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的天气,早早就呈现了闷热状态。柏油马路上行车疾驰而过,不带半点留恋,彷佛多停留一会,下一秒连人带车都能被烤化。

    周六下午,廖释青驱车前往姜子姜住处。

    车子刚下高架桥,途径一个水果摊。想到姜子姜平时爱吃水果,就打算停车买一些。

    看到这个水果觉得她可能爱吃,又认为这个她一定喜欢。眼睛扫到冰箱里的纯白色置物框,里面装满了桑椹,果实新鲜大概是刚到货不久。

    想起姜子姜那次在咖啡店带走的桑椹果干。桑椹结果一般在4到6月,这应该是这个季节的最后一批,于是就挑了许多。

    等到算完帐,才发现买得实在太多了。瓜果梨桃,树上结的,地上长的,应有尽有。

    老板娘身材高瘦一脸精明相,嘴上说着少买点,以后常来店里就好了。一面又生怕他反悔,赶紧把水果统统装好,还贴心地帮他抹了零。

    临了,廖释青大兜小兜提了一堆走出水果店,虽然婉拒了送货上门,但最后还是有老板娘亲自相送。少有的待遇,绝对的排面。

    廖释青到达姜子姜住处时,姜子姜刚刚洗完澡,穿着舒服的家居服,短袖短裤样式。通身奶黄色,还带有动漫人物,一身随意装扮显得她年龄更小。

    如墨的长发被淡蓝色毛巾包裹,垂下来的几缕细丝还带着湿气,水滴从发尾底部沿至锁骨,领口处被水滴浸湿。

    天气越来越热,姜子姜上午不得已出了趟门,天气闷燥难耐,仅出去几个小时浑身湿塌塌的、黏糊糊的。一到家就什么都不顾,赶紧先冲了个凉。

    确认门外是他,才安心打开门。

    见他提着一堆东西,姜子姜瞪眼瞧着这大包小包。最后帮忙接过一些放在茶几上,“怎么买这么多?吃不完会坏的。”

    廖释青来的路上也在反思买得太多了,奈何还在嘴硬:“多补充补充营养,还可以拿去店里点。”说完又想到,因着这个天气估计姜子姜短期不太会出门了。

    姜子姜也不理会他拙劣的谎言,拖着脚步走回卧室,坐在桌前的双人椅子上。

    双人椅也是廖释青买的,这个双人藤椅长度都快赶上她面前的桌子宽了。

    廖释青当时的借口是说,如果她工作累了,就直接躺在双人椅上,能够得到更好的休息。姜子姜回头望着距离桌子不远处的双人软床,默默接受了这个解释。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自己懒得拆穿他,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如司马昭之心。反正椅子够宽,二人坐得远一些,互不打扰。有时候姜子姜坐在一边画画,廖释青就坐在另一侧对着自己的笔记本工作。

    不过这个双人藤椅质量倒是不错,藤椅上还放了厚厚的垫子,背腰处也放了两个大靠垫。

    别的不说,确实比她之前买的椅子舒服。

    这还是两人一起从快递站搬回来的,虽然姜子姜只起了一个导航作用。

    当时,姜子姜缀在他后边看到这个巨型椅子,嘴上低声咕哝着:“我一个人用不到。”

    廖释青脚步一顿,脸色佯怒,“嗯,你一个人用不到,但现在我们是两个人。”

    姜子姜撇撇嘴,继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还在背后偷偷模仿他说话的口吻。

    结果走在前边的廖释青脚步又是一顿,自己险些装上他,“干嘛?”姜子姜瞪大眼睛。

    对上廖释青更加哀怨的眼神,“你是不是在背后骂我呢?”

    姜子姜举起双手对天发誓,“天地可鉴,没有!”

    闻言,廖释青身体放松,步伐都轻快了些。说什么信什么,真不知道他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

    刚刚冲完澡,姜子姜浑身清爽,这会还在懒洋洋地摊在椅子上胡乱擦着自己的头发。抬头就注意到廖释青倚靠在门前,正好整不瑕地看着她。

    廖释青刚刚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不规则透明碗。他的手掌宽大,指节修长,碗拿在手里就像在捏着一个小茶杯。

    ‘小茶杯’里装着青紫色的桑椹,果实饱满像一个个紫色的珍珠。姜子姜往里侧挪挪位置,用眼神示意他。

    廖释青只是把果盘放在桌上,从姜子姜手中接过毛巾,径直绕到她的身后。

    姜子姜的长发厚重,不容易干,廖释青就帮她细细擦拭。毛巾把长发裹住,一下下吸干头发上的水渍。

    姜子姜也没闲着,点开桌上的平板,继续追自己看到一半的节目。

    等到长发半干,廖释青轻拍她的后背示意,询问意见。姜子姜用箍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扎了个简便丸子头,“行了,没那么细致,快坐。”说完再次拍拍旁边位置,眼睛微弯。

    廖释青笑笑,把毛巾收好后转身坐在她身边。长腿一伸,高高翘起二郎腿,左手随意撑在扶手处。百无聊赖地靠坐在藤椅上,陪着她看综艺节目。

    姜子姜这会脸颊红扑扑的,随手扎得头发也乱糟糟的。可是她浑不在意,集中精力歪着头看自己的综艺。

    廖释青陪着看了一会,便放下腿,坐直了身子。长手捞起搁在桌上盛着桑椹的水果碗,捏起桑椹的小桔梗,直接递到她的嘴边。

    姜子姜正环抱双膝,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屏幕里的节目正在上演精彩时刻,不容她分神。

