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拾玖章
张肇藐走得很快，不一会儿越靡在后视镜里就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边走手边在屏幕上敲击，他这会儿在对话框里编辑了很多字，但也没有发出去，就一直躺在那里。
一直直白对于他来说比想象的难。习惯性闷着说久了，就不太适应。突然想起早上还准备给越靡做早点。
他收好手机上车。张予淋坐在他旁边，看他时满脸你小子赚了的表情。
“小子眼光还不错啊，姑娘挺有礼貌的，你也是挺上心的啊，那么早就在厨房里捣来捣去，声音再搞大点，刘大爷家该找上门说你扰民了，再拿多少个鸡蛋他都不稀罕！”张予淋眼睛看着前方，手里转动着方向盘，车开得一路很平稳。
“哦，知道了。”他也不是坐在位置上无事做，毕竟这是他亲姐的车，里面的布局他再熟悉不过了，伸手拿过左手边的小布袋，从里面拣了一两颗糖，塞进嘴里。然后闭上眼，抱着手臂，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张予淋瞟了一眼张肇藐，她爸妈最好的基因单说就都给了他。
还是累得好，游戏都比以前打得少了。
张肇藐一路睡得迷迷糊糊的，等到小区门口时，张予淋先下车，她没喊张肇藐，把车停在了路边，步子散漫的往旁边的便利店走，她进去后从冰柜里拿了两只雪糕。
放在收银台上，拿出手机付钱，然后走出去回到车上，她把一只扔给张肇藐刚好落在他脖颈上，他先是哆嗦了下，慢慢睁开眼，拿起脖颈上的雪糕。他没撕包装纸。只是突然坐得端正。
张予淋看到笑了“怎么？你礼仪老师凿进你心里了？”
他举起手比划着“不”的手势。他和他姐还是有一定的代沟的，用张肇藐说这条沟就是他姐跨越不了的鸿沟。她后面没理他，懒得和一个高中刚毕业的毛小子猜来猜去。
张肇藐下车刚一抬头就看见烈日的光晕与树的枝桠呈现在眼里所能包括进的范围内。
脑子里突然闪过初中有次和她去羽毛球场打球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其实不是很喜欢打羽毛球，但因为能和她一起，就常跟着他们一群人。
每次到羽毛球场的那一段路的两旁，满是高大的树，那是对这些没什么要求，树的品种都不大一样。
他总记得，那一路她很爱仰着头，他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也不太懂她在看什么，有次就问了句。
她转头的一刻就立马给出答案“我啊。在看树和天空。”
“看这些有什么用?”
“树就是生命。我想它比我们更坚强。”
说来也是，树好像真的比我们坚强。树的顶尖想触碰天空。树皮上无数道划痕。它悄然无声的成长，又屹立不倒。他看了半晌才收回神。
“中午吃什么？你姐夫刚好不在家，把碗拿来到我家吃。”她停好车熄火，正在解安全带。
“随便，我都行，张厨煮什么我就吃什么。哦，姐夫不在家，他去哪了？”
“他去4S店保养他车去了，最近不是到期限么。”她和张肇藐几乎上楼梯时是同步。他把手里攥的包装纸扔进楼道里的垃圾桶。
俩人同时开门，张肇藐回厨房拿吃饭的筷子和碗，顺带打开冰箱抽走两瓶饮料，放到张予淋家的茶几上，上面还摆着其他东西。
“我不喝冰的你不知道啊？”她往厨房去的时候，瞥一眼，桌子上的东西。
“懂，所以。你认为是给你拿的？”他说话语气懒散，刚睡醒也还正常。
“小子，说话不要这么吊儿郎当。这是你和你亲姐说话的态度，还真别干坐着，进厨房给我帮忙。”
她洗着手，又抖了两下。把手上的水撒干。
“男人就是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说到时候成家照顾另一半，至少以后不会让自己饿死，挂个懒死鬼的名号 。你说对吧？”
转头看着正洗锅的张肇藐，他点着头，脸上笑着“张老板说得对。”
*
越瑶开车回家，到家后她往厨房里看了眼，饭也蒸好了，菜也正在饭桌上冒着热气。他们一家四个人上饭桌，聊的话题杂七杂八，大多都是越瑶和陆常在开口。
陆常厨艺寡淡但也还算吃得下，越瑶从不指望他能炒得有多好。
这顿饭结束后，越瑶就坐在沙发上在手机里翻找着什么，她给越靡发了条短信是一串号码。
越靡正蹲在阳台摸着小鸟的头。才一天不见这狗就好像也变乖了不少。白色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耀眼。小鸟就一开始还看着她，后面眼睛就转来转去。
