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返场
伊岚摸出另一只通讯耳麦戴在右耳，与左耳上原本那只凑成一对。
汉森·戴维抱臂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看上去状态无异，伊西多·嘉比等人对他的袭击似乎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后遗症，他被抹除的记忆也没有找回的迹象。
他毫无所觉，那一切像是没发生过。
如果没记错的话，伊西多·嘉比还没有放弃从他身上找回丢失的提取剂，他随时可能再经历一次袭击。
那位小姐的同伴能抽取他人的记忆，他们若打定主意要从汉森·戴维这里得手，他恐怕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
伊岚对他投去一眼短暂的同情。
会议议程还长，等待的时间不会太短。
好在面前的圆桌上摆着各类果盘，伊岚专挑自己没见过的品种吃。
她捻起一种陌生浆果塞进嘴里，果皮薄，轻易被咬破，酸酸甜甜的浆液弥漫口腔，味道不错。
她轮换着尝试，吃得津津有味。
驻军星球物资匮乏，这些水果瞧着不起眼，但胜在新鲜，已经是这颗星球上最好的东西了，比伊岚中意的浓缩果汁可美味得多。要知道，这里无法种植作物，更别说新鲜的瓜果蔬菜，平时她吃得不是营养液就是罐头制品，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直接摄入维生素和纤维组合体了。
伊岚的胃很满意，至于其他的……
她扫一眼坐在对面的汉森·戴维，继续埋头吃。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伊西多·嘉比的目标只是汉森·戴维，不管她们今天是否出现，她都全当不知情。
她们和意图刺杀丘利之人不太可能是一伙的，考虑到对方强大的家族背景，以及她与安可夫的私人关系，伊岚都没有必要针对她们，再把自己卷入更复杂的纷争中去。
白向安说得对，不要凡事总贸然冲在前头。
不过嘉比家族从感染生物中提取试剂甚至意图在拍卖会上拍卖一事，待伊西多·嘉比等人离开驻军星领域，她会如实上报。
虽不清楚三狮星老派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也不知道那条关于感染生物的利益链背后是怎么样的来龙去脉，但伊岚知道，感染生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感染生物中提取的必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阴损的缺德生意，她倒是很乐意向崔西女士揭发。至于上面会怎么处理，那就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儿了。
桌上的东西终于被她吃得差不多了，伊岚起身离开座位，准备去逛逛消食。
政务厅虽大，但内厅正在会议中，也不好随处乱走。
伊岚和守在门口的后勤打了声招呼，“请问卫生间怎么走？”
她看过来，1号厅中没有设卫生间，应该其它地方。
后勤了然，他微笑着挥手招来个小机器人，温声道：“您可以跟着它，它会为您带路。”
伊岚点头：“谢谢。”
“不客气。”
小机器人脸上的屏幕中显示出眯眼微笑的符号，它用可爱的机械童音对伊岚道：“很高兴为您服务，请往这边走。”
小机器人还不到伊岚的腰部高，脚下踩得两只轮子却转的飞快，眨眼就滑出几米远。
伊岚惊讶，连忙小跑跟上。
后勤轻笑一声，在她身后叮嘱：“请注意脚下安全。”
为了不跟丢，伊岚走得脚下生风。好在政务厅内部结构简单，只有一条“回”字走廊，卫生间也不远，就在1号厅大门同侧走廊的尽头，出门后步行5分钟就到了。