    视线中出现模糊的影子,姜子姜上半身未动,只是张开嘴就十分精准地吃到了他手上的桑椹,接着又恢复原状。

    手上只剩孤零零的桑椹梗,嫩绿色的。廖释青垂眸,嘴角上扬,桑椹梗在他手边信手转了转,就被随意丢到垃圾桶里。

    平板里综艺声音开得极大,里面男生女生的嬉笑声感染了姜子姜,也跟着笑起来。东倒西歪的,一会倒在另一边,一会又靠在他的肩膀。

    柔软的身子碰到身边硬邦邦的人,姜子姜仰头,眼角弯了下,双唇在水果的润色下泛着晶莹的水泽。

    廖释青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敛下眉目似是在想着什么。片刻,又把视线转向果盘里的桑椹,手指在碗里挪动几下,最后把一颗桑椹递到她的嘴边。

    姜子姜照例咬下,这次很奇怪地没有碰到梗的边缘,于是舌尖试探,直至擦过廖释青粗糙的指腹。愣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成功吃到桑椹后,重新靠回原位。

    廖释青又捡起一个桑椹,直接递到她的嘴边。

    等嘴边碰到冰凉的桑椹果肉,姜子姜张嘴吃下,难得从剧情中脱离,分个眼神给他,“你也吃呀。”

    柔软湿热的感觉还在灼烧着他的指尖,廖释青嘴上应着,探手又从碗里拿起一个递过去,眼睛盯着她:“你先吃。”

    姜子姜嘴边沾着紫色汁水,青紫色痕迹像是随意涂抹的口红,从嘴唇内里随意延伸到唇角。

    廖释青伸出拇指,不假思索地在她唇边擦拭,“脏了。”右手托着她的下巴,左手手指指腹沿着她的唇角缓缓移动。指腹滚烫,即便屋内凉爽,温度也丝毫不减。

    等到把自己的手撤离,目光还定格在她的唇上,忽而瞳孔微缩。廖释青抿了抿唇,努力压下嘴角。

    姜子姜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垂下眉睫。视线所及,廖释青刚刚捏过桑椹的手,拇指和食指上的紫青色明显。

    姜子姜佯装无知,抬眼直视他,“擦干净了吗?”

    廖释青忍笑,偏头不看她:“干净了。”

    嘴唇微张,姜子姜双膝撑在椅子上,倾身靠近他。二人只隔一拳距离,眼睛死死盯着他。再次近身,唇角擦过廖释青的腮边,留下淡淡的痕迹,“干净了吗?”

    香甜味把廖释青包裹严实,导致他心跳失速,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垂眸,“嗯,干净了。”

    姜子姜的视线像游鱼一般,肆无忌惮的、难以捕捉的,最后落到厚度适中的双唇。唇角牵起,那双杏仁眼带着晶莹的光,光中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刚要落下时却急转弯,落在他的嘴角,离开时再次追问,“干净了吗?”

    一记电流从脖颈处直达尾椎骨,廖释青下颚线绷紧,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干净了。”

    姜子姜却置若罔闻,再次向下,吻在他的喉结处。

    柔软的双唇微合,感知到身边人喉结的滚动,姜子姜掀了掀眼皮,发现廖释青正在垂眸睨着她。

    她使坏一般,轻咬在上边。

    “嘶。”廖释青被突然解了穴,伸手揽起姜子姜的腰,往上一提,喉结终于脱离了桎梏。

    姜子姜的上半身被迫直起身,还未张口说话就被堵住。她的唇部湿润,像个多汁的葡萄,彷佛下一秒就能碾出汁水。

    廖释青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抚着还未干透的头发,迫使她压向自己,不断索取。姜子姜胡乱挥手想要寻找支撑,最后双手稳稳按住他的肩膀。

    说起来二人都是初次,脑袋混沌一时忘了动作。初初都是唇部之间的碾压,不得章法,不过很快两人得了经验,再就是极尽的享受。

    桌上的欢笑声音还在持续,两人充耳不闻。廖释青仍在拼命索取,唇齿之间还留有桑椹的微甜。

    姜子姜挣扎着脱离他的束缚,心脏还在失控地跳动,却不忘调戏他,“我还以为廖老师会开堂课,给我传授知识呢。”

    廖释青知道网吧打游戏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两人额头相抵,晒红从脖子蔓延到他的耳后根。紧接着轻松地捞起姜子姜,把她抱到桌上,将自己抵在她两腿之间。

    姜子姜微微仰起头,单手勾住他的脖颈,另一手捏着宽阔的肩膀。

    廖释青只手抚在她的腰腹位置。大掌上下浮动,或轻,或重。

    隔着单薄的衣料,感受到腰际的滚烫与酥痒。姜子姜心上一紧,搭在廖释青脖颈的手动作使劲。

    廖释青跟着她的手向前踉跄了一步。最后闷笑出声,舌尖闯入,继而扫过上颚。

    一股痒意从心底蔓延,逐步到四肢形骸。姜子姜唇齿被迫撬开,伸手去推始作俑者。

    廖释青这次早有防备,身形保持纹丝不动。惩罚似的,故技重施,这次轻如在空中飘舞的蒲公英。

    却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喟叹,姜子姜忍不住出声,上半身陡然挺直,右手慌乱地抓着他的胳膊。

    廖释青的胳膊肌肉紧实,像是在汹涌浪潮上的救命浮木。海浪翻涌,阵阵浪花让她轻飘飘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感受却是真切地难熬。

    此时窗外的烈日灼烧着白云,天际被染红一片。室内海浪翻腾,或沉或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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