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拾壹章
那天他们买完东西后，就各自回家去，除了张肇藐那天是跟徐四一起走之外，他没送越靡，孟彦早把她拉走了，他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他路上跟徐四说着些什么，徐四手插在卡其色短裤的裤兜里，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直到走到徐四他家门口，他们才停下脚步，时值傍晚，月亮都现出来，热风吹动单元楼旁的竹子树不断发出沙沙声。
“那明天雁南见。”徐四嘴里含着根棒棒糖，一只手从口袋里挪出做着再见的手势。
“明天见，徐生。”
“张肇藐你大爷。”
张肇藐手里拿着越靡给他带回来的衬衣外套，上面还有洗衣液的香味，两旁的路灯突然亮起闪出光在他眼里，他路上走得很慢，双手背在身后，指尖扫过墙上的野花。脑海里无数次闪过那天她坐在果茶店的场景。
柠檬水，烈夏，翻过的杂志的书页，牛皮纸包裹的书。他的第一次告白。
*
越靡回了老宅，祖母正在院子里修剪着野花杂草了，青衣女士穿着寻常的家居服，嘴里还是哼着些乐曲，她没怎么听过。
就拿着书在院子里待了会儿，祖母转身看见她脸上绽开笑，她模样生得还是与小时候一样乖，她本以为这次回来她会连孙女都不认识了，但一想到越靡的父母，她便摇着头继续干着手头上的活。
小圆桌上的手机开始振动，越靡先是盘腿坐在椅子上的，她伸手摸过手机，将书倒扣在桌板上眼神扫过新的信息，孟彦正问她带些什么。她发出一个乌龟挠头的表情包 。
越靡：—0—
孟彦：不是吧你也不知道。（：
越靡：都带点啰，到时候我们整合一下。\^0^/
她不是不知道是才想起这回事，本来一回家就在干这件事，结果行李箱装了半截就拿着半书下楼去院子里陪祖母了。
“祖母！我回房收拾明天的东西 ”
“好！去吧！”
她立马从椅子上下来拿过坐上的书往屋内走，一楼客厅的茶几上对得全是新鲜水果，全是祖母下午去买的，老宅里还多了许多花瓶里面装着各种花。有些她都叫不出名字。
越靡伸手抓了串青提，就跑回房间收拾东西，她一般带的都很杂。除去几套衣服就是两顶帽子和一双运动鞋。随意从书架上拿出两本书，塞进箱子里，她还特意带了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小样。拉好拉链就立在床头。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白色都要在她眼里变成五彩的时候，祖母站在门口敲着门，声音很轻，她手上拿着一杯牛奶。
“小米，这牛奶都是热好的记得喝哦，我给你放桌上，如果你要是觉得太热了就把空调开着，我又不差那点儿钱。等你旅行回来，咱俩就去山上钓鱼去。正好的，这天。”
她说这话时兴致勃勃眼里可见的兴奋。
“好啊祖母我都没问题。”
“这几天去跟朋友好好玩，要玩得尽兴才好。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祖母说完话就走出了越靡的卧室，听脚步的轻重大概是去茶室。
那天晚上月光皎洁，昏暗的茶室的木椅上坐着个老人，不住地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她看着月亮哭出了声。茶室里飘着茶香，倒水声清脆。水杯的倒影里她看见了她所想念的人。茶香变得更浓起来。茶水入口是一时的苦涩。
大概越靡的性格大多就是随了她。
越靡手机没再亮起，她没等到张肇藐的信息。卧室的白色方桌上还摆放着那天从他那里来的书，牛皮纸被叠好放进了抽屉里的一个盒子中。
她躺在床上手扶着额头，闭上眼睛，随后立即起身拿起桌上的热牛奶一饮而尽，翻出之前看过的杂志。
书页早已被翻烂，唯独杂志里被撕下的那一页还是完好如初。台灯的光影下，杂志上的字和图片都清晰可见。她用手触摸着书页上的插图，就好像她可以通过这张图去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很想多出去转转，高三一整年她都在为高考而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有了闲暇的时间出去，内心的想法是不能言喻的，她的心里有些发抖就像受冷了一样，也不知道是否是紧张又或者是激动。
她拿起纸和笔写了很多东西，她突然想着殷琴好像已经离开重随回到老家了，毕业那晚，她特意走到越靡面前告诉她以后有事可以写信给她，山里信号不好很难接收到消息。
