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褚和祁末一顺着零零散散的学生走出大门口，每个人都背着鼓鼓的书包，结束十点的晚自习，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再去挑灯夜战，只有天上的月亮知道。
“你猜我看见谁了。”祁末一鬼兮兮地看着陈褚。
陈褚抬起头，看见了站在树下的杨亦熹。女孩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三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祁末一打量着二人都没有开口的想法，率先开口，“好久不见啊，杨同学～”
“好久不见，祁同学，还是这么帅。”杨亦熹笑着说。0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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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我帅还是他帅？”祁末一指了指身边的陈褚。
“嗯……”杨亦熹看着陈褚，笑得更深，却没有说话。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陈褚偏过头，有点威胁的意味。
“被嫌弃了，我先走咯～”祁末一给了陈褚一个眼神，又朝杨亦熹挥挥手，“回见啊，杨同学。”杨亦熹也挥挥手，“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帅。”
“大晚上你怎么自己在这？”
“边走边说吧。”杨亦熹想伸手挽着陈褚的胳膊，像从前一样。陈褚侧了侧身，女孩双手落空，眼睛中的落寞一闪而过，转而又是笑脸，“我看见祁末一的朋友圈了。”
陈褚打开微信，朋友圈的第一条就是祁末一对着自己的脸和陈褚的背影拍的照片，配文“夜袭一高，他只为找到前女友看到过的东西。”陈褚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非得揍死祁末一才行，啪嗒啪嗒地打字：“那不是杨亦熹的，她发现的而已！”
“那你找它干吗？”手机那边的人秒回。
“你管我，等死吧，祁末一。”
“？我以为你会感谢我给你创造的机会？”
“删了。”
“？真不是啊？”祁末一立刻删除了半小时前的朋友圈，“所以你为啥找它？”祁末一追问。
陈褚刷新了朋友圈，看不到图片后，退出了聊天界面。
“他误会了。”陈褚把手机放进口袋。
“他误会了？那我也误会了？”杨亦熹歪着头，眨着眼睛，微抿着嘴。
“嗯，快回家吧，太晚了。”陈褚伸手拦车。
杨亦熹按下陈褚的胳膊，站在陈褚面前，直视他，“没关系，误会不重要，我只是想见你。”
陈褚看着眼前的女孩，她还是那么直接的样子，无所谓别人的看法，当时分开的原因，也有这份“直接和无所谓”在吧。不过她说的对，误会不重要。陈褚想起来在高中看到过老师发的优秀作文，那么多或华丽或深刻的句子反复出现，他只记住了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因为这一句字最少了。
“我妈妈同意了。”杨亦熹上前一步，抱住陈褚。杨亦熹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清晰地显示着昨天的情景。
杨妈让她回去跟继父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吃饭，她一进门，被眼前温馨的场景熏红了双眼。小男孩“咿咿呀呀”地被妈妈抱在怀里，继父按揉着妈妈的肩膀，又接过来小男孩单手抱着，另一只手给妈妈倒了杯水，水杯旁是新鲜的花，好像她每次过来，都有新鲜的花，妈妈最喜欢花。
“呀！小熹来啦！每次来都那么长时间，住在家里多好…”抱着小男孩的男子迎上前来，亲切的话语中没有一点疏离与客气，杨亦熹知道，这个男子是真心爱护妈妈，爱屋及乌地对自己，可是她没有办法与之亲近，勉强挤出来个笑容，“叔叔好。”
“好好，好着呢，跟你妈妈说说话吧，我去做饭啊。”叔叔把小男孩放进婴儿车里，转身走进厨房，路过杨妈母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就这么不愿意过来？”杨母站起身，从鞋架里拿出来一双粉色的拖鞋，叹了口气。
“爸爸一个人，我放假还可以陪陪他。”杨亦熹换上拖鞋，走近小男孩。
“你还在因为那个男生，跟我生气，对吧，我高中不让你谈恋爱有错吗？他高中就跟你谈恋爱，我不让你跟他接触有错吗？”杨母语气急起来，厨房油烟机的声音响个不停，隔绝了客厅。
