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萌得知许雀在峦城的时候，二话没说就赶了过来。
就是对她旁边那个人没什么好脸色。
好端端的二人姐妹世界，为什么还要有个电灯泡。
作为自诩的这世界上许雀第一的闺蜜，她当然也时刻关注着许雀的动向，包括她的微博。
呵呵呵，那照片绝对是顾某人发出来的。
希萌戳着甜品上的奶油，仿佛那就是他的脸。
视线从那小蛋糕上挪开，顾行也抬起头，淡淡地盯了她一秒。
希萌哼哼唧唧地坐正身体，一点不在怕的。
现在的许雀就是她“人生安全”的最大保证，敢对她甩脸色，她立刻告状。
她对上顾行也的视线，似乎是被她眼中的威慑力震慑，那人稍稍移开，又落在许雀的身上。
她随即露出个得意的笑。
顾行也则看到许雀不小心弄掉的一块奶油，沾到手上，在她慢悠悠地吞咽蛋糕时，蹭到她的脸上。
希萌简直想要拍桌而起，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许雀，还想不想活了。
然后她就看到身为“被欺负”的那个人嘴角抿起一丝丝……不，是很多“丝”的笑容。
虽然她表情略微无语，慢半拍地躲开，可唇角的的确确在笑。
“……”希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将叉子笔直地插进蛋糕内。
合着叫来她，是来专门看虐狗的了。
她就是那条单身的狗。
希萌越想越可恶，曾经要谈十八个的豪言早不知丢在哪里，一根手指头的恋情都没经历，就连绿茶婊也没有当上。
她大喊服务员：“再来一块！”
心里又觉得一点不意外。
就好像从以前，她就隐隐约约两人有牵扯不完的羁绊。
在她解决了三份甜品后，顾行也将手臂往身后一搭，搭在许雀的椅背上，轻轻点了两下，看向她背包上的钩织挂件。
“吴理店里的吧。”
那股子气定神闲的态度让希萌震惊，咬着钢叉：“你怎么知道？”
她是在吴理的网店下单的没错，但是这件事只有许雀和她两个人知道啊。
她不由自主看向许雀，对方轻轻摇头。
她从许雀的眼睛里同样看到了吃惊，然一瞬之后，就亮起了明亮的光彩。
希萌又不爽了。
这哪里值得崇拜，不就是暗搓搓地关注着吴理吗。
她一愣，问出声：“你也知道李建去做了什么？”
见到对方点头，她顿觉不妙。
那岂不是自己这几年也被“监视”。
不过想到这儿，她又释然了。
看在他都是为了许雀的份上，她可以忽略不计。
在略微安静下来的餐桌上，那慵懒低沉的声音又缓缓响起：“不仅知道，我还见过他。”
三年前，他在港城的时候接到过一通电话。
熟悉的声音很是惊喜，“也哥，你竟然没换手机号码。”
他一直没换过。
去峦城之前是这个手机号码，在峦城时是，三年后去东城亦是。
他听到这话，却没多大的波澜。
甚至还有着隐隐的消沉。
连李建都知道打他以前的号码，她却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
那肯定是不想了，要是想，还不会向李建、吴理打听一下吗。
手机对面的话音落下，“……你看行吗？”
顾行也揉了揉太阳穴，“你说什么。”
李建超级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在港城，也哥明天下午能出来见我吗？”
想着明天也没什么事，有事也安排了上午。
他应声。
到了第二天下午见面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李建来。
他现在的样子和以前大不相同，头发剪短了，身姿板正，只有面容还跟以前一样，爱笑。
他一笑起来身上就有股傻味，还是跟以前爱捧场，竖起大拇指：“也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帅，不，是越来越帅了！”
两人坐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店，顾行也说：“你当兵了。”
李建仍然感叹老大的敏锐力，忙点头应声，“部里放了几天假，再过两天就要转去边防了。”
边疆艰难，生活条件差，更要忍受思乡之苦。
顾行也眼神微顿，又重新落在他身上。
“吴理那个东西现在真是越来越娘啦吧唧的，要不是当初他没选择留下来，我现在也能有个伴啊，也哥你说是不。”
顾行也没理他，却尽了地主之谊，带他游玩了一番港城。
分别时，这傻子笑得异常开心，抱了他：“能再见到也哥一面，此生无悔了。”
字面上的意思却不像他的神情那样轻松。
顾行也不知为何感觉到几分深沉，是因为他的职业，亦因为他将要去往的地方。
那些有关许雀的问题他一个也问不出来。
他回抱住李建，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由衷地祝福：“保重。”
“那你见过吴理么？”希萌非常好奇。
她打听过，吴理现在已经去了外地。
“还没。”
顾行也淡淡敞开了嗓音。
