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姜惜乐状态平稳下来，被送往单独的病房静养。
范茵茵收到消息后抛下工作，直往医院赶。进门看见脸色白得不像活人的朋友，眼泪不受控制涌出眼眶。
“惜乐……”范茵茵泣不成声。
病床上的人睡得正熟，但无论范茵茵怎么呼喊，姜惜乐都不会有半点回应。
范茵茵抹了把眼泪，扭过头冲段启印破口大骂：“段启印你他妈都干了什么？”
论谁被当众指责都会生气，但段启印没心思和她计较，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上次大半夜把人接走，一晚上没回来。这回更厉害啊，请人吃个晚饭把人吃成这样，你存心害她吧！”
段启印冷冷看了她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
孟玫还震惊于在两人一起过夜的消息，看段启印没反驳，就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范茵茵双目通红，那模样看着快要上去扒了段启印。
“我不是你们圈子的人，不怕得罪你，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我跟你没完。”
气氛越来越不对，孟玫立刻上前安抚：“范小姐，今天的事有误会，事实上我们并没有约惜乐出来，是……”
“不是你们？”范茵茵懵了，气焰消下去大半，可姜惜乐确实是去赴段启印的约啊。
孟玫心力交瘁：“这事解释起来太复杂，你先冷静下，我们去外面说吧，别打扰她休息。”
范茵茵瞥向病床上的人，情绪慢慢稳定，随后接受孟玫提议，跟她出去了解情况。
在离开病房前的最后一秒，她忽然回头留下警告：“别碰她！”
段启印：……
两人走后，病房重归宁静，气氛太过沉重，段启印深呼吸缓口气。
“你闺蜜挺仗义，就是脑子好像不太行。”
他凝望前方安睡的人，心情复杂。
说来也怪，自此他认识姜惜乐起，那人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更是几次把自己作进了医院。在他认识的人里，姜惜乐是最奇葩的一个，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是。
上一次段启印也是这样，在病房里等昏睡的姜惜乐醒来，两回经历虽然大差不差，但心境已截然不同。
他不禁感慨，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手机铃响，段启印接通，是X先生打来的。
系统：“谢谢你救了她。”
“没事，这事本来我就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还有我们的约定。”
系统：“为表感激，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前阵子你那莫须有的绯闻，是她托我查的。”
“但最重要的结果我没告诉她。”
段启印抖擞精神：“什么结果？”
系统轻笑，转而道：“你弟弟快生日了，回家看看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这结果并不让人意外，段启印嘴抿成一条线：“好，多谢。”
“再见。”
通话结束，没多久范茵茵也回来了。她大概了解完事件的全过程，知道自己错怪段启印，这会儿面对他，忸怩得不行。
“那个，我刚才太激动，误会你了，对不起啊。”
段启印懒得跟她计较，但这沉默在范茵茵看来和生气没两样。
她憋足气，假装大方地递了瓶咖啡过去：“诶，请你喝杯咖啡行不行？”
段启印淡淡扫了眼，嘴上还不饶人：“你见过哪个当红男艺人大晚上喝碳水炸弹？”
什么玩意？！范茵茵被他这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惊到说不出话，这是正常人能摆出来的态度？
行，她理亏，她忍。
“不喝我喝，胖死我得了！”范茵茵愤愤拧开瓶盖，咕噜往嘴里猛灌，不然她胸口这团火迟早得喷出来。
“诶，那谁。”段启印不知道她名字。
“范茵茵。”范茵茵面无表情。
“哦，你看要不要帮她把美瞳取一下，就她一直戴的那灰绿灰绿的。”
范茵茵诧异：“你居然不知道？”
段启印：“不知道什么？”
“那不是美瞳，她瞳孔颜色是遗传，天生的。”
##
姜惜乐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中午。她睡得不错，睁开眼就瞧见守在她床边玩手机的范茵茵。
“茵茵……”她嗓子干得像沙漠。
范茵茵喜出望外：“惜乐你醒啦？你快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她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又借着吸管喂了些水给她，服务周到又细致。
