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苏职不甘心地问。
她的表情十分精彩，季俞笙看着心里不禁舒坦了些许，声音也恢复了往常的慵懒清冽，一字一句地说：
“为了世界和平——”
苏职欲哭无泪：“……”
她又不是奥特曼里的怪兽！！！
再次被季俞笙从办公室里拎出来后，苏职扁着嘴巴，叉着腰，透过门玻璃愤愤地朝里面的人皱了皱鼻子。
谁料某人看到后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还给她回了个无比纯良的微笑。
就差把“我是好人”这四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苏职无语，这要放在刚认识的时候，她就信了。
但现在，休想！
不过这次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那个男人叫杜……什么行？
三行？还是四行来着？
哎呀！这都不重要，只要知道他姓“杜”不就行了。
再加上那天在广场上，他说自己是心理医生。如果这个条件成立的话，他和季俞笙两人又是朋友，那么很大可能——他也在这家医院。
想到这里，苏职满意地抬手打了个响指，打算去一趟医院的精神科，碰碰运气。
初夏将尽，盛夏悄然而至。
阳光愈发放肆炎烈，一向偏凉的室内空气都在不觉中多了几分燥热的情绪。
苏职利落地回病房画了个淡妆，换下身上那套宽大的病号服，挑了件薄荷绿淡色衬衫和一条百褶半身裙换上，然后是她一贯偏爱的小白鞋。
想了想，苏职又跑到镜子前特意挽了个高马尾，好让自己看上去多点气势。
她的头发昨天刚洗过，柔软蓬松。
经过了一夜的狂野睡姿，此刻发尾和耳边不少碎发都炸起了毛，一撮一撮的，像个小狮子似的。
还有一撮坚/挺地翘在头顶上方。
苏职照着镜子，耐心地用手捋了捋，奈何这撮呆毛比她还要叛逆。
几次过后，她便放任不管了。
趁着医院的午休时间，苏职凭借着在异国他乡多年来问路的好习惯，准确顺利地摸到了医院六楼所在的精神科。
对于其他科室，苏职或多或少都从周围人口中了解过一些，唯独这个科室印象中只在小说和影视作品里看到过。
因此总给人一种遥远神秘的感觉。
此刻真正接触到，苏职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里相比于其他楼层安静了许多。
消毒水的气味也不是那么浓烈。
不会太刺鼻。
这里采光极好，正午的金色光线将屋内的空间照得很温暖，连带着那点寂然诡异的氛围都被中和了不少。
走廊上只偶尔有人走过。
在这种沉静的环境下，苏职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和脚步，站在走廊角落，晃着脑袋地好奇地朝四周环顾了片刻。
半分钟后，她截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小声询问：“你好，我想问一下杜医生的办公室在哪儿？”
护士觉得她瞧着眼生，想到科室之前发生过的各种奇葩事，不免谨慎了些：“请问你是？”
“哦，我是杜医生的朋友，来找他有事。”苏职灵活应对。
尽管只见过一面，但她的主治医生是他的朋友，那四舍五入一下，他们应该也算半个朋友吧。
嗯，她没有说错啊。
闻言，护士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我们科室有两个杜医生，你找哪位？”
苏职挠头：“额……”
她其实也不知道。
可她才说了两人是朋友，现在要是连名字都说不上来，肯定会暴露的。
苏职脑袋瓜子一转，模仿着印象中杜思航的语气，大手一挥，语气吊儿郎当道：“当然是更帅的那个啦。”
虽然他没有季俞笙帅的那么惨绝人寰，但不可否认的是，放在人群里也绝对是一枚顶呱呱的帅哥。
果不其然，护士立马就明白了她说的是谁，丝毫没有怀疑地给她指明了方向。
苏职道了声谢，顺着那个方向往下走，最后在走廊左手边找到了最靠里的那间办公室。
许是出于对患者隐私的保护，这个科室的门都没有安装玻璃，因此人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由于不确定这里是不是杜思航的办公室，苏职仰头看了看墙上的医生信息牌，嘴里跟着嘟哝出声：“杜……思航。”
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啊。
她就说怎么会有人叫“四行”呢。
信息文字旁还附带了一张杜思航的照片。
她目光随意地往上面扫了眼，这一看不要紧，苏职差点儿笑趴在地上。
照片里的杜思航顶着个青涩稚嫩的锅盖头，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身上学生气还未褪去，与上次见到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一看就是几年前刚工作时拍的。
唯有那天生自带的喜感气质。
简直如出一辙。
这张堪称黑历史的照片让苏职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
估摸着这个时间里面的人可能还在休息，她极轻地敲了两下门，拧开门把手，然后顺着门缝悄悄探了个脑袋进去。
“杜医生？”
办公桌前的人正翘着腿，美滋滋地喝着可乐看报纸，听到耳边轻微的声响，杜思航扭头看向门口。
下一秒，两人隔空四目相对。
待看清来人后，杜思航愣了愣。
两秒后，他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炸起一层鸡皮疙瘩。手一哆嗦，刚喝了没几口的可乐一不小心洒了出来，打湿了他身前的报纸。
“哎呀！杜医生你这是怎么了？”苏职见状作势要上前讨好帮忙，又觉得有点儿好笑。
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牛鬼蛇神，他这是什么反应啊？
杜思航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慌乱地放下手里的可乐和报纸，边抱胸抬脚往后退，边急忙开口：“不会吧姑奶奶，你居然都追杀到这里来了？！”
苏职懵：“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杜思航眨了眨眼：“你不是来报仇的吗？”
“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苏职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办公桌对面，新奇地用手捣鼓着他桌子上的各种小玩意儿，像个好奇宝宝似的。
见她没那个意思，杜思航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绕到一旁的柜子里拿了罐果汁递给她，而后坐回椅子上：“那你来医院干什么？”