这个“还”字就很耐人寻味。
希萌问出自己最想要问的问题：“你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
“嗯。”
“不算吧。”
顿了下，顾行也转头看向许雀，隔着半个人的距离下，她依旧脸不红心跳地，只避开他审视的目光。
顾行也又转对来，藏住心底的不悦，以沉默应对。
希萌眼见势头不对，也就没再吱声，偷偷跟许雀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们私下里再聊。
等希萌离开，顾行也音色沉沉，却没看她。
"不算？"
轻飘飘的尾音是他质问时特有的语气。
许雀点头：“不算。”
顾行也掰起她的手指头，视线瞥过来，“在你那里，亲过了睡过了，不算？”
许雀硬撑：“嗯。”
好，非常好。
他紧皱眉头：“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他倒要看她怎么回答。
许雀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个新词，犹犹豫豫说出声：“……炮/友？”
顾行也是真生气了，上手捏她的脸，捏得那小脸变形，咬牙切齿：“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简直没有比看他破防更令人开心的事，许雀轻轻地笑。
却不妨他倏而也跟着笑起来，笑得她莫名其妙，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减淡了一些。
“你说得对，我们今天晚上就得履行这个身份的职责。”
顾行也将“身份”两个字咬得异常重。
许雀：“……”
别问，问就是后悔。
顾行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两件衣服再折回许雀的房间，床上的人已睡着，白皙的小脸上还浮现着浅浅的潮红。
他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脸，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过来看到名字，起身到屋外接起。
“他们不在本地，前几天刚被放出来，去了附近的城镇。”
顾行也趴在走廊窗口上，望着一览无遗的山脉，久违的烟瘾又泛起，他抵了下舌尖。
那边没听见老板的声音，迟疑地问道：“顾总，还要再……”
“你说呢？”
“好的，我明白了。”
山脉上，一轮半悬的圆月，明亮地照耀着大地。
半山腰上的小区又少了很多人，窗口亮着灯的人家只余十几家。
张虹拉上窗帘，挡住那恼人的月光。
周宇轩坐在桌子前，见他妈转身，又急忙坐正，只是眼神怎么也不往面前的试卷上飘，一直盯着藏在书本底下的手机。
试卷又考了零分，就算再怎么胡诌乱造也不至于零分。
之前还知道在她进门前遮掩，现在是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越发猖狂。
张虹满心的怒气，却在心头转悠几圈，只叹道：“你这样，让你爸看见了还不得打你。”
这个家里，只有周强会打他。
张虹舍不得打，也不舍得骂。向来是大道理的教育。
在大儿子两个闺女的情况下，他奶奶更是宠得无法无天，要什么给什么，甚至连她“不允许儿子在写作业时玩手机”这样的要求都被嫌弃。
“又不是吃苦的时候了，孩子该怎么享福就怎么享福。”老太太如此说道，又把手机塞到孙子的手中。
张虹被她气得脸上的细纹又多了一条。
她的美貌已不复从前，丈夫赚的钱越来越少，儿子不争气，老不死的东西也整天想着怎么挑她的刺。
原本惬意的生活过得越发不如意。
她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了周宇轩的身上，希冀儿子能够出人头地，让她面上有光。
张虹下定了决心，掀开他挡着的课本，夺过那手机。
周宇轩立刻跳了起来，“你凭什么拿我的手机？！”
“就凭我是你妈！”他这没大没小的姿态，说不生气就是假的，张虹横眉冷竖，“该学习就该有学习的样子，老师都夸你聪明，你怎么就不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呢，整天就想着你那什么破游戏！”
周宇轩一个字也没听见去，大喊大叫：“你还不还我手机！”
“不还！”
“到时候我跟我姐一样离家出走，我看你后不后悔！”
张虹一怔，脸色立刻冷了起来，“谁告诉你的？”
许雀离家的时候他才多大，根本不会记得。
他却竟然用这件事威胁她！
周宇轩从没见过他妈对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有点胆怯，回答：“奶奶。”
果然是那个老不死的。
张虹眼眸一眯，“你奶奶还告诉了你什么，你都告诉妈妈。”
周宇轩看向她手中的手机。
