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惊慌不已，贾婉婷吓得说不出话，孟奇胆子更小，吓得吱哇乱叫，眼泪都要出来了。
关键时刻还是得林低烟站出来，她大喊一声：“哭什么！点火！拔出你们的剑！”
几个人被她吼得一愣，随即缓过神来，学着林低烟的样子，一手点起长明火，一手抽出佩剑。
林低烟迅速抽出一张通讯符，焚毁后法阵亮起。
“师兄，我们被困在长街了，有很多老鼠。”她迅速给秦赋言传去信息。
传讯符只能简单传去几句话语，如果想要长久沟通，得需要当场布通讯法阵。
眼下的林低烟显然没有那个时间，况且她也不能确定现在秦赋言在干什么，能不能有时间接起她的通讯。
密密麻麻的老鼠如潮水一般涌来，林低烟指挥着几人挥剑斩出一道道剑气，将聚拢过来的老鼠全部斩杀。
糖水铺子里的男人还在老鼠堆里挣扎，喉咙里发出模糊又嘶哑的低吼，怨毒地盯着几个人。
“你们都是些吸血的蜱虫！”男人嘶吼着，双目血红，“吸我们的血，还要断我们的财路……只有仙家，只有仙家才是真正护着我们！”
秦赋言的通讯法阵很快亮起，林低烟接通。
“你们在哪？”
秦赋言的声音很平静，这让同样有些心慌的林低烟稍稍安心：“就在分开回谷家的长街上，第一个拐角的糖水铺子这里。”
“现在什么情况？”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很多老鼠。”
林低烟瞥了一眼糖水铺子里的男人，骇然发现他眼眶暴突，整个头颅变形，嘴巴前突，下巴后缩，竟然渐渐成了一副老鼠的模样。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男人，被老鼠吃了一半，”她强忍着恶心和恐惧补充道，“他要变成老鼠了！”
秦赋言毫不犹豫：“杀了！”
林低烟终于无法再忍受，扬手打出一道长明火。
火舌迅速舔过男人和他身边的木架布料，点燃了整个铺子。
男人的嘴里发不出人类的声音，只有凄厉的，如同老鼠一样的哀嚎。
他脚下那几只啃食着他的老鼠也早已臃肿肥硕得走不动路，一起在烈火中哀嚎蠕动。
雾越来越浓，伴随着烈火灼烧的噼啪声，凄厉的嚎叫声，鼠潮翻涌的吱叫声，还有几声若有若无的阴恻恻笑声。
目睹了这一切，几个新生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疯狂地挥剑劈砍着，嘴中尖叫咒骂混作一团。
就在林低烟也要控制不住场面时，秦赋言的声音从法阵中传出。
“来了。”
高空之上，两人御剑而下轰然落在几人的身边。
秦赋言握紧断念直接插入地面，掀起的气浪将附近的鼠群全数绞杀。
封知遇早已布起天雷阵，落地阵起，从空中落下数道紫色雷电，沿着长街蜿蜒游动，噼啪声不绝于耳。
翻涌的鼠潮顷刻间被斩杀大半，剩余的沿着街角水坑四处逃窜，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秦赋言掐起风决，狂风翻涌将满街的雾吹散，细密的雨也不知何时停下，长明火照亮了整条长街，密密麻麻铺满了碎肉和老鼠的尸体。
糖水铺子里的火还在烧着，男人却早已没了声响，只剩下噼啪的火烧声和烤肉的焦味。
放眼望向长街，这里的异动已经惊动了街上的所有人，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他们全都躲在窗后门后，推开一道道小缝，用阴暗的视线盯着他们。
那一刻，林低烟只感觉后背发凉，她终于真切地意识到封知遇曾经说的那番话——他们在遂城，最大的敌人恐怕不是这里的邪祟，而是深信邪祟的人们。
---
等回到谷家后，几个新生还惊魂未定，神情恐惧。
封知遇点起了檀香，拉着几人念了好几遍定心咒才稍稍缓解。
秦赋言煮上一壶热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林低烟捧着茶杯，感受着手中的暖意，终于一点点驱散了周身的寒冷，慢慢地将长街上的一切告知了两人。
在讲到那男人的异状时，恶心与恐惧重又漫上心头，惹得林低烟一阵阵干呕。
这还是她亲手杀的第一个人。
尽管也不知道那男人究竟还能不能算作是人。
“很奇怪，”林低烟看着茶杯中起伏的茶叶，轻声问道，“护家仙就是这样对付我们的吗？”
封知遇沉吟了一下，说道：“是有点不正常，但护家仙向来爱耍一些小把戏，就比如今晚的事，除了让人恶心害怕，几乎没什么攻击性。而至于那个男人……大概是被护家仙蛊惑，早就已经疯了。”
虽然封知遇这么说了，但林低烟心头总是萦绕着一股不安的感觉，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们去查到什么了吗？”林低烟问秦赋言。
秦赋言和封知遇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方才去干的事并不是很光彩。
秦赋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今天问询的时候，感觉那几户家中有人去世的人家不太正常，我跟封助教……我们去他们的坟地看了看。”
