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前不止有一天中最低的温度低，还有冷色调的偏蓝天空。
此时往往最安静，也是万物睡得最沉的时刻。
没有完全成仙的华浮生也感觉困。
在外面晃了半宿，赶夜路回城，夜视能力太强以至于在路上碰上几具死相怪异的尸体的她一晚上翻了不止一堵墙，心力交瘁地回到宅院，华浮生恨不得马上滚到床榻上去。
开门，她怔住了。
怎么感觉……有人进来过？今日一贯留下的标记有动过的痕迹。
屋外传来声响，她回头，看见萧长离呆愣愣地站在外面看着她。
华浮生看他，还以为回来的动静吵着他了。又看他外衣没换，神色疲惫，胡茬长出来少许，手里拿着一本书，也不知道昨晚在做什么。
于是问：“怎么没睡觉？”
“我……”萧长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单纯的睡不着吗？不是吧。实话是因为她昨晚没回来？可又没太大必要说出来。
只是有时候习惯了另外一个人就在隔壁，习惯了旁边的屋子有灯，看到没灯的时候就忍不住会想很多，一时间有些失眠罢了。
昨晚，自下午出去的华浮生一直没回来，萧长离忍不住上街，从城南绕到城北，把常去的店铺都看上一遍，等落日后一盏又一盏的灯被点亮，回来确定亮起的灯火里不包括他们院子里的那一盏。
他不知道她去哪里，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于是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些世家之中过节趁乱丢小孩的故事……尽管他不是小孩，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
但他对于她来说确实可有可无。
即便是他能感觉到她有那么些许的纵容，但是这样的纵容又能持续多久？他猜她最终还是会离开，去他找不到的地方。这种感觉没有依据，却十分强烈。
恍惚间一直逃避的念头变得清晰：他其实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即便是有些羁绊，亦如无根的浮萍。
萧长离忍不住踏入她的屋子，翻动少许，没什么收拾离开的痕迹。
华浮生的东西很少摆在外面，也不知道是收拾过没有……但等上一晚上就能知道她是不是又不告而别了，对吧？
复杂的心思无法外述。
萧长离低声道：“我……昨天淘到一本书，想着你可能会感兴趣，但……你很晚都没回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他一边说着，没发现华浮生有什么受伤的痕迹，转而继续踌躇地解释：“屋子是我进来过，是我多虑了。”
他当然知道她不喜欢任何人到自己的领地，他也没有任何立场过问她的行踪。
“哦，这样啊。”华浮生点头表示理解，露出一个表示宽慰的微笑，“……我能出什么事，只是昨天碰巧遇见人贩子，顺带跟过去做了桩善事，延误了回来睡觉的时辰，没想到你还担心我。”
说着，她有些困倦的脑子想起来前阵子还在担心仇家会找上门，补充道：“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没人能对我造成威胁，但牵扯到你就不好了。”
“我也不怕这些。”萧长离回答道，伸手递出一本古书，“看起来是前朝流传下来的，有些年份，就是没人能读懂上面的文字，你需要吗？”
生在皇家有这点好，见识广，见的宝贝多，知道什么东西是值钱的的。
那古书的书皮还呈现出一种被烧过的感觉，感觉脏脏的。
华浮生接过，捏着手指翻看。
看那字体确实与如今流传的规整方块字不同，而扭曲成奇怪的模样，但神奇的是，华浮生竟然看得懂，还能判断出那似乎是一本记录。
内容……大概是在讲“神”？
有意思。
于是她将书合在手掌间，这次的笑容里有很多真诚：“需要的，多谢你了！”
萧长离也微笑道：“有用就好，我先去睡了，晚点醒了出去吃饭吗？”
“好啊。”饭搭子的邀请她自然欣然应允。
只是得了宝贝一时间又不困了，恨不得研究个透彻。
书的表皮虽旧且破烂，但奇怪的不能用布擦出灰尘。
字说是文字，却像是画，并且闭上眼之后刚记下来的一段图形又消失不见。
沉下心去看，记录的信息越过文字直接在华浮生脑海中形成内容：
