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所以，这才是你的目的吗？”在看完那段没有被史书记载下来的历史之后，乔荞花了好久才将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
但是，ta还是听得出来，她语气里的潮湿。
‘.......’ta没有说话。
“你本可以让我只看见他做错事的场景，但是你却让我在看见他的残忍之前看见他还没有被黑暗浸染的模样，你是故意的吗？还是你笃定我一定会答应你？”
‘......乔荞，我只是想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可以拒绝的。’乔荞可以拒绝的，只要她能狠得下心来。
“拒绝？可是我拒绝了你的话，我没有关系，那...岁晏呢？”因为是意识，所以没有眼泪，但是乔荞却感觉自己被浸在密集的湖水里，快要不能呼吸。
她始终记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知道她是为谁而来。
‘乔荞，你要拒绝吗？’
“我......”
‘如果我说，只要你答应，你就可以得到一个修改岁晏命格的机会，这样，你还要拒绝吗？’ta做了这些不是让乔荞拒绝ta的，所以，ta抛出了这个乔荞一定不会拒绝的提议。
“......什么？你的意思是.....？”乔荞原本就要张口拒绝对方，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又说只要她答应ta，那么她就有改变岁晏命运的机会。
“真、真的吗？”乔荞不敢相信。
‘只要你答应，这就是真的。你若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向规则起誓。’
“好......我答应你。”
‘......现在，跟着我所说的做......’
........
“怎么还没有醒，你确定你拿来的五凤彩金是真的？”
“你是医修，你应该清楚它的真假。”
“看不下去了，这才刚给乔师姐服下，怎么也要等一会儿吧？”
“嗯？”
“行，我闭嘴。你们....醒、乔师姐是不是要醒了？！”
盛娇的声音一下子拔高，看见乔荞的眼珠动了动，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
“.......”
“........”
“让开！”
听见乔荞醒了，商陆立马走向床边，见盛娇还傻愣愣地站在床边不动，此刻商陆心急，直接一个术法过去，把她隔离开去。
“让开就让开，好好说话不行吗？怎么还人身攻击呢？”盛娇气愤地在那里嘟囔，然后一转头就发现岁晏还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更加气愤了。
药是他找来的，明明他出了这么大的力，怎么就连到人面前说句话都不敢呢！
“乔荞？乔荞？”商陆的声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柔过，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若是乔荞清醒的话，商陆肯定不会这么说话，他从来不将自己的对她的特殊在她面前明显地表现出来。
“唔......”到底是元婴修士，乔荞的意识很快就和本体完全融合，乔荞很快就转醒过来了，“商师兄？你怎么在...”
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也许自己真的在那段记忆里呆了很长时间，不然商陆也不会守在她的床边。
“对不起，我...”乔荞想要道歉，但是被商陆抢过了话。
“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乔荞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商师兄，给你添麻烦了。”
然后乔荞还是认为自己这次昏迷打扰到了商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商师兄是不是为我花费了很多药材？之后商师兄列个清单给我吧，我会还给师兄的。”乔荞对气味很敏感，几乎是在意识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就闻到了她房间里满屋子都是药材。
“不用，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低阶药材，没有什么珍贵的。而且，”像是实在不愿意告诉她，但是想到她之后还是会知道，还是说了，“唤醒你的，是岁晏。”
“岁晏？”
“嗯。不过，他已经不是我们药王谷的人了，之后我会送他一些丹药，就当作是给他的报答。”商陆这句话一下子就要将乔荞和岁晏两人的关系拉远。
同时也是在提醒乔荞，不要忘记他们之前说好的。
至于岁晏从赤地白泉得来的五凤彩金，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从那群巫族人手中得到，但是为了不让乔荞因此又记挂起岁晏来，商陆想着自己也不是不能炼制出同等价值的丹药来。
虽然那几味药要炼成的话，他可能会花上许多时间，耗许多心血，但是，只要能清算乔荞和岁晏之间的联系，商陆想，也不是不能，麻烦些就麻烦吧。
“等你休息好，我们就回药王谷。”说完，就想要离开。
可是，商陆什么都为乔荞计划好了，但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乔荞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其他人为她所做的事，她的眼里只有岁晏。
“商师兄，谢谢你。不过，还是我自己亲自答谢比较好一些吧。商师兄？”
乔荞见商陆背对着她，久久没有说话，又叫了他一声。
“你...”
