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应下他的话，正在她以为危机已经解除的时候，金棣却突然掏出另外一个玉瓶，他看着手上两个玉瓶，诡异地笑了起来。
“宁昭，用对付死侍的毒药来对付你，确实是不值当”
宁昭听到金棣这话，瞬间脸色一沉，等着金棣接下来的话。
“我这里有匈奴特制的子母蛊，要不我们玩一个更有意思的游戏吧”他嘴角噙着笑，宁昭从他脸上看到一种嗜血的兴奋感。
“唔！”下一秒宁昭的脖子被金棣掐住，她极力去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金棣把他方才拿出来的子母蛊放入她的口中，宁昭只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从她的喉咙处滑入。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宁昭挣开了金棣的桎梏，捂着脖子使劲地干呕。
“没用的，这子母蛊分为子蛊与母蛊，子蛊天性受到母蛊的克制，一旦母蛊死亡，被植入子蛊的那具身体，不出三个时辰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金棣冷冷地看着宁昭仍然在做无谓的挣扎。
“宁昭，只要你听话，按照我所说的去做”金棣将手上的玉瓶收紧“这母蛊永远都不会有死亡的那一天”
“金棣，是不是在你眼中，人命就是如此的轻贱，你想要让别人做什么，她就一定要去做，别无他选”宁昭因为不停地扣喉咙，脸色充血通红，眼尾也带上猩红的血丝。
金棣很明显没有预料到宁昭会这样说，多么可笑，这一模一样的话，他曾经也以这样的姿态对那个人说过。
他突然没有来地感受到一股怒气，就像是自己多年的伤疤被揭开，血淋淋的过往呈现在眼前。
他的眼前浮现出婉娘临死前的模样“棣儿，你一定要活下去”，画面一转，他又看到那个他恨了一辈子的人，冰冷冷地站在他和婉娘面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牺牲掉你的母亲”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只知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金棣恶狠狠地盯着宁昭，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整个屋子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那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了吗”宁昭盯着金棣，第一次有想把一个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别着急，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金棣看出了宁昭眼中滔天的恨意，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地在宁昭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
金棣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笑。
“宁昭，你是时候该回去了”金棣转过身去，负手背对着宁昭，“不要让霍祈起疑心”
她站在原地没动，盯着金棣的背影看了许久，最终转身离去去。
***
宫门外。
“小侯爷，我们还不走吗？”车夫看着最后一批轮值的禁卫军来到宫门处，终于忍不住对着车里面的主子问道。
霍祈本是闭目小憩，听到马车外传来的声音，睁开眼掀起帘布，宫中最后一批来轮值的禁卫军已经就位。
天色渐渐暗下去，再过一个时辰，宫门便会关闭。
“再等一刻钟”霍祈闭上眼，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小侯爷”车夫应声下来，只好无奈地再次转过身去。
这句话他家小侯爷已经说过三四遍了，自从小侯爷出宫后，便一直在这马车里面坐着，也不说走，硬生生在马车里坐了两个时辰。
他知道小侯爷这是在等人，等那位今晨同他一起进宫的姑娘。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小侯爷最是不愿等人，怎么今日肯花上几个时辰在这宫门处等那位宁姑娘。
“小侯爷，宁姑娘出来了！”车夫看见宫门处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欣喜地对着马车里的小侯爷说道。
霍祈几乎是在他说出这话的同一瞬间，再次掀开了马车的帘布，他的视线穿过守在宫门处的禁卫军，落在朱红色宫墙下的那道身影。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落下来，他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放下帘布正襟危坐，再次闭上了眼。
“宁姑娘，你可算是来了”车夫笑着对迎面而来的宁昭说，放下马墩子搀扶着宁昭上了马车。
“多谢”宁昭轻轻地落下这句道谢的话，进入马车的那一瞬间，她看见霍祈坐在宽敞的马车中，而另一边的空位置，正是为她而留。
二人的视线在这一瞬间对上，宁昭垂下眼眸，避开了霍祈的目光。
“你回来了”
她听见霍祈这话，突然觉得鼻子一阵酸涩感喷涌而上，“嗯，我回来了”
压低声音，她不愿意让霍祈察觉出自己的情绪，斟酌着措辞来掩饰自己“霍祈，你府上还缺洒扫的丫鬟吗”
