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圆得可恶，卯儿恶狠狠地嚼着月饼，突然发现自己能借着月华幻化成人身了。
王燚不知道从哪弄了坛酒，拉着卯儿喝酒，非说要对影成三人，附庸风雅一番，似乎昨天说的情劫啊前世啊都对他没影响。
卯儿被缠得烦了，干脆就着他的手饮下一杯，一边喝还一边用眯眼盯着他。
王燚是第一次见卯儿的人身，狐狸幻化成的美人雌雄莫辨，魅惑又不失仙气，勾引起人简直得心应手。
他欻地脸红了：靠得太近了！
“你在勾引我。”王燚十几年都在钻研活命，对于情爱这类高阶层的追求还是比较陌生的，只能朴素地下了判断。
“经过昨天的谈话，你应该躲着我才对。”卯儿喝完了酒，把眼神收回。
“我自小是过一天没一天的人，什么事情没有今天重要，不像你们，今天就要把千万年后的事情想完，累不累啊？”
“今天这么重要，你却每天要花时间缠着我……”卯儿忽略以前他缠着王道仙的回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是不是意味着……我比今天还重要？”
“啊？你你你别胡说，人妖有别。”王燚看着他漂亮得脱俗的脸说得心虚，他只是从来喜欢灵兽而已。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输了……”卯儿坐正，又灌下好几口酒。
“什么输了？”王燚迷惑地问道，回想起刚刚卯儿喝酒的那一幕顿了顿又说：“其实……也……也不是不……”
话未说完，业火突然从卯儿身上爆起，烧得这样猝不及防。
王燚都惊呆了，什么旖旎什么醉意都散了，下一秒身体先于大脑扑过去，想扑灭卯儿身上的火，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火越烧越大，卯儿起初还咬着牙忍痛，努力维持人样，不久就哀嚎着倒在王燚怀里，痛苦异常，还努力维持着优雅的表情。
王燚发现这火根本不烫，根本不伤他。他在书上读过，是业火。
卯儿浑身都在痉挛，不久就又现回了原形。
“好痛，可惜用不上你的药了……”
“什么药？你要什么药？”王燚焦急地问他，什么药能让这火停下来，什么药能让他把刚刚的话说完。
眼看着业火把卯儿的躯壳烧得支离破碎，越来越透明，马上魂魄也将灰飞烟灭。
“业火……情劫……你动心了！？你见过王道仙了？”
王燚不可思议看着昨天还说要杀了自己的人。他不知道前世的自己是怎么样的，让一只看透红尘的狐狸甘愿受业火之刑。他觉得不值，他为他愤怒！
“你为什么这样心口不一？你不应该放弃！杀了我，现在动手！”王燚把卯儿的爪子放到自己胸口示意他挖开自己的胸膛。
卯儿只是轻拂过他的胸膛，垂下眼睛苦笑道：“你这又是为什么呢？我清修千年，总觉得不快乐。再见到你的时候才领悟，长生非我所愿，轰轰烈烈地燃烧也挺痛快。
“痛快什么？我看只有痛！”
“没事的，你不是说只求今日吗？只要你不忘记我，我就在你的记忆里永生。这样无休无止的纠缠逃避，我受够了。”
“我求的是……我想他宁愿生生世世往复纠缠，也不愿意用你的死换取平静。只求今日的是我……我和他不是一样的。”
王燚是想说“我”的，卯儿知道，所以把湿漉漉的眼睛睁开，看着他，笑了：“你们是一样的，我只知道他会说这傻话，原来你也会说。”
“你还有功夫笑！”
王燚都快哭了，在脑海里把自己所以看过的秘籍想了一遍，闪过的那本可怕的《忘道》：“死马当活马医吧，赌一把！”
《忘道》是本邪典，他当年受人之托，花了大功夫收购，可惜买主在拿货之前就死了，压在手里一直没卖出去。
他一段时间沉迷玄术研究，好奇翻看，里面有一章就记载，邪典祭祀，可以召唤恶龙实现愿望。但是恶龙会要走你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作为交换。
据说业火被天道所限不会伤害人类，那么如果借助恶龙的力量，把卯儿的魂收进了自己体内，是不是就能保全他？
他咬破手指，按照记忆画了小小的阵法在自己额头，念动咒语，然后开始逐渐失去意识。
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恶龙的影子出现，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取出来，卯儿的魂魄与自己的魂魄送融在一起。
业火追过来，到自己面前停下，王燚这才放心昏过去。
投鼠忌器，业火熄灭了。
赌对了！
血月当空，他听到卯儿在脑海中和他说话，幽幽转醒。
“唉，你真是……”
卯儿的残魂填补了王燚魂魄的空缺，与王道仙的记忆一起，在王燚神识里苏醒。
王燚有些恍惚，半晌没发声，突然问：“联通天地，是什么？
“……是成仙。”卯儿顿了一下才回答，没想到他醒来第一件事是问了这么个问题。
