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和她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乔荞原本以为离开了药王谷以后，岁晏就能够自由，能够肆意畅快地活着。他想去哪，就去，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管其他人的眼色。岁晏想当一名剑修，那就去剑宗，他在剑道上的天赋那般高，一定可以进去的。
乔荞没有怀疑过岁晏的能力，他在药王谷只是因为被毒物拖累，这才明珠蒙了尘。
当乔荞刚刚见到岁晏时，对方精致的模样似乎有在好好地给她说，乔荞，我在外面过得很好，没有浪费你为我争取来的机会。
乔荞默默地红了眼眶——你真的过得很好吗？岁晏。
乔荞问不出口，他刚才的所有表现无一不表明他在剑宗过得风生水起——他实力在同龄人中遥遥领先，即使是同门长老之女也拜倒在他的手下；他深受同门的信任和爱戴，从往来路过的弟子会停下打招呼，并热烈地问好中就可以看出......
他在剑宗获得了他在药王谷被剥夺的一切。
岁晏在剑宗看上去真的过得很好。
只是，岁晏，既然你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还不开心？现在又是因为什么被困住了？
乔荞刚开始听见岁晏和她划分界限，心是真的有被伤到，但是当她在后面看见岁晏习以为常地应对着商陆针对他的问题的时候，乔荞察觉到他的熟练，她感到疑惑。
在剑宗，岁晏的处境不像在药王谷的时候，他有弟子的敬重的维护，他又为什么会...？乔荞在心里想了好几个可能性，但最后都被她否决了，不可能是因为天赋和能力的问题，那就——！！乔荞心头一跳，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没想到乔道友竟然已经结婴，我之前还以为是乔道友身上带了什么掩藏修为的法宝，不成想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实力没有超过道友。”
岁晏的一番话也让盛娇知道了自己对于乔荞修为实力的猜测有多么可笑，人家哪是什么需要保护的小可怜，自己打不打得过对方都还不一定呢。盛娇在心里自嘲，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实力放到外面也不过如此。
乔荞听见盛娇说话，收回心神，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在想那些事。
“还是叫我乔荞吧，我们年岁本就相近。”乔荞不懂盛娇为什么又叫她道友了，明明之前双方有交换过姓名。
“至于修为，抱歉，我没有想过隐瞒，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到介意。”乔荞真心实意地说道，她以为有商陆在，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
盛娇默然，她能感受到乔荞这番话确实是出自真心的，她并没有看低她的意思，只是盛娇自己在跟自己较劲，不管是修为，还是...
“那我叫你乔师姐吧，我听见岁晏也是这么称呼你的，可以吗？”
乔荞闻言，脸色一僵，像是没想到盛娇会突然提到岁晏，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轻柔柔地笑道：“都可以呀。”
“乔师姐。”盛娇还真这么叫了。
“嗯。”乔荞轻轻应了，然后才反应过来盛娇一直叫岁晏的名字，“你一直这么叫岁晏的吗，嗯，我是说叫他的名字？”
“嗯？啊，没错，毕竟难得有个人能和我一较高下，我想着以我们的关系互相叫叫名字应该没有问题，岁晏也没有说不可以，所以我就一直这么叫了。”其实盛娇没有说的是，叫名字一直是她单方面的，岁晏从来只叫她盛师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地就不想给乔荞解释清楚，可能是岁晏在刚才表现出来的对乔荞的态度让她有点在意吧。
盛娇跟在岁晏身后已经十年了，从岁晏打败她的那刻起，盛娇的目光就一直放在了他的身上，刚开始是出于对对手的警惕，后来却慢慢变了意味...