“怎么，不同金棣一起回匈奴去了？”宁昭清楚地看到这少年的眼角带着笑意，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宁昭这样想。
“霍府不缺丫鬟，但我院子中还缺一个”他忽然凑到宁昭的身边来，“你若是愿意，我院中有一间闲置的屋子，自然是可以住在里面”
“好”宁昭在霍祈的眼睛肿看到自己的倒影，她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好”字会这么地难以说出口。
金棣在三日后离开了上京，他走的那日清晨，宁昭像往常一样打开屋子的门，见到霍祈从院中的桂花树下跳下来，他高高束起的马尾上沾上几片绿叶，宁昭忘记了那日霍祈脸上的神色，
他定是笑着的。
“宁昭，后日昭宁公主便要回宫了，我带你进宫去见她一面”
霍祈坐在那颗桂花树下，正下着一盘未解开的残棋，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宁昭正在一旁扫起昨日晚上因大风而刮落的树叶。
“好啊”她敷衍着回答道，想着是不是应该把霍祈房中的灰尘打扫一下，不然他过几日又要来挑她的刺了。
“后日李湛也会进宫”霍祈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手上踌躇不定的黑子终于落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李湛？
听到这个名字，宁昭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停留。
当初如风的事情，她还没有弄明白，后面也一直没有机会再同李湛见面。
宁昭先前一直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答案，所有的谜团她都想要看到谜底，可现在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是那句“历经千年轮回”的宿命，让她不敢再去深究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还是皇宫那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绝望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去逃避所有的一切？
她无从知晓，如果可以，宁昭只希望一切都能够这样平静地过去。
“霍祈，你书房中的书可要拿出来晒一晒？”宁昭将院中所有的落叶清理干净，把扫帚放在一旁。
“不用，我今日带你去一个地方”霍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桂花树下的石桌旁。
“去哪里？”
“你等会出去不就知道了”霍祈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视线掠过宁昭，眼睛却突然盯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宁昭见他这模样，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一瞬间又突然觉得这一幕没由来的熟悉，眼前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你是想为我置办几件合身的衣裳吗”她突然脱口而出，可转念她又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到，她为什么会把霍祈同脑海中那个身影重叠？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霍祈刚刚确实是在想这件事，宁昭在名义上是他院中的洒扫丫鬟，也算是这霍府的人，他没有给宁昭俸禄，那给她置办几件合身的衣裳也是应该的。
“上回陛下赏赐给我的布料都在库房中，你想要什么料子尽管去挑，之后送到百香阁去给你做几身衣裳”
宁昭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这件衣裳，这还是她先前在芸绣坊的时候，芸娘给她寻来的。
芸娘……金棣回匈奴去了，她是不是也回同他一起离开上京？
不，芸娘在芸绣坊待了很久，她一定是会留在上京的，那她在金棣全部的计划之中，又是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愣着干什么，马车已经在外面了，走吧”霍祈拍了拍手在前面走着，宁昭见状连忙跟上去。
仔细一算，她来到大昭也已经有数月，自从跟在霍祈身边她便免不得要坐马车，起先的时候她还十分难以适应马车强烈的颠簸感，到如今倒是能够安心坐在里面，学着霍祈的样子闭目养神了。
等到宁昭再次掀开马车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山庄，“吁”随着马声嘶鸣，宁昭和霍祈站在了山庄前。
“小侯爷，你来了”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灰褐色长袍的人，低着腰摆出请进的姿势，霍祈泰然自若地走进去，相较之下，宁昭倒是显得有几分拘谨。
“霍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宁昭拉了拉霍祈的衣角，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束腰服，像是先前他们在绿林子中初次见面的装束。
“骑马”
霍祈低头看一眼宁昭，言简意赅地说道。