张虹把手机还给他，“可以说了吗？”
就是对她旁边那个人没什么好脸色。
好端端的二人姐妹世界，为什么还要有个电灯泡。
作为自诩的这世界上许雀第一的闺蜜，她当然也时刻关注着许雀的动向，包括她的微博。
呵呵呵，那照片绝对是顾某人发出来的。
希萌戳着甜品上的奶油，仿佛那就是他的脸。
视线从那小蛋糕上挪开，顾行也抬起头，淡淡地盯了她一秒。
希萌哼哼唧唧地坐正身体，一点不在怕的。
现在的许雀就是她“人生安全”的最大保证，敢对她甩脸色，她立刻告状。
她对上顾行也的视线，似乎是被她眼中的威慑力震慑，那人稍稍移开，又落在许雀的身上。
她随即露出个得意的笑。
顾行也则看到许雀不小心弄掉的一块奶油，沾到手上，在她慢悠悠地吞咽蛋糕时，蹭到她的脸上。
希萌简直想要拍桌而起，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许雀，还想不想活了。
然后她就看到身为“被欺负”的那个人嘴角抿起一丝丝……不，是很多“丝”的笑容。
虽然她表情略微无语，慢半拍地躲开，可唇角的的确确在笑。
“……”希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将叉子笔直地插进蛋糕内。
合着叫来她，是来专门看虐狗的了。
她就是那条单身的狗。
希萌越想越可恶，曾经要谈十八个的豪言早不知丢在哪里，一根手指头的恋情都没经历，就连绿茶婊也没有当上。
她大喊服务员：“再来一块！”
心里又觉得一点不意外。
就好像从以前，她就隐隐约约两人有牵扯不完的羁绊。
在她解决了三份甜品后，顾行也将手臂往身后一搭，搭在许雀的椅背上，轻轻点了两下，看向她背包上的钩织挂件。
“吴理店里的吧。”
那股子气定神闲的态度让希萌震惊，咬着钢叉：“你怎么知道？”
她是在吴理的网店下单的没错，但是这件事只有许雀和她两个人知道啊。
她不由自主看向许雀，对方轻轻摇头。
她从许雀的眼睛里同样看到了吃惊，然一瞬之后，就亮起了明亮的光彩。
希萌又不爽了。
这哪里值得崇拜，不就是暗搓搓地关注着吴理吗。
她一愣，问出声：“你也知道李建去做了什么？”
见到对方点头，她顿觉不妙。
那岂不是自己这几年也被“监视”。
不过想到这儿，她又释然了。
看在他都是为了许雀的份上，她可以忽略不计。
在略微安静下来的餐桌上，那慵懒低沉的声音又缓缓响起：“不仅知道，我还见过他。”
三年前，他在港城的时候接到过一通电话。
熟悉的声音很是惊喜，“也哥，你竟然没换手机号码。”
他一直没换过。
去峦城之前是这个手机号码，在峦城时是，三年后去东城亦是。
他听到这话，却没多大的波澜。
甚至还有着隐隐的消沉。
连李建都知道打他以前的号码，她却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
那肯定是不想了，要是想，还不会向李建、吴理打听一下吗。
手机对面的话音落下，“……你看行吗？”
顾行也揉了揉太阳穴，“你说什么。”
李建超级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在港城，也哥明天下午能出来见我吗？”
想着明天也没什么事，有事也安排了上午。
他应声。
到了第二天下午见面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李建来。
他现在的样子和以前大不相同，头发剪短了，身姿板正，只有面容还跟以前一样，爱笑。
他一笑起来身上就有股傻味，还是跟以前爱捧场，竖起大拇指：“也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帅，不，是越来越帅了！”
两人坐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店，顾行也说：“你当兵了。”
李建仍然感叹老大的敏锐力，忙点头应声，“部里放了几天假，再过两天就要转去边防了。”
边疆艰难，生活条件差，更要忍受思乡之苦。
顾行也眼神微顿，又重新落在他身上。
“吴理那个东西现在真是越来越娘啦吧唧的，要不是当初他没选择留下来，我现在也能有个伴啊，也哥你说是不。”
顾行也没理他，却尽了地主之谊，带他游玩了一番港城。
分别时，这傻子笑得异常开心，抱了他：“能再见到也哥一面，此生无悔了。”
字面上的意思却不像他的神情那样轻松。
顾行也不知为何感觉到几分深沉，是因为他的职业，亦因为他将要去往的地方。
那些有关许雀的问题他一个也问不出来。
他回抱住李建，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由衷地祝福：“保重。”
“那你见过吴理么？”希萌非常好奇。
她打听过，吴理现在已经去了外地。
“还没。”
顾行也淡淡敞开了嗓音。
这个“还”字就很耐人寻味。
希萌问出自己最想要问的问题：“你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