觑见朋友毫无血色的脸，范茵茵又气又心疼。早听说娱乐圈潜规则多，没想到姜惜乐那傻逼经纪人能恶心到这种程度，打着介绍人脉的幌子，干些拉皮条的生意。
如果她在现场，非闹个天翻地覆不成。
这时段启印带着盒饭从门外进来，和半撑起身体的姜惜乐来了个对视：“醒了？”
姜惜乐点头：“段老师。”
“别说话，好好休息。”
段启印把范茵茵那份pulse版卤肉饭放在边桌上，独自坐到角落吃没滋没味的蔬菜三明治。
不一会儿，主治医生带着护士来给姜惜乐做检查。她恢复得不错，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就能出院。
最后医生给她开了些药，叮嘱几句就先离开了。
范茵茵边打开卤肉饭，边凑近压低声音说：“你怎么找这种人当对象，那臭脾气谁受得了？幸好他还有点良心，一直在这儿守着，不然我高低得给他两脚。”
姜惜乐却从吐槽里听出关键词。
段启印……一直没走？
“他不是我男朋友。”姜惜乐逮着机会解释。
“卧槽不是吧？”范茵茵看看她，又看看段启印，“你们都…这样那样了，连个名分都不给？”
姜惜乐：……
算了，她不想说了。
范茵茵得知这一消息，心中对段启印的仇恨又燃起几分。同时对恋爱脑的闺蜜恨铁不成钢，若不是姜惜乐还病着，范茵茵一定拿根棍子梆梆敲醒她。
范茵茵没好气问：“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其实我不……”
“咳咳。”段启印看似不经意发出咳嗽，若无其事吃完最后一口菜。
姜惜乐会意，态度一百八十度逆转：“其实我也不想吃油腻的，茵茵，能去帮我买点粥吗？”
范茵茵嘴角抽抽，这俩人当着她面眉来眼去，当她瞎嘛！
“好，我这就去走廊给你点外卖。没有一个下午，我是不、会、回、来、的。”她将时间的字眼咬得极重，心里把段启印问候了上百遍。
姜惜乐朝她撒娇似的眨眨眼，范茵茵气着气着又憋不住笑了。
碍事的人走后，段启印坐近了些。
姜惜乐试图坐起来，对方上手摁住她：“躺着吧，别乱动。”
“别动……”
脑中猝然想起这句话，连带着想起段启印说这话的前因后果，姜惜乐脸唰地就红了。
她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了？”段启印问。
姜惜乐心怦怦跳，只恨没个地缝让她钻进去：“没…没事。”
段启印没多在意：“那群人已经被拘留了，警察还在审，玫姐在处理这件事。刚才我给警察发了消息，说你醒了，如果待会儿他们来问话，你可以的吧？”
姜惜乐：“可以，没关系。”
段启印没再多劝，这件事不宜久拖，如果被人爆出来对姜惜乐的名誉也不好。
“对了，你说当时收到了孟玫的短信？”
“是，那短信还在我手机里，不过现在不知道手机丢哪里了。”
“没关系，刚才酒店联系我说找到你手机了，待会儿他们会送过来。”
姜惜乐不经感慨：“不愧是国际连锁酒店，服务也太周到了。”
“先不说你是在他们酒店里出的事，况且你手机可是证物，现在就跟烫手山芋一样，早点交到你手上他们才安心。”段启印巧妙地绕过话题，“现在公司也知道这件事了，还查出不少钱柯渝干的龌龊事，贪污、受贿、还有…总之受害者不止你一个。”
姜惜乐紧抿嘴，心中泛起一阵酸涩：“那其他的受害者现在怎么样了？”
“不清楚，但听说有人愿意出面作证，可惜那人已经退圈很久了。”
多少如花般年纪的少男少女折在他手里，钱柯渝身为经纪人不好好履行职责，却只想走捷径。为了让艺人听话，不惜对艺人各种PUA。在他眼里，艺人可以代表很多东西，资源、财富、人脉等等，但唯独不是人。
姜惜乐唏嘘不已，衷心佩服出面作证的人：“那个人很勇敢。”
“你也是，至少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遭受他的毒害。”
“谢谢你，段老师。”她顿了顿，语气渐弱，“还有…抱歉，又给你惹麻烦了。”
段启印蹙眉：“少说这些蠢话，肉不肉麻？”
姜惜乐知道他是狐假虎威，这会儿也不怕他，像哄小孩似的：“好，我不说了。”
段启印：“那个汪总和境外势力有些联系，所以能拿到违禁药品。警方那边盯了他有一阵，借着昨晚那件事，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调查。”
“境外势力？”姜惜乐有些奇怪，“这些事不该是警方机密吗，段老师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段启□□道不妙，一不小心说多了，胡乱编个借口敷衍：“是那位X告诉我的。”
系统不给面子当场戳破：【我没有说过。】
姜惜乐眨巴眨巴眼：“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话题被大家默契带过，现在姜惜乐反倒在意起另一件事。
约定的三日之期已过，可昨晚经历了那样的事，姜惜乐不禁担心，段启印会不会觉得她是个麻烦制造机器，与她合作，很可能不能帮到自己的同时，反而要转过来替她收拾烂摊子。
虽然姜惜乐很想跟他确定约定是否依旧有效，但又担心一开口会被拒绝。
