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她的？”李晋泽叠指轻敲圈椅扶手，另一条胳膊支起来按着太阳穴。
他有些疲惫，正闭着眼养神。
十五跪在地上才敢拿眼睛偷偷去瞧他，只不过几眼，便低下了头。
似乎被那张宿商国进贡的地毯迷住了眼，满是异域风情。
他只悠悠答道:“从跟在您身边起就知道了有一位女子在陛下心里。但奴才从不敢私自窥探，因此也不知那女子长什么样？”
那时候的他好奇死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得到如今面前之人的青睐？
“继续说……”
闻言，十五也是咬牙说了，无论面前的人如何看他，他也认了！
天知道这份感情埋在他心里多久了，久到成为了他的心疾，而心疾不可愈。
“陛下，我深深爱着您，为了您，我做什么都愿意！”
李晋泽顿时张开眼睛，目光清凌凌地压向了十五。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以选择现在就滚出去……孤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否则你知道的……”
否则？否则什么？
是！他知道！他十分清醒，此刻的他跪在这里，感受着陛下的诘问和压迫。此刻，他十分清晰地认识到今天进了这个门，他就不会那么容易地出去。
这个地方，还是他第一次来呢！不，应该说是第二次。
“上次来这个地方还是那位叫张弥的女人进宫的日子，只不过陛下没有让奴才进来。虽然奴才和来福一样待在外面，在外面看着景色心里面却也觉得开心。最起码在陛下心里，我和来福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陛下如今反倒与我生分了，一如今晚陛下的行踪……”十五他好恨，恨自己不能得到他的信任。
可是在旁人看来，暗卫们觉得十五公公是疯了吧！存着那样的心思还敢当面说出来！他们敬他是一条汉子！
他竟敢反诘陛下！勇！实在是勇！陛下向来最讨厌以下犯上。
理所当然地，他们听到陛下用冷漠的声音说道:“是孤太惯着你了，如今……怎么？是个人也敢来问孤的行踪？你如此不知分寸……想你对孤的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还有什么？今日一并说了……孤给你这个机会……”
适时地，李晋泽伸手，暗卫立即递上一盏茶。他们的陛下越是生气越是冷静。
于是，李晋泽开始听到底下的那个从小陪在过身边的人洋洋洒洒地倾吐一大堆，听得他怒极反笑。
他说:小时候因为自己乡下来的，十分胆小，不受同龄人的欢迎。但是陛下却能不顾他人眼光，时时照拂我，后又看我可怜。便常常带我一起玩，就是看我不顺眼的所谓的家人也要高看我一眼。那时起，我就暗暗发誓:我以后一定要对陛下好。
可能十五的眼神太过于真挚而热烈，一时竟让李晋泽有些惊讶，他很久没见过这样真诚的目光了。
他说:后来我被人贩子拐卖，那个人贩子说:没有人会来救你。但是，我觉得陛下一定会来救我！就是有一天做梦，梦到得也是陛下。那时起，我便时时梦见陛下，可能奴才心诚。终于有一天我打开眼睛，看见得是陛下。您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地开心！
他说他们遇见的人，经历的事，说了很多很多……
李晋泽看到十五发自肺腑的笑，却还是打断道:“你说得这些，孤都不记得了。救你的人不是我……”
“唔呜……”
室内突然响起一声呓语，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这房间还有别人？
十五只看见李晋泽起身去了里室，一股独属于陛下的香味，随着陛下起身，猛烈地向他刮过来的香风……像是梨花的香味，是一种比梨花本身的香味更令人着迷的存在。
闻起来熟悉又让人眷恋……
他一度以为陛下喜爱梨花，国名亲取大梨，身上用的熏香也是相似的梨香。可皇宫内没有载种一株梨。
那陛下喜欢的是什么？看来他并不了解陛下。