“什么？商师兄，我没有听清楚。”
“随便你。”
“嗯。”乔荞没有在意商陆说的话，她知道这是商陆同意的意思。
“那商师兄，我.....可以去见岁晏吗？”乔荞语气带着点小心，“我只是想答谢他，真的！”
“...随你。”
“谢谢商师兄！”
听见商陆同意，乔荞的语气不由得上扬，虽然她发现自从她醒过来以后，商陆对她的态度比起以前好了许多，但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没有阻拦她去见岁晏。
担心商陆之后会收回，乔荞现在就想要去见岁晏。
听见身后传来的动向，商陆终于转过身来，看见她下床的举动，语气不由为何夹带着点点生气：“你就这么想要去见他吗？”
乔荞没有想到商陆会突然生气，身子不由得一僵，“可是，我们明天就要回药王谷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现在不去的话，不是就来不及了吗？”
“商师兄，你刚才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反悔的，对吗？”
“......”
然后乔荞就见商陆闭上了眼，然后语气冰冷：“他就在外面。”
乔荞不知道，在她走后，商陆睁开眼的时候，他眼里的光是多么的落寞。
“乔荞，在你心里，我就一点信用都没有？”
-
再见到岁晏，乔荞有一瞬的恍然，她以为自己还在那段记忆里没有出来。
落雁镇的这个院子里同样也有一棵槐树，虽然没有黑水魔地那棵大，但是也足够掩盖一个人。
乔荞看见无数白色的小花从枝桠上下落，落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发梢，落在他的眼上。
岁晏背靠着槐树粗壮的枝干，闭着眼睛，像是和它融为一体。
“岁晏！”乔荞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小步向他奔跑过去。
“岁晏。”
这是在现实里，她不再只是那个无人注意到的魂识，她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商师兄说，是你去了赤地白泉，从巫族那里取来了五凤彩金给我，我才能醒过来......岁晏，我好怕。”
乔荞小心地靠着岁晏的左肩。
在岁晏这里，乔荞才敢把自己的害怕说出来。
尽管她的修为比岁晏高，尽管她是凌驾大多数人之上的元婴修士，但是，对于乔荞来说，她还是那个在原世界的普通人。
在昏迷过程中，即使她的意识清醒，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以为自己真的就要一直在那里待着了。
“岁晏，岁晏......”乔荞一直叫着岁晏的名字，似乎他的名字就可以给她足够的力量了。
“乔荞——”是岁晏在叫她的名字吗？
乔荞睁开眼睛，看见岁晏眼里的她自己，眼泪哭花了脸。
乔荞举手想要挡住自己，她不想要岁晏看见这个样子的自己。
但是岁晏的举动打断了她的动作——岁晏伸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乔荞怔愣住，眼睛呆呆地看着岁晏。
然后她听见他说，“不会的。”
“嗯？”
“我是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对于乔荞的害怕，岁晏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好像尽管乔荞是个元婴修士，但是她会害怕也是一件正常的事。
乔荞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岁晏，这样温柔的岁晏她只在那段记忆里看见过。
“嗯、嗯...”
岁晏，你也是，你也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岁晏不会知道，乔荞因为他做了什么决定。
“对了，岁晏，你和巫族做了什么交易吗？”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之后，乔荞自然就想到了自己来找岁晏的目的。
乔荞有点担心，岁晏被巫族的人算计了，不然这么珍贵的五凤彩金巫族怎么可能会给岁晏？
作为一名医修，乔荞对于五凤彩金也颇有闻名，她知道自然知道它的价值。
可是岁晏摇了摇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且，乔荞，你真的确定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了吗？”
乔荞不说话，只是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岁晏，试图以此来告诉岁晏不要胡弄她。
只是乔荞忘记了，她刚刚才哭过，眼角还泛着红，杏眼湿漉漉的，鼻子也红红的，看上去哪里有气势呢？
至少，岁晏只看见了这副模样的乔荞的可爱。
但是岁晏的表情实在控制得很好，只有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行，你不说的话，那我就只能自己回药王谷以后，看看有没有办法自己培养一株。”
“对了，岁晏，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等你拜入了剑宗，有了自己的命剑之后，我就送你一对剑穗吗？喏，给你。”
“所以，这才是你的目的吗？”在看完那段没有被史书记载下来的历史之后，乔荞花了好久才将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
但是，ta还是听得出来，她语气里的潮湿。
‘.......’ta没有说话。
“你本可以让我只看见他做错事的场景，但是你却让我在看见他的残忍之前看见他还没有被黑暗浸染的模样，你是故意的吗？还是你笃定我一定会答应你？”
‘......乔荞，我只是想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可以拒绝的。’乔荞可以拒绝的，只要她能狠得下心来。
“拒绝？可是我拒绝了你的话，我没有关系，那...岁晏呢？”因为是意识，所以没有眼泪，但是乔荞却感觉自己被浸在密集的湖水里，快要不能呼吸。
她始终记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知道她是为谁而来。
‘乔荞，你要拒绝吗？’
“我......”