越瑶让越靡加一下祖母的微信，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那条短信。到现在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祖母要回来的消息。
小的时候她总会以为祖母会像父母一样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但没有。
*
她把祖母的电话存入手机里，用手机号搜索着祖母的微信，不出意外果然有，手机页面立马显示出一个人的微信，昵称叫做“青衣”，她点开头像看，是一抹人影站在高山上。越靡直接点了下添加为联系人。
验证消息她打的是“祖母好，我是越靡。”
那边通过得很快，立马弹出消息。
[青衣]：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现在我们可以聊天了。
[青衣]：小米好！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那边撵消息的速度很快。
飞机上坐着一个时髦的中年女人，只是看起来像，她手指在手机上点来点去，手速极快。她瞄一眼窗外，飞机差不多快降落了。她收好手机，嘴里轻声哼着小曲。她打理着头发。用手把衣服上的褶皱铺平。
越靡很快下了车，她先是发消息给姑姑说她到了，越瑶也回着她的消息内容大概为我们也快了，让她在门口等一下他们。越靡就站在机场外看着手机，死死盯着和青衣的聊天记录，想着这个她称得上素未谋面的祖母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顶多也只知道她和祖父是当年志同道合的知识分子。
以至于家里一直很是开明，姑姑读书也不错。
正想着张肇藐发了个朋友圈，越靡点开一看，是一张图片，照片里张肇藐正在炒菜，底下评论区垒的老长就跟昨天她发的那条火爆程度一模一样。
付时晓：草帽你真是……技多不压身。
孟彦：不错呦！@-Echo
隋宁远：想拥有张司机同款厨艺（予淋姐我知道是你。）
沈可琊：什么？厨艺班。报名渠道哪里？效果好么？通知我一声。正在犹豫要不要报青翔厨艺。【抱拳】
徐四卿：在路上了，张厨长等我。
越靡：表示很欣慰。【鼓掌】【鼓掌】
陈妙：个人认为你俩都很酷，才两天啊。
……
这张照片是张予淋拍的，朋友圈也是她顺手发的，张肇藐没说什么拿着手机一一回复。只有到越靡的时候他是单独发的私信。他问越靡见到祖母了吗？
越靡回了个还没。
张肇藐：好。
突然有人喊越靡名字，她转头是姑姑他们，陆与鸣也来了，他看着手机移不开眼。陆常站在他旁边，这次真的是最齐的时候了。
“你祖母给你发消息没?”越瑶问越靡。
说完看了眼陆与鸣“陆与鸣，你给我把手机放了，游戏一天从早打到晚，叫吃饭不吃，觉也不好好睡，等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那个段位跟你那个身体谁先垮。”
陆与鸣不情愿的放下，嘴里嘟囔着什么，越瑶没说什么，陆常听到了转头瞪了眼陆与鸣。
“没有。”越靡话还没掉地上。
手机就有人打来视频是青衣。按理说就是祖母。她摄像头对着机场一处，问越靡他们在哪里。说她自己过来找他们。
越靡发了定位给她，越瑶走到她身边说了句“看来还是和孙女亲。”她带着无奈的笑，望着前面等着母亲过来。她给单位上请了一天假。
很快便有一个看起来像中年女人的人走过来，她和姑姑抱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越靡一时还不能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身穿淡清色长裙戴着草编遮阳帽的人，是自己年过七十的祖母。她真的看起来很年轻，一开始她甚至以为这是她从未听过的大姑。
祖母和姑姑抱完，马上走到越靡面前，拉过她的手，又从一个大袋子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她“来小米，这是祖母从外边给你带回来的礼物。”越靡点头笑着说“谢谢祖母，您终于回来了。”
