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被方邵廷敬了无数次酒的总导演已经站都站不稳了，他摆摆手，求方邵廷饶了他。
“刚刚看导演劝人喝酒，还以为您很喜欢喝。”方邵廷再朝他一抬香槟杯，一饮而尽，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总导演疯狂摇着头，连连叫苦，知道这位金主是因为自己劝楚绫喝酒生气，他压下方邵廷递过来的香槟杯，谄媚道：“方总，我再也不劝酒了！您行行好，大人不记小人过，行吗？”
方邵廷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总导演，沉默。旁边站着的夏程知道自己发小真是在生气，又见总导演满脸通红颤颤巍巍，为了不让事情闹大，他赶忙站到中间，赶走了总导员：“你先走吧，让我和他喝，叙叙旧。”
总导演一溜烟跑了，方邵廷冷呵一声，转头想找楚绫，却发现她早已消失，不在他身边了。
他微愣在原地，似乎是有点失望。
“早走了，估计是嫌你们吵。”夏程冷不丁来一句补刀。
方邵廷刀他一眼，没说话。
就这副哀怨的样子，倒是让夏程觉得有趣。
他和方邵廷一起长大，两人相差三岁，性子也不太相像，能玩到一起完全是因为方邵廷这人从小就是他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懂事听话、沉稳靠谱，哪像他，纨绔子弟、不爱学习。
为了让他近朱者赤，爸妈总是带他去找方邵廷玩，想着让方邵廷把他的叛逆性子洗一洗，顺便再提提成绩。这一来二去，他和方邵廷不熟也得熟了起来。
可惜的是，他以实践向父母证明了成绩不会通过空气传播。
“又不是我让她走的，你看我也没用。”夏程故意刺他。
方邵廷也确实被他刺到了，笔直的身板有些丧气地垂下，让夏程看得神清气爽。爽啊，当了那么多年的对照组，如今能看方邵廷这样吃瘪，别提他有多快乐了。
“我很恐怖吗？”方邵廷皱着眉看向他，语气诚恳又疑惑，看起来有些不谙世事的纯，也有些不通人情的傻。
“恐怖，太恐怖了。”夏程憋住笑，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长得高体格壮，吓到人小姑娘也是有可能的。”
方邵廷听出他在调侃自己，拍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远处，有人惊叫着欢呼着蹦入游泳池，溅出来的水花蹦出两米高，他两人都十分嫌弃地移开半步。
看着地上的水渍和垃圾，纵使流连在各个派对里的夏程也少见这样脏乱的场子，他砸嘴：“真是乱七八糟的……你为什么要来这个综艺啊？”
方邵廷耸耸肩：“公司拉的。”
夏程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沉默地瞥他一眼，方邵廷没有重复。
“不是吧，我看你在节目上对着楚绫那副深情样，”夏程抬手捏住下巴，假装思考，“还以为你追爱来了呢。”
熟悉的说辞让方邵廷有些自我怀疑，他真的看着有这么恋爱脑吗？
“怎么你们都这么说？”
“我们？谁？”
“彭景桦，和你。”
“哦哦，夫妻相吧。”
方邵廷：？
有些突然的措辞让方邵廷愣住，自己发小虽然嘴上功夫厉害，也爱插科打诨，但在大事上，他是从来不会乱讲的。
夏程能把夫妻相说出口，说明他是真的……
“你喜欢她？”
“喜欢啊，不然我干嘛做她秘书，我有病吗？”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以为我小少爷下凡体验生活呢。”
想起彭景桦大大咧咧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被夏程喜欢的自觉，方邵廷有些可怜起夏程来。
夏程一眼就看出他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怜悯，反问道：“你倒是有心思可怜我？人都跑了。”
方邵廷被呛得一愣。
夏程话音刚落，不远处，彭景桦便招呼着他过去：“夏程，你这椭圆仪怎么用啊？”
被叫到的夏程朝他挤一挤眼，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快步走向了彭景桦处。
方邵廷：……
-
楚绫越过明暗分界线，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名利场里。
今天是莫钰婷与欧阳健的离岛派对，节目组的镜头自然是怼着这两人拍。
视帝视后时隔多年的破镜重圆，两人的cp也以#内娱第一初恋的词条登上了热搜。
一时间，告白亭的直播间热度达到了惊为天人的十五万。
明星们自然也知道今晚热度高，各个盛装打扮，只有楚绫和彭景桦一人一件黑色长大衣挡风，看着十分格格不入。
为了和人群隔开一定距离，楚绫几乎是沿着泳池边走的，她低着头，生怕有不认识的人上来与她搭话。
不太舒服的时候，她社恐只会更加严重，疲于应对一切社交。
走着走着，一双漂亮的尖头白色流苏罗缎高跟鞋映入眼帘。
干净华贵的高跟踩在脏乱粘腻的地板上，楚绫这才发现，格格不入的又何止是自己。
这些沉迷于名利场的人们不是和这座寂静的海岛同样格格不入吗？
