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惑连连叹息,在河神殿之时,她就发现河神没有情丝,河神又拒绝三清和凤凰女,那意思就是打定主意不近女色了。

    银惑忍不住问兰歌:“你与河神是至交好友,认识多年,河神可有对你说过他的想法,或者他曾亲近过什么人?”

    兰歌与河神虽是至交好友,也曾在河神这里醉生梦死一段时间,要说河神对自身姻缘的想法,他还真没从君业嘴里听到过半个字。

    兰歌道:“和君业最亲近的就是三清了,别的什么人,我还真没见到过。”

    银惑结合兰歌这几日和河神的纠缠,河神知道三清要嫁人了没有阻止,却表现得不似平日那般冷漠,这样一看,三清以前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只是可能还差一把火。

    这关建的一把火是什么,银惑不知道,但是河神似乎知道,视做了隐秘,不愿说。

    银惑看看兰歌,白净的小脸上缓缓挂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兰歌自己好歹是龙族啊,就为了让银惑帮他使计和凤凰女退亲,这一天天的就任银惑这般算计,出钱出力,还没落个好。

    眼见着银惑又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他抗拒的道:“你别想让我去做什么欺骗自己好友的事,我不会答应的。”

    银惑摆摆手:“怎么会,要说欺骗,你假娶三清才是真的欺骗。”

    得,主意是银惑出的,事到临了,错全在他身上。

    兰歌不由得多看了银惑几眼,气不打一处来。

    眼前这个女子是恶魔吧,看着好欺负,实则暗暗的挖坑害他呢。

    这个好欺负的也不比那晚在细雨长风楼见着高傲幽深的好相与,反而表面一幅害怕小白兔的模样,叫人没有防备之心。

    银惑看兰歌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也爽快道:“放心,这次不是让你去欺骗河神。我是这么想的,凤凰女那边很快就要过来了,你和三清也要闹出些名声来。”

    “从现在开始,你就带着三清四处吃吃喝喝玩玩,然后让河神给你们准备一处宫殿,你们俩就在河神殿住着。”

    “在河神面前,你们可别演砸了,要是让河神看出是假的,那凤凰女就能看出是假的。”

    “然后以三清要嫁入西海之名,让三清在伺候河神几天,早起和晚寝的时候去。你要叮嘱三清,让她在伺候河神的时候,不用掩饰她对河神的旧日感情,也时刻念叨着与你的这一份缘。”

    “最后,你在向河神打听打听他那个不可言说的隐晦,河神是你的好友,他有难你总不能只顾自己退亲高兴,就不顾好友心中隐情,事关河神姻缘,你也是为他好,为他解决难事,他总不会责怪你的。”

    银惑这一通安排明明白白,兰歌都听懵了,好半响没消化。

    银惑看他还愣在那里,就道:“听明白了吗?”

    兰歌勉强的点点头,银惑催促着他:“去找三清吧。”

    兰歌僵硬的起身听话的要去找三清,但总是不能忽视小白兔这翻算计。

    他临走时道:“仙主这般大才,做姻缘仙主还真是大才小用了。”

    被人夸了,银惑银铃般的笑声在院子里响起。

    这还是她牵红线听得多了,就稍微改良了些,套用而已。

    兰歌离开后,择昔走过来,听银惑让兰歌带三清去吃吃喝喝玩玩,择昔便有些心动。

    现在兰歌和三清的事处理好了,又没有人来找她们牵红线,正好空闲。

    择昔开口道:“银惑,我看兰歌刚刚好似没有听明白,你费这般苦心,不能让他给办砸了,我们也一同去,盯着她们点吧。”

    择昔一直在门边站着,虽然离两人谈话的地十来步远,却也将两人的谈话听得一字不漏。

    在说择昔这次带银惑出姻缘仙府,本意就是让银惑吃吃喝喝玩玩来的,只是银惑意外牵出红线,声名大振,然后就一直忙着给有情人牵红线,甚至不惜自身旧疾复发。

    这下好了,之前那些望着银惑牵红线的听说要百年灵力,都不来了,银惑也得空。

    择昔就假借兰歌之名,想带上银惑。

    银惑想想,这事兰歌办砸也怪不到她身上,她都费力给兰歌制出这么完整的行动来,哪还有力气去盯着他啊。

    只是她留在这里,也无事,出去听听新鲜事,看看有没有需要牵红线的倒是可以。

    她应道:“也行,去看看他们的行动力。”

