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很快送到，工作人员刚准备开锁，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段启印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这么多人？”段启印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秦仁骇怪道：“你小子，躲里面干嘛呢，刚刚大家敲那么久没听见？”
段启印：“我在里面换衣服，没想到被杂物绊住了脚。其实我刚才回了话的，可能声音太小，大家没听见。”
秦仁懒得听他狡辩，挥挥手：“废话少说，让开让开，我们要进去放东西。”
“等一下。”段启印挡住门，“里面东西太乱，大概一时半会整理不好，要不大家先去前面拍照，拍完之后再过来收拾。”
秦仁拧眉：“诶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然而段启印没解释，只稍稍偏过头，在只有秦仁能看见的角度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姜、惜、乐
秦仁：“……”
“咳咳。”秦仁摸了摸鼻子，慌忙找理由，“也是，有些人还得早点回去休息，咱们先去拍照吧，走走走。”
众人还奇怪怎么忽然改了主意，但老板发话，大家只好照做，将设备随意放在走廊，吆喝着去前台合影。
秦仁在人群簇拥中远去，消失前还不忘朝段启印露出个寓意深远的笑。
段启印读懂了他的潜台词。
小年轻，还玩儿挺花。
段启印：“……”
周围没人后，段启印朝里冷冷喊了句：“出来。”
姜惜乐早已全身瘫软，手脚不听使唤，她颤栗地扒住门，脸色煞白。
“我，印哥……”
她深垂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眼睛。即便如此，也能感受到头顶那道想杀人的视线。
段启印皮笑肉不笑，阴恻恻问：“刚才不是挺勇的吗，怎么，不玩了？”
姜惜乐差点没给他跪下：“对不起。”
段启印丢下一声冷哼，甩头走了。
系统：【啊，刺激！】
望着段启印远去的身影，姜惜乐心乱如麻，说话声音都在发抖：“这下怎么办，他生气了。”
系统倒是乐见其成：【他哪是什么生气，分明就是害羞了，他刚才不是已经……】
“你别说了！”姜惜乐一个头两个大，放弃和系统商量的打算，赶紧跑过去与大家回合。
等一切结束，王之桃十分“贴心”地拉着齐润先行一步，美其名曰不能打扰小情侣联络感情。
李清见此更来劲儿了，主动帮她拿行李，殷勤得像是成了姜惜乐的助理。
李清办拖半拉带，吆喝姜惜乐上车。
李清：“走吧老板娘，老板看见你一定很高兴。”
姜惜乐两股战战，心想大概段启印看见她只想撕了自己。
李清拉开保姆车车门，一举将行李扔上去：“快上去吧，我去开车。”
姜惜乐放轻呼吸，尽量降低存在感：“打扰了……”
后排埋头玩手机的段启印抽空撇了她一眼，像看见脏东西似的立马别开眼，当她是空气。
这样也好，姜惜乐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也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什么。
李清启动车，问：“老板，去哪儿？”
段启印头也不抬：“先把她送回去。”
“啊？”李清诧异，“你不是还定了。”空中餐厅？
“送她回去。”段启印在他还没说完前着急打断，像是害怕他再提起似的催促道，“快点。”
李清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的，把段启印那点事儿劈里啪啦往外倒：“你把今晚工作推了，不就是为了来看表演嘛，现在又怎么了？”
很好，段启印捏紧手机，他迟早要把李清这嘴毒哑！
姜惜乐：“那个，我回去还有急事，麻烦小清哥先送我回去吧，谢谢。”
李清瘪瘪嘴，心里为姜惜乐打抱不平：“好吧。”
车子行驶，一路上两人各自揣了心思，谁也没开口，一直在前面开车的李清都能感受到不对劲。
等到了姜惜乐住处，李清主动帮姜惜乐抬行李，从始至终段启印没说句话，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看得李清头大。
在姜惜乐临走前，李清低声跟他说：“老板，你不去送送？”
“要去你去。”
李清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么大个人了，还耍小孩脾气。
姜惜乐行李不多，两三下便收拾好。
“小清哥，谢谢你。”
李清早看出她心情不好，低声安慰她：“老板就是那臭脾气，上头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等他消气了指不定会怎么后悔。”
她尽量扯出一抹笑，装作听进去似的点头。