十五深深吸了几口残香，眼睛却紧紧盯着赶着离开的那个背影……目光幽深，变得更执着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声音听起来像女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正被陛下藏于室内……
李晋泽进去，才发现人没醒，倒是一张素瓷般的脸看起来还是有点红，比之前好多了。便拿起帕子帮张弥渥了渥额角的汗。
突然想起外面还跪着这个人，几息之间，出声说道:“你知道的，近来郁姤山那边不太安分。你这么能耐，跟着睿军候去看看。”
听到这话，十五促然抬头。却见那人慢慢踱步而出来到他面前，脸色十分平静。
“不！我不去！我不离开陛下的身边！”说着几乎爬着抱向陛下的腿，一边苦苦哀求道:“求您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奴才！”
郁姤山苦寒，更是靠近合十国和宿商国，关系复杂。十五知道睿军候在那里呆过，十年半载才回来。如果他去了，这么久见不到面前之人，他会疯的！
李晋泽看着紧紧抱着自己腿的人道:“抛弃？你这么能耐，我不会抛弃你，我需要你。”
到底是有些不忍，给出了第二个选择。
“孤身边有明卫，也有暗卫。当初你选择了明卫跟在孤身边，你也可以选择重新考核留在孤身边。”
意思是让他当暗卫，那么他将终身不能示于人前，一如他的感情。
十五从未像此刻这般纠结，陛下给了他个两难的抉择。
他痴迷地看着陛下那张脸，几念之中，思绪轮转，比起离开他身边他更想留在陛下的身边。
“都不想选？不如孤直接让人领你回去，让你做回你父王的好儿子。”
“不要！不要！我选！我选！我要留在陛下身边！我去考核！”十五也清晰地知道，如果他这样回去，相当于陛下厌弃了他。
他父王那么多儿子，而他身体残缺，父王不爱他。他不会回去。
“很好，孤现在不想看见你，你可以滚了……”
十五听话的滚了……
关于他说得那些芝麻烂谷子的事，李晋泽一点都不记得了。他生命中被太多事填满，同时，这种微不足道的情感不足以让他在意，真正让他在意地被他藏起来了很多年。
说起来，他该去早朝了。
再次看过张弥，并嘱咐人好好照顾，她醒了就派人来通知他后，才离开竭泽阁。
他有些疲惫，正闭着眼养神。
十五跪在地上才敢拿眼睛偷偷去瞧他，只不过几眼，便低下了头。
似乎被那张宿商国进贡的地毯迷住了眼，满是异域风情。
他只悠悠答道:“从跟在您身边起就知道了有一位女子在陛下心里。但奴才从不敢私自窥探，因此也不知那女子长什么样？”
那时候的他好奇死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得到如今面前之人的青睐？
“继续说……”
闻言，十五也是咬牙说了，无论面前的人如何看他，他也认了！
天知道这份感情埋在他心里多久了，久到成为了他的心疾，而心疾不可愈。
“陛下，我深深爱着您，为了您，我做什么都愿意！”
李晋泽顿时张开眼睛，目光清凌凌地压向了十五。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以选择现在就滚出去……孤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否则你知道的……”
否则？否则什么？
是！他知道！他十分清醒，此刻的他跪在这里，感受着陛下的诘问和压迫。此刻，他十分清晰地认识到今天进了这个门，他就不会那么容易地出去。
这个地方，还是他第一次来呢！不，应该说是第二次。
“上次来这个地方还是那位叫张弥的女人进宫的日子，只不过陛下没有让奴才进来。虽然奴才和来福一样待在外面，在外面看着景色心里面却也觉得开心。最起码在陛下心里，我和来福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陛下如今反倒与我生分了，一如今晚陛下的行踪……”十五他好恨，恨自己不能得到他的信任。
可是在旁人看来，暗卫们觉得十五公公是疯了吧！存着那样的心思还敢当面说出来！他们敬他是一条汉子！
他竟敢反诘陛下！勇！实在是勇！陛下向来最讨厌以下犯上。