所以，以盛娇对岁晏的了解，从岁晏的表现中能够察觉到乔荞对岁晏的不同。岁晏从来不会围绕着一个人说那么多话，从来不会，尽管只是在表达‘感激’之情。
盛娇思绪在心底百转千回，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她的眼睛神情无异不在透露出自己和岁晏关系很好。
“那就太好了。”可是出乎盛娇的意料，乔荞看上去真的是在为他们关系好感到开心。
“我原本还担心岁晏会交不到朋友，毕竟，你知道的，”乔荞抿了抿嘴唇，“他不怎么说话，别人也不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我之前还担心他出了药王谷以后会不会想说话也没有人听。所以，你能和他做朋友真的太好了。”
“不，我们不是朋友...现在还不是。”知道乔荞误会了，盛娇有点慌乱地解释道。
“可是你都叫他的名字了。”乔荞喃喃道，但是她看盛娇的神情又不像做伪的样子，便知道岁晏现在还是自己一个人，但是，“没关系，你们是一个宗门的，总会熟悉起来的......岁晏，人很好的。”
乔荞其实也不确定岁晏的心现在比起以前有没有打开一点，限制他的事务已经没有了，他很孤独，她知道。所以她想有个人能够陪陪他。
她不知道岁晏身上为什么总是笼罩着一层迷雾，不让人接近，也不主动去打散，被看不见的东西所困住。但是乔荞是真的希望有人能够帮助岁晏走出来，即使那个人不是她。
盛娇闻言，心里一动，她知道的。只是，他若是会接受的话，不会十年过去了，他们见面，也只是淡淡地一句“盛师妹”，冷淡又疏离。
盛娇听着乔荞刚刚的那番话，像是见到了跟在剑宗两个模样的岁晏，岁晏会耐心听人讲话，还有朋友？她不知道，就像是她也不知道岁晏也会有在意的人。
岁晏在意她，她在看见他看她的目光的时候就知道了。眼睛不会骗人，即使掩饰得再好。
乔荞说的那些话，透露出的信息都让盛娇清楚地意识到，岁晏不是拒人千里，他也有自己亲近的人。
岁晏在剑宗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对于弟子们的亲近也不为所动，就算她如此努力接近他，依旧没有任何成效。
她以前对于岁晏的软硬不吃无可奈何，甚至恼羞成怒，但最后都能用岁晏对所有人都如此宽慰自己。但是现在乔荞的存在却打破了这一切。
原来他不是冰冷无情，只是他把真实的自己给了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没有意识到这点。
盛娇没有再说话，她垂眼看着脚下的泥土路，心里有点难过，真好啊，岁晏原来不是不让人接近他，只是除了她没有人能走进他眼中而已。
而这个人现在还在担心岁晏在外面会不会感受到寂寞。
真傻。她在内心想到，不知道是在说谁。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盛娇，麻烦你能给我说说落雁镇目前的情况吗？”察觉到盛娇的沉默，乔荞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了好多关于岁晏的事，明明她们现在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落雁镇的怪病上面。乔荞不由地感到懊恼和歉意。
盛娇带路走在前面没有看到乔荞正在自责，她自己也在想其他的事，此时听见乔荞的话，她向前看了看，嗯，已经到了村民们的房屋住所了。
于是她伸手示意，让乔荞过来，然后顺着乔荞的话，向她说明道：“嗯，落雁镇目前......”
*
另一边。
等乔荞跟着盛娇走了以后，商陆脸上也不再维持表情，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岁晏，“我原本以为你还会有点骨气，不认药王谷。”
“怎么，即使到了剑宗，还需要她帮忙？”
商陆这话属实难听，岁晏之前在药王谷的事虽然剑宗的人不知道，可药王谷的弟子好多都认识岁晏，除非他们一辈子不出药王谷，或者岁晏以后都避着药王谷的人，不然剑宗迟早都会知道岁晏在拜入剑宗之前是在药王谷。
而岁晏今天把他和药王谷的关系挑明，虽然突然，但是也表示他和药王谷已经没有瓜葛，他和乔荞的事也以当事人的不在意做了终结。
以后，岁晏和乔荞在外人看来，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商陆的话本来就只是想要让岁晏难堪而已，其实不在乎会不会得到岁晏的回答，而且他心里也明白岁晏刚才的做法也是想和乔荞分清界限的意思。
商陆想着，眼眸微敛，“不过，你真的不想知道在你离开之后，乔荞遭受了些什么吗？”
岁晏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商陆见此，冷嗤一声：“到底是身上流淌着魔的血液啊。不知道乔师妹知道，会不会感觉不值？”
岁晏眼睛低垂，商陆看不见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商陆心里恶意顿生，这混血的魔还是魔，气息一点变化都没有，心比那石头还硬。乔师妹竟然还为这魔做了那么多事。
商陆不喜欢岁晏，从一次见到他起，就只是因为他混血的身份，因为他是人魔混血。
虽然没有到杀死他的地步，但也眼不见为净。
所以，“在落雁镇的事情结束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否则...”