李清看她这副模样更不忍了，在心里默默给她贴上了受尽委屈的标签：“别往心里去，早点回去休息。”
“好，再见。”
回家路上，姜惜乐闷头看地，心中五味杂陈。
系统劝道：【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遭吧？】
姜惜乐不说话。
系统：【那什么，要不我去和段启印倒个歉，让他别生气了？】
姜惜乐摇头。
系统：【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姜惜乐仰头，眼角留下两行青泪：“我觉得，他可能会报警。”
系统顿住：【……怎么会。】
今晚的所有不堪再次浮现在眼前，姜惜乐情绪彻底崩坏，在封闭狭小的电梯里嚎啕大哭：“我又社死了，职业生涯到此为止，明天就去蹲局子，呜呜呜……”
“他好惨啊。”姜惜乐哭出鼻涕泡，昔日谨慎维持的女明星形象此刻全无。
她哽咽说，“人家好心来支持我演出，我……我居然对他做了那样的事，犯了粉丝最不可饶恕的罪，一定会被开除粉籍的。”
系统：【……】
印章悉知手册第三十八条：永远不能以各种理由给他带来麻烦，否则开除粉籍！
##
保姆车上，残存的冷意持续在车内蔓延，自姜惜乐走后，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李清被这气氛压得嗓子疼，咳了两声：“那个，老板，你和老板娘吵架了？”
段启印听见这名字，嘴角往下压了压：“没有。”
还说没有，你那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生气，谁看不出来？
这些话李清自然不会说出口，委婉道：“你看哈，老板娘年纪小，进圈子也没几年，很多事都不懂，老板你平时有机会多教教她。”
见他没反驳，李清继续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板娘很喜欢你嘛，她是个特别单纯善良的人。”
“呵。”
李清不知道哪儿说错了，大起胆子补了句：“真的，她看你的眼神跟看其他人时完全不一样。”
段启印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清：“之前吧，我跟她提起你们俩的事，但她态度怎么说呢，就很丧的那种。她说你们俩肯定会分开，我就觉得奇怪，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她还挺有自知之明。我和她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用不了多久就会分道扬镳，所以你以后别再说这些废话。”
李清猛踩刹车，后座的段启印因惯性冲出去，一头撞在前排座位上。
刚消下去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他正准备质问，却见李清转过头，抢先一步先开口。
“你怎么能这么说。”李清难以置信，“老板娘在舆论最严重的时候不顾名誉地帮你，你仗着她喜欢你，利用了人家还要倒打一耙！”
“你今天也吃错药了吧？”段启印口不择言，“她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那么喜欢，追去啊！”
李清目瞪口呆，缓了好一阵才开口骂：“渣男，迟早得火葬场！”
段启印揉了揉刚被撞的额头，想起晚上的事就一肚子气。他今天吃饱了撑的才会去看姜惜乐，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现在李清竟然反过来指责他？
什么道理！
后来李清跟吃错了药似的，把他丢在公寓门口，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段启印被轰了一脸灰，冷着脸进了公寓，乘电梯时遇上带孩子的宝妈。
那小孩看着莫约两岁，进电梯前还欢欢喜喜笑着，瞥见段启印的第一眼，竟毫无征兆地哭出声。宝妈不明所以，在连声道歉中退了出去。
他有这么吓人？
段启印抬头瞥见镜中的自己，虽然遮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眉眼，但镜中的人眉头紧锁，目光透凶，一副极不好惹的模样。
他捏捏眉心，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今晚的始作俑者。他琢磨不透姜惜乐，为什么平时那么内向理智的人，偶尔会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段启印思绪杂乱，这件事直到他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喝威士忌也没想出答案。
不一会儿，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姜惜乐发来的道歉。