残缺的魂魄被补全，还是用千年的大妖魂魄，简直是比十全大补丸还大补。
王燚突然感受到身轻如燕的快乐，灵力也跟着突飞猛进，他觉得自己在某一瞬间打开了另一个感官，听到天地万物的声音，千年间九世里的记忆也向他涌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时机已到，联通天地。
他又想起刚刚的祭祀，慌忙起来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什么零件都没缺，那恶龙拿走了什么？。
“我好像没什么事啊？”
“最糟糕的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你十世修行，今世渡化了我这个追杀你千年的大妖，算功德圆满了，本该成仙的。”
“那我现在？”
“鬼蛟拿走了你的气运。”
“鬼蛟？就是当年和你齐名，被镇压在镜湖的千年凶兽？”
“嗯，我被他捏进你魂魄时看到了他的影子，肯定是他。”
邪典中的恶龙，居然就是曾经被镇压镜湖的鬼蛟。鬼蛟接到了王燚的交易请求，拿了王燚和王道仙九世行善的气运，真的帮他们融合魂魄。
“他拿走我的气运是什么意思？我从此以后会更倒霉吗？”
“是成仙的气运。不周山断，绝地天通，人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仙人了。为了我，实在可惜……”卯儿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人世间多少人求成仙，求长生不老，连帝王也不能免俗。王燚学得一身的炼丹术、玄术，不就是为了此刻，而现在，用来换自己的一缕残魂，怎么看都不是划算的买卖。
“可不为你，成仙的机会也不来呀。老天真是有趣哈！”王燚混不吝地开玩笑，对于现状很满意，没什么比拥有健康的体魄更重要，卯儿也没灰飞烟灭，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卯儿被他的乐观打败，王燚还是王燚，并没有因为前世记忆变成“王道仙”。
二虎发现王燚半夜没回家，全村人都找来了，在河畔发现了他。发现他好好的，大家都松了口气。只是王仙师一直在和空气说话，显得过于怪异了。
甚至于回家的路上，他还在自言自语。
在大家决定把他绑到王道仙祠驱邪前，二虎终于忍不住问：“那个王仙师，你在和谁说话？”
“我……”王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精神分裂了一路了。
卯儿忍笑道：“你可以试试用心和我说话，不用张嘴。”
王燚试了试果然灵验，转头对众人说：“我在与它说。”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吊着的玉坠，表示自己的玉佩可以联通外界消息。方才有同门呼唤，他该离开了。
众人深信不疑。
王燚顺水推舟，留下王家饕餮阁的信物给二虎，告诉他有任何困难就那些这个去城里的分店，见令如见人。
交代完后王燚第一次运动玄力，翩然而去。他喜滋滋地想：活着真好！
“你要去哪？”卯儿的声音穿来。
王燚用心念回答他：“自然是回家。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过，那鬼蛟本应该镇压在镜湖，怎么可能收到你献祭的消息，还真的实现了你的愿望？”
“他逃出来了？”
“说不准。镜湖结界松动已久，当初苏曈骗裴信往镜湖洗心的时候见过一次，后面也没注意过。”
“鬼蛟现世，又拿走仙家的气运。他要干嘛？”
“是蛟，当然想变成龙。”卯儿冷哼
“龙？他作恶无数，天道准许他成龙吗？”
“自然不可能，做不了天地的龙，也许他想做人间的龙呢？”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皇宫。
而此时，一只纸鹤也款款向他们飞来。
这只纸鹤已经飞了半个月了，卯儿的气息被业火焚烧时四溢，才终于被纸鹤探查到下落。
纸鹤不是苏曈专属的法术，可是这只的折法，卯儿一眼就确定是。
纸鹤转了一圈，没找到了卯儿，围着王燚打圈圈。
王燚伸手接下，对它说：“卯儿在我身体里呢，有什么话你和我说吧。”
“它不是活物，听不懂你说话。捏碎它。”
王燚轻轻一撵，纸鹤变化为齑粉。一段声音传了出来：鬼蛟现世，皇陵异变。速归。
“柳妘的声音，苏曈的纸鹤。”
“她醒了？神木叛变了？”王燚想起阳绵山大战的碾压局势，腿脚发软。
想到卯儿如今与自己不可分割，苏曈看在卯儿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杀了自己，王燚感觉放心些。
“你想多了，灵魄生起气来，什么都吃，包括我。”
“……胃口还挺好。”王燚冷汗又下来了。