段启印见她把下唇咬了又咬，时不时唉声叹气，一副万分纠结的模样。
“你还有问题吗？”
“我，就是那个，我们……”
“你想问我们的合作？”
“嗯。”她说话没了底气，被点破心思，姜惜乐更紧张了，手心都出了汗。
“我以为没有收到你的拒绝，就是继续合作了。”段启印调出微博界面，匆匆在她眼前展示一瞬，佯装苦恼道，“哎呀怎么办，通稿都发了，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我没看清。”姜惜乐迫切想知道热搜是什么，“再借我看看行吗？”
“不行。”他当场拒绝。
姜惜乐拿他没办法，语气染上几分恳求：“可是我没有手机……”
“营销号写得太浮夸了，我怕你看之后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晕过去怎么办？”
姜惜乐突然回想起医生说自己需要保持情绪稳定，不能受刺激。
“不给算了，我回去看。”姜惜乐小声嘀咕。
段启印啧了声：“又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没什么。那，段老师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正式合作了？”
看面前目光赤诚的人，段启印忽然升起逗弄她的心思：“还差一步。”
姜惜乐正疑惑，只见段启印伸出小拇指，朝她扬了扬下巴。
她忍俊不禁，这个人怎么这么幼稚，正巧她现在心情不错，十分配合地伸出手勾住对方。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们的合作，此刻正式生效。
两人勾着手指，相视一笑的画面，正巧被刚推门进来的孟玫撞见。
孟玫：……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姜惜乐大惊，赶紧缩回手。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门又被猛地关上。
段启印笑笑：“看来我俩挺搭，CP感不错。”
夜以继日学习的夸夸彩虹屁派上用场：“是段老师可塑性强。”
段启□□情不错地扬了扬眉，抬手看了眼时间：“行，时候不早了，我待会儿还有事，先走了。”
在对方转身时，姜惜乐借着灯光，看清他眼底的两团青乌。
“玫姐来了，警察应该也快了。你别怕，照实说就行，我走了。”
姜惜乐：“段老师再见。”
段启印脚步停下来，扭过头揶揄道：“以后不要叫我段老师，惜、乐。”
范茵茵收到消息后抛下工作，直往医院赶。进门看见脸色白得不像活人的朋友，眼泪不受控制涌出眼眶。
“惜乐……”范茵茵泣不成声。
病床上的人睡得正熟，但无论范茵茵怎么呼喊，姜惜乐都不会有半点回应。
范茵茵抹了把眼泪，扭过头冲段启印破口大骂：“段启印你他妈都干了什么？”
论谁被当众指责都会生气，但段启印没心思和她计较，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上次大半夜把人接走，一晚上没回来。这回更厉害啊，请人吃个晚饭把人吃成这样，你存心害她吧！”
段启印冷冷看了她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
孟玫还震惊于在两人一起过夜的消息，看段启印没反驳，就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范茵茵双目通红，那模样看着快要上去扒了段启印。
“我不是你们圈子的人，不怕得罪你，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我跟你没完。”
气氛越来越不对，孟玫立刻上前安抚：“范小姐，今天的事有误会，事实上我们并没有约惜乐出来，是……”
“不是你们？”范茵茵懵了，气焰消下去大半，可姜惜乐确实是去赴段启印的约啊。
孟玫心力交瘁：“这事解释起来太复杂，你先冷静下，我们去外面说吧，别打扰她休息。”
范茵茵瞥向病床上的人，情绪慢慢稳定，随后接受孟玫提议，跟她出去了解情况。
在离开病房前的最后一秒，她忽然回头留下警告：“别碰她！”
段启印：……
两人走后，病房重归宁静，气氛太过沉重，段启印深呼吸缓口气。
“你闺蜜挺仗义，就是脑子好像不太行。”
他凝望前方安睡的人，心情复杂。
说来也怪，自此他认识姜惜乐起，那人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更是几次把自己作进了医院。在他认识的人里，姜惜乐是最奇葩的一个，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是。
上一次段启印也是这样，在病房里等昏睡的姜惜乐醒来，两回经历虽然大差不差，但心境已截然不同。
他不禁感慨，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手机铃响，段启印接通，是X先生打来的。