她抬头，孟萧澜一身浅粉色拖尾长裙，抱着胸，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楚绫姐低着头走路，别摔着呀。”
语气轻松又熟络，听得楚绫眉头一皱。她扫一圈周围，摄像头都怼在莫钰婷和欧阳健身上，并没有人在拍摄她们两个，孟萧澜这是？
楚绫身体实在难受，户外派对又吵又冷，海风跟寒针似得扎在她身上，她懒得再去应对孟萧澜的挑衅，只微微颔首，想要避开她快些回到公寓里歇息。
“别走别走，我想就中午的事情和你道歉。”
孟萧澜一把抓住她，使了些力气，扯得楚绫身形一歪，险些滑倒。
这一下动静不算小，惹得周围人瞩目，摄像头也转了几个过来。
楚绫稳住身形，看着似笑非笑的孟萧澜，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要当众给她道歉，逼她原谅她？
楚绫悄悄叹了口气。
今早，她揭穿孟萧澜也同样拥有恋爱等级系统的时候就料到了会这样。
那时，她亲眼看见孟萧澜头上的lv.？变成了lv.0。
楚绫便悟到在她们互相知道对方是拥有者之时，恋爱等级便会揭露。
可让她感到不对劲的是，孟萧澜的恋爱等级和她之前在屏幕里看到的不一样。
节目组放出来的孟萧澜演唱会录像，是一年前的她，那时，她头上的恋爱等级是lv.1。
而一年后的现在，孟萧澜头上却是明晃晃的lv.0。
从lv.1到lv.0，孟萧澜的恋爱等级居然做了个减法。
楚绫思考过原因。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分手。
因为分手了，所以孟萧澜的恋爱等级归零。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推翻。
毕竟林青青和蒋驰两人头上一个三十多一个四十多的恋爱等级，难道他们两没分手同时和这么多人谈吗？
更遑论两人都是娱乐圈里的人，私下的一举一动都在狗仔掌控之中，真能瞒过镜头谈这么多，那两人不该是海王海后，该是八爪鱼成精了。
思来想去，楚绫也无法得出答案，她本想等烧退了之后再慢慢复盘，没想到，孟萧澜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楚绫看向孟萧澜。
小偶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歉的时候语气软糯，眼睛湿润，简直我见犹怜。
“没事的，不用道歉。”
楚绫额头上的温度上升到她无法忽视的程度，双手双脚开始发冷，声音也有些微颤，就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只能冷着一张脸强撑着对付她。
“怎么不用，楚绫姐你这表情，肯定是还没有原谅我啊！”孟萧澜忽然哭着抱上她，就着她的肩膀开始哭起来，“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因为子辰对我黑脸就把气撒在你身上！”
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镜头怼在二人身上，孟萧澜抱着楚绫楚楚可怜哭诉，而后者却冷着一张脸，面色不虞，看着就像一个恶毒的糊花在刁难可怜的小偶像。
弹幕炸了锅。
「楚绫拽什么啊，自己和沈子辰和和美美锁死就好了，何必牵扯到孟孟？」
「想吐，狗男女能不能滚出节目，雌竞糊花和擦边男锁死！！！」
「孟孟实惨，支持楚绫滚出告白亭！」
「孟孟实惨，支持楚绫滚出告白亭！」
弹幕开始刷起屏来。
按理来说，节目组应该为了大局禁言五分钟，但这次刷屏的是孟萧澜粉丝，他们不敢下手屏蔽，生怕得罪了粉丝自己工作不保。
于是，在孟萧澜和楚绫僵持的这几分钟，骂楚绫的弹幕飘满了全屏幕。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卖惨有了效果，孟萧澜抽着鼻子放过了楚绫。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
“等楚绫姐你什么时候消气了，我再和你聊。”
她放开楚绫的时候，坏心眼地暗暗使劲推了她一把。
楚绫本就因为发烧虚弱着，她这一推，没稳住身形的楚绫直接向后朝着泳池倾了过去。
孟萧澜意料之外的展开，她下意识想拉住楚绫，转念一想又觉得楚绫故意掉水里卖惨的主意很好，于是小偶像干脆也装做身形不稳，与楚绫一齐栽进了泳池里。
“绫绫！”
“萧澜！”
扑通两声，这两人同时没入水里。
泳池不算深，要是平常，楚绫当然可以毫不费力地游上去。
可是，偏偏，她今天发着烧，本就使不上力气，再加上身上的一款厚重的长风衣吸水，像水鬼似得不停把她往下拽。
挣扎中，她看见孟萧澜轻巧地朝上游去，末了，还要看她一眼，以示嘲讽。
卧槽。
楚绫第一次在心里骂了粗口。
这人，想要杀了她吗？
泳池外的浮光跃金投不进池底，纸醉金迷被水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失去意识之前，楚绫看到一个黑影自那金碧辉煌之处向她奔袭而来。
宛若一颗深黑色的流星。
被方邵廷敬了无数次酒的总导演已经站都站不稳了，他摆摆手，求方邵廷饶了他。
