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二人对视一眼发觉不妙,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一眼便看见周齐礼把楚珺宁逼到了假山石,正退无可退,满脸的绝望。

    陆乘渊当即高声道:“原来是四小姐和小王爷,三公子说看见自家妹妹往这边来了,我还以为三公子说笑呢,现在看来还是三公子细心啊。”

    楚瑾曜明白他在给楚珺宁解围,立刻道:“宁宁,还不过来,桑桑正到处找你呢,我看着都有些生气了,说你带她出来玩,却把她一个人撂在那不管不顾。”

    终于接收到了二人的眼神,楚珺宁立刻明白了过来,连忙理了理衣衫,越过周齐礼向他们奔了过来,颤声道:“是我不好,我这就回去找桑桑,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外面。”

    即使是受了委屈楚珺宁也不敢声张,刚刚登徒子自报家门了,她已知晓他的身份,这不是他们日渐式微的永宁侯府可以招惹的起的,只能自己把这份委屈咽下去了。

    她没想到,苏玉婉竟然来真的,真就在上巳节这一天要把她的婚事定下来,她本以为自己能有一段时间用来接受,却不曾想一切都是这么的猝不及防。

    被人坏了好事,周齐礼明显的不痛快,但是永信侯府的小侯爷在这,他也不敢把他得罪恨了,只能语气阴沉的道:“小侯爷真是热心肠。”

    他又不笨,自然是知道陆乘渊和楚瑾曜是特地来找楚珺宁的,甚至他们一离席的时候就被跟上了,怪他被美色迷了眼,没有注意身后,真是扫兴。

    不过,今日人多眼杂,他有的是机会,早就听母亲说永宁侯府的四小姐花容月貌,又蕙质兰心,十分适合做当家主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人配他才马马虎虎。

    陆乘渊装作没听懂他的话,礼貌的道:“那我们就不打扰小王爷的雅兴了,先告辞了。”

    看着他们离开,周齐礼目光变得阴毒了起来,永宁侯府和文信侯府有婚约,定的是五小姐,外人只知道四小姐的才名,倒是从未听说过五小姐的名头,倒是不知是何方神圣。

    若是能把侯府两位小姐统统拿下,今日陆乘渊给他的屈辱也算是让他能浅浅的出一口气了。

    尚且不知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被人惦记上的桑榆正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希望陆乘渊和楚瑾曜去的及时,可千万不能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就在桑榆等不及想要冲出去找他们的时候终于看见陆乘渊和楚瑾曜带着楚珺宁回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赶上了,暂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楚珺宁见到了桑榆,仿佛满腹的委屈有了宣泄口,大眼睛瞬间包了一包的眼泪,委屈巴巴的道:“桑桑。”

    她吓死了,本来对于苏玉婉把她带走了没有带桑榆,她已经据理力争了一路,最后还是因为已经到了达官贵人云集的地方她才住嘴,害怕给侯府带来不好的影响,只能强颜欢笑的去应酬。

    但是万万没想到,苏玉婉竟然让她去多和小王爷说说话,她心中猛地一咯噔,谁人不知小王爷的花名在外,哪有好人家的女儿上赶着去和她交际的。

    于是,楚珺宁就算是走过去了也是一言不发,偶尔有相熟的人前来攀谈楚珺宁才会提起一丝兴趣,浅浅的和别人交谈着,饶是如此,还是被小王爷盯上了。

    楚珺宁很难不怀疑这是两家大人商量好的,就等着上巳节让他们见一面,确切的说是让小王爷见她一面,若是小王爷满意的话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即使她在心中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但是看着小王爷那放荡的模样,就觉得无比的恶心,后半辈子都被毁了的感觉。

    桑榆知道楚珺宁吓坏了,也委屈极了,连忙抱着她安慰道:“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这门亲事你如果不同意的话,我有很多种办法毁掉。”

    听见桑榆这样说,楚珺宁连忙擦干了眼泪,担忧的道:“桑桑,我是自愿的,我们享受了侯府带来的荣光,自然是要为了侯府的未来出一份力。”

    又是这番话,看来楚珺宁心中还是十分的介怀自己非侯府亲生这件事情,毕竟若是侯府的亲生女儿,不满意这门亲事大可以和父母撒娇,向哥哥们求助,希望摆脱这一切。

    她非侯府亲生,若是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让侯府的人觉得她忘恩负义,侯府养她这么多年,并且教养的非常出色,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在生死攸关的时候退缩吗?

    桑榆瞪了她一眼,而后敲了敲她的脑壳:“别说违心话,别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我们这么多人在此,还能想不出来一个好办法吗?”

    这时楚瑾曜也出声道:“正是,宁宁,侯府的荣光有我们兄弟三人去奋斗就足够了,不能牺牲你一辈子的幸福从而让侯府蒸蒸日上,若是我们飞黄腾达,你却后半生都心中凄苦,我们也将寝食难安。”

    两个人劝解的话即使说了再多,楚珺宁心中依然有顾虑,她咬了咬唇,摇摆不定的道:“再看吧,说不定母亲疼我一些,见我不愿意这件事情便算了。”

    这话令桑榆嗤之以鼻,从小呆到大的母亲她什么脾气秉性楚珺宁会不知道吗,若是苏玉婉真的有心就不会有这件事情的发生,现在侯府里的所有人和侯府的未来相比都不值一提。

    三个人苦大仇深的模样,陆乘渊站在一旁和风细雨的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就有转圜的余地,小王爷刚刚被拂了面子,必然是要伺机报复,你们一定要当心一些,我也会派人跟在你们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桑榆点了点头,四个人一齐走了进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期间直到中午的宴席结束都未曾见到周齐礼的身影,倒是让他们都有些诧异。