……神族曾确实存在。祂们诞生于##，拥有漫长的寿命和以‘灵’为基础的造物能力，但几乎没有繁育能力。##时，人只是附庸，有类人种属的还只是脑容量不大的直立人。祂们对人开始感兴趣，并使类人变得越来越像祂们的‘人’……祂们并不完善，漫长的时间累积矛盾，改变了原本造物主神的理念，祂们频繁发起战争，从向善到恶，贪欲无止尽的神族甚至觊觎起了主神的权柄……
记录并不十分清晰，勉强能读出后续：“主神更改了世界的法则，并抹除了……”
部分无法阅读的内容不妨碍理解大概意思。
华浮生信了大概，觉得这套说辞真新鲜，有模有样的。
异闻除了总叙，还有几段日志一般的记录，能窥见五行之间的转换、意念的运用、法器的制作、转旧为新的方式……而当这些以“灵”为基础的东西被法则抹除之后，无论是以它为基础制作的物质还是资料都化成了飞灰……按照这个逻辑，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
华浮生摩挲起手中戒指，再然后，突兀出现的无名抽走了她手中的书，然后让其瞬间消失，快到让她反应不过来。
“不是……你做什么？！”
无名看着自己的手，亦或者是在透过虚空屏幕读取着历史信息：“这东西……没什么，你就当没见过吧。”
“什么东西这么见不得人啊？”华浮生道。
“你就当系统错误吧，不必在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无名又突兀的消失了，任凭华浮生如何搓动约定用于联络的信物也不出现。
……什么鬼啊这，欲盖弥彰。
华浮生开始在自己屋子里踱步绕圈。
等等……主神……不会是祂的黑历史吧？华浮生摸着下巴思索着。
至于她么，待遇这么好，是不是托了前世投敌叛变的福？但她之前呆的世界与现在虽然相似却不是同一个……
突然，无名又出现在她面前，认真地平视着她的眼睛——祂懂得如何通过肢体语言让别人相信自己：“别乱想，以后时机到了你会知道的。”
说完又再次消失不见。
华浮生感到有些哽住，遂对着空气假笑：“好好好，你厉害你说了算。”
反正后来好多天她想再在古玩街找累死的书再也找不到就是了。
连那些文字……她发现居然都不能从明明记得很清楚的记忆中转写出来。
难怪此前一直找不到类似的线索，原来用非常规的手段禁止读取了。
怎么办，她更好奇了。
可好奇归好奇，她找不到门路。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此时往往最安静，也是万物睡得最沉的时刻。
没有完全成仙的华浮生也感觉困。
在外面晃了半宿，赶夜路回城，夜视能力太强以至于在路上碰上几具死相怪异的尸体的她一晚上翻了不止一堵墙，心力交瘁地回到宅院，华浮生恨不得马上滚到床榻上去。
开门，她怔住了。
怎么感觉……有人进来过？今日一贯留下的标记有动过的痕迹。
屋外传来声响，她回头，看见萧长离呆愣愣地站在外面看着她。
华浮生看他，还以为回来的动静吵着他了。又看他外衣没换，神色疲惫，胡茬长出来少许，手里拿着一本书，也不知道昨晚在做什么。
于是问：“怎么没睡觉？”
“我……”萧长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单纯的睡不着吗？不是吧。实话是因为她昨晚没回来？可又没太大必要说出来。
只是有时候习惯了另外一个人就在隔壁，习惯了旁边的屋子有灯，看到没灯的时候就忍不住会想很多，一时间有些失眠罢了。
昨晚，自下午出去的华浮生一直没回来，萧长离忍不住上街，从城南绕到城北，把常去的店铺都看上一遍，等落日后一盏又一盏的灯被点亮，回来确定亮起的灯火里不包括他们院子里的那一盏。
他不知道她去哪里，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于是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些世家之中过节趁乱丢小孩的故事……尽管他不是小孩，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
但他对于她来说确实可有可无。
即便是他能感觉到她有那么些许的纵容，但是这样的纵容又能持续多久？他猜她最终还是会离开，去他找不到的地方。这种感觉没有依据，却十分强烈。
恍惚间一直逃避的念头变得清晰：他其实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即便是有些羁绊，亦如无根的浮萍。
萧长离忍不住踏入她的屋子，翻动少许，没什么收拾离开的痕迹。