恰好在1号厅与2号厅的衔接处。
政务厅呈中心对称分布，对面走廊的同样位置应也是两个外厅的衔接处，既然这边间隔的空间足够容下一间卫生间，那么对面应该也会有个同样大小的空间。
就是不知作何用处。
伊岚来时便注意到，为了设立安全检查，政务厅的大门限制了高度，所有人只能从安检门进入。
但1号厅里放着的那架厨用服务机器人可比安检门高多了，它不是从前门运进来的，那就只能是从后门了。
可后门在哪呢？
卫生间没有监控，伊岚便进去转了圈，没有发现暗门。
她抓抓头发。
想什么呢，就算政务厅设有后门，怎么可能设在卫生间里。
小机器人虽然不是人，但还是很懂礼貌地留在卫生间外没有跟进来。
伊岚结束后，小机器人又尽职尽责领她往回走。
她不急着回去，脚步放缓，边走边仰着脖子瞧。
走廊宽敞，够五人展臂并行，两侧无窗，右手墙后是休息厅，左手墙后便是内厅，她伸手摸了摸，入手冰凉，是某种金属材质。
小机器人注意到她掉队，原地后溜倒回来，抬起脑袋问：“您好，请问您是否需要帮助？”
伊岚点头，突然抬手指着头顶上方的通风口道：“我觉得休息厅有些冷，这里冷气太足了，可以把温度调高一些吗？”
小机器人嘎吱转着脑袋，像是在思考她的话，它回道：“很抱歉，我会为您找些保暖的衣物。”
说完，它眨着它的像素大眼睛，抬起机械短手指着通风口认真地对伊岚解释：“空气循环系统无法制冷，只具备调节政务厅内部氧气含量的功能。若您感到寒冷，可能有上呼吸道感染的风险，请及时就医诊治。”
它走近来，示意伊岚可以搀扶它的手臂：“很抱歉，我没有安装医疗程序，无法为您提供帮助。若您还感到其他不适，我可以立即为您呼叫医疗队。”
“不用了，谢谢，我没事。”
伊岚连忙拒绝。
她现在可是丘利的个人医用陪护，因为疑似感冒畏寒大张旗鼓呼叫医疗队可就太不像话了。
“我们回去吧。”
话毕，她抓起小机器人的小短手，大步流星朝1号厅的方向离开。
人走远，空荡的走廊终于安静下来。
片刻后，通风口上方轻响，挡板微动，被一只手掌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
伊岚回到原来的位置，桌上已经补充上新的水果，她瞥见新添那些酸酸甜甜的浆果，一开心又多吃上几个。
小机器人很快给她送了件外套过来，还贴心地多带了张毛毯和一杯热茶。
对桌的汉森·戴维被这番动静惊扰，睁眼见是伊岚在向小机器人索要保暖的东西，暗中轻嗤。
这种天气怕冷？
也不知道是娇贵还是矫作。
他的轻视伊岚自然不知道。
她吃饱喝足，准备换个舒服点儿的地方休息。
休息厅既然用作休息，供人小憩的地方还是有的。靠墙的一排屏风隔开一个个小隔间，每个隔间中都放着一张舒适柔软的长沙发，及保障舒适度，又考虑了隐私，很是周到。
距离会议结束还有很长时间要等，伊岚索性拎包换地方，选了个没人的小隔间待着。她从包里摸出眼罩戴上，背包随手放在地下，人往沙发上一滚，双腿一架，小睡一会儿。
耳中的通讯耳麦上指示灯不时微闪，表示设备运行正常。
卡洛里尚未传来任何信息，伊岚也没有主动问询。
她知道他们会在需要的时候呼叫她。
系统：【不警戒吗？】
伊岚头上盖着毯子，蒙着脑袋唔一声。
系统：【……】
伊岚：【这两天睡眠不足，我先补个觉。】
系统沉默片刻：【明白了，我会替你开启监测模式。】
伊岚扬唇：多谢多谢。
她睡了整整20分钟，是真的睡着了。
她是被右耳中通讯耳麦里的声音吵醒的。
“这香味不对！快往回退！”
伊岚刷地睁眼，收腿起身坐直。
她指尖抚上右耳，侧首，凝神细听。
耳麦里说话的是道女声，她厉声急切吩咐着谁：“立刻到我身边来！快！”
一阵仓促的杂音在耳麦中响起，不像是脚步声，倒像是快速爬行间衣料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伊岚抓起背包甩至肩后，边大步朝外走边呼叫系统。
【怎么回事？】