“你好不容易设计来的命，我一个没忍住，就把它拿走了。”
.......
等商陆离开了好一会儿之后，岁晏的眼皮才动了动。
等他抬起头来，只见眼底晦暗不明。
-
此时黑水地境内
“找到那个叛徒的下落了？”男子邪魅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响起，虽然他说话语速很慢，甚至拖长了语调，但是里面却充斥的危险的气息。
“找、找到了...”下方半跪在地的侍从瑟瑟发抖，像是在面对什么可怖的人。
“在哪？”那人问道。
“在落雁镇...”
“落、雁、镇？”那人像是在回想这个地方在哪，他这几年很少出门，倒是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这个地方的位置。
“走吧，去看看那个叛徒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是去干什么？”
男人将要起身，但是身后突然冒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来。
“倒是将你给忘了。”男子的话惹得那条尾巴炸了毛。
“吼——！”
“换个样子？不然我怎么带你去...”
男子没有给跪着那人半分目光，只是自顾自地和他身后的那个庞然大物说话。但是跪着的人也不敢出声，自那条尾巴出现以后，他就极力地收着自己的气息。
但是，这完全徒劳无功。
“刚睡醒，饿了吧？”那尾巴点了点。
“去吧，下面那个人给你了。”
男人一句话就决定了那人的价值。
“不、不要——少主，我、我求求你，绕过我——”男子也顾不得规矩，慌张地抬起头来，眼神惊恐地看着向他漫步而来的巨兽。
他害怕得直往后退，衣服在地上摩擦，但是这依然没有用，那巨兽不过是轻松一跃，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不——！不啊啊啊—”
在巨兽因为狩猎而兴奋竖起的瞳孔里倒映着猎物最后因为惊恐而面色狰狞的样子。
“记得漱下口。”男人只是坐在上方，拖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底下的一切，默不作声，只是在巨兽因为咀嚼发出声音的时候提醒它记得收拾干净。
“吼——”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和她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乔荞原本以为离开了药王谷以后，岁晏就能够自由，能够肆意畅快地活着。他想去哪，就去，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管其他人的眼色。岁晏想当一名剑修，那就去剑宗，他在剑道上的天赋那般高，一定可以进去的。
乔荞没有怀疑过岁晏的能力，他在药王谷只是因为被毒物拖累，这才明珠蒙了尘。
当乔荞刚刚见到岁晏时，对方精致的模样似乎有在好好地给她说，乔荞，我在外面过得很好，没有浪费你为我争取来的机会。
乔荞默默地红了眼眶——你真的过得很好吗？岁晏。
乔荞问不出口，他刚才的所有表现无一不表明他在剑宗过得风生水起——他实力在同龄人中遥遥领先，即使是同门长老之女也拜倒在他的手下；他深受同门的信任和爱戴，从往来路过的弟子会停下打招呼，并热烈地问好中就可以看出......
他在剑宗获得了他在药王谷被剥夺的一切。
岁晏在剑宗看上去真的过得很好。
只是，岁晏，既然你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还不开心？现在又是因为什么被困住了？
乔荞刚开始听见岁晏和她划分界限，心是真的有被伤到，但是当她在后面看见岁晏习以为常地应对着商陆针对他的问题的时候，乔荞察觉到他的熟练，她感到疑惑。
在剑宗，岁晏的处境不像在药王谷的时候，他有弟子的敬重的维护，他又为什么会...？乔荞在心里想了好几个可能性，但最后都被她否决了，不可能是因为天赋和能力的问题，那就——！！乔荞心头一跳，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没想到乔道友竟然已经结婴，我之前还以为是乔道友身上带了什么掩藏修为的法宝，不成想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实力没有超过道友。”
岁晏的一番话也让盛娇知道了自己对于乔荞修为实力的猜测有多么可笑，人家哪是什么需要保护的小可怜，自己打不打得过对方都还不一定呢。盛娇在心里自嘲，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实力放到外面也不过如此。
乔荞听见盛娇说话，收回心神，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在想那些事。
“还是叫我乔荞吧，我们年岁本就相近。”乔荞不懂盛娇为什么又叫她道友了，明明之前双方有交换过姓名。
“至于修为，抱歉，我没有想过隐瞒，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到介意。”乔荞真心实意地说道，她以为有商陆在，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
盛娇默然，她能感受到乔荞这番话确实是出自真心的，她并没有看低她的意思，只是盛娇自己在跟自己较劲，不管是修为，还是...
