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这个案件现在已经移交给重案组那边了,你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好,不用提出跟进了。”

    “林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很抱歉,这个案件我一定要跟,她是因为我的疏忽才导致出现意外的,就当给我个戴罪立功的表现,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感情因素夹杂在案件当中。等这个案件结束,我会接受局里一切处分。”

    杨星也站在队长林航的办公室,敬了个礼。

    看着一脸严肃的杨星也,林航也不好说些什么拒绝的理由,到目前为止,杨星也都是本分做事,没有耽误工作半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差不多是因为他的失职才导致的张芒意外。

    况且,被绑架的人还是他的前女友,虽然分手了,但林航知道他们还是青梅竹马,这一层关系还在,若是换成自己,可能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抓住匪徒的机会。

    斟酌一番,林航觉得还是有几句话需要嘱咐,以免到时候会发生意外来不及处理。

    “行吧,我跟重案组那边会说的。但你要保证,全程听从指挥,不许夹带任何个人情绪在整个案件中,一旦发现,立即终止参与此次案件。”

    “是,林队。”

    审讯室内,那名被抓来的经济犯丝毫没有为同伴的安全考量,以减刑为由主动交代。

    抓走张芒的人其实也曾胁迫过他,不过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他帮那人捞钱,然后自己拿分成,事成后大家钱一分,便两散。

    两人平时又都是单线联系,他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不知道那人的姓名、电话、地址,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人手上有人命,能交代的也就这些。

    重案组这边也是在得到情报后,立刻着手开始从各地通缉犯内排查,争取用最快时间锁定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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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女厕,原本他想着靠女卫生间的窗户逃离画廊,却不曾想刚走进来,就碰到了张芒,这下,他不得不改变策略,例如选择绑走张芒,还能再捞一笔。

    贪心总是最为致命的,是破绽也是软肋。

    而张芒再次经历被绑,连她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招匪体质,怎么总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被匪徒打晕后,张芒被带到一间破旧的小屋,这是她醒来后对这个房间的第一反应,真是破到极致,还不及莘夏那间什么都没有的地下室。

    窗户早没了玻璃,但还是被报纸封的死死的,只能透过报纸看出外面的天大亮,墙角摆放了好几个桶装方便面和食品袋,剩余的残渣经过长时间的放置,导致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食物腐烂的味道,恶心的让人想吐。

    “醒了?”

    绑匪看着张芒一脸平静的脸庞,表情淡定的超乎想象,只是对屋内的恶臭皱了几下眉头,就像经历过多次被绑架,早已身经百战。

    “喂,你说你值几个钱?我看着你身打扮应该家里应该不富裕吧,是不是把你卖了比找你家要钱来的多还容易。”

    听着绑匪话里有话的意思,张芒长叹一口气,她只是无意间发现的罪犯,怎么又会莫名其妙被绑,还要准备把她卖了,难道她的脸色写着‘卖我’俩字嘛?

    男人不耐烦的怒吼起来,张芒却在默默观察着此人。

    之前在画廊,她其实没有看清男人的长相,当时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还有口罩,因为亮黄色的上衣异常扎眼,张芒才稍微留心了一番。

    现在男人已经褪去那些遮盖之物,她自然会好好瞧瞧这人的长相。

    年纪大约四十来岁,但满脸的痘痘油腻到张芒都在怀疑男人是不是还未过青春期,丰乳肥臀原本是形容女人的体态,但这一刻她倒想来形容眼前的男人,只不过是将乳换成肚。

    “喂,说话,你是哑巴吗?”

    “我不值钱。”

    张芒一脸无奈的回答起绑匪的问题,她确实不值钱,莘夏送她去拍卖的时候是零元,但她价格也不低,被程辰以五千万美金买走。

    “值不值钱的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今天的计划本来是约人见面谈事情,可没想到,我那同伴出了点意外,在画廊时发现被警察盯上了。他与我不同,他就是经济犯罪,我可是杀过人。只是因为警察那边还没发现我,我才侥幸躲过,但我的钱却都在那个人手上。”

    “你要多少?”

    听完绑匪的话,张芒自然知道男人的意思。

    本来想着去画廊谈分赃的问题,但同伴出了意外,钱没得到,逃跑的时候还被自己碰到,心虚的他担心行踪暴露,只能将自己绑走。

    但这样的人,还是有弱点,那就是钱。

    “这么直接,我要的,你给的起吗?”