“嗯。”
“不算吧。”
顿了下，顾行也转头看向许雀，隔着半个人的距离下，她依旧脸不红心跳地，只避开他审视的目光。
顾行也又转对来，藏住心底的不悦，以沉默应对。
希萌眼见势头不对，也就没再吱声，偷偷跟许雀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们私下里再聊。
等希萌离开，顾行也音色沉沉，却没看她。
"不算？"
轻飘飘的尾音是他质问时特有的语气。
许雀点头：“不算。”
顾行也掰起她的手指头，视线瞥过来，“在你那里，亲过了睡过了，不算？”
许雀硬撑：“嗯。”
好，非常好。
他紧皱眉头：“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他倒要看她怎么回答。
许雀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个新词，犹犹豫豫说出声：“……炮/友？”
顾行也是真生气了，上手捏她的脸，捏得那小脸变形，咬牙切齿：“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简直没有比看他破防更令人开心的事，许雀轻轻地笑。
却不妨他倏而也跟着笑起来，笑得她莫名其妙，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减淡了一些。
“你说得对，我们今天晚上就得履行这个身份的职责。”
顾行也将“身份”两个字咬得异常重。
许雀：“……”
别问，问就是后悔。
顾行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两件衣服再折回许雀的房间，床上的人已睡着，白皙的小脸上还浮现着浅浅的潮红。
他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脸，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过来看到名字，起身到屋外接起。
“他们不在本地，前几天刚被放出来，去了附近的城镇。”
顾行也趴在走廊窗口上，望着一览无遗的山脉，久违的烟瘾又泛起，他抵了下舌尖。
那边没听见老板的声音，迟疑地问道：“顾总，还要再……”
“你说呢？”
“好的，我明白了。”
山脉上，一轮半悬的圆月，明亮地照耀着大地。
半山腰上的小区又少了很多人，窗口亮着灯的人家只余十几家。
张虹拉上窗帘，挡住那恼人的月光。
周宇轩坐在桌子前，见他妈转身，又急忙坐正，只是眼神怎么也不往面前的试卷上飘，一直盯着藏在书本底下的手机。
试卷又考了零分，就算再怎么胡诌乱造也不至于零分。
之前还知道在她进门前遮掩，现在是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越发猖狂。
张虹满心的怒气，却在心头转悠几圈，只叹道：“你这样，让你爸看见了还不得打你。”
这个家里，只有周强会打他。
张虹舍不得打，也不舍得骂。向来是大道理的教育。
在大儿子两个闺女的情况下，他奶奶更是宠得无法无天，要什么给什么，甚至连她“不允许儿子在写作业时玩手机”这样的要求都被嫌弃。
“又不是吃苦的时候了，孩子该怎么享福就怎么享福。”老太太如此说道，又把手机塞到孙子的手中。
张虹被她气得脸上的细纹又多了一条。
她的美貌已不复从前，丈夫赚的钱越来越少，儿子不争气，老不死的东西也整天想着怎么挑她的刺。
原本惬意的生活过得越发不如意。
她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了周宇轩的身上，希冀儿子能够出人头地，让她面上有光。
张虹下定了决心，掀开他挡着的课本，夺过那手机。
周宇轩立刻跳了起来，“你凭什么拿我的手机？！”
“就凭我是你妈！”他这没大没小的姿态，说不生气就是假的，张虹横眉冷竖，“该学习就该有学习的样子，老师都夸你聪明，你怎么就不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呢，整天就想着你那什么破游戏！”
周宇轩一个字也没听见去，大喊大叫：“你还不还我手机！”
“不还！”
“到时候我跟我姐一样离家出走，我看你后不后悔！”
张虹一怔，脸色立刻冷了起来，“谁告诉你的？”
许雀离家的时候他才多大，根本不会记得。
他却竟然用这件事威胁她！
周宇轩从没见过他妈对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有点胆怯，回答：“奶奶。”
果然是那个老不死的。
张虹眼眸一眯，“你奶奶还告诉了你什么，你都告诉妈妈。”
周宇轩看向她手中的手机。
张虹把手机还给他，“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