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纨绔的胖手朝着沐棠的胳膊摸去,跟在沐棠身后的甜桃忙伸手拦住,“快滚!我家主子可是你惹不起的人物!”

    那纨绔的目光落在了甜桃那只挡着的手上,他嘿嘿一笑,不老实的手往甜桃的手上摸了一把。

    甜桃惊叫了一声,连忙嫌恶得抽回手,并拉着沐棠,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哎呦呵……主仆俩可真都是够烈的!”纨绔舔了舔唇,色眯眯的眼神落在后头的沐棠身上。

    后头的掌柜见事情不妙,连忙冲了上来,试图阻止着纨绔,“这位公子,还请您莫要为难这几位小娘子!今日您在茶楼的茶钱饭钱,小的都包了!”

    纨绔面露不屑,他对着那瘦弱的掌柜狠狠一甩,那掌柜摔在了地上。

    原先只是小声口角,到如今都动手了,自然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所有人议论纷纷。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纨绔冷哼。

    “那你知道我是谁?”沐棠见甜桃落了泪,便对酸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甜桃去一边。

    纨绔上下打量了沐棠一番,只见沐棠簪着妇人的发髻,周身上下穿戴不凡,以他的猜测,她那一身穿戴不低于他家老头子半年的俸禄。

    但他转念一想,京城富庶人家众多,指不定面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是哪个商人家妇呢!

    纨绔胆子又大了点,“来来来……别拘谨了!陪小爷上楼去喝一杯!”

    纨绔的胖手一把推开甜桃,正要摸向沐棠的脸颊时,沐棠忽然出手攥住了纨绔的胳膊。

    那纨绔扫了眼沐棠的手,面上那猥琐的笑深了几分,“小娘子的小手可真……”

    他的话还没说完,沐棠便狠狠将他的小臂一扭,纤长且又留着长甲的玉指毫不留情地掐进了那纨绔的穴位里。

    那纨绔疼得膝盖一弯,弓着肥胖的身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啊——”

    “我的手真怎么?嗯?当众耍流氓,我管你这流氓姓甚名谁,我今日非要好好治一治你!”只见面色铁青的沐棠抬起右腿,往那纨绔的胸口一踹。

    虽然沐棠力道不大,但那纨绔依旧是摔得有几分偏,落地后还滚动了两圈,正巧撞在了角落里的花架子上,花架上置放的花瓶前前后后摇摇晃晃了几圈,最终打了个滑,扑着纨绔的面去了。

    那花架足有半人多高,花瓶自纨绔的脸面砸去,顿时碎了。

    伴随着一声惨叫,满面是血的纨绔脑袋一歪,昏死过去了。

    现场鸦雀无声,随后,不知是哪位豪爽之人先鼓起了掌,接二连三地,在场目睹这一切的客人们纷纷拍手叫好。

    沐棠只觉得丢人。

    倒也不是她多厉害,只是从前浅浅学过一些女子防身术,至于踹那人一脚,那人滚这么远,纯粹是他自个儿没留神罢了……

    “王妃……”方才被摸了手的甜桃哭着抱住了沐棠。

    “别怕别怕……”沐棠一边拍着甜桃的后背安慰她,一边试图转过身去躲避众人的注目礼。

    “这位夫人是……”掌柜这才得以上前。

    “我家主子是战王的夫人,战王妃!”酸杏挺直了腰板,大声答道。

    众人没想到沐棠的身份地位如此之高,纷纷为她松了口气。

    “参见战王妃……”

    平民面见皇室之人应当行礼。

    沐棠有些无所适从,“呵呵……诸位……诸位不必多礼……”

    “是小店保护不周,还请王妃责罚!”

    “那倒不必……”沐棠扫了一眼好半晌都没人去扶的纨绔,冷笑道:“掌柜的可认识这个不知死活的纨绔?”

    “回王妃的话,此子乃是太子太傅孟同光独子孟获!此人横行霸道,时常在这一带欺行霸市!调戏妇女!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也没辙,只得纵着他胡来……”

    沐棠听得认真之时,文清池带着言书从外头走来。

    见现场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文清池不禁皱眉,“棠棠,这儿是发生什么了?”

    “这个孟同光的儿子不知死活,意图轻薄我与甜桃!”

    文清池方才定睛一瞧,只觉得躺在前边的那名纨绔有些莫名的眼熟,没成想,是孟同光太傅的独子,孟获。

    “你去瞧瞧孟获怎么样了……”文清池嫌恶地别开眼,只是使唤身边的丫头去看个清楚。

    那丫头上去看了一眼便匆匆跑回来了,“太子妃,孟公子还有气,但是花瓶碎片在他脸上扎了几道深口子,他的脸怕是要毁了!”