理所当然地，他们听到陛下用冷漠的声音说道:“是孤太惯着你了，如今……怎么？是个人也敢来问孤的行踪？你如此不知分寸……想你对孤的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还有什么？今日一并说了……孤给你这个机会……”
适时地，李晋泽伸手，暗卫立即递上一盏茶。他们的陛下越是生气越是冷静。
于是，李晋泽开始听到底下的那个从小陪在过身边的人洋洋洒洒地倾吐一大堆，听得他怒极反笑。
他说:小时候因为自己乡下来的，十分胆小，不受同龄人的欢迎。但是陛下却能不顾他人眼光，时时照拂我，后又看我可怜。便常常带我一起玩，就是看我不顺眼的所谓的家人也要高看我一眼。那时起，我就暗暗发誓:我以后一定要对陛下好。
可能十五的眼神太过于真挚而热烈，一时竟让李晋泽有些惊讶，他很久没见过这样真诚的目光了。
他说:后来我被人贩子拐卖，那个人贩子说:没有人会来救你。但是，我觉得陛下一定会来救我！就是有一天做梦，梦到得也是陛下。那时起，我便时时梦见陛下，可能奴才心诚。终于有一天我打开眼睛，看见得是陛下。您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地开心！
他说他们遇见的人，经历的事，说了很多很多……
李晋泽看到十五发自肺腑的笑，却还是打断道:“你说得这些，孤都不记得了。救你的人不是我……”
“唔呜……”
室内突然响起一声呓语，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这房间还有别人？
十五只看见李晋泽起身去了里室，一股独属于陛下的香味，随着陛下起身，猛烈地向他刮过来的香风……像是梨花的香味，是一种比梨花本身的香味更令人着迷的存在。
闻起来熟悉又让人眷恋……
他一度以为陛下喜爱梨花，国名亲取大梨，身上用的熏香也是相似的梨香。可皇宫内没有载种一株梨。
那陛下喜欢的是什么？看来他并不了解陛下。
十五深深吸了几口残香，眼睛却紧紧盯着赶着离开的那个背影……目光幽深，变得更执着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声音听起来像女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正被陛下藏于室内……
李晋泽进去，才发现人没醒，倒是一张素瓷般的脸看起来还是有点红，比之前好多了。便拿起帕子帮张弥渥了渥额角的汗。
突然想起外面还跪着这个人，几息之间，出声说道:“你知道的，近来郁姤山那边不太安分。你这么能耐，跟着睿军候去看看。”
听到这话，十五促然抬头。却见那人慢慢踱步而出来到他面前，脸色十分平静。
“不！我不去！我不离开陛下的身边！”说着几乎爬着抱向陛下的腿，一边苦苦哀求道:“求您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奴才！”
郁姤山苦寒，更是靠近合十国和宿商国，关系复杂。十五知道睿军候在那里呆过，十年半载才回来。如果他去了，这么久见不到面前之人，他会疯的！
李晋泽看着紧紧抱着自己腿的人道:“抛弃？你这么能耐，我不会抛弃你，我需要你。”
到底是有些不忍，给出了第二个选择。
“孤身边有明卫，也有暗卫。当初你选择了明卫跟在孤身边，你也可以选择重新考核留在孤身边。”
意思是让他当暗卫，那么他将终身不能示于人前，一如他的感情。
十五从未像此刻这般纠结，陛下给了他个两难的抉择。
他痴迷地看着陛下那张脸，几念之中，思绪轮转，比起离开他身边他更想留在陛下的身边。
“都不想选？不如孤直接让人领你回去，让你做回你父王的好儿子。”
“不要！不要！我选！我选！我要留在陛下身边！我去考核！”十五也清晰地知道，如果他这样回去，相当于陛下厌弃了他。
他父王那么多儿子，而他身体残缺，父王不爱他。他不会回去。
“很好，孤现在不想看见你，你可以滚了……”
十五听话的滚了……
关于他说得那些芝麻烂谷子的事，李晋泽一点都不记得了。他生命中被太多事填满，同时，这种微不足道的情感不足以让他在意，真正让他在意地被他藏起来了很多年。
说起来，他该去早朝了。
再次看过张弥，并嘱咐人好好照顾，她醒了就派人来通知他后，才离开竭泽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