“骑马？可是我并不会骑马”宁昭正了正神色，
“宁昭，用对付死侍的毒药来对付你，确实是不值当”
宁昭听到金棣这话，瞬间脸色一沉，等着金棣接下来的话。
“我这里有匈奴特制的子母蛊，要不我们玩一个更有意思的游戏吧”他嘴角噙着笑，宁昭从他脸上看到一种嗜血的兴奋感。
“唔！”下一秒宁昭的脖子被金棣掐住，她极力去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金棣把他方才拿出来的子母蛊放入她的口中，宁昭只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从她的喉咙处滑入。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宁昭挣开了金棣的桎梏，捂着脖子使劲地干呕。
“没用的，这子母蛊分为子蛊与母蛊，子蛊天性受到母蛊的克制，一旦母蛊死亡，被植入子蛊的那具身体，不出三个时辰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金棣冷冷地看着宁昭仍然在做无谓的挣扎。
“宁昭，只要你听话，按照我所说的去做”金棣将手上的玉瓶收紧“这母蛊永远都不会有死亡的那一天”
“金棣，是不是在你眼中，人命就是如此的轻贱，你想要让别人做什么，她就一定要去做，别无他选”宁昭因为不停地扣喉咙，脸色充血通红，眼尾也带上猩红的血丝。
金棣很明显没有预料到宁昭会这样说，多么可笑，这一模一样的话，他曾经也以这样的姿态对那个人说过。
他突然没有来地感受到一股怒气，就像是自己多年的伤疤被揭开，血淋淋的过往呈现在眼前。
他的眼前浮现出婉娘临死前的模样“棣儿，你一定要活下去”，画面一转，他又看到那个他恨了一辈子的人，冰冷冷地站在他和婉娘面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牺牲掉你的母亲”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只知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金棣恶狠狠地盯着宁昭，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整个屋子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那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了吗”宁昭盯着金棣，第一次有想把一个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别着急，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金棣看出了宁昭眼中滔天的恨意，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地在宁昭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
金棣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笑。
“宁昭，你是时候该回去了”金棣转过身去，负手背对着宁昭，“不要让霍祈起疑心”
她站在原地没动，盯着金棣的背影看了许久，最终转身离去去。
***
宫门外。
“小侯爷，我们还不走吗？”车夫看着最后一批轮值的禁卫军来到宫门处，终于忍不住对着车里面的主子问道。
霍祈本是闭目小憩，听到马车外传来的声音，睁开眼掀起帘布，宫中最后一批来轮值的禁卫军已经就位。
天色渐渐暗下去，再过一个时辰，宫门便会关闭。
“再等一刻钟”霍祈闭上眼，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小侯爷”车夫应声下来，只好无奈地再次转过身去。
这句话他家小侯爷已经说过三四遍了，自从小侯爷出宫后，便一直在这马车里面坐着，也不说走，硬生生在马车里坐了两个时辰。
他知道小侯爷这是在等人，等那位今晨同他一起进宫的姑娘。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小侯爷最是不愿等人，怎么今日肯花上几个时辰在这宫门处等那位宁姑娘。
“小侯爷，宁姑娘出来了！”车夫看见宫门处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欣喜地对着马车里的小侯爷说道。
霍祈几乎是在他说出这话的同一瞬间，再次掀开了马车的帘布，他的视线穿过守在宫门处的禁卫军，落在朱红色宫墙下的那道身影。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落下来，他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放下帘布正襟危坐，再次闭上了眼。
“宁姑娘，你可算是来了”车夫笑着对迎面而来的宁昭说，放下马墩子搀扶着宁昭上了马车。
“多谢”宁昭轻轻地落下这句道谢的话，进入马车的那一瞬间，她看见霍祈坐在宽敞的马车中，而另一边的空位置，正是为她而留。
二人的视线在这一瞬间对上，宁昭垂下眼眸，避开了霍祈的目光。
“你回来了”
她听见霍祈这话，突然觉得鼻子一阵酸涩感喷涌而上，“嗯，我回来了”
压低声音，她不愿意让霍祈察觉出自己的情绪，斟酌着措辞来掩饰自己“霍祈，你府上还缺洒扫的丫鬟吗”
“怎么，不同金棣一起回匈奴去了？”宁昭清楚地看到这少年的眼角带着笑意，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宁昭这样想。