“妈妈。”杨亦熹看向杨母，“我是不是没有给你说过，是我追的他，是我让他跟我在一起的。”
杨母表情微变，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我怕你觉得我是坏孩子，我没有解释；我怕你觉得我不听话，我分手；我怕你有了弟弟就不要我，我放弃他。”杨亦熹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他品学兼优，考了n大，他性格也好，朋友很多。您不能因为我让他跟我在一起，就全盘否定他。”杨亦熹有些站不稳，扶住桌子，“我真的喜欢他，但是我更不能没有妈妈。”
杨母红了双眼，上前一步抱住自己的孩子，“你这孩子，这种话……你之前从没有说过。”
“妈妈，我想跟他在一起，您同意吧好不好。”女孩抽抽噎噎，泣不成声。
“他叫什么，妈妈帮你问问，可以吗？青阳一共就这么小，你放心让我打听吗？”杨母语气轻松了起来
“当然！陈褚，他叫陈褚。”女孩停止了哭泣，坚定地说。
“不…不…哭”小男孩手里不知道从婴儿车哪里拽来一片皱巴巴的卫生纸，伸着肉乎乎的小手，向杨亦熹的方向挥舞着。
杨亦熹看向妈妈，眼神有些惊讶。
“他知道你是姐姐，我和叔叔拿着你的照片教过他很多次。”杨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永远有妈妈，也永远有爸爸，现在你还有弟弟。爸爸那边的东西，都是留给你的，妈妈的东西也都是你的，这个臭小子有你叔叔呢。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把叔叔当成你个对你好的长辈。”
杨亦熹接过来弟弟皱巴巴的卫生纸，戳了戳他的脸，小男孩随即笑起来，手脚都挥舞着。厨房声音恰巧停止，“吃饭喽。”杨亦熹接过叔叔手里的盘子，瞟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叔叔我帮您。”小男孩爸爸看向杨母，杨母点点头，抱出来小男孩，“吃饭喽。”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怀抱，陈褚微征了一下，从背后松开杨亦熹的双手，后退一步，“你真的不用这样，我不喜欢你了。”
杨亦熹猛的抬头，似乎是不敢相信陈褚会直接说出来这样的话。
“真的，亦熹，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了，我们真的结束了已经。”陈褚说得很淡很缓，很清晰。
“你猜我看见谁了。”祁末一鬼兮兮地看着陈褚。
陈褚抬起头，看见了站在树下的杨亦熹。女孩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三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祁末一打量着二人都没有开口的想法，率先开口，“好久不见啊，杨同学～”
“好久不见，祁同学，还是这么帅。”杨亦熹笑着说。0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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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我帅还是他帅？”祁末一指了指身边的陈褚。
“嗯……”杨亦熹看着陈褚，笑得更深，却没有说话。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陈褚偏过头，有点威胁的意味。
“被嫌弃了，我先走咯～”祁末一给了陈褚一个眼神，又朝杨亦熹挥挥手，“回见啊，杨同学。”杨亦熹也挥挥手，“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帅。”
“大晚上你怎么自己在这？”
“边走边说吧。”杨亦熹想伸手挽着陈褚的胳膊，像从前一样。陈褚侧了侧身，女孩双手落空，眼睛中的落寞一闪而过，转而又是笑脸，“我看见祁末一的朋友圈了。”
陈褚打开微信，朋友圈的第一条就是祁末一对着自己的脸和陈褚的背影拍的照片，配文“夜袭一高，他只为找到前女友看到过的东西。”陈褚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非得揍死祁末一才行，啪嗒啪嗒地打字：“那不是杨亦熹的，她发现的而已！”
“那你找它干吗？”手机那边的人秒回。
“你管我，等死吧，祁末一。”
“？我以为你会感谢我给你创造的机会？”
“删了。”
“？真不是啊？”祁末一立刻删除了半小时前的朋友圈，“所以你为啥找它？”祁末一追问。
陈褚刷新了朋友圈，看不到图片后，退出了聊天界面。