系统：“谢谢你救了她。”
“没事，这事本来我就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还有我们的约定。”
系统：“为表感激，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前阵子你那莫须有的绯闻，是她托我查的。”
“但最重要的结果我没告诉她。”
段启印抖擞精神：“什么结果？”
系统轻笑，转而道：“你弟弟快生日了，回家看看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这结果并不让人意外，段启印嘴抿成一条线：“好，多谢。”
“再见。”
通话结束，没多久范茵茵也回来了。她大概了解完事件的全过程，知道自己错怪段启印，这会儿面对他，忸怩得不行。
“那个，我刚才太激动，误会你了，对不起啊。”
段启印懒得跟她计较，但这沉默在范茵茵看来和生气没两样。
她憋足气，假装大方地递了瓶咖啡过去：“诶，请你喝杯咖啡行不行？”
段启印淡淡扫了眼，嘴上还不饶人：“你见过哪个当红男艺人大晚上喝碳水炸弹？”
什么玩意？！范茵茵被他这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惊到说不出话，这是正常人能摆出来的态度？
行，她理亏，她忍。
“不喝我喝，胖死我得了！”范茵茵愤愤拧开瓶盖，咕噜往嘴里猛灌，不然她胸口这团火迟早得喷出来。
“诶，那谁。”段启印不知道她名字。
“范茵茵。”范茵茵面无表情。
“哦，你看要不要帮她把美瞳取一下，就她一直戴的那灰绿灰绿的。”
范茵茵诧异：“你居然不知道？”
段启印：“不知道什么？”
“那不是美瞳，她瞳孔颜色是遗传，天生的。”
##
姜惜乐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中午。她睡得不错，睁开眼就瞧见守在她床边玩手机的范茵茵。
“茵茵……”她嗓子干得像沙漠。
范茵茵喜出望外：“惜乐你醒啦？你快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她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又借着吸管喂了些水给她，服务周到又细致。
觑见朋友毫无血色的脸，范茵茵又气又心疼。早听说娱乐圈潜规则多，没想到姜惜乐那傻逼经纪人能恶心到这种程度，打着介绍人脉的幌子，干些拉皮条的生意。
如果她在现场，非闹个天翻地覆不成。
这时段启印带着盒饭从门外进来，和半撑起身体的姜惜乐来了个对视：“醒了？”
姜惜乐点头：“段老师。”
“别说话，好好休息。”
段启印把范茵茵那份pulse版卤肉饭放在边桌上，独自坐到角落吃没滋没味的蔬菜三明治。
不一会儿，主治医生带着护士来给姜惜乐做检查。她恢复得不错，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就能出院。
最后医生给她开了些药，叮嘱几句就先离开了。
范茵茵边打开卤肉饭，边凑近压低声音说：“你怎么找这种人当对象，那臭脾气谁受得了？幸好他还有点良心，一直在这儿守着，不然我高低得给他两脚。”
姜惜乐却从吐槽里听出关键词。
段启印……一直没走？
“他不是我男朋友。”姜惜乐逮着机会解释。
“卧槽不是吧？”范茵茵看看她，又看看段启印，“你们都…这样那样了，连个名分都不给？”
姜惜乐：……
算了，她不想说了。
范茵茵得知这一消息，心中对段启印的仇恨又燃起几分。同时对恋爱脑的闺蜜恨铁不成钢，若不是姜惜乐还病着，范茵茵一定拿根棍子梆梆敲醒她。
范茵茵没好气问：“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其实我不……”
“咳咳。”段启印看似不经意发出咳嗽，若无其事吃完最后一口菜。
姜惜乐会意，态度一百八十度逆转：“其实我也不想吃油腻的，茵茵，能去帮我买点粥吗？”
范茵茵嘴角抽抽，这俩人当着她面眉来眼去，当她瞎嘛！
“好，我这就去走廊给你点外卖。没有一个下午，我是不、会、回、来、的。”她将时间的字眼咬得极重，心里把段启印问候了上百遍。
姜惜乐朝她撒娇似的眨眨眼，范茵茵气着气着又憋不住笑了。
碍事的人走后，段启印坐近了些。
姜惜乐试图坐起来，对方上手摁住她：“躺着吧，别乱动。”
“别动……”
脑中猝然想起这句话，连带着想起段启印说这话的前因后果，姜惜乐脸唰地就红了。
她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了？”段启印问。
姜惜乐心怦怦跳，只恨没个地缝让她钻进去：“没…没事。”
段启印没多在意：“那群人已经被拘留了，警察还在审，玫姐在处理这件事。刚才我给警察发了消息，说你醒了，如果待会儿他们来问话，你可以的吧？”
姜惜乐：“可以，没关系。”
段启印没再多劝，这件事不宜久拖，如果被人爆出来对姜惜乐的名誉也不好。
“对了，你说当时收到了孟玫的短信？”
