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是挺巧的啊。”
“好久不见了，施……你变了很多。”在方婞之前，只有郑渠这样唤她。
她没有小名，也习惯了别人叫她全名。
“那是变得好一些了，还是不那么好了？”施无许微微一笑，颇为轻快地回道。
从前她从不会这样跟他说话，郑渠话很少，但他们从前相处时，总是他先开口的，这样看来，他们真的太不般配了。
顿了顿，郑渠扬起嘴角，直视着她，“没什么好坏，只是感觉你变得自信了很多，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施无许当然不会像跟方婞那样跟他说，她玩笑般地说道：“去了一个地方玩了一段时间，方婞也说我变了很多。”
郑渠闻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笑。
施无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稍稍偏头看向门口。
她对郑渠本就是一见钟情，自然难免见色起意。如今的喜欢虽然淡了很多，但同旁人还是不一样的。
初恋以悲剧结尾，不仅是大众眼中的男神级别人物，也是她的理想型，她又如何能毫不动摇呢？
感情不是只要两情相悦就能过得很幸福的。
“待会儿下班了我们去逛逛吗?”
施无许摇了摇头，继而低头撕着手指上的死皮。
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气氛都有点尴尬，老板也看出了二人的不对劲。
郑渠正在前台包装精装书的时候，她走到了施无许的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诶，小许你跟小渠认识啊？”
施无许头也没抬，只摇了摇头。
老板用手肘捅了捅她的手臂，“你莫要骗我，”说着，她又俯身过来，轻声道，“我早猜出来了，今天早上还问了小渠呢，他说你们是高中同学。”
闻言，施无许笑了一下，解释道：“确实是高中同学，只是也真不太熟。”
见老板嘴巴一撇，她又忙补充道：“高中的时候关系是还不错，不过后来绝交了，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听了这话，老板半信半疑地来回打量，末了，点了点头，“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施无许从前跟郑渠在一起时，听人说羡慕她有这么帅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她只觉得与有荣焉，如今她却有些怕别人知晓，她怕他们以惊奇地口吻说“你居然是他的前女友”。
“不过啊，小许，我觉得小渠八成是想跟你和好。”见施无许没什么反应，她又接着说道：“我半个月前就托他过来帮忙，他一直都说忙，今天早上我给他发了你站门口的照片他没多久就开车过来了。”
照片？什么时候？
不等施无许问出口，老板就了然一笑，掏出了手机，“喏，给你看聊天记录，那时候你还没戴上头套，我刚好抓拍了下来。本来我还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过来了，刚刚看了下你们俩的相处，也就猜出来了。”
照片拍的很糊，她拿着头套正要戴上，只能看到模糊的侧脸，还有其他几个店员忙碌的身影和几个顾客。
施无许看着对话框中的“忙完了，我现在过来帮忙”，明明只是普通的系统字体，可她耳边都好似响起了他那冷淡的嗓音。
他居然比她晚到，早上的时候忙的很，一群人围着她拍照打卡，她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些。
他们是不可能了，这残留的感情也不再是爱情了，至少，她的不是。
叹了口气，她便试图转移话题，夸赞道：“不愧是老板，还把我拍得这么好看。”
老板听了这话，果然不再说这事，手机都没息屏就装进了衣兜里。
吃午饭时，那些店员都在里间，时不时能听到几句闲聊，郑渠竟也在不疾不徐地吃着盒饭，她从未见他吃过这些。
施无许刚踏进门，郑渠便抬头看了她一眼，房间本来就狭小，几个店员虽然时不时看他，跟他搭话，但又不敢靠他太近，因而只有他的身边还几个空位。
她从塑料袋底部拿出温热的盒饭，透过透明的盖子，看着里面的四季豆炒肉，愣了愣。
——难得碰上她喜欢吃的菜。
她吃饭其实不挑，只要有汤就能吃下去。
直起身，端着盒饭就走了出去，外边的垃圾桶里已经扔了几份吃过的盒饭，施无许走过去的时候却瞥到鲜艳的红色，那是胡萝卜的颜色。
掀开盖子，又看到满满的一格土豆丝，另一格是肉汤，施无许拿起黑色的塑料勺子喝了一口，顿时感觉这天都没有很热了，半天的辛苦也不算什么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老板搬了个小板凳坐到她右边。
“小许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吃，我看里面还有好几个空位子呢！”老板说话素来直接，没等施无许回答，就又说道：“是跟那几个新来的店员不熟吗？还是因为小渠呀？”
施无许弯了一下唇角，轻声回答，“两者都有。”
说来施无许跟老板认识了也快两年了，二人来往基本上都是因为工作，平时相处起来虽也融洽，但也谈不上是什么隔一辈的朋友，倒是不知道这吴老板是怎么认识郑渠的。
“那几个新店员其实人都不错，又年轻，最小的才17岁呢，我刚刚留意了，小渠一过来，她们就全去里间了。”说着，她就又瞟了眼里面，里间不对着大门，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施无许无谓地搭腔，“毕竟年纪小嘛，喜欢看看帅哥也是很正常的啦。”