“刚刚看导演劝人喝酒，还以为您很喜欢喝。”方邵廷再朝他一抬香槟杯，一饮而尽，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总导演疯狂摇着头，连连叫苦，知道这位金主是因为自己劝楚绫喝酒生气，他压下方邵廷递过来的香槟杯，谄媚道：“方总，我再也不劝酒了！您行行好，大人不记小人过，行吗？”
方邵廷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总导演，沉默。旁边站着的夏程知道自己发小真是在生气，又见总导演满脸通红颤颤巍巍，为了不让事情闹大，他赶忙站到中间，赶走了总导员：“你先走吧，让我和他喝，叙叙旧。”
总导演一溜烟跑了，方邵廷冷呵一声，转头想找楚绫，却发现她早已消失，不在他身边了。
他微愣在原地，似乎是有点失望。
“早走了，估计是嫌你们吵。”夏程冷不丁来一句补刀。
方邵廷刀他一眼，没说话。
就这副哀怨的样子，倒是让夏程觉得有趣。
他和方邵廷一起长大，两人相差三岁，性子也不太相像，能玩到一起完全是因为方邵廷这人从小就是他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懂事听话、沉稳靠谱，哪像他，纨绔子弟、不爱学习。
为了让他近朱者赤，爸妈总是带他去找方邵廷玩，想着让方邵廷把他的叛逆性子洗一洗，顺便再提提成绩。这一来二去，他和方邵廷不熟也得熟了起来。
可惜的是，他以实践向父母证明了成绩不会通过空气传播。
“又不是我让她走的，你看我也没用。”夏程故意刺他。
方邵廷也确实被他刺到了，笔直的身板有些丧气地垂下，让夏程看得神清气爽。爽啊，当了那么多年的对照组，如今能看方邵廷这样吃瘪，别提他有多快乐了。
“我很恐怖吗？”方邵廷皱着眉看向他，语气诚恳又疑惑，看起来有些不谙世事的纯，也有些不通人情的傻。
“恐怖，太恐怖了。”夏程憋住笑，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长得高体格壮，吓到人小姑娘也是有可能的。”
方邵廷听出他在调侃自己，拍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远处，有人惊叫着欢呼着蹦入游泳池，溅出来的水花蹦出两米高，他两人都十分嫌弃地移开半步。
看着地上的水渍和垃圾，纵使流连在各个派对里的夏程也少见这样脏乱的场子，他砸嘴：“真是乱七八糟的……你为什么要来这个综艺啊？”
方邵廷耸耸肩：“公司拉的。”
夏程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沉默地瞥他一眼，方邵廷没有重复。
“不是吧，我看你在节目上对着楚绫那副深情样，”夏程抬手捏住下巴，假装思考，“还以为你追爱来了呢。”
熟悉的说辞让方邵廷有些自我怀疑，他真的看着有这么恋爱脑吗？
“怎么你们都这么说？”
“我们？谁？”
“彭景桦，和你。”
“哦哦，夫妻相吧。”
方邵廷：？
有些突然的措辞让方邵廷愣住，自己发小虽然嘴上功夫厉害，也爱插科打诨，但在大事上，他是从来不会乱讲的。
夏程能把夫妻相说出口，说明他是真的……
“你喜欢她？”
“喜欢啊，不然我干嘛做她秘书，我有病吗？”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以为我小少爷下凡体验生活呢。”
想起彭景桦大大咧咧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被夏程喜欢的自觉，方邵廷有些可怜起夏程来。
夏程一眼就看出他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怜悯，反问道：“你倒是有心思可怜我？人都跑了。”
方邵廷被呛得一愣。
夏程话音刚落，不远处，彭景桦便招呼着他过去：“夏程，你这椭圆仪怎么用啊？”
被叫到的夏程朝他挤一挤眼，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快步走向了彭景桦处。
方邵廷：……
-
楚绫越过明暗分界线，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名利场里。
今天是莫钰婷与欧阳健的离岛派对，节目组的镜头自然是怼着这两人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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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们自然也知道今晚热度高，各个盛装打扮，只有楚绫和彭景桦一人一件黑色长大衣挡风，看着十分格格不入。
为了和人群隔开一定距离，楚绫几乎是沿着泳池边走的，她低着头，生怕有不认识的人上来与她搭话。
不太舒服的时候，她社恐只会更加严重，疲于应对一切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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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孟萧澜一身浅粉色拖尾长裙，抱着胸，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楚绫姐低着头走路，别摔着呀。”