祖母看着越靡很久都舍不得移开眼，太像了，和她的父亲很像。她拍了拍越靡的肩膀。
转头和陆与鸣说了几句也递了个大袋子给他，祖母说她也不太懂男孩子喜欢些什么，就按着以前带儿子的感觉买了几样觉得合适的。
虽说他只是姑姑的养子，但终究是一家人，姑姑之前也和祖母提过。
回程的路上祖母坐在后排的中间，转来转去的说，越靡随口提了个问题，大概是关于为什么祖母的微信昵称叫“青衣”，一开始她都差点以为自己加错了人。
姑姑先说“你祖母也就是我的母亲大人，本名叫陈清漪，陈清漪女士平常的爱好就是看戏。叫青衣不过分了。”
青衣祖母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姑姑的说法。
她很慈祥。这也注定了她会成为越靡心中分量很重的人。
等到回家祖母虽然嘴上说着不习惯，但她好像忘记了倒时差这见件事，开始滔滔不绝说起了自己在那边的治疗和创业，据她所说，他在那边开了连锁的中餐厅，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在外边很吃香。
越靡看了眼袋子里装着的东西，是一部新款的笔记本，还有小时候很喜欢的拼图，好像祖母这次买的是困难模式那款。
差不多下午三点，祖母说她等会儿得回老宅看看，越靡把钥匙给她，祖母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姑姑早跟她说了上高中后每逢寒暑假她都会回老宅这件事了，越靡忙说自己还有点事就先不那么早回去了。小鸟趴在她脚边睡得很沉。
“哦，我差点忘说了，不是现在我们高中毕业了嘛，然后就想出去走走。”
“可以啊！多久？”越瑶问着脸上溢出笑容，她早想让她出趟远门，总待在重随未免有点闷。
“明天就走，时间长度不定。”
越瑶早看出了点什么，但她啥也没说，毕竟就像越靡自己说的，她已经成年了。
“那你和朋友出去玩注意安全。钱如果到时候不够找我就行，姑姑负责。保你旅途愉快。东西要带全哈。我估计你们这一去应该要小半个月。”越瑶说话时拍着胸脯，脸上的笑格外灿烂。
“那我先出去啰。”越靡正要走到玄关穿鞋。祖母突然转头说“小米，找祖母也行哈，把这些年的都给你补回来。还有注意安全。”
越靡点点头，她其实不大需要祖母为她花多少钱，只是想要她能和姑姑一样，和她所爱的每个人一样，在爱她的同时能够陪伴她一直长长久久下去。
他边走手边在屏幕上敲击，他这会儿在对话框里编辑了很多字，但也没有发出去，就一直躺在那里。
一直直白对于他来说比想象的难。习惯性闷着说久了，就不太适应。突然想起早上还准备给越靡做早点。
他收好手机上车。张予淋坐在他旁边，看他时满脸你小子赚了的表情。
“小子眼光还不错啊，姑娘挺有礼貌的，你也是挺上心的啊，那么早就在厨房里捣来捣去，声音再搞大点，刘大爷家该找上门说你扰民了，再拿多少个鸡蛋他都不稀罕！”张予淋眼睛看着前方，手里转动着方向盘，车开得一路很平稳。
“哦，知道了。”他也不是坐在位置上无事做，毕竟这是他亲姐的车，里面的布局他再熟悉不过了，伸手拿过左手边的小布袋，从里面拣了一两颗糖，塞进嘴里。然后闭上眼，抱着手臂，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张予淋瞟了一眼张肇藐，她爸妈最好的基因单说就都给了他。
还是累得好，游戏都比以前打得少了。
张肇藐一路睡得迷迷糊糊的，等到小区门口时，张予淋先下车，她没喊张肇藐，把车停在了路边，步子散漫的往旁边的便利店走，她进去后从冰柜里拿了两只雪糕。
放在收银台上，拿出手机付钱，然后走出去回到车上，她把一只扔给张肇藐刚好落在他脖颈上，他先是哆嗦了下，慢慢睁开眼，拿起脖颈上的雪糕。他没撕包装纸。只是突然坐得端正。
张予淋看到笑了“怎么？你礼仪老师凿进你心里了？”
他举起手比划着“不”的手势。他和他姐还是有一定的代沟的，用张肇藐说这条沟就是他姐跨越不了的鸿沟。她后面没理他，懒得和一个高中刚毕业的毛小子猜来猜去。
张肇藐下车刚一抬头就看见烈日的光晕与树的枝桠呈现在眼里所能包括进的范围内。
脑子里突然闪过初中有次和她去羽毛球场打球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其实不是很喜欢打羽毛球，但因为能和她一起，就常跟着他们一群人。
每次到羽毛球场的那一段路的两旁，满是高大的树，那是对这些没什么要求，树的品种都不大一样。