    文清池听了,只觉得大快人心,她冷冷吐出二字,“活该!”

    方才众人听那丫头对文清池的称呼才知晓文清池的身份,这回众人又对文清池行了一礼。

    现场人多眼杂,不是适合谈事的地方,于是文清池命令几个随行侍卫将昏死过去的孟获先抓去太子府里安置着。

    随后,在掌柜的带领下,文清池母子与沐棠去到了宁春茶楼最顶楼的雅间。

    ……

    文清池先前派人过来预定过菜品,眼下还不到时候,菜品未上,妯娌二人只能先坐着喝喝茶,聊聊天。

    “孟太傅瞧着好歹也是个风度翩翩之人,怎么他儿子生得如此猥琐恶心?”一想起孟获那肥胖的身躯、油腻的头发以及发黄的牙齿,沐棠不免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不是宠溺过度!家教不严!”文清池掂起茶杯,轻嗅早春白茶的香气,“那孟太傅早先伤了根儿,只留下了孟获这么个独苗,所以对他那叫一个千娇百宠!宠着宠着倒是宠出了一个废物!”

    此时,自己坐一张椅子的言书学舌,“废物!废物!”

    文清池皱眉,“将言书抱出去!”

    背后议论人,免不得要说些难听话,文清池怕言书不懂事,把那些难听话都给学了去。

    于是,言书就这么被人给抱出去了,离开前,言书还可怜兮兮地对沐棠伸出手要沐棠留他。

    言书走后,文清池继续道:“早先陛下看在了太傅的面子上给孟获封了个闲职,但孟获职中醉酒,被人检举,丢了官!从此在家靠着太傅养!”

    沐棠啧啧,“这人的确被养废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这回事情闹得这么大……”

    沐棠看向文清池,一笑,“先前咱们寻不到一个理由治一治孟太傅,如今,这理由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英雄所见略同!”文清池笑着举起手中茶杯。

    茶杯相碰,密谋大事。

    ——

    发生了如此大事,妯娌二人也失了先前的兴致,稍稍饱腹之后便离开了宁春茶楼。

    茶楼东家会做事,退还了两位贵人的茶钱和菜钱,并称往后二人在茶楼的一切花销都不必付钱。

    ……

    妯娌二人回到太子府,很难得,盛澈与盛湛兄弟二人都站在大门口张望着。

    见沐棠的马车停稳,盛湛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待沐棠探出身子,他连忙抓着沐棠的胳膊,查看她是否受伤。

    “棠棠你没事吧?那个混蛋可有伤到你?”盛湛面色焦急,若非顾忌着这儿还有外人在,不然他能将沐棠衣裳都扒下来,将她浑身上下都给检查个遍。

    “我没事……”沐棠可没忘了要给盛湛个厉害瞧瞧的事情,她用力地甩开盛湛的手,往前头走去。

    盛湛放心不下,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见过太子殿下!”沐棠向盛澈。

    盛澈上下打量了沐棠一番,见沐棠身上没有什么伤,觉得有些惊奇,“孤还以为弟妹会受伤……”

    “很幸运,我没事。”

    “那孟获孤已经关起来了,只等孟太傅上门来提人了。”

    沐棠看向文清池,“我与嫂嫂有事想单独与殿下说,还请殿下寻个清静处与我们聊聊!”

    盛澈虽然不知道沐棠要说什么,但也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只留下跟着也不是,不跟着也不是的盛湛一脸蒙圈。

    谈事的地点选在了盛澈的书房里。

    最终,盛湛还是选择厚着脸皮挤进去看看热闹。

    沐棠难得来一次,盛澈也就亲自泡茶招待她。

    文清池与盛湛沾了沐棠的光,也都得到了一杯盛澈亲自泡的茶。

    “弟妹与太子妃有何事要与孤聊。”

    文清池朝着沐棠挑了挑眉,示意她来向盛澈说这件事情。

    “孟太傅的贤名远扬天下,连我一介深居内宅的夫人都知道他,可是太子可曾想过为何孟太傅会突然做出背叛您的事情吗?”

    曾经最为尊敬的先生成为了敌人的帮凶……盛澈叹了口气,“孤一直想不出原因……”

    “殿下,孟获……”

    “那件事情过后孤也曾想过要从孟获那儿入手查查太傅为何会沦为秦家的帮凶,可到底一无所获……”

    “万一……是秦家快于陛下抹去了痕迹呢?”沐棠一笑,“就算不是如此,方才我也与嫂嫂合计过了,意图轻薄命妇可不是什么小事……孟太傅就这么个儿子,肯定不舍得这根独苗苗断了……所以……”

    盛澈似乎是被点醒了,“弟妹是想通过这件事情来要挟太傅重助我们?”

    “是的……”

    盛澈大喜,“弟妹与太子妃所思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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