在信中她写了许多关于最近重随的活动。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寻思信应该延后几天她才会收到，随后在信中写到，“殷琴，生日快乐，希望以后你的每一岁都能像鸟一般勇敢自由。”
老钟表的嘀嗒声变重，已是深夜老宅很静，她收拾好东西将还未写完的信放入抽屉的盒子里，上床闭了眼，耳朵有风吹过。
*
差不多晚上一点，张予淋回对面拿东西的时候看见张肇藐门口堆了一堆东西寻思这小子知道的说他是出去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离家出走。
*
次日早晨七点，卧室里电话铃声响起越靡脑子里还有些晕，也不看是谁打来的，直接就喂了声。
那边环境很静，她听他开口说了句慢悠悠的话“越靡，还没起啊？”
他这话一出她整个人就变得精神起来。下床准备去洗漱，张肇藐说不用着急。越靡挂断电话。手动划到了九人群的聊天界面顶上写着“十佳精英论坛”徐四进了群。
徐四随手发了张照片。配文：各位同志，我都上路了，还问有没有给我买票。
她点进图片，公路旁的风景不像是走的车多的道。她熄了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拿着牙刷，洗漱一套很快就弄完，她回卧室提东西。
把双肩包提在手里，下楼的时候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枝花和一张便利贴。
她拿起花，花香扑鼻，便利贴上写着隽秀的字：旅途愉快。
果然姑姑说祖母才是全家最懂浪漫的人。
越靡将便利贴贴在手提袋的里层袋面上穿上鞋关上门就开始一阵小跑，清晨的路旁鸟鸣声清脆。风中也有了些凉意，光穿过青葱树林间地上留下光点。
她走在树林间伸手拦了辆车，郊区计程车都很少，别说还是早晨这个点。能打到车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头。
她穿着白色运动外套、黑色齐膝短裤和浅色帆布鞋。她走到车后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放好后上了车直去重随北站。孟彦一直给她发着消息，表情包就占了一大半。
越靡：来了，在车上。
孟彦：好好好【定位】
越靡：都到了吗？
孟彦：还没就我和付时晓。
也难怪她刚才发那么多难受的表情包。越靡给张肇藐发了消息问他在哪？他马上发了张在超市里的照片货物架上堆满了物品，他手里提着一堆零食，旁边还有一只脚是沈可琊的，那小子的鞋子是出奇地好认。
张肇藐：沈可琊说他要买零食就陪他去了。
她刚下车，对面就走来一个人，停在她面前帮她把行李箱提了下来。
不是在超市陪沈可琊买零食吗？
“你不是……”
“哦，还好吧我觉得今天天气还不错。”张肇藐走在她旁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答非所问。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她附和着他，一本正经的胡扯他老是最擅长，她比不过他，也懒得跟他争。
他把票和身份证递给她“照片拍得还挺好看。”
“不是说好，不看的吗？”越靡没好气的说。
“取票拿回来的时候那面朝手心，总不能让你信息泄露，就翻过来用整个手心遮住，无意就看见了。”他偏头去看她的反应。
她别过头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她，里面装着两个包子。“先垫着点，等下午到雁南就去吃好的。”
她指腹拂过他指尖接过包子。太阳变得越来越高，地上映着两个人的影子，走路时迈的步子都一样。
到了集合的点，孟彦、付时晓和沈可琊正在PK谁游戏打得六。隋宁远追在陈妙身后，想跟她说话，她也没理他。
“钱济觎不来?”越靡看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老家有事回去了。来不了。”沈可琊从手机里拔出意识来。
这话刚说完厅内就播报着到检票口进行检票。越靡伸出手“我自己拉吧。”
“没事。”他手里握着行李箱的手柄。光打在他手上的黑色机械表上。过了检票口就上了电梯，视野开始变得空旷起来，绿皮火车映入眼帘。
每辆车厢的门口都站着一位工作人员，这列火车上有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他们说着不一样的方言，从车窗的玻璃中望去，他们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火车，绝对不是出游的最差选择。