系统很快给出答案：【请注意，500米内检测到感染生物存在，是否前往击杀？】
伊岚心口一紧，来了！
她快步走出隔间，视线飞快扫过整个休息厅。
厅内一切正常。
她问：【在哪？】
【请注意……】
【请注意……】
【当前距离，8米。】
好快！
太近了！
伊岚悚然，反应过来后拔腿往隔间的反方向狂退。
就在她动作的同时，休息厅顶部照明突然闪烁，一个呼吸后骤然熄灭。厅内无窗，整个休息厅瞬间陷入黑暗。
厅中响起接二连三的惊呼。
黑暗中传来后勤安抚众人的声音：“各位，能源系统出现了一些故障，我们已经派人检修。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片刻，我们会尽快恢复供电。”
1号厅里的人不是稽查队就是总督卫兵，大多自持身份，对此虽多少有不满，但闻言也都安静下来，耐心留在原地。
只伊岚闻声立刻扭头抹黑朝后勤出声的位置跑去。
那个后勤的位置离厅门不远，那里是出口方向。
根本不是能源系统的问题。
伊岚按住左耳耳麦，欲要通知卡洛里，却意料之外没有回讯。
右耳中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没有中断过，说明通讯连接正常，可为什么却联系不上卡洛里？
感染生物出现之地，辐射会干扰信号场，端脑大概率无法使用。为了预防这种情况，丘利提前给了她一对特制的通讯耳麦，不需要借助任何信号连接。
它靠得是特殊的方式，丘利称之为“沙虫。”
不太对。
伊岚猛地回头，望向隔间的方向，忽然眉头紧皱。
为什么没有动静？
【重新通报距离。】
系统：【当前距离感染生物，6米。】
不对！
伊岚一僵，迈出一半的腿停滞悬空，不敢再动。
她放缓呼吸，眼睛死死锁住前方黑暗深处，一点点将脚尖收回地上。
黑暗中视线受阻，听觉却能变得更加敏锐。
她轻轻抬手，以极慢的速度摘下一只耳麦。
她终于听清。
厅门方向，后勤原本站立的地方，正传来一阵不详的——
咀嚼声。
汉森·戴维抱臂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看上去状态无异，伊西多·嘉比等人对他的袭击似乎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后遗症，他被抹除的记忆也没有找回的迹象。
他毫无所觉，那一切像是没发生过。
如果没记错的话，伊西多·嘉比还没有放弃从他身上找回丢失的提取剂，他随时可能再经历一次袭击。
那位小姐的同伴能抽取他人的记忆，他们若打定主意要从汉森·戴维这里得手，他恐怕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
伊岚对他投去一眼短暂的同情。
会议议程还长，等待的时间不会太短。
好在面前的圆桌上摆着各类果盘，伊岚专挑自己没见过的品种吃。
她捻起一种陌生浆果塞进嘴里，果皮薄，轻易被咬破，酸酸甜甜的浆液弥漫口腔，味道不错。
她轮换着尝试，吃得津津有味。
驻军星球物资匮乏，这些水果瞧着不起眼，但胜在新鲜，已经是这颗星球上最好的东西了，比伊岚中意的浓缩果汁可美味得多。要知道，这里无法种植作物，更别说新鲜的瓜果蔬菜，平时她吃得不是营养液就是罐头制品，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直接摄入维生素和纤维组合体了。
伊岚的胃很满意，至于其他的……
她扫一眼坐在对面的汉森·戴维，继续埋头吃。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伊西多·嘉比的目标只是汉森·戴维，不管她们今天是否出现，她都全当不知情。
她们和意图刺杀丘利之人不太可能是一伙的，考虑到对方强大的家族背景，以及她与安可夫的私人关系，伊岚都没有必要针对她们，再把自己卷入更复杂的纷争中去。