傻兔子：【今天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有些东西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但请你相信这绝对不是我本意，对不起。】
他一头雾水看完：“写的什么玩意？”
那人、那脸分明是姜惜乐，难不成她还能说自己被鬼上身？还是说自己有人格分裂？
她又接着发来一条：【我错了，抱头痛哭.jpg】
傻兔子：【我是笨蛋.jpg】
段启印被表情包逗笑，意识到自己什么表情后，又强行回归冷酷的模样。
傻兔子：【印哥不说话，是还在生气吗？】
段启印想了想，给对面回复一个：【。】
傻兔子：【抱歉】
傻兔子：【早点休息？】
他给自己又倒了杯威士忌，这回的味道似乎比之前好喝多了。期间他一直不看手机，也不再回复任何消息，猜想姜惜乐没收到回复会如何焦急。
半小时过去，消息提示音迟迟没有响起。段启印才回过味儿来，那声早点休息不是给他说的，感情是姜惜乐自己困了，特意告知一声，她要去睡大觉？
姜惜乐怎么能睡呢？
不该想办法让他消气吗？
她居然还睡得着？！
突然发现自己在生闷气，段启印觉得自己像个深闺怨妇，姜惜乐就是那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杯中只剩拇指大小的冰球被咬得咔咔咬碎，下一秒手机铃声徒然响起。
还算有点良心，他心底刚升起一股微弱雀跃，但在看见来电名称是谁后，好不容易出现的喜色顷刻消散。
他蹙眉接起电话：“喂。”
“还没睡？”对面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早睡了，刚被你吵醒。”段启印半点不客气，即便对面是他生理学上的父亲。
面对挑衅，段梵始终保持平静：“听说你交女朋友了，改天带回来看看。”
来者不善，段启印眉头蹙得更紧：“玩玩而已，没有必要。”
“玩玩？”段梵语气不咸不淡，“据我所知，你前阵子夜闯雷奥多，闹得沸沸扬扬，就为了带走一个女孩儿，不是她？”
段启印不语，沉默的态度反倒印证了对面猜想。
段梵：“过几天你弟弟生日，想办法把带她回来。先前那些传闻闹得太大，有不少人等着看热闹，你总得给个交代。”
“是要我给他们，还是给你？”
段梵：“我没时间陪你玩文字游戏，这是通知，不是征询意见。”
“带她回来。”段梵下了最后通牒，“你也不希望我和她私下见面吧？”
电话挂断，段启印在夜幕中长久失神。
“怎么这么多人？”段启印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秦仁骇怪道：“你小子，躲里面干嘛呢，刚刚大家敲那么久没听见？”
段启印：“我在里面换衣服，没想到被杂物绊住了脚。其实我刚才回了话的，可能声音太小，大家没听见。”
秦仁懒得听他狡辩，挥挥手：“废话少说，让开让开，我们要进去放东西。”
“等一下。”段启印挡住门，“里面东西太乱，大概一时半会整理不好，要不大家先去前面拍照，拍完之后再过来收拾。”
秦仁拧眉：“诶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然而段启印没解释，只稍稍偏过头，在只有秦仁能看见的角度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姜、惜、乐
秦仁：“……”
“咳咳。”秦仁摸了摸鼻子，慌忙找理由，“也是，有些人还得早点回去休息，咱们先去拍照吧，走走走。”
众人还奇怪怎么忽然改了主意，但老板发话，大家只好照做，将设备随意放在走廊，吆喝着去前台合影。
秦仁在人群簇拥中远去，消失前还不忘朝段启印露出个寓意深远的笑。
段启印读懂了他的潜台词。
小年轻，还玩儿挺花。
段启印：“……”
周围没人后，段启印朝里冷冷喊了句：“出来。”
姜惜乐早已全身瘫软，手脚不听使唤，她颤栗地扒住门，脸色煞白。
“我，印哥……”
她深垂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眼睛。即便如此，也能感受到头顶那道想杀人的视线。
段启印皮笑肉不笑，阴恻恻问：“刚才不是挺勇的吗，怎么，不玩了？”
姜惜乐差点没给他跪下：“对不起。”
段启印丢下一声冷哼，甩头走了。
系统：【啊，刺激！】
望着段启印远去的身影，姜惜乐心乱如麻，说话声音都在发抖：“这下怎么办，他生气了。”
系统倒是乐见其成：【他哪是什么生气，分明就是害羞了，他刚才不是已经……】
“你别说了！”姜惜乐一个头两个大，放弃和系统商量的打算，赶紧跑过去与大家回合。
等一切结束，王之桃十分“贴心”地拉着齐润先行一步，美其名曰不能打扰小情侣联络感情。
李清见此更来劲儿了，主动帮她拿行李，殷勤得像是成了姜惜乐的助理。
李清办拖半拉带，吆喝姜惜乐上车。
李清：“走吧老板娘，老板看见你一定很高兴。”
姜惜乐两股战战，心想大概段启印看见她只想撕了自己。