“小许，你就一点都不吃醋？”说的时候，吴老板认真地直视她的眼睛。
“……我？”闻言，施无许抬头看了眼吴老板，看她神情格外的正经，便也不再掩饰，只抿嘴摇了摇头。
吴老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认识小渠也有小半年了，他第一次来这儿，我就知道是因为你，只是一直没有戳穿。你是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有几个人能看不出来啊？小渠这人啊，就是性格太沉闷了，不大说话，比你之前还闷，也不知道你们之前都是怎么相处的。其他真的没得挑，人长得帅气，家里也不差钱，人又善良，浑身上下就找不出一点不好的地方来，关键是还这么喜欢你，这可真是太难得了。我要是年轻个十岁，不，年轻个五岁，我都要跑过去搭讪呢！”
说到这里，她自己就笑了起来。
“……老板，你怎么……是他跟你说了什么吗？”听了这一大段话，施无许感到很不自在。
郑渠的心思她也察觉到了，如果说前几天方婞那样说她还不大相信，今天相处她倒是真切感受到了。
“那倒是没有，小渠沉默寡言的，要是能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那就好了，我正好奇着呢，要不小许你跟我说说？”
施无许忙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已经过去了。”
吴老板用手背搓了搓额头，干笑了两声，“你可别怪我八卦，我也是看你们俩这么般配，又都还互相喜欢，就这么分开太可惜了，所以才想着戳和戳和。”
“般配？我跟他？”施无许头一次听别人这样说。
“那当然了，不是你和他还能是你跟谁呀？”吴老板神情颇为惊讶，“我呀，店在这儿开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比小渠更帅气的人了，你也不比他差，你俩站一块儿，谁能不说你俩不是一对儿？”
施无许尴尬地笑了两声，又咳了几下，才缓过来。
只应付道：“再说吧，感情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吧，我现在心也挺乱的。”
她现在尚且摸不清楚自己对小公子是什么感情，又如何能对郑渠有所回应呢？难道一个人的心真的会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吗？
她确实有时能在小公子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又能肯定小公子不是郑渠的替身，他们分明不管性格还是长相都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可她总是能将二人联想起来。
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何。
只是此刻，她只期待着再次见到小公子，如果小公子再次跟她表白，她很难不答应他。
这是她上次穿越的时候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她其实从来没有把小公子当成小孩子看待，即便那时小公子还只有十岁。
她当小公子是自己的亲人，一直以来都是，可这次回来这种关系变质了，她现在仍能想起小公子跟她表白时她的心境，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也是因着其情感复杂，又加之震惊，她才迟迟没有回应，最后拒绝了。
现在想来，该是遗憾的，再次相见不知是什么时候了，那时的小公子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害怕时间跨度太大，小公子不再年轻了。
剩下的半天施无许一直没有跟郑渠有什么交流，就连视觉上的都没有，下班的时候，她刚摘下头套就见郑渠倚在门框上，她没有管他，自顾自地将玩偶服脱了下来，叠好放置在一旁。
拿起背包，刚跨出门就被郑渠拉住了手腕，“太晚了，我送你吧。”
现在才八点，施无许偏头说道：“不晚，而且离得近，我走回去就好了。”
说完她扭头欲走，就听到郑渠语气低落地问道：“施施，你是在躲我吗？”
施无许刚要摇头，就被郑渠拉住了手指，追问道：“施施，我的意思你看不出来吗？我能看出来，你对我还有感情的，我们为什么不能重新在一起呢？”
“好久不见了，施……你变了很多。”在方婞之前，只有郑渠这样唤她。
她没有小名，也习惯了别人叫她全名。
“那是变得好一些了，还是不那么好了？”施无许微微一笑，颇为轻快地回道。
从前她从不会这样跟他说话，郑渠话很少，但他们从前相处时，总是他先开口的，这样看来，他们真的太不般配了。
顿了顿，郑渠扬起嘴角，直视着她，“没什么好坏，只是感觉你变得自信了很多，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施无许当然不会像跟方婞那样跟他说，她玩笑般地说道：“去了一个地方玩了一段时间，方婞也说我变了很多。”
郑渠闻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笑。
施无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稍稍偏头看向门口。
她对郑渠本就是一见钟情，自然难免见色起意。如今的喜欢虽然淡了很多，但同旁人还是不一样的。
初恋以悲剧结尾，不仅是大众眼中的男神级别人物，也是她的理想型，她又如何能毫不动摇呢？
感情不是只要两情相悦就能过得很幸福的。
“待会儿下班了我们去逛逛吗?”