白向安说得对，不要凡事总贸然冲在前头。
不过嘉比家族从感染生物中提取试剂甚至意图在拍卖会上拍卖一事，待伊西多·嘉比等人离开驻军星领域，她会如实上报。
虽不清楚三狮星老派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也不知道那条关于感染生物的利益链背后是怎么样的来龙去脉，但伊岚知道，感染生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感染生物中提取的必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阴损的缺德生意，她倒是很乐意向崔西女士揭发。至于上面会怎么处理，那就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儿了。
桌上的东西终于被她吃得差不多了，伊岚起身离开座位，准备去逛逛消食。
政务厅虽大，但内厅正在会议中，也不好随处乱走。
伊岚和守在门口的后勤打了声招呼，“请问卫生间怎么走？”
她看过来，1号厅中没有设卫生间，应该其它地方。
后勤了然，他微笑着挥手招来个小机器人，温声道：“您可以跟着它，它会为您带路。”
伊岚点头：“谢谢。”
“不客气。”
小机器人脸上的屏幕中显示出眯眼微笑的符号，它用可爱的机械童音对伊岚道：“很高兴为您服务，请往这边走。”
小机器人还不到伊岚的腰部高，脚下踩得两只轮子却转的飞快，眨眼就滑出几米远。
伊岚惊讶，连忙小跑跟上。
后勤轻笑一声，在她身后叮嘱：“请注意脚下安全。”
为了不跟丢，伊岚走得脚下生风。好在政务厅内部结构简单，只有一条“回”字走廊，卫生间也不远，就在1号厅大门同侧走廊的尽头，出门后步行5分钟就到了。
恰好在1号厅与2号厅的衔接处。
政务厅呈中心对称分布，对面走廊的同样位置应也是两个外厅的衔接处，既然这边间隔的空间足够容下一间卫生间，那么对面应该也会有个同样大小的空间。
就是不知作何用处。
伊岚来时便注意到，为了设立安全检查，政务厅的大门限制了高度，所有人只能从安检门进入。
但1号厅里放着的那架厨用服务机器人可比安检门高多了，它不是从前门运进来的，那就只能是从后门了。
可后门在哪呢？
卫生间没有监控，伊岚便进去转了圈，没有发现暗门。
她抓抓头发。
想什么呢，就算政务厅设有后门，怎么可能设在卫生间里。
小机器人虽然不是人，但还是很懂礼貌地留在卫生间外没有跟进来。
伊岚结束后，小机器人又尽职尽责领她往回走。
她不急着回去，脚步放缓，边走边仰着脖子瞧。
走廊宽敞，够五人展臂并行，两侧无窗，右手墙后是休息厅，左手墙后便是内厅，她伸手摸了摸，入手冰凉，是某种金属材质。
小机器人注意到她掉队，原地后溜倒回来，抬起脑袋问：“您好，请问您是否需要帮助？”
伊岚点头，突然抬手指着头顶上方的通风口道：“我觉得休息厅有些冷，这里冷气太足了，可以把温度调高一些吗？”
小机器人嘎吱转着脑袋，像是在思考她的话，它回道：“很抱歉，我会为您找些保暖的衣物。”
说完，它眨着它的像素大眼睛，抬起机械短手指着通风口认真地对伊岚解释：“空气循环系统无法制冷，只具备调节政务厅内部氧气含量的功能。若您感到寒冷，可能有上呼吸道感染的风险，请及时就医诊治。”
它走近来，示意伊岚可以搀扶它的手臂：“很抱歉，我没有安装医疗程序，无法为您提供帮助。若您还感到其他不适，我可以立即为您呼叫医疗队。”
“不用了，谢谢，我没事。”
伊岚连忙拒绝。
她现在可是丘利的个人医用陪护，因为疑似感冒畏寒大张旗鼓呼叫医疗队可就太不像话了。
“我们回去吧。”
话毕，她抓起小机器人的小短手，大步流星朝1号厅的方向离开。
人走远，空荡的走廊终于安静下来。
片刻后，通风口上方轻响，挡板微动，被一只手掌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