语气轻松又熟络，听得楚绫眉头一皱。她扫一圈周围，摄像头都怼在莫钰婷和欧阳健身上，并没有人在拍摄她们两个，孟萧澜这是？
楚绫身体实在难受，户外派对又吵又冷，海风跟寒针似得扎在她身上，她懒得再去应对孟萧澜的挑衅，只微微颔首，想要避开她快些回到公寓里歇息。
“别走别走，我想就中午的事情和你道歉。”
孟萧澜一把抓住她，使了些力气，扯得楚绫身形一歪，险些滑倒。
这一下动静不算小，惹得周围人瞩目，摄像头也转了几个过来。
楚绫稳住身形，看着似笑非笑的孟萧澜，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要当众给她道歉，逼她原谅她？
楚绫悄悄叹了口气。
今早，她揭穿孟萧澜也同样拥有恋爱等级系统的时候就料到了会这样。
那时，她亲眼看见孟萧澜头上的lv.？变成了lv.0。
楚绫便悟到在她们互相知道对方是拥有者之时，恋爱等级便会揭露。
可让她感到不对劲的是，孟萧澜的恋爱等级和她之前在屏幕里看到的不一样。
节目组放出来的孟萧澜演唱会录像，是一年前的她，那时，她头上的恋爱等级是lv.1。
而一年后的现在，孟萧澜头上却是明晃晃的lv.0。
从lv.1到lv.0，孟萧澜的恋爱等级居然做了个减法。
楚绫思考过原因。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分手。
因为分手了，所以孟萧澜的恋爱等级归零。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推翻。
毕竟林青青和蒋驰两人头上一个三十多一个四十多的恋爱等级，难道他们两没分手同时和这么多人谈吗？
更遑论两人都是娱乐圈里的人，私下的一举一动都在狗仔掌控之中，真能瞒过镜头谈这么多，那两人不该是海王海后，该是八爪鱼成精了。
思来想去，楚绫也无法得出答案，她本想等烧退了之后再慢慢复盘，没想到，孟萧澜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楚绫看向孟萧澜。
小偶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歉的时候语气软糯，眼睛湿润，简直我见犹怜。
“没事的，不用道歉。”
楚绫额头上的温度上升到她无法忽视的程度，双手双脚开始发冷，声音也有些微颤，就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只能冷着一张脸强撑着对付她。
“怎么不用，楚绫姐你这表情，肯定是还没有原谅我啊！”孟萧澜忽然哭着抱上她，就着她的肩膀开始哭起来，“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因为子辰对我黑脸就把气撒在你身上！”
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镜头怼在二人身上，孟萧澜抱着楚绫楚楚可怜哭诉，而后者却冷着一张脸，面色不虞，看着就像一个恶毒的糊花在刁难可怜的小偶像。
弹幕炸了锅。
「楚绫拽什么啊，自己和沈子辰和和美美锁死就好了，何必牵扯到孟孟？」
「想吐，狗男女能不能滚出节目，雌竞糊花和擦边男锁死！！！」
「孟孟实惨，支持楚绫滚出告白亭！」
「孟孟实惨，支持楚绫滚出告白亭！」
弹幕开始刷起屏来。
按理来说，节目组应该为了大局禁言五分钟，但这次刷屏的是孟萧澜粉丝，他们不敢下手屏蔽，生怕得罪了粉丝自己工作不保。
于是，在孟萧澜和楚绫僵持的这几分钟，骂楚绫的弹幕飘满了全屏幕。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卖惨有了效果，孟萧澜抽着鼻子放过了楚绫。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
“等楚绫姐你什么时候消气了，我再和你聊。”
她放开楚绫的时候，坏心眼地暗暗使劲推了她一把。
楚绫本就因为发烧虚弱着，她这一推，没稳住身形的楚绫直接向后朝着泳池倾了过去。
孟萧澜意料之外的展开，她下意识想拉住楚绫，转念一想又觉得楚绫故意掉水里卖惨的主意很好，于是小偶像干脆也装做身形不稳，与楚绫一齐栽进了泳池里。
“绫绫！”
“萧澜！”
扑通两声，这两人同时没入水里。
泳池不算深，要是平常，楚绫当然可以毫不费力地游上去。
可是，偏偏，她今天发着烧，本就使不上力气，再加上身上的一款厚重的长风衣吸水，像水鬼似得不停把她往下拽。
挣扎中，她看见孟萧澜轻巧地朝上游去，末了，还要看她一眼，以示嘲讽。
卧槽。
楚绫第一次在心里骂了粗口。
这人，想要杀了她吗？
泳池外的浮光跃金投不进池底，纸醉金迷被水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失去意识之前，楚绫看到一个黑影自那金碧辉煌之处向她奔袭而来。
宛若一颗深黑色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