施无许摇了摇头，继而低头撕着手指上的死皮。
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气氛都有点尴尬，老板也看出了二人的不对劲。
郑渠正在前台包装精装书的时候，她走到了施无许的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诶，小许你跟小渠认识啊？”
施无许头也没抬，只摇了摇头。
老板用手肘捅了捅她的手臂，“你莫要骗我，”说着，她又俯身过来，轻声道，“我早猜出来了，今天早上还问了小渠呢，他说你们是高中同学。”
闻言，施无许笑了一下，解释道：“确实是高中同学，只是也真不太熟。”
见老板嘴巴一撇，她又忙补充道：“高中的时候关系是还不错，不过后来绝交了，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听了这话，老板半信半疑地来回打量，末了，点了点头，“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施无许从前跟郑渠在一起时，听人说羡慕她有这么帅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她只觉得与有荣焉，如今她却有些怕别人知晓，她怕他们以惊奇地口吻说“你居然是他的前女友”。
“不过啊，小许，我觉得小渠八成是想跟你和好。”见施无许没什么反应，她又接着说道：“我半个月前就托他过来帮忙，他一直都说忙，今天早上我给他发了你站门口的照片他没多久就开车过来了。”
照片？什么时候？
不等施无许问出口，老板就了然一笑，掏出了手机，“喏，给你看聊天记录，那时候你还没戴上头套，我刚好抓拍了下来。本来我还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过来了，刚刚看了下你们俩的相处，也就猜出来了。”
照片拍的很糊，她拿着头套正要戴上，只能看到模糊的侧脸，还有其他几个店员忙碌的身影和几个顾客。
施无许看着对话框中的“忙完了，我现在过来帮忙”，明明只是普通的系统字体，可她耳边都好似响起了他那冷淡的嗓音。
他居然比她晚到，早上的时候忙的很，一群人围着她拍照打卡，她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些。
他们是不可能了，这残留的感情也不再是爱情了，至少，她的不是。
叹了口气，她便试图转移话题，夸赞道：“不愧是老板，还把我拍得这么好看。”
老板听了这话，果然不再说这事，手机都没息屏就装进了衣兜里。
吃午饭时，那些店员都在里间，时不时能听到几句闲聊，郑渠竟也在不疾不徐地吃着盒饭，她从未见他吃过这些。
施无许刚踏进门，郑渠便抬头看了她一眼，房间本来就狭小，几个店员虽然时不时看他，跟他搭话，但又不敢靠他太近，因而只有他的身边还几个空位。
她从塑料袋底部拿出温热的盒饭，透过透明的盖子，看着里面的四季豆炒肉，愣了愣。
——难得碰上她喜欢吃的菜。
她吃饭其实不挑，只要有汤就能吃下去。
直起身，端着盒饭就走了出去，外边的垃圾桶里已经扔了几份吃过的盒饭，施无许走过去的时候却瞥到鲜艳的红色，那是胡萝卜的颜色。
掀开盖子，又看到满满的一格土豆丝，另一格是肉汤，施无许拿起黑色的塑料勺子喝了一口，顿时感觉这天都没有很热了，半天的辛苦也不算什么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老板搬了个小板凳坐到她右边。
“小许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吃，我看里面还有好几个空位子呢！”老板说话素来直接，没等施无许回答，就又说道：“是跟那几个新来的店员不熟吗？还是因为小渠呀？”
施无许弯了一下唇角，轻声回答，“两者都有。”
说来施无许跟老板认识了也快两年了，二人来往基本上都是因为工作，平时相处起来虽也融洽，但也谈不上是什么隔一辈的朋友，倒是不知道这吴老板是怎么认识郑渠的。
“那几个新店员其实人都不错，又年轻，最小的才17岁呢，我刚刚留意了，小渠一过来，她们就全去里间了。”说着，她就又瞟了眼里面，里间不对着大门，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施无许无谓地搭腔，“毕竟年纪小嘛，喜欢看看帅哥也是很正常的啦。”
“小许，你就一点都不吃醋？”说的时候，吴老板认真地直视她的眼睛。