‘如果我说，只要你答应，你就可以得到一个修改岁晏命格的机会，这样，你还要拒绝吗？’ta做了这些不是让乔荞拒绝ta的，所以，ta抛出了这个乔荞一定不会拒绝的提议。
“......什么？你的意思是.....？”乔荞原本就要张口拒绝对方，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又说只要她答应ta，那么她就有改变岁晏命运的机会。
“真、真的吗？”乔荞不敢相信。
‘只要你答应，这就是真的。你若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向规则起誓。’
“好......我答应你。”
‘......现在，跟着我所说的做......’
........
“怎么还没有醒，你确定你拿来的五凤彩金是真的？”
“你是医修，你应该清楚它的真假。”
“看不下去了，这才刚给乔师姐服下，怎么也要等一会儿吧？”
“嗯？”
“行，我闭嘴。你们....醒、乔师姐是不是要醒了？！”
盛娇的声音一下子拔高，看见乔荞的眼珠动了动，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
“.......”
“........”
“让开！”
听见乔荞醒了，商陆立马走向床边，见盛娇还傻愣愣地站在床边不动，此刻商陆心急，直接一个术法过去，把她隔离开去。
“让开就让开，好好说话不行吗？怎么还人身攻击呢？”盛娇气愤地在那里嘟囔，然后一转头就发现岁晏还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更加气愤了。
药是他找来的，明明他出了这么大的力，怎么就连到人面前说句话都不敢呢！
“乔荞？乔荞？”商陆的声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柔过，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若是乔荞清醒的话，商陆肯定不会这么说话，他从来不将自己的对她的特殊在她面前明显地表现出来。
“唔......”到底是元婴修士，乔荞的意识很快就和本体完全融合，乔荞很快就转醒过来了，“商师兄？你怎么在...”
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也许自己真的在那段记忆里呆了很长时间，不然商陆也不会守在她的床边。
“对不起，我...”乔荞想要道歉，但是被商陆抢过了话。
“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乔荞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商师兄，给你添麻烦了。”
然后乔荞还是认为自己这次昏迷打扰到了商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商师兄是不是为我花费了很多药材？之后商师兄列个清单给我吧，我会还给师兄的。”乔荞对气味很敏感，几乎是在意识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就闻到了她房间里满屋子都是药材。
“不用，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低阶药材，没有什么珍贵的。而且，”像是实在不愿意告诉她，但是想到她之后还是会知道，还是说了，“唤醒你的，是岁晏。”
“岁晏？”
“嗯。不过，他已经不是我们药王谷的人了，之后我会送他一些丹药，就当作是给他的报答。”商陆这句话一下子就要将乔荞和岁晏两人的关系拉远。
同时也是在提醒乔荞，不要忘记他们之前说好的。
至于岁晏从赤地白泉得来的五凤彩金，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从那群巫族人手中得到，但是为了不让乔荞因此又记挂起岁晏来，商陆想着自己也不是不能炼制出同等价值的丹药来。
虽然那几味药要炼成的话，他可能会花上许多时间，耗许多心血，但是，只要能清算乔荞和岁晏之间的联系，商陆想，也不是不能，麻烦些就麻烦吧。
“等你休息好，我们就回药王谷。”说完，就想要离开。
可是，商陆什么都为乔荞计划好了，但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乔荞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其他人为她所做的事，她的眼里只有岁晏。
“商师兄，谢谢你。不过，还是我自己亲自答谢比较好一些吧。商师兄？”
乔荞见商陆背对着她，久久没有说话，又叫了他一声。
“你...”