“霍府不缺丫鬟，但我院子中还缺一个”他忽然凑到宁昭的身边来，“你若是愿意，我院中有一间闲置的屋子，自然是可以住在里面”
“好”宁昭在霍祈的眼睛肿看到自己的倒影，她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好”字会这么地难以说出口。
金棣在三日后离开了上京，他走的那日清晨，宁昭像往常一样打开屋子的门，见到霍祈从院中的桂花树下跳下来，他高高束起的马尾上沾上几片绿叶，宁昭忘记了那日霍祈脸上的神色，
他定是笑着的。
“宁昭，后日昭宁公主便要回宫了，我带你进宫去见她一面”
霍祈坐在那颗桂花树下，正下着一盘未解开的残棋，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宁昭正在一旁扫起昨日晚上因大风而刮落的树叶。
“好啊”她敷衍着回答道，想着是不是应该把霍祈房中的灰尘打扫一下，不然他过几日又要来挑她的刺了。
“后日李湛也会进宫”霍祈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手上踌躇不定的黑子终于落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李湛？
听到这个名字，宁昭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停留。
当初如风的事情，她还没有弄明白，后面也一直没有机会再同李湛见面。
宁昭先前一直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答案，所有的谜团她都想要看到谜底，可现在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是那句“历经千年轮回”的宿命，让她不敢再去深究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还是皇宫那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绝望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去逃避所有的一切？
她无从知晓，如果可以，宁昭只希望一切都能够这样平静地过去。
“霍祈，你书房中的书可要拿出来晒一晒？”宁昭将院中所有的落叶清理干净，把扫帚放在一旁。
“不用，我今日带你去一个地方”霍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桂花树下的石桌旁。
“去哪里？”
“你等会出去不就知道了”霍祈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视线掠过宁昭，眼睛却突然盯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宁昭见他这模样，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一瞬间又突然觉得这一幕没由来的熟悉，眼前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你是想为我置办几件合身的衣裳吗”她突然脱口而出，可转念她又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到，她为什么会把霍祈同脑海中那个身影重叠？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霍祈刚刚确实是在想这件事，宁昭在名义上是他院中的洒扫丫鬟，也算是这霍府的人，他没有给宁昭俸禄，那给她置办几件合身的衣裳也是应该的。
“上回陛下赏赐给我的布料都在库房中，你想要什么料子尽管去挑，之后送到百香阁去给你做几身衣裳”
宁昭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这件衣裳，这还是她先前在芸绣坊的时候，芸娘给她寻来的。
芸娘……金棣回匈奴去了，她是不是也回同他一起离开上京？
不，芸娘在芸绣坊待了很久，她一定是会留在上京的，那她在金棣全部的计划之中，又是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愣着干什么，马车已经在外面了，走吧”霍祈拍了拍手在前面走着，宁昭见状连忙跟上去。
仔细一算，她来到大昭也已经有数月，自从跟在霍祈身边她便免不得要坐马车，起先的时候她还十分难以适应马车强烈的颠簸感，到如今倒是能够安心坐在里面，学着霍祈的样子闭目养神了。
等到宁昭再次掀开马车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山庄，“吁”随着马声嘶鸣，宁昭和霍祈站在了山庄前。
“小侯爷，你来了”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灰褐色长袍的人，低着腰摆出请进的姿势，霍祈泰然自若地走进去，相较之下，宁昭倒是显得有几分拘谨。
“霍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宁昭拉了拉霍祈的衣角，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束腰服，像是先前他们在绿林子中初次见面的装束。
“骑马”
霍祈低头看一眼宁昭，言简意赅地说道。
“骑马？可是我并不会骑马”宁昭正了正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