“不论如何，先回镜湖。”
王燚不知道从哪弄了坛酒，拉着卯儿喝酒，非说要对影成三人，附庸风雅一番，似乎昨天说的情劫啊前世啊都对他没影响。
卯儿被缠得烦了，干脆就着他的手饮下一杯，一边喝还一边用眯眼盯着他。
王燚是第一次见卯儿的人身，狐狸幻化成的美人雌雄莫辨，魅惑又不失仙气，勾引起人简直得心应手。
他欻地脸红了：靠得太近了！
“你在勾引我。”王燚十几年都在钻研活命，对于情爱这类高阶层的追求还是比较陌生的，只能朴素地下了判断。
“经过昨天的谈话，你应该躲着我才对。”卯儿喝完了酒，把眼神收回。
“我自小是过一天没一天的人，什么事情没有今天重要，不像你们，今天就要把千万年后的事情想完，累不累啊？”
“今天这么重要，你却每天要花时间缠着我……”卯儿忽略以前他缠着王道仙的回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是不是意味着……我比今天还重要？”
“啊？你你你别胡说，人妖有别。”王燚看着他漂亮得脱俗的脸说得心虚，他只是从来喜欢灵兽而已。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输了……”卯儿坐正，又灌下好几口酒。
“什么输了？”王燚迷惑地问道，回想起刚刚卯儿喝酒的那一幕顿了顿又说：“其实……也……也不是不……”
话未说完，业火突然从卯儿身上爆起，烧得这样猝不及防。
王燚都惊呆了，什么旖旎什么醉意都散了，下一秒身体先于大脑扑过去，想扑灭卯儿身上的火，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火越烧越大，卯儿起初还咬着牙忍痛，努力维持人样，不久就哀嚎着倒在王燚怀里，痛苦异常，还努力维持着优雅的表情。
王燚发现这火根本不烫，根本不伤他。他在书上读过，是业火。
卯儿浑身都在痉挛，不久就又现回了原形。
“好痛，可惜用不上你的药了……”
“什么药？你要什么药？”王燚焦急地问他，什么药能让这火停下来，什么药能让他把刚刚的话说完。
眼看着业火把卯儿的躯壳烧得支离破碎，越来越透明，马上魂魄也将灰飞烟灭。
“业火……情劫……你动心了！？你见过王道仙了？”
王燚不可思议看着昨天还说要杀了自己的人。他不知道前世的自己是怎么样的，让一只看透红尘的狐狸甘愿受业火之刑。他觉得不值，他为他愤怒！
“你为什么这样心口不一？你不应该放弃！杀了我，现在动手！”王燚把卯儿的爪子放到自己胸口示意他挖开自己的胸膛。
卯儿只是轻拂过他的胸膛，垂下眼睛苦笑道：“你这又是为什么呢？我清修千年，总觉得不快乐。再见到你的时候才领悟，长生非我所愿，轰轰烈烈地燃烧也挺痛快。
“痛快什么？我看只有痛！”
“没事的，你不是说只求今日吗？只要你不忘记我，我就在你的记忆里永生。这样无休无止的纠缠逃避，我受够了。”
“我求的是……我想他宁愿生生世世往复纠缠，也不愿意用你的死换取平静。只求今日的是我……我和他不是一样的。”
王燚是想说“我”的，卯儿知道，所以把湿漉漉的眼睛睁开，看着他，笑了：“你们是一样的，我只知道他会说这傻话，原来你也会说。”
“你还有功夫笑！”
王燚都快哭了，在脑海里把自己所以看过的秘籍想了一遍，闪过的那本可怕的《忘道》：“死马当活马医吧，赌一把！”
《忘道》是本邪典，他当年受人之托，花了大功夫收购，可惜买主在拿货之前就死了，压在手里一直没卖出去。
他一段时间沉迷玄术研究，好奇翻看，里面有一章就记载，邪典祭祀，可以召唤恶龙实现愿望。但是恶龙会要走你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作为交换。
据说业火被天道所限不会伤害人类，那么如果借助恶龙的力量，把卯儿的魂收进了自己体内，是不是就能保全他？
他咬破手指，按照记忆画了小小的阵法在自己额头，念动咒语，然后开始逐渐失去意识。
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恶龙的影子出现，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取出来，卯儿的魂魄与自己的魂魄送融在一起。
业火追过来，到自己面前停下，王燚这才放心昏过去。
投鼠忌器，业火熄灭了。
赌对了！
血月当空，他听到卯儿在脑海中和他说话，幽幽转醒。
“唉，你真是……”
卯儿的残魂填补了王燚魂魄的空缺，与王道仙的记忆一起，在王燚神识里苏醒。
王燚有些恍惚，半晌没发声，突然问：“联通天地，是什么？
“……是成仙。”卯儿顿了一下才回答，没想到他醒来第一件事是问了这么个问题。
残缺的魂魄被补全，还是用千年的大妖魂魄，简直是比十全大补丸还大补。