    凑凑热闹。

    银惑是跑在前头的,还跟个小丫头似的,凑热闹那劲儿欢得很。

    择昔看了不免欢喜,人没动,只是伸手在虚空抓了抓那跑出去的人儿。

    银惑跑出了院子回头择昔没跟上,就趴在院门伸着头往里瞅着择昔。

    “择昔,你看什么呢,快点。”

    择昔回神,快步跟上。

    银惑等他走近了,就伸手拉住他,两人之间虽说有红线,也是走不丢的,但是红线是灵力所练,可隔千山万水,这手拉上,总不能分开了。

    择昔怔了怔,手被隔着袖子抓住。

    银惑扫他一眼:“你太慢了,我不回头,你就该走丢了。”

    择昔笑了,掩不住激荡不已的心情,眠唇道:“那仙主可要抓紧我,不然我走丢了,就找不到仙主了。”

    银惑又不是三岁小孩,择昔这么大一个人,还真能走丢不成。

    心想择昔什么时候这般矫情了。

    矫情就矫情吧,谁叫择昔是她姻缘仙府的人,她这个姻缘仙主,总不能真叫外人笑话她把自家的仙侍弄丢了吧。

    银惑边走边道:“你啊,以前只知道你老气横秋的,跟爷爷似的,总管着我不许这样不许那样,现在想想,我们好像是同岁啊,让你又当爹又当娘的养我几百年,说起来还是我害得你成这样的。以后你大可不用在背这包袱,自己怎么如意怎么来,做个明媚的少年郎。”

    少年郎,择昔嘴角抽了抽,有九百岁的少年郎吗?

    在银惑的判断里,她这年岁正好是花季少女,那择昔和她同岁,不就是少年郎吗?

    银惑有这样的判断,是因为她前五百年,元神有缺,一直是婴儿形态泡在灵液中,第一次醒来,才从婴儿长大了一点,成了十岁模样的女孩。

    之后两百年,吃了不少灵丹妙药,才有了现在这十六岁少女形态,只是她一但受到外力袭击,或是自己精神极差,就会变回十岁女孩。

    而这一切,是因为她元神有缺。

    她是个怪胎嘛,她有自知之明。

    能活一天,就要快乐一天。

    以已渡人,银惑也希望择昔能快乐。

    灵域的生灵寿数都很长,九百岁在一些大族看来,就是小家秋,称择昔为少年郎,也不为过了。

    反正择昔是接受不了他当自己是少年郎来看的。

    他在外头行走,端的是少年有成的仙君之姿,持重沉稳。

    就算做为姻缘仙主的仙侍,他也不能只做个明媚的少年郎啊。

    看择昔不言一语,银惑又道:“你啊,就是被爷爷给教坏了,现在爷爷又不在,你不必听他的,听我的。”

    小仙主背着自已爷爷还说爷爷坏话,这要叫老头听到了,得多痛心。

    当初散尽家底,换来灵液给银惑稳魂五百年,搞得自己一手创办成名的姻缘仙府成了无人问津的山野荒屋,虽然之后抛弃了小仙主四百年,但也不至于落得在小仙主嘴里成了教坏人的老头吧。

    这事择昔得给老头正两句,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银惑,老仙主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日后不可……”

    不等择昔说完,银惑哼着:“你看看,你教训起我来了,我是仙主。在说了,我说那老头两句,他要是觉得我说错了,他出来打我啊。”

    一走四百年,就这么不待见她啊,也不说回来看看她。

    如今她名声大噪,老头但凡还在灵域,总能听说一点她的现状,来偷偷看看她也好啊。

    银惑咬牙狠狠的跟自己较劲。

    择昔看她这样,倒是意外。这是他第一次看银惑念着老仙主,想见老仙主呢。

    择昔不禁问她:“银惑,你可是想见老仙主了?”

    说银惑多想念老头谈不上,但老头把姻缘仙府传给了她,老头离开时她还小呢,虽然是五百岁了,谁叫她不好长,就长成十岁模样。

    现在记忆都模糊了,想不起他的脸长什么样子。

    银惑摇摇头:“爷爷定是有他自己的事,姻缘仙府他都放手了,这四百年也不曾回来过,我早都忘记他的模样了。”

    也是这会儿提起,银惑心中有点怨气,就发泄一二。

    其实她心里清楚,她不该这般说爷爷,爷爷为了救他,是费了心力,也实在是心力交瘁,才会离开避世。

    银惑叹一声:“不提他了。择昔,走快点,我肚子有些饿了,去细雨长风楼吃果点。”

    银惑拉着择昔跑,择昔也没有停留。虽然做不到银惑嘴里说的明媚的少年郎,但他可以手中握星光,眼里藏流云,留在她眼中,活成她心里永不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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