“……我？”闻言，施无许抬头看了眼吴老板，看她神情格外的正经，便也不再掩饰，只抿嘴摇了摇头。
吴老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认识小渠也有小半年了，他第一次来这儿，我就知道是因为你，只是一直没有戳穿。你是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有几个人能看不出来啊？小渠这人啊，就是性格太沉闷了，不大说话，比你之前还闷，也不知道你们之前都是怎么相处的。其他真的没得挑，人长得帅气，家里也不差钱，人又善良，浑身上下就找不出一点不好的地方来，关键是还这么喜欢你，这可真是太难得了。我要是年轻个十岁，不，年轻个五岁，我都要跑过去搭讪呢！”
说到这里，她自己就笑了起来。
“……老板，你怎么……是他跟你说了什么吗？”听了这一大段话，施无许感到很不自在。
郑渠的心思她也察觉到了，如果说前几天方婞那样说她还不大相信，今天相处她倒是真切感受到了。
“那倒是没有，小渠沉默寡言的，要是能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那就好了，我正好奇着呢，要不小许你跟我说说？”
施无许忙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已经过去了。”
吴老板用手背搓了搓额头，干笑了两声，“你可别怪我八卦，我也是看你们俩这么般配，又都还互相喜欢，就这么分开太可惜了，所以才想着戳和戳和。”
“般配？我跟他？”施无许头一次听别人这样说。
“那当然了，不是你和他还能是你跟谁呀？”吴老板神情颇为惊讶，“我呀，店在这儿开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比小渠更帅气的人了，你也不比他差，你俩站一块儿，谁能不说你俩不是一对儿？”
施无许尴尬地笑了两声，又咳了几下，才缓过来。
只应付道：“再说吧，感情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吧，我现在心也挺乱的。”
她现在尚且摸不清楚自己对小公子是什么感情，又如何能对郑渠有所回应呢？难道一个人的心真的会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吗？
她确实有时能在小公子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又能肯定小公子不是郑渠的替身，他们分明不管性格还是长相都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可她总是能将二人联想起来。
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何。
只是此刻，她只期待着再次见到小公子，如果小公子再次跟她表白，她很难不答应他。
这是她上次穿越的时候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她其实从来没有把小公子当成小孩子看待，即便那时小公子还只有十岁。
她当小公子是自己的亲人，一直以来都是，可这次回来这种关系变质了，她现在仍能想起小公子跟她表白时她的心境，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也是因着其情感复杂，又加之震惊，她才迟迟没有回应，最后拒绝了。
现在想来，该是遗憾的，再次相见不知是什么时候了，那时的小公子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害怕时间跨度太大，小公子不再年轻了。
剩下的半天施无许一直没有跟郑渠有什么交流，就连视觉上的都没有，下班的时候，她刚摘下头套就见郑渠倚在门框上，她没有管他，自顾自地将玩偶服脱了下来，叠好放置在一旁。
拿起背包，刚跨出门就被郑渠拉住了手腕，“太晚了，我送你吧。”
现在才八点，施无许偏头说道：“不晚，而且离得近，我走回去就好了。”
说完她扭头欲走，就听到郑渠语气低落地问道：“施施，你是在躲我吗？”
施无许刚要摇头，就被郑渠拉住了手指，追问道：“施施，我的意思你看不出来吗？我能看出来，你对我还有感情的，我们为什么不能重新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