华浮生的东西很少摆在外面，也不知道是收拾过没有……但等上一晚上就能知道她是不是又不告而别了，对吧？
复杂的心思无法外述。
萧长离低声道：“我……昨天淘到一本书，想着你可能会感兴趣，但……你很晚都没回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他一边说着，没发现华浮生有什么受伤的痕迹，转而继续踌躇地解释：“屋子是我进来过，是我多虑了。”
他当然知道她不喜欢任何人到自己的领地，他也没有任何立场过问她的行踪。
“哦，这样啊。”华浮生点头表示理解，露出一个表示宽慰的微笑，“……我能出什么事，只是昨天碰巧遇见人贩子，顺带跟过去做了桩善事，延误了回来睡觉的时辰，没想到你还担心我。”
说着，她有些困倦的脑子想起来前阵子还在担心仇家会找上门，补充道：“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没人能对我造成威胁，但牵扯到你就不好了。”
“我也不怕这些。”萧长离回答道，伸手递出一本古书，“看起来是前朝流传下来的，有些年份，就是没人能读懂上面的文字，你需要吗？”
生在皇家有这点好，见识广，见的宝贝多，知道什么东西是值钱的的。
那古书的书皮还呈现出一种被烧过的感觉，感觉脏脏的。
华浮生接过，捏着手指翻看。
看那字体确实与如今流传的规整方块字不同，而扭曲成奇怪的模样，但神奇的是，华浮生竟然看得懂，还能判断出那似乎是一本记录。
内容……大概是在讲“神”？
有意思。
于是她将书合在手掌间，这次的笑容里有很多真诚：“需要的，多谢你了！”
萧长离也微笑道：“有用就好，我先去睡了，晚点醒了出去吃饭吗？”
“好啊。”饭搭子的邀请她自然欣然应允。
只是得了宝贝一时间又不困了，恨不得研究个透彻。
书的表皮虽旧且破烂，但奇怪的不能用布擦出灰尘。
字说是文字，却像是画，并且闭上眼之后刚记下来的一段图形又消失不见。
沉下心去看，记录的信息越过文字直接在华浮生脑海中形成内容：
……神族曾确实存在。祂们诞生于##，拥有漫长的寿命和以‘灵’为基础的造物能力，但几乎没有繁育能力。##时，人只是附庸，有类人种属的还只是脑容量不大的直立人。祂们对人开始感兴趣，并使类人变得越来越像祂们的‘人’……祂们并不完善，漫长的时间累积矛盾，改变了原本造物主神的理念，祂们频繁发起战争，从向善到恶，贪欲无止尽的神族甚至觊觎起了主神的权柄……
记录并不十分清晰，勉强能读出后续：“主神更改了世界的法则，并抹除了……”
部分无法阅读的内容不妨碍理解大概意思。
华浮生信了大概，觉得这套说辞真新鲜，有模有样的。
异闻除了总叙，还有几段日志一般的记录，能窥见五行之间的转换、意念的运用、法器的制作、转旧为新的方式……而当这些以“灵”为基础的东西被法则抹除之后，无论是以它为基础制作的物质还是资料都化成了飞灰……按照这个逻辑，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
华浮生摩挲起手中戒指，再然后，突兀出现的无名抽走了她手中的书，然后让其瞬间消失，快到让她反应不过来。
“不是……你做什么？！”
无名看着自己的手，亦或者是在透过虚空屏幕读取着历史信息：“这东西……没什么，你就当没见过吧。”
“什么东西这么见不得人啊？”华浮生道。
“你就当系统错误吧，不必在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无名又突兀的消失了，任凭华浮生如何搓动约定用于联络的信物也不出现。
……什么鬼啊这，欲盖弥彰。
华浮生开始在自己屋子里踱步绕圈。
等等……主神……不会是祂的黑历史吧？华浮生摸着下巴思索着。
至于她么，待遇这么好，是不是托了前世投敌叛变的福？但她之前呆的世界与现在虽然相似却不是同一个……
突然，无名又出现在她面前，认真地平视着她的眼睛——祂懂得如何通过肢体语言让别人相信自己：“别乱想，以后时机到了你会知道的。”
说完又再次消失不见。
华浮生感到有些哽住，遂对着空气假笑：“好好好，你厉害你说了算。”
反正后来好多天她想再在古玩街找累死的书再也找不到就是了。
连那些文字……她发现居然都不能从明明记得很清楚的记忆中转写出来。
难怪此前一直找不到类似的线索，原来用非常规的手段禁止读取了。
怎么办，她更好奇了。
可好奇归好奇，她找不到门路。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