王燚突然感受到身轻如燕的快乐，灵力也跟着突飞猛进，他觉得自己在某一瞬间打开了另一个感官，听到天地万物的声音，千年间九世里的记忆也向他涌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时机已到，联通天地。
他又想起刚刚的祭祀，慌忙起来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什么零件都没缺，那恶龙拿走了什么？。
“我好像没什么事啊？”
“最糟糕的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你十世修行，今世渡化了我这个追杀你千年的大妖，算功德圆满了，本该成仙的。”
“那我现在？”
“鬼蛟拿走了你的气运。”
“鬼蛟？就是当年和你齐名，被镇压在镜湖的千年凶兽？”
“嗯，我被他捏进你魂魄时看到了他的影子，肯定是他。”
邪典中的恶龙，居然就是曾经被镇压镜湖的鬼蛟。鬼蛟接到了王燚的交易请求，拿了王燚和王道仙九世行善的气运，真的帮他们融合魂魄。
“他拿走我的气运是什么意思？我从此以后会更倒霉吗？”
“是成仙的气运。不周山断，绝地天通，人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仙人了。为了我，实在可惜……”卯儿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人世间多少人求成仙，求长生不老，连帝王也不能免俗。王燚学得一身的炼丹术、玄术，不就是为了此刻，而现在，用来换自己的一缕残魂，怎么看都不是划算的买卖。
“可不为你，成仙的机会也不来呀。老天真是有趣哈！”王燚混不吝地开玩笑，对于现状很满意，没什么比拥有健康的体魄更重要，卯儿也没灰飞烟灭，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卯儿被他的乐观打败，王燚还是王燚，并没有因为前世记忆变成“王道仙”。
二虎发现王燚半夜没回家，全村人都找来了，在河畔发现了他。发现他好好的，大家都松了口气。只是王仙师一直在和空气说话，显得过于怪异了。
甚至于回家的路上，他还在自言自语。
在大家决定把他绑到王道仙祠驱邪前，二虎终于忍不住问：“那个王仙师，你在和谁说话？”
“我……”王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精神分裂了一路了。
卯儿忍笑道：“你可以试试用心和我说话，不用张嘴。”
王燚试了试果然灵验，转头对众人说：“我在与它说。”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吊着的玉坠，表示自己的玉佩可以联通外界消息。方才有同门呼唤，他该离开了。
众人深信不疑。
王燚顺水推舟，留下王家饕餮阁的信物给二虎，告诉他有任何困难就那些这个去城里的分店，见令如见人。
交代完后王燚第一次运动玄力，翩然而去。他喜滋滋地想：活着真好！
“你要去哪？”卯儿的声音穿来。
王燚用心念回答他：“自然是回家。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过，那鬼蛟本应该镇压在镜湖，怎么可能收到你献祭的消息，还真的实现了你的愿望？”
“他逃出来了？”
“说不准。镜湖结界松动已久，当初苏曈骗裴信往镜湖洗心的时候见过一次，后面也没注意过。”
“鬼蛟现世，又拿走仙家的气运。他要干嘛？”
“是蛟，当然想变成龙。”卯儿冷哼
“龙？他作恶无数，天道准许他成龙吗？”
“自然不可能，做不了天地的龙，也许他想做人间的龙呢？”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皇宫。
而此时，一只纸鹤也款款向他们飞来。
这只纸鹤已经飞了半个月了，卯儿的气息被业火焚烧时四溢，才终于被纸鹤探查到下落。
纸鹤不是苏曈专属的法术，可是这只的折法，卯儿一眼就确定是。
纸鹤转了一圈，没找到了卯儿，围着王燚打圈圈。
王燚伸手接下，对它说：“卯儿在我身体里呢，有什么话你和我说吧。”
“它不是活物，听不懂你说话。捏碎它。”
王燚轻轻一撵，纸鹤变化为齑粉。一段声音传了出来：鬼蛟现世，皇陵异变。速归。
“柳妘的声音，苏曈的纸鹤。”
“她醒了？神木叛变了？”王燚想起阳绵山大战的碾压局势，腿脚发软。
想到卯儿如今与自己不可分割，苏曈看在卯儿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杀了自己，王燚感觉放心些。
“你想多了，灵魄生起气来，什么都吃，包括我。”
“……胃口还挺好。”王燚冷汗又下来了。
“不论如何，先回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