    张芒也是一试,她也知道自己是给不起,但就目前来看,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必须冒险。

    “你可以先说说。”

    “五千万。”

    五千万,又是五千万,张芒想着还不如杀了她一了百了。

    “你让我打个电话给我哥,五千万给你。”

    孤注一掷,现在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程辰身上,毕竟能出得起这个数的也就只有他,虽然不知道程辰会不会为自己冒险,但她现在别无选择,至于以后,她欠程辰的真得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也幸亏自己记性还算好,记得号码,要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联系程辰。

    绑匪先是犹豫了一番才将手机递给张芒,他肯定是不相信张芒会找来五千万,所以,他满脑子想到都是要把张芒给卖了换点钱。

    “别耍花招,开着扩音,只要让我发现你暴露了我现在的位置,我就改变计划,直接将你卖了,或者杀了你。”

    接过电话后,张芒快速输入电话,此刻,她的内心纠结,万一程辰没接,那自己肯定会完蛋,而且万一接了,这钱不出,那自己也会完蛋。

    “喂,谁啊?”

    “哥哥!”

    张芒先是试探性的叫程辰哥哥,而不是名字,一是此时绑匪还在自己身边,她不能有任何轻举妄动,二来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她不能过多暴露程辰的身份,万一到时候有个意外,她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而正是那声“哥哥”,让程辰一下就知道是谁,张芒这个小蹄子,才不会有事没事叫自己哥。

    “怎、怎么了?你手机呢,这谁的电话?”

    幸好程辰反应够快。

    “我手机丢了,这是我找了个大哥借的,哥,你给我的卡没拿,我想买点东西,但身上没钱,所以……”

    张芒尝试换种方式和程辰沟通,虽然绑匪没有明确交代以自己绑票为由索要赎金,但为了稳定好绑匪的情绪,放松绑匪身处的环境,让绑匪自以为暂时安全,张芒明智选择的隐瞒方式。

    侧面传达了自己身边就是绑匪,绑匪是一人。

    “你脑子一天天的想什么呢,卡都到处乱放,怎么着,让我给你送过去?”

    程辰顺着张芒的意思继续说,说不准以送卡的名义还能见到张芒。

    而一旁的绑匪却打断正要说话的绑匪,依口型传达:现金、不见面。

    张芒白了一眼绑匪,她知道绑匪这意思,万一见面了,他这行踪不就露馅了。

    “不用,你把卡给我放在画廊就好了,我一会到那去拿。”

    “成,知道了。”

    也许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紧张,程辰的电话挂的也快,攥拳的手心被汗早已浸透。

    “我说要现金,你叫你哥给你卡做什么,还有,为什么要选择画廊?”

    张芒似乎没想到金额的问题,卡里有多少钱她还真不知道,当初问程辰时,他只说肯定花不完。

    冷静思考,想想现在还是先稳定绑匪情绪再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什么交易?”

    男人似乎对张芒提出的交易一事很感兴趣,毕竟,寻常人被绑架早就哭爹喊娘了,又怎么还会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选择和绑匪做交易。

    “首先我告诉你我卡里有五千万,但至于我什么让他拿卡,那是为了不暴露你,也算为了我的安全多一分保障,毕竟警察若是知道,以目前状况,我只会比现在更危险。再说现在这年头,谁没事干会为了现金联系家里人叫他带来。所以,等你拿到钱要放了我。”

    “你还挺聪明,可卡拿来,我要怎么取出来,你忘了吗?”

    绑匪在一旁提及此事,是张芒料想过的。

    “我的卡,我花多少钱是我的事,所以,我去取五千万,会有人怀疑吗?”

    绑匪一时不再说话,仿佛觉得张芒说的很有道理。

    但他似乎太放松,以至于一时忘记五千万不是小数字,要取出来,肯定是要经过银行工作人员。

    所以到时候,张芒在进银行后,就可以寻找机会求助。

    “怎么样,考虑一下,要不要和我做这笔交易?”

    绑匪依旧没有说话,张芒开始有些担心,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其实全程张芒是做了两手准备:先是画廊,那里是高家栋的地盘,说不准可以提前获救,二就是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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