李清拉开保姆车车门，一举将行李扔上去：“快上去吧，我去开车。”
姜惜乐放轻呼吸，尽量降低存在感：“打扰了……”
后排埋头玩手机的段启印抽空撇了她一眼，像看见脏东西似的立马别开眼，当她是空气。
这样也好，姜惜乐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也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什么。
李清启动车，问：“老板，去哪儿？”
段启印头也不抬：“先把她送回去。”
“啊？”李清诧异，“你不是还定了。”空中餐厅？
“送她回去。”段启印在他还没说完前着急打断，像是害怕他再提起似的催促道，“快点。”
李清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的，把段启印那点事儿劈里啪啦往外倒：“你把今晚工作推了，不就是为了来看表演嘛，现在又怎么了？”
很好，段启印捏紧手机，他迟早要把李清这嘴毒哑！
姜惜乐：“那个，我回去还有急事，麻烦小清哥先送我回去吧，谢谢。”
李清瘪瘪嘴，心里为姜惜乐打抱不平：“好吧。”
车子行驶，一路上两人各自揣了心思，谁也没开口，一直在前面开车的李清都能感受到不对劲。
等到了姜惜乐住处，李清主动帮姜惜乐抬行李，从始至终段启印没说句话，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看得李清头大。
在姜惜乐临走前，李清低声跟他说：“老板，你不去送送？”
“要去你去。”
李清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么大个人了，还耍小孩脾气。
姜惜乐行李不多，两三下便收拾好。
“小清哥，谢谢你。”
李清早看出她心情不好，低声安慰她：“老板就是那臭脾气，上头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等他消气了指不定会怎么后悔。”
她尽量扯出一抹笑，装作听进去似的点头。
李清看她这副模样更不忍了，在心里默默给她贴上了受尽委屈的标签：“别往心里去，早点回去休息。”
“好，再见。”
回家路上，姜惜乐闷头看地，心中五味杂陈。
系统劝道：【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遭吧？】
姜惜乐不说话。
系统：【那什么，要不我去和段启印倒个歉，让他别生气了？】
姜惜乐摇头。
系统：【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姜惜乐仰头，眼角留下两行青泪：“我觉得，他可能会报警。”
系统顿住：【……怎么会。】
今晚的所有不堪再次浮现在眼前，姜惜乐情绪彻底崩坏，在封闭狭小的电梯里嚎啕大哭：“我又社死了，职业生涯到此为止，明天就去蹲局子，呜呜呜……”
“他好惨啊。”姜惜乐哭出鼻涕泡，昔日谨慎维持的女明星形象此刻全无。
她哽咽说，“人家好心来支持我演出，我……我居然对他做了那样的事，犯了粉丝最不可饶恕的罪，一定会被开除粉籍的。”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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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姆车上，残存的冷意持续在车内蔓延，自姜惜乐走后，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李清被这气氛压得嗓子疼，咳了两声：“那个，老板，你和老板娘吵架了？”
段启印听见这名字，嘴角往下压了压：“没有。”
还说没有，你那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生气，谁看不出来？
这些话李清自然不会说出口，委婉道：“你看哈，老板娘年纪小，进圈子也没几年，很多事都不懂，老板你平时有机会多教教她。”
见他没反驳，李清继续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板娘很喜欢你嘛，她是个特别单纯善良的人。”
“呵。”
李清不知道哪儿说错了，大起胆子补了句：“真的，她看你的眼神跟看其他人时完全不一样。”
段启印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清：“之前吧，我跟她提起你们俩的事，但她态度怎么说呢，就很丧的那种。她说你们俩肯定会分开，我就觉得奇怪，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她还挺有自知之明。我和她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用不了多久就会分道扬镳，所以你以后别再说这些废话。”