“那我叫你乔师姐吧，我听见岁晏也是这么称呼你的，可以吗？”
乔荞闻言，脸色一僵，像是没想到盛娇会突然提到岁晏，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轻柔柔地笑道：“都可以呀。”
“乔师姐。”盛娇还真这么叫了。
“嗯。”乔荞轻轻应了，然后才反应过来盛娇一直叫岁晏的名字，“你一直这么叫岁晏的吗，嗯，我是说叫他的名字？”
“嗯？啊，没错，毕竟难得有个人能和我一较高下，我想着以我们的关系互相叫叫名字应该没有问题，岁晏也没有说不可以，所以我就一直这么叫了。”其实盛娇没有说的是，叫名字一直是她单方面的，岁晏从来只叫她盛师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地就不想给乔荞解释清楚，可能是岁晏在刚才表现出来的对乔荞的态度让她有点在意吧。
盛娇跟在岁晏身后已经十年了，从岁晏打败她的那刻起，盛娇的目光就一直放在了他的身上，刚开始是出于对对手的警惕，后来却慢慢变了意味...
所以，以盛娇对岁晏的了解，从岁晏的表现中能够察觉到乔荞对岁晏的不同。岁晏从来不会围绕着一个人说那么多话，从来不会，尽管只是在表达‘感激’之情。
盛娇思绪在心底百转千回，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她的眼睛神情无异不在透露出自己和岁晏关系很好。
“那就太好了。”可是出乎盛娇的意料，乔荞看上去真的是在为他们关系好感到开心。
“我原本还担心岁晏会交不到朋友，毕竟，你知道的，”乔荞抿了抿嘴唇，“他不怎么说话，别人也不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我之前还担心他出了药王谷以后会不会想说话也没有人听。所以，你能和他做朋友真的太好了。”
“不，我们不是朋友...现在还不是。”知道乔荞误会了，盛娇有点慌乱地解释道。
“可是你都叫他的名字了。”乔荞喃喃道，但是她看盛娇的神情又不像做伪的样子，便知道岁晏现在还是自己一个人，但是，“没关系，你们是一个宗门的，总会熟悉起来的......岁晏，人很好的。”
乔荞其实也不确定岁晏的心现在比起以前有没有打开一点，限制他的事务已经没有了，他很孤独，她知道。所以她想有个人能够陪陪他。
她不知道岁晏身上为什么总是笼罩着一层迷雾，不让人接近，也不主动去打散，被看不见的东西所困住。但是乔荞是真的希望有人能够帮助岁晏走出来，即使那个人不是她。
盛娇闻言，心里一动，她知道的。只是，他若是会接受的话，不会十年过去了，他们见面，也只是淡淡地一句“盛师妹”，冷淡又疏离。
盛娇听着乔荞刚刚的那番话，像是见到了跟在剑宗两个模样的岁晏，岁晏会耐心听人讲话，还有朋友？她不知道，就像是她也不知道岁晏也会有在意的人。
岁晏在意她，她在看见他看她的目光的时候就知道了。眼睛不会骗人，即使掩饰得再好。
乔荞说的那些话，透露出的信息都让盛娇清楚地意识到，岁晏不是拒人千里，他也有自己亲近的人。
岁晏在剑宗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对于弟子们的亲近也不为所动，就算她如此努力接近他，依旧没有任何成效。
她以前对于岁晏的软硬不吃无可奈何，甚至恼羞成怒，但最后都能用岁晏对所有人都如此宽慰自己。但是现在乔荞的存在却打破了这一切。
原来他不是冰冷无情，只是他把真实的自己给了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没有意识到这点。
盛娇没有再说话，她垂眼看着脚下的泥土路，心里有点难过，真好啊，岁晏原来不是不让人接近他，只是除了她没有人能走进他眼中而已。
而这个人现在还在担心岁晏在外面会不会感受到寂寞。
真傻。她在内心想到，不知道是在说谁。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盛娇，麻烦你能给我说说落雁镇目前的情况吗？”察觉到盛娇的沉默，乔荞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了好多关于岁晏的事，明明她们现在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落雁镇的怪病上面。乔荞不由地感到懊恼和歉意。
盛娇带路走在前面没有看到乔荞正在自责，她自己也在想其他的事，此时听见乔荞的话，她向前看了看，嗯，已经到了村民们的房屋住所了。
于是她伸手示意，让乔荞过来，然后顺着乔荞的话，向她说明道：“嗯，落雁镇目前......”