伊岚回到原来的位置，桌上已经补充上新的水果，她瞥见新添那些酸酸甜甜的浆果，一开心又多吃上几个。
小机器人很快给她送了件外套过来，还贴心地多带了张毛毯和一杯热茶。
对桌的汉森·戴维被这番动静惊扰，睁眼见是伊岚在向小机器人索要保暖的东西，暗中轻嗤。
这种天气怕冷？
也不知道是娇贵还是矫作。
他的轻视伊岚自然不知道。
她吃饱喝足，准备换个舒服点儿的地方休息。
休息厅既然用作休息，供人小憩的地方还是有的。靠墙的一排屏风隔开一个个小隔间，每个隔间中都放着一张舒适柔软的长沙发，及保障舒适度，又考虑了隐私，很是周到。
距离会议结束还有很长时间要等，伊岚索性拎包换地方，选了个没人的小隔间待着。她从包里摸出眼罩戴上，背包随手放在地下，人往沙发上一滚，双腿一架，小睡一会儿。
耳中的通讯耳麦上指示灯不时微闪，表示设备运行正常。
卡洛里尚未传来任何信息，伊岚也没有主动问询。
她知道他们会在需要的时候呼叫她。
系统：【不警戒吗？】
伊岚头上盖着毯子，蒙着脑袋唔一声。
系统：【……】
伊岚：【这两天睡眠不足，我先补个觉。】
系统沉默片刻：【明白了，我会替你开启监测模式。】
伊岚扬唇：多谢多谢。
她睡了整整20分钟，是真的睡着了。
她是被右耳中通讯耳麦里的声音吵醒的。
“这香味不对！快往回退！”
伊岚刷地睁眼，收腿起身坐直。
她指尖抚上右耳，侧首，凝神细听。
耳麦里说话的是道女声，她厉声急切吩咐着谁：“立刻到我身边来！快！”
一阵仓促的杂音在耳麦中响起，不像是脚步声，倒像是快速爬行间衣料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伊岚抓起背包甩至肩后，边大步朝外走边呼叫系统。
【怎么回事？】
系统很快给出答案：【请注意，500米内检测到感染生物存在，是否前往击杀？】
伊岚心口一紧，来了！
她快步走出隔间，视线飞快扫过整个休息厅。
厅内一切正常。
她问：【在哪？】
【请注意……】
【请注意……】
【当前距离，8米。】
好快！
太近了！
伊岚悚然，反应过来后拔腿往隔间的反方向狂退。
就在她动作的同时，休息厅顶部照明突然闪烁，一个呼吸后骤然熄灭。厅内无窗，整个休息厅瞬间陷入黑暗。
厅中响起接二连三的惊呼。
黑暗中传来后勤安抚众人的声音：“各位，能源系统出现了一些故障，我们已经派人检修。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片刻，我们会尽快恢复供电。”
1号厅里的人不是稽查队就是总督卫兵，大多自持身份，对此虽多少有不满，但闻言也都安静下来，耐心留在原地。
只伊岚闻声立刻扭头抹黑朝后勤出声的位置跑去。
那个后勤的位置离厅门不远，那里是出口方向。
根本不是能源系统的问题。
伊岚按住左耳耳麦，欲要通知卡洛里，却意料之外没有回讯。
右耳中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没有中断过，说明通讯连接正常，可为什么却联系不上卡洛里？
感染生物出现之地，辐射会干扰信号场，端脑大概率无法使用。为了预防这种情况，丘利提前给了她一对特制的通讯耳麦，不需要借助任何信号连接。
它靠得是特殊的方式，丘利称之为“沙虫。”
不太对。
伊岚猛地回头，望向隔间的方向，忽然眉头紧皱。
为什么没有动静？
【重新通报距离。】
系统：【当前距离感染生物，6米。】
不对！
伊岚一僵，迈出一半的腿停滞悬空，不敢再动。
她放缓呼吸，眼睛死死锁住前方黑暗深处，一点点将脚尖收回地上。
黑暗中视线受阻，听觉却能变得更加敏锐。
她轻轻抬手，以极慢的速度摘下一只耳麦。
她终于听清。
厅门方向，后勤原本站立的地方，正传来一阵不详的——
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