远阁的大老板谈上了。他们要的都是上等料，量也不少，店员做不了主。
洛骁了解玉石行情，嘴皮子也厉害，压价压到老板想哭，还舍不得放走他这只肥羊。两人你来我往，做买卖弄得像斗法。
最终没在知远阁下定，老板清楚大桩生意没那么容易成，不跑个两三趟不会有眉目，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又逛两家洛骁也乏了，舍得买上等玉料的不可能是小白，市场价相对透明，确实没必要为省三瓜两枣浪费精力。
到老合作方那里流程就简单多了，把清单给老板，选料，核总价，付定金，后续就是等待玉料邮寄到岚城的工作室。
大块料动辄几十万上百万，需仔细挑选，洛骁是个中高手，池忞终日与玉打交道，好坏看都看得出来，但也花费不少时间。
搞定大头，剩下的就由店家搭着来，池忞去刷卡下定，梁聿和洛骁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活赛两名保镖。
洛保镖瞄梁保镖一眼，觉得跑大半天也挺辛苦，问他有没有兴趣到一楼赌石玩玩。
二十出头的大男生，又不差钱，“合法赌博”还蛮有诱惑力的，梁聿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赌赢的话能赢多少？”
“难说，翻十倍百倍都有可能。”
“输了呢？”
“血本无归呗。”
洛骁告诉他，赌石十有八九会亏，但只要有一人赢个大的，其他人就会前仆后继。
赌徒心理，都认为那个幸运儿会是自己。他拍拍梁聿的肩，怂恿：“试试你是不是今天的幸运儿。”
梁聿扭头问池忞：“能不能请你帮忙？”
池忞不明了他那些暗搓搓的小心思，认真道:"只能给点建议，神仙难断寸玉，赌的都是运气。"
梁聿笑笑:"赌赢了中午我请客。"
“大气！”洛骁打个响指，“趁两位老爷子不在，我们跑远点尝河鲜去。”
真是一个比一个自信，还没开始已经把赢的钱怎么花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楼是流动摊位，从开市到收市永远人声鼎沸。赌石也有一条龙服务，从摊位上购入原石，到隔壁玉器市场切割加工出成品，倒手给玉器店挣差价或自己留着玩儿。
有人专门靠赌石生活，"以玉养玉"，不停倒腾，早些年靠这个发家的都有。
梁聿没逛过如此嘈杂的市场，惦记着池忞爱静，必定不愿意久逛，胡乱挑个人少的摊位站定，装模作样地选起来。
摊主看起来三十多岁，蔫巴巴的一看就没什么精气神儿，有客人来也不开口推销，兀自玩着手机小游戏。
灰突突的一堆原石，除了大小形状不同，外行真看不出任何门道。洛骁小声叮嘱：“挑个小点的，皮壳细的，我替你把关。”
梁聿回想爷爷那些玉，以碧绿的翡翠居多，老头好像说过颜色越通透越好，他拿起块切口透着浓郁绿意的籽料，“这个行吗？”
洛骁接过，背着光看，用强光手电照，心中大概估出个价格，转手递给池忞，“你也瞧瞧。”
若整块都与切口处一致，倒是块不错的料，但多数情况下内里会有瑕疵，甚至除了这一点全是废料也有可能。
洛骁请老板报价，男子手掌一摊，要五千。五千对三人来说自然不是大数目，不过赌石就是翻倍越大越过瘾，洛骁启动三寸不烂之舌，愣是砍到三千五。
付完款，三人带着籽料到玉器市场找师傅帮忙切割。
输或赢，切开方见分晓。
梁聿以为玉器市场跟原石市场一样，在一幢楼里，进了阔气的石雕大门才发现，竟然是片环境优美的仿古建筑群。
几乎每家店铺都带个院子，有的纯为堆放石料，有的竖把大遮阳伞，伞下摆放着木制桌椅，供人聊天饮茶。
再讲究些的，不计代价修葺园林景观：亭台假山、九曲回廊，一草一木都安排巧妙。
瑜洲人似乎极中意古物，店铺大门大多用的饱经风霜的旧木板，不知真的经过漫长岁月洗礼，还是故意做旧。
洛骁问池忞：“到你邱师兄那坐会儿？”
整个玉器市场最大的铺面就在邱英光名下，既然来了，不去会面确有些失礼。
“他不见得在店里。”
“他不在徒弟们肯定在，这块料就交给他徒弟，正好探探他们水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