*
另一边。
等乔荞跟着盛娇走了以后，商陆脸上也不再维持表情，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岁晏，“我原本以为你还会有点骨气，不认药王谷。”
“怎么，即使到了剑宗，还需要她帮忙？”
商陆这话属实难听，岁晏之前在药王谷的事虽然剑宗的人不知道，可药王谷的弟子好多都认识岁晏，除非他们一辈子不出药王谷，或者岁晏以后都避着药王谷的人，不然剑宗迟早都会知道岁晏在拜入剑宗之前是在药王谷。
而岁晏今天把他和药王谷的关系挑明，虽然突然，但是也表示他和药王谷已经没有瓜葛，他和乔荞的事也以当事人的不在意做了终结。
以后，岁晏和乔荞在外人看来，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商陆的话本来就只是想要让岁晏难堪而已，其实不在乎会不会得到岁晏的回答，而且他心里也明白岁晏刚才的做法也是想和乔荞分清界限的意思。
商陆想着，眼眸微敛，“不过，你真的不想知道在你离开之后，乔荞遭受了些什么吗？”
岁晏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商陆见此，冷嗤一声：“到底是身上流淌着魔的血液啊。不知道乔师妹知道，会不会感觉不值？”
岁晏眼睛低垂，商陆看不见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商陆心里恶意顿生，这混血的魔还是魔，气息一点变化都没有，心比那石头还硬。乔师妹竟然还为这魔做了那么多事。
商陆不喜欢岁晏，从一次见到他起，就只是因为他混血的身份，因为他是人魔混血。
虽然没有到杀死他的地步，但也眼不见为净。
所以，“在落雁镇的事情结束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否则...”
“你好不容易设计来的命，我一个没忍住，就把它拿走了。”
.......
等商陆离开了好一会儿之后，岁晏的眼皮才动了动。
等他抬起头来，只见眼底晦暗不明。
-
此时黑水地境内
“找到那个叛徒的下落了？”男子邪魅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响起，虽然他说话语速很慢，甚至拖长了语调，但是里面却充斥的危险的气息。
“找、找到了...”下方半跪在地的侍从瑟瑟发抖，像是在面对什么可怖的人。
“在哪？”那人问道。
“在落雁镇...”
“落、雁、镇？”那人像是在回想这个地方在哪，他这几年很少出门，倒是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这个地方的位置。
“走吧，去看看那个叛徒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是去干什么？”
男人将要起身，但是身后突然冒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来。
“倒是将你给忘了。”男子的话惹得那条尾巴炸了毛。
“吼——！”
“换个样子？不然我怎么带你去...”
男子没有给跪着那人半分目光，只是自顾自地和他身后的那个庞然大物说话。但是跪着的人也不敢出声，自那条尾巴出现以后，他就极力地收着自己的气息。
但是，这完全徒劳无功。
“刚睡醒，饿了吧？”那尾巴点了点。
“去吧，下面那个人给你了。”
男人一句话就决定了那人的价值。
“不、不要——少主，我、我求求你，绕过我——”男子也顾不得规矩，慌张地抬起头来，眼神惊恐地看着向他漫步而来的巨兽。
他害怕得直往后退，衣服在地上摩擦，但是这依然没有用，那巨兽不过是轻松一跃，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不——！不啊啊啊—”
在巨兽因为狩猎而兴奋竖起的瞳孔里倒映着猎物最后因为惊恐而面色狰狞的样子。
“记得漱下口。”男人只是坐在上方，拖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底下的一切，默不作声，只是在巨兽因为咀嚼发出声音的时候提醒它记得收拾干净。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