林低烟瞪大了眼睛：“你们不会刨人家的坟了吧？”
“开棺验尸，这是必须的。”封知遇也咳了一声，严肃道。
林低烟撇了撇嘴：“然后呢，有什么发现？”
“到目前为止，死者一共有八名，出嫁的女子有四名。”秦赋言敲了敲桌子，“除了最开始的五名女子，在后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又死了三个孩子。出嫁的女子杳无踪迹，而这八名死者的棺材里也全是空的。”
“什么？”林低烟惊道，“空的？怎么会？”
“棺材密封良好，尸体不像是死后被人盗走的，”封知遇沉沉说道，“看起来更像是原本就是空棺下葬。”
林低烟皱眉沉思起来，喃喃道：“这么说，那几户人家……”
“还有一件事，”秦赋言看了眼林低烟，“那个糖水铺子里的男人，大概就是其中的一家，姓吴。”
封知遇猛然想到什么：“好像是有这么一家，卖糖水的，叫吴明，当时死的是他的妻子。”
林低烟皱了皱眉：“我怎么没记得见过这男人。”
“那时只有他的父母和儿子在家中，他本人是不在的。”封知遇解释道，“他们那一家人你应该有印象，态度不好，他家的孩子头上长了个鸡蛋大小的疙瘩。”
他这么一说，林低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那是很阴郁的一家人，从老人到小孩，死气沉沉的，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对于他们的询问爱答不理，还隐隐有些敌意。
三个人将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但仍旧没什么收获。
这一连串的事情掺杂在一起，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被他们遗漏了，但又分辨不清。
“真的不用联系学院吗？”林低烟问道。
那个男人实在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都这么害怕，更不用说那几个年龄更小的新生了。
几人又沉默了片刻，封知遇沉思良久，也开口道：“联系学院吧，今天晚上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我们来遂城的目的也已经暴露，恐怕那些极端的百姓不会让我们顺利进行的。”
对于人性的险恶，他向来是很清楚的。
封知遇都这么说了，秦赋言也就同意，将目前所知的信息都记录在符纸上，塞进机关传信鸟中，抬手放飞。
晚上躺下后，那男人的脸还是不断在眼前浮现。
林低烟不敢熄掉烛火，瞪着眼睛看头顶的纱幔，思绪翻飞。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原来是宋迟晓和贾婉婷，两个女孩子不敢自己睡，想来找林低烟一起。
林低烟大方地邀请两个人进来，谷家的床虽然大，但睡三个人还是略显拥挤。
不过紧紧靠在一起，也让她们非常有安全感，就这样依偎着渐渐睡去。
夜色深沉，小小的机关鸟在将要飞出遂城的一瞬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顷刻间粉身碎骨。
封印在其中的法阵发动，焚毁了携带着的纸条，也通知了放出了这只机关鸟的人。
但秦赋言没能收到这重要的消息，他做梦了。
梦里阴雨连绵，薄雾笼罩着整个遂城。城中没有半点灯火，也没有半分生气，犹如一座死城。
其实不光是秦赋言，林低烟几人也都做了同样的梦，在梦中，他们孤身一人走在遂城幽暗的长街上。
阴森的建筑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巨兽，城中见不到任何一个活物，但窥探的视线却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雾用风吹不散，用火烧不尽。
长街上散落着无数的黄白纸钱和红纸喜字，都被雨水泡烂了，脏兮兮的堆在一起。
沿着这条路一路向前，竟在不知不觉间离开了遂城，走进了深山。
两条长队不知在何时突然出现在身边，一队红，一队白，长长的看不见尽头，只是并行着通往山顶。
左手边是敲锣打鼓的喜队，脸上涂得惨白，两颊上画着两个艳红的圆，咧着嘴无声大笑，露出两排惨白的牙，摇头晃脑，挥舞着缠在手臂上的一块红布。
右手边是哀哭戚戚的丧队，同样是惨白的脸，口中用晦涩难懂的方言重复着单调的唱哭词，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悲戚。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灰暗高大的庙宇自迷雾中显现。庙门大开，内中黑洞洞看不真切。
那长长的队伍在鱼贯进入庙中后，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只剩一顶喜轿，一口棺材，端端正正停在庙门前的空地上。