他总记得，那一路她很爱仰着头，他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也不太懂她在看什么，有次就问了句。
她转头的一刻就立马给出答案“我啊。在看树和天空。”
“看这些有什么用?”
“树就是生命。我想它比我们更坚强。”
说来也是，树好像真的比我们坚强。树的顶尖想触碰天空。树皮上无数道划痕。它悄然无声的成长，又屹立不倒。他看了半晌才收回神。
“中午吃什么？你姐夫刚好不在家，把碗拿来到我家吃。”她停好车熄火，正在解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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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同时开门，张肇藐回厨房拿吃饭的筷子和碗，顺带打开冰箱抽走两瓶饮料，放到张予淋家的茶几上，上面还摆着其他东西。
“我不喝冰的你不知道啊？”她往厨房去的时候，瞥一眼，桌子上的东西。
“懂，所以。你认为是给你拿的？”他说话语气懒散，刚睡醒也还正常。
“小子，说话不要这么吊儿郎当。这是你和你亲姐说话的态度，还真别干坐着，进厨房给我帮忙。”
她洗着手，又抖了两下。把手上的水撒干。
“男人就是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说到时候成家照顾另一半，至少以后不会让自己饿死，挂个懒死鬼的名号 。你说对吧？”
转头看着正洗锅的张肇藐，他点着头，脸上笑着“张老板说得对。”
*
越瑶开车回家，到家后她往厨房里看了眼，饭也蒸好了，菜也正在饭桌上冒着热气。他们一家四个人上饭桌，聊的话题杂七杂八，大多都是越瑶和陆常在开口。
陆常厨艺寡淡但也还算吃得下，越瑶从不指望他能炒得有多好。
这顿饭结束后，越瑶就坐在沙发上在手机里翻找着什么，她给越靡发了条短信是一串号码。
越靡正蹲在阳台摸着小鸟的头。才一天不见这狗就好像也变乖了不少。白色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耀眼。小鸟就一开始还看着她，后面眼睛就转来转去。
越瑶让越靡加一下祖母的微信，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那条短信。到现在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祖母要回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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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靡很快下了车，她先是发消息给姑姑说她到了，越瑶也回着她的消息内容大概为我们也快了，让她在门口等一下他们。越靡就站在机场外看着手机，死死盯着和青衣的聊天记录，想着这个她称得上素未谋面的祖母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顶多也只知道她和祖父是当年志同道合的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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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张肇藐发了个朋友圈，越靡点开一看，是一张图片，照片里张肇藐正在炒菜，底下评论区垒的老长就跟昨天她发的那条火爆程度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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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四卿：在路上了，张厨长等我。
越靡：表示很欣慰。【鼓掌】【鼓掌】