    这让桑榆的心瞬间提起来了,能让陆乘渊都评价不好的人证明真的很荒唐,他被坏了好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隐藏在暗处伺机报复,就是不知道报复的对象是谁。

    世人大多选择女子开刀,毕竟在这世间对女子苛刻万分,想要毁掉一名女子轻而易举,她一定得处处小心,千万不能让宁宁着了他的道。

    没多久,一群少年郎和千金小姐们就被撵出去了,毕竟只有各自出去玩耍才能有和心上人多说几句话的机会,若是一直呆在大人们的眼皮子底下,倒是被拘束住了。

    桑榆牵着楚珺宁的手也走了出去,陆乘渊被陆夫人叫了过去,嘱咐一些事情,楚瑾曜也被相熟的公子哥喊过去玩耍了,剩下了姐妹二人独自穿梭在林中。

    看着楚珺宁兴致不高并且一副傻乎乎的模样,桑榆不放心的嘱咐道:“宁宁,若是我们走散了,你一定要小心四周的环境,若是你不小心落入了敌手,一定要沉着冷静,学会自救,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人身上,只有自己真正的强大起来,才能无惧世间的一切危险。”

    听完她说的话,楚珺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后又有些仓皇的道:“真的有危险吗?桑桑,我好害怕,我若是无法自救怎么办。”

    桑榆握着她的手,坚定不移的道:“那你一定要用尽全力拖延,我一定会找到你。”

    得到了桑榆肯定的回答,楚珺宁重重的点头:“好,我记住了。”

    实在不是桑榆做最坏的打算,而是她心中始终有一层隐隐的不安,感觉好像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再说了,小王爷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自小受尽了宠爱,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绝对会有动作,她们防不胜防,只有小心为上。

    事实证明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还真让桑榆说准了,就在二人小心谨慎的穿过了茂盛的桃花林时突然闻到了一阵香气,二人从未见过迷药,因此不懂这是什么,等到头晕脑胀意识昏沉的时候桑榆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晚了。

    楚珺宁已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桑榆强撑着最后的意识也只看见了一双金缕靴,是周齐礼,这个王八蛋,别落她手里。

    看着双双倒地的美人,周齐礼笑的十分淫邪:“原来侯府的五小姐长的也不差,两个都带走,大不了我跟母妃说两个都娶了。”

    等到桑榆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刚睁开眼,房门就被推开了,周齐礼搓着手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看见桑榆醒了,顿时开怀的道:“醒了就好,这样才有乐趣,今天我也尝尝鲜。”

    桑榆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惊讶又害怕的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见美人还蒙在鼓里,周齐礼可是十分乐意给她解惑,已经走到了床前,看着美人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楚楚可怜,只觉得心中的冲动更甚了,挑眉笑道:“我马上就是你的夫君了,忘记那不相干的小白脸,跟着我可比跟着他来的富贵。”

    一听见富贵两个字,桑榆顿时两眼放光:“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身份,可不见得比我未来的夫君富贵,你别是诓我的,我可不依。”

    周齐礼见她满脸被富贵打动的模样,立刻傲慢的道:“我可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小孙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跟着我保管你这辈子衣食无忧受人尊敬。”

    见周齐礼上钩了,桑榆勾了勾唇角,这一笑颇有些风华初绽的模样,直让周齐礼移不开眼,桑榆红唇轻启,诱导着道:“这么尊贵自然是深得我心,周公子,你绑着奴家,可是没法尽兴啊。”

    周齐礼色眯眯的搓手:“好说好说,我这就给你解绑。”

    一直在堤防他的桑榆没有掉以轻心,直到周齐礼的手摸到了绳子这才冷着一双眼,却没想到周齐礼压根没有给她解绑的心思,而是一个用力把桑榆掀趴在了床上,他覆身而上,毫不留情的撕开了桑榆的衣衫,露出了大片的香肩。

    周齐礼伸出咸猪手,得意的道:“这样绑着才有情趣,美人儿,你别急,小爷我这就好好的疼爱你。”

    这等变故倒是出乎桑榆的意料,没想到周齐礼这个人还是有点脑子,不过,在桑榆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绳子对她的束缚也变得微乎其微了,现在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就在周齐礼得意洋洋的准备享用美人儿的时候却猝不及防的被掀翻了,桑榆倾身而上,一只手死死的抠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下死劲捏着他的命根子,满脸的凶残。

    看着周齐礼懵逼的脸,桑榆宛若魔鬼一般,冷笑着道:“说,和我同行的那位姑娘被你关在哪了。”

    碍于受制于人,周齐礼脸色变得铁青,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反杀了,他十分不服气,嘴硬的道:“你别得意,就算你现在赶过去也晚了,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这番话刺激到了周齐礼,桑榆脸色一变,松开一只手从周齐礼的怀中掏出了迷药,而后冲着他一撒,周齐礼瞬间昏睡了过去。

    没空教训他,桑榆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这才发现是一座屋子连着一座屋子,周齐礼既然有对她们二人动手的心思,那必然不会让她们二人相隔太远,桑榆努力的奔跑着,直到房屋的尽头这才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跑了过去,路上顺手捡了一根木棍,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不知死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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