关键时刻还是得林低烟站出来，她大喊一声：“哭什么！点火！拔出你们的剑！”
几个人被她吼得一愣，随即缓过神来，学着林低烟的样子，一手点起长明火，一手抽出佩剑。
林低烟迅速抽出一张通讯符，焚毁后法阵亮起。
“师兄，我们被困在长街了，有很多老鼠。”她迅速给秦赋言传去信息。
传讯符只能简单传去几句话语，如果想要长久沟通，得需要当场布通讯法阵。
眼下的林低烟显然没有那个时间，况且她也不能确定现在秦赋言在干什么，能不能有时间接起她的通讯。
密密麻麻的老鼠如潮水一般涌来，林低烟指挥着几人挥剑斩出一道道剑气，将聚拢过来的老鼠全部斩杀。
糖水铺子里的男人还在老鼠堆里挣扎，喉咙里发出模糊又嘶哑的低吼，怨毒地盯着几个人。
“你们都是些吸血的蜱虫！”男人嘶吼着，双目血红，“吸我们的血，还要断我们的财路……只有仙家，只有仙家才是真正护着我们！”
秦赋言的通讯法阵很快亮起，林低烟接通。
“你们在哪？”
秦赋言的声音很平静，这让同样有些心慌的林低烟稍稍安心：“就在分开回谷家的长街上，第一个拐角的糖水铺子这里。”
“现在什么情况？”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很多老鼠。”
林低烟瞥了一眼糖水铺子里的男人，骇然发现他眼眶暴突，整个头颅变形，嘴巴前突，下巴后缩，竟然渐渐成了一副老鼠的模样。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男人，被老鼠吃了一半，”她强忍着恶心和恐惧补充道，“他要变成老鼠了！”
秦赋言毫不犹豫：“杀了！”
林低烟终于无法再忍受，扬手打出一道长明火。
火舌迅速舔过男人和他身边的木架布料，点燃了整个铺子。
男人的嘴里发不出人类的声音，只有凄厉的，如同老鼠一样的哀嚎。
他脚下那几只啃食着他的老鼠也早已臃肿肥硕得走不动路，一起在烈火中哀嚎蠕动。
雾越来越浓，伴随着烈火灼烧的噼啪声，凄厉的嚎叫声，鼠潮翻涌的吱叫声，还有几声若有若无的阴恻恻笑声。
目睹了这一切，几个新生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疯狂地挥剑劈砍着，嘴中尖叫咒骂混作一团。
就在林低烟也要控制不住场面时，秦赋言的声音从法阵中传出。
“来了。”
高空之上，两人御剑而下轰然落在几人的身边。
秦赋言握紧断念直接插入地面，掀起的气浪将附近的鼠群全数绞杀。
封知遇早已布起天雷阵，落地阵起，从空中落下数道紫色雷电，沿着长街蜿蜒游动，噼啪声不绝于耳。
翻涌的鼠潮顷刻间被斩杀大半，剩余的沿着街角水坑四处逃窜，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秦赋言掐起风决，狂风翻涌将满街的雾吹散，细密的雨也不知何时停下，长明火照亮了整条长街，密密麻麻铺满了碎肉和老鼠的尸体。
糖水铺子里的火还在烧着，男人却早已没了声响，只剩下噼啪的火烧声和烤肉的焦味。
放眼望向长街，这里的异动已经惊动了街上的所有人，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他们全都躲在窗后门后，推开一道道小缝，用阴暗的视线盯着他们。
那一刻，林低烟只感觉后背发凉，她终于真切地意识到封知遇曾经说的那番话——他们在遂城，最大的敌人恐怕不是这里的邪祟，而是深信邪祟的人们。
---
等回到谷家后，几个新生还惊魂未定，神情恐惧。
封知遇点起了檀香，拉着几人念了好几遍定心咒才稍稍缓解。
秦赋言煮上一壶热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林低烟捧着茶杯，感受着手中的暖意，终于一点点驱散了周身的寒冷，慢慢地将长街上的一切告知了两人。
在讲到那男人的异状时，恶心与恐惧重又漫上心头，惹得林低烟一阵阵干呕。
这还是她亲手杀的第一个人。
尽管也不知道那男人究竟还能不能算作是人。
“很奇怪，”林低烟看着茶杯中起伏的茶叶，轻声问道，“护家仙就是这样对付我们的吗？”
封知遇沉吟了一下，说道：“是有点不正常，但护家仙向来爱耍一些小把戏，就比如今晚的事，除了让人恶心害怕，几乎没什么攻击性。而至于那个男人……大概是被护家仙蛊惑，早就已经疯了。”
虽然封知遇这么说了，但林低烟心头总是萦绕着一股不安的感觉，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们去查到什么了吗？”林低烟问秦赋言。
秦赋言和封知遇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方才去干的事并不是很光彩。
秦赋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今天问询的时候，感觉那几户家中有人去世的人家不太正常，我跟封助教……我们去他们的坟地看了看。”
林低烟瞪大了眼睛：“你们不会刨人家的坟了吧？”