他们进了车厢里六个人坐在一起，六个人，每三个坐一面，中间有一个小桌板，沈可琊坐在越靡那一桌，六个人的作为空了一个，隋宁远跟陈妙坐在过道的另一边。本来越靡那桌空的位置是给徐四腾开的。
火车开始发动，窗外的风景也跟着动起来，沈可琊把零食扳在小桌板上，一件件摊在其他四个面前。
“说实话如果不是追求快速到达目的地，火车将是我一生最好的出行选择，真的，半点不假。”沈可琊手指着车顶。
“之前出坐火车出过一趟远门，在车厢里看到喀斯特地貌出现的地方时，我真的很震惊。我还记得那时刚好太阳落山，金光照满了一整个车厢。有一刻差点落泪。”越靡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冒着光。张肇藐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说话的时候的神情，他能感受到她对大自然的美景有着很浓的一股向往。
“是吧，之前跟别人说出行就应该坐火车，他们还老笑我，说我没钱，怎么不坐飞机，我跟越靡就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孟彦说起这个就开始笑。
越靡脸上浮起笑意点头说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付时晓忙问是什么时候。
“很小的时候吧，我妈跟越靡她姑姑在火车上聊天得知生活在一个地方，后来就成了朋友，当时我跟越靡都在场。”
“你们还挺有缘，本来你们不说这个我还想不起有件事。”张肇藐开口。
“哪件?”付时晓一副势必要知道的表情。
“那我说啰?”
“你说啊！”付时晓问得着急，从手边拿了包零食撕开包装纸正往嘴里塞。
“之前我妈跟我说付叔家要不是个男孩……”他话还没说完，付时晓差点喷出来，想起是在火车上他压低声音说“好，打住，张肇藐可以闭嘴了。”他手上比划着停止的手势。再这样下去他就可以像土地一样皲裂了。
他们这一路相谈甚欢，车程将进一半的时候，或许是说累了都睡了，唯独张肇藐还没睡，越靡头靠在他肩膀上，他望了眼窗外的景色。怕她醒了脖子疼，他把她的头扶正些靠在肩膀上。
聊天框里给徐四发着消息：你还有多远?
徐四：两个小时吧。快了。
张肇藐：我们也快了。
徐四：那我在民宿等你们。
张肇藐：好。
他路上跟徐四说着些什么，徐四手插在卡其色短裤的裤兜里，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直到走到徐四他家门口，他们才停下脚步，时值傍晚，月亮都现出来，热风吹动单元楼旁的竹子树不断发出沙沙声。
“那明天雁南见。”徐四嘴里含着根棒棒糖，一只手从口袋里挪出做着再见的手势。
“明天见，徐生。”
“张肇藐你大爷。”
张肇藐手里拿着越靡给他带回来的衬衣外套，上面还有洗衣液的香味，两旁的路灯突然亮起闪出光在他眼里，他路上走得很慢，双手背在身后，指尖扫过墙上的野花。脑海里无数次闪过那天她坐在果茶店的场景。
柠檬水，烈夏，翻过的杂志的书页，牛皮纸包裹的书。他的第一次告白。
*
越靡回了老宅，祖母正在院子里修剪着野花杂草了，青衣女士穿着寻常的家居服，嘴里还是哼着些乐曲，她没怎么听过。
就拿着书在院子里待了会儿，祖母转身看见她脸上绽开笑，她模样生得还是与小时候一样乖，她本以为这次回来她会连孙女都不认识了，但一想到越靡的父母，她便摇着头继续干着手头上的活。
小圆桌上的手机开始振动，越靡先是盘腿坐在椅子上的，她伸手摸过手机，将书倒扣在桌板上眼神扫过新的信息，孟彦正问她带些什么。她发出一个乌龟挠头的表情包 。
越靡：—0—
孟彦：不是吧你也不知道。（：
越靡：都带点啰，到时候我们整合一下。\^0^/
她不是不知道是才想起这回事，本来一回家就在干这件事，结果行李箱装了半截就拿着半书下楼去院子里陪祖母了。
“祖母！我回房收拾明天的东西 ”
“好！去吧！”
她立马从椅子上下来拿过坐上的书往屋内走，一楼客厅的茶几上对得全是新鲜水果，全是祖母下午去买的，老宅里还多了许多花瓶里面装着各种花。有些她都叫不出名字。
越靡伸手抓了串青提，就跑回房间收拾东西，她一般带的都很杂。除去几套衣服就是两顶帽子和一双运动鞋。随意从书架上拿出两本书，塞进箱子里，她还特意带了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小样。拉好拉链就立在床头。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白色都要在她眼里变成五彩的时候，祖母站在门口敲着门，声音很轻，她手上拿着一杯牛奶。