“什么？商师兄，我没有听清楚。”
“随便你。”
“嗯。”乔荞没有在意商陆说的话，她知道这是商陆同意的意思。
“那商师兄，我.....可以去见岁晏吗？”乔荞语气带着点小心，“我只是想答谢他，真的！”
“...随你。”
“谢谢商师兄！”
听见商陆同意，乔荞的语气不由得上扬，虽然她发现自从她醒过来以后，商陆对她的态度比起以前好了许多，但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没有阻拦她去见岁晏。
担心商陆之后会收回，乔荞现在就想要去见岁晏。
听见身后传来的动向，商陆终于转过身来，看见她下床的举动，语气不由为何夹带着点点生气：“你就这么想要去见他吗？”
乔荞没有想到商陆会突然生气，身子不由得一僵，“可是，我们明天就要回药王谷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现在不去的话，不是就来不及了吗？”
“商师兄，你刚才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反悔的，对吗？”
“......”
然后乔荞就见商陆闭上了眼，然后语气冰冷：“他就在外面。”
乔荞不知道，在她走后，商陆睁开眼的时候，他眼里的光是多么的落寞。
“乔荞，在你心里，我就一点信用都没有？”
-
再见到岁晏，乔荞有一瞬的恍然，她以为自己还在那段记忆里没有出来。
落雁镇的这个院子里同样也有一棵槐树，虽然没有黑水魔地那棵大，但是也足够掩盖一个人。
乔荞看见无数白色的小花从枝桠上下落，落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发梢，落在他的眼上。
岁晏背靠着槐树粗壮的枝干，闭着眼睛，像是和它融为一体。
“岁晏！”乔荞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小步向他奔跑过去。
“岁晏。”
这是在现实里，她不再只是那个无人注意到的魂识，她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商师兄说，是你去了赤地白泉，从巫族那里取来了五凤彩金给我，我才能醒过来......岁晏，我好怕。”
乔荞小心地靠着岁晏的左肩。
在岁晏这里，乔荞才敢把自己的害怕说出来。
尽管她的修为比岁晏高，尽管她是凌驾大多数人之上的元婴修士，但是，对于乔荞来说，她还是那个在原世界的普通人。
在昏迷过程中，即使她的意识清醒，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以为自己真的就要一直在那里待着了。
“岁晏，岁晏......”乔荞一直叫着岁晏的名字，似乎他的名字就可以给她足够的力量了。
“乔荞——”是岁晏在叫她的名字吗？
乔荞睁开眼睛，看见岁晏眼里的她自己，眼泪哭花了脸。
乔荞举手想要挡住自己，她不想要岁晏看见这个样子的自己。
但是岁晏的举动打断了她的动作——岁晏伸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乔荞怔愣住，眼睛呆呆地看着岁晏。
然后她听见他说，“不会的。”
“嗯？”
“我是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对于乔荞的害怕，岁晏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好像尽管乔荞是个元婴修士，但是她会害怕也是一件正常的事。
乔荞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岁晏，这样温柔的岁晏她只在那段记忆里看见过。
“嗯、嗯...”
岁晏，你也是，你也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岁晏不会知道，乔荞因为他做了什么决定。
“对了，岁晏，你和巫族做了什么交易吗？”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之后，乔荞自然就想到了自己来找岁晏的目的。
乔荞有点担心，岁晏被巫族的人算计了，不然这么珍贵的五凤彩金巫族怎么可能会给岁晏？
作为一名医修，乔荞对于五凤彩金也颇有闻名，她知道自然知道它的价值。
可是岁晏摇了摇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且，乔荞，你真的确定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了吗？”
乔荞不说话，只是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岁晏，试图以此来告诉岁晏不要胡弄她。
只是乔荞忘记了，她刚刚才哭过，眼角还泛着红，杏眼湿漉漉的，鼻子也红红的，看上去哪里有气势呢？
至少，岁晏只看见了这副模样的乔荞的可爱。
但是岁晏的表情实在控制得很好，只有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行，你不说的话，那我就只能自己回药王谷以后，看看有没有办法自己培养一株。”
“对了，岁晏，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等你拜入了剑宗，有了自己的命剑之后，我就送你一对剑穗吗？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