李清猛踩刹车，后座的段启印因惯性冲出去，一头撞在前排座位上。
刚消下去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他正准备质问，却见李清转过头，抢先一步先开口。
“你怎么能这么说。”李清难以置信，“老板娘在舆论最严重的时候不顾名誉地帮你，你仗着她喜欢你，利用了人家还要倒打一耙！”
“你今天也吃错药了吧？”段启印口不择言，“她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那么喜欢，追去啊！”
李清目瞪口呆，缓了好一阵才开口骂：“渣男，迟早得火葬场！”
段启印揉了揉刚被撞的额头，想起晚上的事就一肚子气。他今天吃饱了撑的才会去看姜惜乐，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现在李清竟然反过来指责他？
什么道理！
后来李清跟吃错了药似的，把他丢在公寓门口，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段启印被轰了一脸灰，冷着脸进了公寓，乘电梯时遇上带孩子的宝妈。
那小孩看着莫约两岁，进电梯前还欢欢喜喜笑着，瞥见段启印的第一眼，竟毫无征兆地哭出声。宝妈不明所以，在连声道歉中退了出去。
他有这么吓人？
段启印抬头瞥见镜中的自己，虽然遮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眉眼，但镜中的人眉头紧锁，目光透凶，一副极不好惹的模样。
他捏捏眉心，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今晚的始作俑者。他琢磨不透姜惜乐，为什么平时那么内向理智的人，偶尔会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段启印思绪杂乱，这件事直到他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喝威士忌也没想出答案。
不一会儿，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姜惜乐发来的道歉。
傻兔子：【今天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有些东西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但请你相信这绝对不是我本意，对不起。】
他一头雾水看完：“写的什么玩意？”
那人、那脸分明是姜惜乐，难不成她还能说自己被鬼上身？还是说自己有人格分裂？
她又接着发来一条：【我错了，抱头痛哭.jpg】
傻兔子：【我是笨蛋.jpg】
段启印被表情包逗笑，意识到自己什么表情后，又强行回归冷酷的模样。
傻兔子：【印哥不说话，是还在生气吗？】
段启印想了想，给对面回复一个：【。】
傻兔子：【抱歉】
傻兔子：【早点休息？】
他给自己又倒了杯威士忌，这回的味道似乎比之前好喝多了。期间他一直不看手机，也不再回复任何消息，猜想姜惜乐没收到回复会如何焦急。
半小时过去，消息提示音迟迟没有响起。段启印才回过味儿来，那声早点休息不是给他说的，感情是姜惜乐自己困了，特意告知一声，她要去睡大觉？
姜惜乐怎么能睡呢？
不该想办法让他消气吗？
她居然还睡得着？！
突然发现自己在生闷气，段启印觉得自己像个深闺怨妇，姜惜乐就是那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杯中只剩拇指大小的冰球被咬得咔咔咬碎，下一秒手机铃声徒然响起。
还算有点良心，他心底刚升起一股微弱雀跃，但在看见来电名称是谁后，好不容易出现的喜色顷刻消散。
他蹙眉接起电话：“喂。”
“还没睡？”对面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早睡了，刚被你吵醒。”段启印半点不客气，即便对面是他生理学上的父亲。
面对挑衅，段梵始终保持平静：“听说你交女朋友了，改天带回来看看。”
来者不善，段启印眉头蹙得更紧：“玩玩而已，没有必要。”
“玩玩？”段梵语气不咸不淡，“据我所知，你前阵子夜闯雷奥多，闹得沸沸扬扬，就为了带走一个女孩儿，不是她？”
段启印不语，沉默的态度反倒印证了对面猜想。
段梵：“过几天你弟弟生日，想办法把带她回来。先前那些传闻闹得太大，有不少人等着看热闹，你总得给个交代。”
“是要我给他们，还是给你？”
段梵：“我没时间陪你玩文字游戏，这是通知，不是征询意见。”
“带她回来。”段梵下了最后通牒，“你也不希望我和她私下见面吧？”
电话挂断，段启印在夜幕中长久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