“小米，这牛奶都是热好的记得喝哦，我给你放桌上，如果你要是觉得太热了就把空调开着，我又不差那点儿钱。等你旅行回来，咱俩就去山上钓鱼去。正好的，这天。”
她说这话时兴致勃勃眼里可见的兴奋。
“好啊祖母我都没问题。”
“这几天去跟朋友好好玩，要玩得尽兴才好。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祖母说完话就走出了越靡的卧室，听脚步的轻重大概是去茶室。
那天晚上月光皎洁，昏暗的茶室的木椅上坐着个老人，不住地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她看着月亮哭出了声。茶室里飘着茶香，倒水声清脆。水杯的倒影里她看见了她所想念的人。茶香变得更浓起来。茶水入口是一时的苦涩。
大概越靡的性格大多就是随了她。
越靡手机没再亮起，她没等到张肇藐的信息。卧室的白色方桌上还摆放着那天从他那里来的书，牛皮纸被叠好放进了抽屉里的一个盒子中。
她躺在床上手扶着额头，闭上眼睛，随后立即起身拿起桌上的热牛奶一饮而尽，翻出之前看过的杂志。
书页早已被翻烂，唯独杂志里被撕下的那一页还是完好如初。台灯的光影下，杂志上的字和图片都清晰可见。她用手触摸着书页上的插图，就好像她可以通过这张图去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很想多出去转转，高三一整年她都在为高考而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有了闲暇的时间出去，内心的想法是不能言喻的，她的心里有些发抖就像受冷了一样，也不知道是否是紧张又或者是激动。
她拿起纸和笔写了很多东西，她突然想着殷琴好像已经离开重随回到老家了，毕业那晚，她特意走到越靡面前告诉她以后有事可以写信给她，山里信号不好很难接收到消息。
在信中她写了许多关于最近重随的活动。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寻思信应该延后几天她才会收到，随后在信中写到，“殷琴，生日快乐，希望以后你的每一岁都能像鸟一般勇敢自由。”
老钟表的嘀嗒声变重，已是深夜老宅很静，她收拾好东西将还未写完的信放入抽屉的盒子里，上床闭了眼，耳朵有风吹过。
*
差不多晚上一点，张予淋回对面拿东西的时候看见张肇藐门口堆了一堆东西寻思这小子知道的说他是出去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离家出走。
*
次日早晨七点，卧室里电话铃声响起越靡脑子里还有些晕，也不看是谁打来的，直接就喂了声。
那边环境很静，她听他开口说了句慢悠悠的话“越靡，还没起啊？”
他这话一出她整个人就变得精神起来。下床准备去洗漱，张肇藐说不用着急。越靡挂断电话。手动划到了九人群的聊天界面顶上写着“十佳精英论坛”徐四进了群。
徐四随手发了张照片。配文：各位同志，我都上路了，还问有没有给我买票。
她点进图片，公路旁的风景不像是走的车多的道。她熄了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拿着牙刷，洗漱一套很快就弄完，她回卧室提东西。
把双肩包提在手里，下楼的时候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枝花和一张便利贴。
她拿起花，花香扑鼻，便利贴上写着隽秀的字：旅途愉快。
果然姑姑说祖母才是全家最懂浪漫的人。
越靡将便利贴贴在手提袋的里层袋面上穿上鞋关上门就开始一阵小跑，清晨的路旁鸟鸣声清脆。风中也有了些凉意，光穿过青葱树林间地上留下光点。
她走在树林间伸手拦了辆车，郊区计程车都很少，别说还是早晨这个点。能打到车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头。
她穿着白色运动外套、黑色齐膝短裤和浅色帆布鞋。她走到车后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放好后上了车直去重随北站。孟彦一直给她发着消息，表情包就占了一大半。
越靡：来了，在车上。
孟彦：好好好【定位】
越靡：都到了吗？
孟彦：还没就我和付时晓。
也难怪她刚才发那么多难受的表情包。越靡给张肇藐发了消息问他在哪？他马上发了张在超市里的照片货物架上堆满了物品，他手里提着一堆零食，旁边还有一只脚是沈可琊的，那小子的鞋子是出奇地好认。