“是，那短信还在我手机里，不过现在不知道手机丢哪里了。”
“没关系，刚才酒店联系我说找到你手机了，待会儿他们会送过来。”
姜惜乐不经感慨：“不愧是国际连锁酒店，服务也太周到了。”
“先不说你是在他们酒店里出的事，况且你手机可是证物，现在就跟烫手山芋一样，早点交到你手上他们才安心。”段启印巧妙地绕过话题，“现在公司也知道这件事了，还查出不少钱柯渝干的龌龊事，贪污、受贿、还有…总之受害者不止你一个。”
姜惜乐紧抿嘴，心中泛起一阵酸涩：“那其他的受害者现在怎么样了？”
“不清楚，但听说有人愿意出面作证，可惜那人已经退圈很久了。”
多少如花般年纪的少男少女折在他手里，钱柯渝身为经纪人不好好履行职责，却只想走捷径。为了让艺人听话，不惜对艺人各种PUA。在他眼里，艺人可以代表很多东西，资源、财富、人脉等等，但唯独不是人。
姜惜乐唏嘘不已，衷心佩服出面作证的人：“那个人很勇敢。”
“你也是，至少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遭受他的毒害。”
“谢谢你，段老师。”她顿了顿，语气渐弱，“还有…抱歉，又给你惹麻烦了。”
段启印蹙眉：“少说这些蠢话，肉不肉麻？”
姜惜乐知道他是狐假虎威，这会儿也不怕他，像哄小孩似的：“好，我不说了。”
段启印：“那个汪总和境外势力有些联系，所以能拿到违禁药品。警方那边盯了他有一阵，借着昨晚那件事，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调查。”
“境外势力？”姜惜乐有些奇怪，“这些事不该是警方机密吗，段老师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段启□□道不妙，一不小心说多了，胡乱编个借口敷衍：“是那位X告诉我的。”
系统不给面子当场戳破：【我没有说过。】
姜惜乐眨巴眨巴眼：“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话题被大家默契带过，现在姜惜乐反倒在意起另一件事。
约定的三日之期已过，可昨晚经历了那样的事，姜惜乐不禁担心，段启印会不会觉得她是个麻烦制造机器，与她合作，很可能不能帮到自己的同时，反而要转过来替她收拾烂摊子。
虽然姜惜乐很想跟他确定约定是否依旧有效，但又担心一开口会被拒绝。
段启印见她把下唇咬了又咬，时不时唉声叹气，一副万分纠结的模样。
“你还有问题吗？”
“我，就是那个，我们……”
“你想问我们的合作？”
“嗯。”她说话没了底气，被点破心思，姜惜乐更紧张了，手心都出了汗。
“我以为没有收到你的拒绝，就是继续合作了。”段启印调出微博界面，匆匆在她眼前展示一瞬，佯装苦恼道，“哎呀怎么办，通稿都发了，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我没看清。”姜惜乐迫切想知道热搜是什么，“再借我看看行吗？”
“不行。”他当场拒绝。
姜惜乐拿他没办法，语气染上几分恳求：“可是我没有手机……”
“营销号写得太浮夸了，我怕你看之后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晕过去怎么办？”
姜惜乐突然回想起医生说自己需要保持情绪稳定，不能受刺激。
“不给算了，我回去看。”姜惜乐小声嘀咕。
段启印啧了声：“又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没什么。那，段老师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正式合作了？”
看面前目光赤诚的人，段启印忽然升起逗弄她的心思：“还差一步。”
姜惜乐正疑惑，只见段启印伸出小拇指，朝她扬了扬下巴。
她忍俊不禁，这个人怎么这么幼稚，正巧她现在心情不错，十分配合地伸出手勾住对方。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们的合作，此刻正式生效。
两人勾着手指，相视一笑的画面，正巧被刚推门进来的孟玫撞见。
孟玫：……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姜惜乐大惊，赶紧缩回手。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门又被猛地关上。
段启印笑笑：“看来我俩挺搭，CP感不错。”
夜以继日学习的夸夸彩虹屁派上用场：“是段老师可塑性强。”
段启□□情不错地扬了扬眉，抬手看了眼时间：“行，时候不早了，我待会儿还有事，先走了。”
在对方转身时，姜惜乐借着灯光，看清他眼底的两团青乌。
“玫姐来了，警察应该也快了。你别怕，照实说就行，我走了。”
姜惜乐：“段老师再见。”
段启印脚步停下来，扭过头揶揄道：“以后不要叫我段老师，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