“他误会了。”陈褚把手机放进口袋。
“他误会了？那我也误会了？”杨亦熹歪着头，眨着眼睛，微抿着嘴。
“嗯，快回家吧，太晚了。”陈褚伸手拦车。
杨亦熹按下陈褚的胳膊，站在陈褚面前，直视他，“没关系，误会不重要，我只是想见你。”
陈褚看着眼前的女孩，她还是那么直接的样子，无所谓别人的看法，当时分开的原因，也有这份“直接和无所谓”在吧。不过她说的对，误会不重要。陈褚想起来在高中看到过老师发的优秀作文，那么多或华丽或深刻的句子反复出现，他只记住了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因为这一句字最少了。
“我妈妈同意了。”杨亦熹上前一步，抱住陈褚。杨亦熹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清晰地显示着昨天的情景。
杨妈让她回去跟继父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吃饭，她一进门，被眼前温馨的场景熏红了双眼。小男孩“咿咿呀呀”地被妈妈抱在怀里，继父按揉着妈妈的肩膀，又接过来小男孩单手抱着，另一只手给妈妈倒了杯水，水杯旁是新鲜的花，好像她每次过来，都有新鲜的花，妈妈最喜欢花。
“呀！小熹来啦！每次来都那么长时间，住在家里多好…”抱着小男孩的男子迎上前来，亲切的话语中没有一点疏离与客气，杨亦熹知道，这个男子是真心爱护妈妈，爱屋及乌地对自己，可是她没有办法与之亲近，勉强挤出来个笑容，“叔叔好。”
“好好，好着呢，跟你妈妈说说话吧，我去做饭啊。”叔叔把小男孩放进婴儿车里，转身走进厨房，路过杨妈母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就这么不愿意过来？”杨母站起身，从鞋架里拿出来一双粉色的拖鞋，叹了口气。
“爸爸一个人，我放假还可以陪陪他。”杨亦熹换上拖鞋，走近小男孩。
“你还在因为那个男生，跟我生气，对吧，我高中不让你谈恋爱有错吗？他高中就跟你谈恋爱，我不让你跟他接触有错吗？”杨母语气急起来，厨房油烟机的声音响个不停，隔绝了客厅。
“妈妈。”杨亦熹看向杨母，“我是不是没有给你说过，是我追的他，是我让他跟我在一起的。”
杨母表情微变，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我怕你觉得我是坏孩子，我没有解释；我怕你觉得我不听话，我分手；我怕你有了弟弟就不要我，我放弃他。”杨亦熹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他品学兼优，考了n大，他性格也好，朋友很多。您不能因为我让他跟我在一起，就全盘否定他。”杨亦熹有些站不稳，扶住桌子，“我真的喜欢他，但是我更不能没有妈妈。”
杨母红了双眼，上前一步抱住自己的孩子，“你这孩子，这种话……你之前从没有说过。”
“妈妈，我想跟他在一起，您同意吧好不好。”女孩抽抽噎噎，泣不成声。
“他叫什么，妈妈帮你问问，可以吗？青阳一共就这么小，你放心让我打听吗？”杨母语气轻松了起来
“当然！陈褚，他叫陈褚。”女孩停止了哭泣，坚定地说。
“不…不…哭”小男孩手里不知道从婴儿车哪里拽来一片皱巴巴的卫生纸，伸着肉乎乎的小手，向杨亦熹的方向挥舞着。
杨亦熹看向妈妈，眼神有些惊讶。
“他知道你是姐姐，我和叔叔拿着你的照片教过他很多次。”杨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永远有妈妈，也永远有爸爸，现在你还有弟弟。爸爸那边的东西，都是留给你的，妈妈的东西也都是你的，这个臭小子有你叔叔呢。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把叔叔当成你个对你好的长辈。”
杨亦熹接过来弟弟皱巴巴的卫生纸，戳了戳他的脸，小男孩随即笑起来，手脚都挥舞着。厨房声音恰巧停止，“吃饭喽。”杨亦熹接过叔叔手里的盘子，瞟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叔叔我帮您。”小男孩爸爸看向杨母，杨母点点头，抱出来小男孩，“吃饭喽。”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怀抱，陈褚微征了一下，从背后松开杨亦熹的双手，后退一步，“你真的不用这样，我不喜欢你了。”
杨亦熹猛的抬头，似乎是不敢相信陈褚会直接说出来这样的话。
“真的，亦熹，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了，我们真的结束了已经。”陈褚说得很淡很缓，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