张肇藐：沈可琊说他要买零食就陪他去了。
她刚下车，对面就走来一个人，停在她面前帮她把行李箱提了下来。
不是在超市陪沈可琊买零食吗？
“你不是……”
“哦，还好吧我觉得今天天气还不错。”张肇藐走在她旁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答非所问。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她附和着他，一本正经的胡扯他老是最擅长，她比不过他，也懒得跟他争。
他把票和身份证递给她“照片拍得还挺好看。”
“不是说好，不看的吗？”越靡没好气的说。
“取票拿回来的时候那面朝手心，总不能让你信息泄露，就翻过来用整个手心遮住，无意就看见了。”他偏头去看她的反应。
她别过头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她，里面装着两个包子。“先垫着点，等下午到雁南就去吃好的。”
她指腹拂过他指尖接过包子。太阳变得越来越高，地上映着两个人的影子，走路时迈的步子都一样。
到了集合的点，孟彦、付时晓和沈可琊正在PK谁游戏打得六。隋宁远追在陈妙身后，想跟她说话，她也没理他。
“钱济觎不来?”越靡看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老家有事回去了。来不了。”沈可琊从手机里拔出意识来。
这话刚说完厅内就播报着到检票口进行检票。越靡伸出手“我自己拉吧。”
“没事。”他手里握着行李箱的手柄。光打在他手上的黑色机械表上。过了检票口就上了电梯，视野开始变得空旷起来，绿皮火车映入眼帘。
每辆车厢的门口都站着一位工作人员，这列火车上有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他们说着不一样的方言，从车窗的玻璃中望去，他们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火车，绝对不是出游的最差选择。
他们进了车厢里六个人坐在一起，六个人，每三个坐一面，中间有一个小桌板，沈可琊坐在越靡那一桌，六个人的作为空了一个，隋宁远跟陈妙坐在过道的另一边。本来越靡那桌空的位置是给徐四腾开的。
火车开始发动，窗外的风景也跟着动起来，沈可琊把零食扳在小桌板上，一件件摊在其他四个面前。
“说实话如果不是追求快速到达目的地，火车将是我一生最好的出行选择，真的，半点不假。”沈可琊手指着车顶。
“之前出坐火车出过一趟远门，在车厢里看到喀斯特地貌出现的地方时，我真的很震惊。我还记得那时刚好太阳落山，金光照满了一整个车厢。有一刻差点落泪。”越靡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冒着光。张肇藐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说话的时候的神情，他能感受到她对大自然的美景有着很浓的一股向往。
“是吧，之前跟别人说出行就应该坐火车，他们还老笑我，说我没钱，怎么不坐飞机，我跟越靡就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孟彦说起这个就开始笑。
越靡脸上浮起笑意点头说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付时晓忙问是什么时候。
“很小的时候吧，我妈跟越靡她姑姑在火车上聊天得知生活在一个地方，后来就成了朋友，当时我跟越靡都在场。”
“你们还挺有缘，本来你们不说这个我还想不起有件事。”张肇藐开口。
“哪件?”付时晓一副势必要知道的表情。
“那我说啰?”
“你说啊！”付时晓问得着急，从手边拿了包零食撕开包装纸正往嘴里塞。
“之前我妈跟我说付叔家要不是个男孩……”他话还没说完，付时晓差点喷出来，想起是在火车上他压低声音说“好，打住，张肇藐可以闭嘴了。”他手上比划着停止的手势。再这样下去他就可以像土地一样皲裂了。
他们这一路相谈甚欢，车程将进一半的时候，或许是说累了都睡了，唯独张肇藐还没睡，越靡头靠在他肩膀上，他望了眼窗外的景色。怕她醒了脖子疼，他把她的头扶正些靠在肩膀上。
聊天框里给徐四发着消息：你还有多远?
徐四：两个小时吧。快了。
张肇藐：我们也快了。
徐四：那我在民宿等你们。
张肇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