“开棺验尸，这是必须的。”封知遇也咳了一声，严肃道。
林低烟撇了撇嘴：“然后呢，有什么发现？”
“到目前为止，死者一共有八名，出嫁的女子有四名。”秦赋言敲了敲桌子，“除了最开始的五名女子，在后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又死了三个孩子。出嫁的女子杳无踪迹，而这八名死者的棺材里也全是空的。”
“什么？”林低烟惊道，“空的？怎么会？”
“棺材密封良好，尸体不像是死后被人盗走的，”封知遇沉沉说道，“看起来更像是原本就是空棺下葬。”
林低烟皱眉沉思起来，喃喃道：“这么说，那几户人家……”
“还有一件事，”秦赋言看了眼林低烟，“那个糖水铺子里的男人，大概就是其中的一家，姓吴。”
封知遇猛然想到什么：“好像是有这么一家，卖糖水的，叫吴明，当时死的是他的妻子。”
林低烟皱了皱眉：“我怎么没记得见过这男人。”
“那时只有他的父母和儿子在家中，他本人是不在的。”封知遇解释道，“他们那一家人你应该有印象，态度不好，他家的孩子头上长了个鸡蛋大小的疙瘩。”
他这么一说，林低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那是很阴郁的一家人，从老人到小孩，死气沉沉的，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对于他们的询问爱答不理，还隐隐有些敌意。
三个人将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但仍旧没什么收获。
这一连串的事情掺杂在一起，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被他们遗漏了，但又分辨不清。
“真的不用联系学院吗？”林低烟问道。
那个男人实在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都这么害怕，更不用说那几个年龄更小的新生了。
几人又沉默了片刻，封知遇沉思良久，也开口道：“联系学院吧，今天晚上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我们来遂城的目的也已经暴露，恐怕那些极端的百姓不会让我们顺利进行的。”
对于人性的险恶，他向来是很清楚的。
封知遇都这么说了，秦赋言也就同意，将目前所知的信息都记录在符纸上，塞进机关传信鸟中，抬手放飞。
晚上躺下后，那男人的脸还是不断在眼前浮现。
林低烟不敢熄掉烛火，瞪着眼睛看头顶的纱幔，思绪翻飞。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原来是宋迟晓和贾婉婷，两个女孩子不敢自己睡，想来找林低烟一起。
林低烟大方地邀请两个人进来，谷家的床虽然大，但睡三个人还是略显拥挤。
不过紧紧靠在一起，也让她们非常有安全感，就这样依偎着渐渐睡去。
夜色深沉，小小的机关鸟在将要飞出遂城的一瞬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顷刻间粉身碎骨。
封印在其中的法阵发动，焚毁了携带着的纸条，也通知了放出了这只机关鸟的人。
但秦赋言没能收到这重要的消息，他做梦了。
梦里阴雨连绵，薄雾笼罩着整个遂城。城中没有半点灯火，也没有半分生气，犹如一座死城。
其实不光是秦赋言，林低烟几人也都做了同样的梦，在梦中，他们孤身一人走在遂城幽暗的长街上。
阴森的建筑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巨兽，城中见不到任何一个活物，但窥探的视线却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雾用风吹不散，用火烧不尽。
长街上散落着无数的黄白纸钱和红纸喜字，都被雨水泡烂了，脏兮兮的堆在一起。
沿着这条路一路向前，竟在不知不觉间离开了遂城，走进了深山。
两条长队不知在何时突然出现在身边，一队红，一队白，长长的看不见尽头，只是并行着通往山顶。
左手边是敲锣打鼓的喜队，脸上涂得惨白，两颊上画着两个艳红的圆，咧着嘴无声大笑，露出两排惨白的牙，摇头晃脑，挥舞着缠在手臂上的一块红布。
右手边是哀哭戚戚的丧队，同样是惨白的脸，口中用晦涩难懂的方言重复着单调的唱哭词，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悲戚。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灰暗高大的庙宇自迷雾中显现。庙门大开，内中黑洞洞看不真切。
那长长的队伍在鱼贯进入庙中后，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只剩一顶喜轿，一口棺材，端端正正停在庙门前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