陈妙：个人认为你俩都很酷，才两天啊。
……
这张照片是张予淋拍的，朋友圈也是她顺手发的，张肇藐没说什么拿着手机一一回复。只有到越靡的时候他是单独发的私信。他问越靡见到祖母了吗？
越靡回了个还没。
张肇藐：好。
突然有人喊越靡名字，她转头是姑姑他们，陆与鸣也来了，他看着手机移不开眼。陆常站在他旁边，这次真的是最齐的时候了。
“你祖母给你发消息没?”越瑶问越靡。
说完看了眼陆与鸣“陆与鸣，你给我把手机放了，游戏一天从早打到晚，叫吃饭不吃，觉也不好好睡，等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那个段位跟你那个身体谁先垮。”
陆与鸣不情愿的放下，嘴里嘟囔着什么，越瑶没说什么，陆常听到了转头瞪了眼陆与鸣。
“没有。”越靡话还没掉地上。
手机就有人打来视频是青衣。按理说就是祖母。她摄像头对着机场一处，问越靡他们在哪里。说她自己过来找他们。
越靡发了定位给她，越瑶走到她身边说了句“看来还是和孙女亲。”她带着无奈的笑，望着前面等着母亲过来。她给单位上请了一天假。
很快便有一个看起来像中年女人的人走过来，她和姑姑抱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越靡一时还不能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身穿淡清色长裙戴着草编遮阳帽的人，是自己年过七十的祖母。她真的看起来很年轻，一开始她甚至以为这是她从未听过的大姑。
祖母和姑姑抱完，马上走到越靡面前，拉过她的手，又从一个大袋子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她“来小米，这是祖母从外边给你带回来的礼物。”越靡点头笑着说“谢谢祖母，您终于回来了。”
祖母看着越靡很久都舍不得移开眼，太像了，和她的父亲很像。她拍了拍越靡的肩膀。
转头和陆与鸣说了几句也递了个大袋子给他，祖母说她也不太懂男孩子喜欢些什么，就按着以前带儿子的感觉买了几样觉得合适的。
虽说他只是姑姑的养子，但终究是一家人，姑姑之前也和祖母提过。
回程的路上祖母坐在后排的中间，转来转去的说，越靡随口提了个问题，大概是关于为什么祖母的微信昵称叫“青衣”，一开始她都差点以为自己加错了人。
姑姑先说“你祖母也就是我的母亲大人，本名叫陈清漪，陈清漪女士平常的爱好就是看戏。叫青衣不过分了。”
青衣祖母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姑姑的说法。
她很慈祥。这也注定了她会成为越靡心中分量很重的人。
等到回家祖母虽然嘴上说着不习惯，但她好像忘记了倒时差这见件事，开始滔滔不绝说起了自己在那边的治疗和创业，据她所说，他在那边开了连锁的中餐厅，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在外边很吃香。
越靡看了眼袋子里装着的东西，是一部新款的笔记本，还有小时候很喜欢的拼图，好像祖母这次买的是困难模式那款。
差不多下午三点，祖母说她等会儿得回老宅看看，越靡把钥匙给她，祖母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姑姑早跟她说了上高中后每逢寒暑假她都会回老宅这件事了，越靡忙说自己还有点事就先不那么早回去了。小鸟趴在她脚边睡得很沉。
“哦，我差点忘说了，不是现在我们高中毕业了嘛，然后就想出去走走。”
“可以啊！多久？”越瑶问着脸上溢出笑容，她早想让她出趟远门，总待在重随未免有点闷。
“明天就走，时间长度不定。”
越瑶早看出了点什么，但她啥也没说，毕竟就像越靡自己说的，她已经成年了。
“那你和朋友出去玩注意安全。钱如果到时候不够找我就行，姑姑负责。保你旅途愉快。东西要带全哈。我估计你们这一去应该要小半个月。”越瑶说话时拍着胸脯，脸上的笑格外灿烂。
“那我先出去啰。”越靡正要走到玄关穿鞋。祖母突然转头说“小米，找祖母也行哈，把这些年的都给你补回来。还有注意安全。”
越靡点点头，她其实不大需要祖母为她花多少钱，只是想要她能和姑姑一样，和她所爱的每个人一样，在爱她的同时能够陪伴她一直长长久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