“来医院还能干嘛？生病了呗！看不出来吗？”苏职抛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额……”
杜思航一时语塞，上下打量了一遍她身上那套和住院搭不上半毛钱关系的穿搭，哭笑不得地扬了扬眉：“难道我应该看出来吗？”
苏职：“……”
好像是不能。
“哎呀，这不是重点。”苏职拍了拍桌子，适时转移话茬，直奔主题：“我今天来是想找你帮个忙。”
“什么忙？”
杜思航抽了张纸巾，随手擦了擦被可乐打湿的报纸：“提前说好，只要不是揍我，都好说。”
苏职双手托着腮帮子，笑嘻嘻地说道：“帮我追季俞笙。”
杜思航：“那你还是揍我吧。”
“……”
苏职急了：“我揍你干嘛呀？”
杜思航苦着一张脸：“姑奶奶，这任务太艰巨了，还不如你揍我一顿来得快呢！”
苏职的心顿时有点儿拔凉，试探着开口问：“……有多艰巨？”
“反正自从我们大学认识以来，我就没见他对哪个姑娘有意思过。同学是同学，同事是同事，仅此而已。”杜思航说：“他妈有段时间，甚至都怀疑他喜欢男的。”
“然后就给他介绍了一个男生，结果后来我就被他打了一顿。”
苏职：“？”
杜思航指了指自己，一脸大冤种的模样：“通风报信，出馊主意的。”
苏职听后，不厚道地“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杜思航摊了摊手：“所以无非是你揍我一顿，还是他揍我一顿的问题。”
“这不一样呀！”
苏职立即收起笑容，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他既然不喜欢男的，那我这样的绝世大美女不是正好吗？”
“……”
杜思航摆了摆手，立场坚定：“免谈！免谈！”
“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是不帮我，我、我就——”
苏职停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一不做二不休：“我就把你门外的照片，拿给我们科室的小护士们看！”
“……”
敌方受到一万点攻击。
“杜医生，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科室好多小护士都夸你长得帅，人品又好，想追你呢。”
苏职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托腮，一脸为难的样子：“要是让她们看到你那张照片，那可怎么办呀？”
“……”
敌方受到一百万点攻击。
吐血.jpg
杜思航尽管内心在滴血，面上还要故作不在乎地说：“这几年看得人还少吗？我早就习惯了。”
苏职哑然。
看来是时候放大招了。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倾身向前，一拍桌子，气势十足。
“你得对我负责！”
杜思航闻言瞬间瞪大了眼，举手发誓：“天地良心，我可没招过你啊！”
苏职有理有据地说道：“要不是你带他去书店，我们那天就不会遇见！要不是那次见面，我也不会得相思病了！你说你要不要负责？”
杜思航：“……”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竟无法反驳。
见杜思航还是不松口，苏职耷拉下眼皮，话锋突转：“算了，这个请求属实太强人所难了。”
说完，她一屁股倒回椅子里，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开始胡说八道：“没关系，我现在只是每天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而已，真的没关系的……咳咳……”
杜思航：“……”
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啊？
观察着杜思航的反应，苏职又加重声音咳嗽了几下，还配合地抬手捂住心脏的位置。
“帮帮帮！！”
杜思航见状立马妥协：“姑奶奶，我帮还不行吗？”
苏职立马精神起来：“真的？”
杜思航苦着脸点头：“嗯嗯嗯。”
反正要是这姑奶奶出事，那家伙估计也不会放过他的。
横竖都是被揍，当松松筋骨好了。
两人约定好下次见面商量的时间后，苏职识趣地准备告辞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脑海中忽然想起什么，于是转身扒着门框，歪着脑袋问了句：“四行兄，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杜思航有点懵：“你问这个干嘛？”
“当然是帮你留意我们科室有没有你喜欢的小护士啦！”苏职催促道：“快说快说！”
提到这个，杜思航竟难得害羞了起来，挠了挠头道：“大概就活泼可爱一点的，像你——”
还没等他说完，门口的人影倏地一溜烟消失不见，嘴里剩下的后半句“这种的还是算了”就那样卡在了嗓子眼。
-
回到病房后，苏职心情愉快地把自己丢到床上，盯着天花板傻笑。
今天被季俞笙拎出办公室之前，她记得她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杜思航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某人是怎么回答的？
哦，好像是……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可刚才杜思航明明说，活泼可爱的，像她这种的。
所以，季医生在骗人。
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某人……有那么一点点不高兴了？
她的表情十分精彩，季俞笙看着心里不禁舒坦了些许，声音也恢复了往常的慵懒清冽，一字一句地说：
“为了世界和平——”
苏职欲哭无泪：“……”
她又不是奥特曼里的怪兽！！！
再次被季俞笙从办公室里拎出来后，苏职扁着嘴巴，叉着腰，透过门玻璃愤愤地朝里面的人皱了皱鼻子。
谁料某人看到后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还给她回了个无比纯良的微笑。
就差把“我是好人”这四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苏职无语，这要放在刚认识的时候，她就信了。
但现在，休想！
不过这次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那个男人叫杜……什么行？
三行？还是四行来着？
哎呀！这都不重要，只要知道他姓“杜”不就行了。
再加上那天在广场上，他说自己是心理医生。如果这个条件成立的话，他和季俞笙两人又是朋友，那么很大可能——他也在这家医院。
想到这里，苏职满意地抬手打了个响指，打算去一趟医院的精神科，碰碰运气。
初夏将尽，盛夏悄然而至。
阳光愈发放肆炎烈，一向偏凉的室内空气都在不觉中多了几分燥热的情绪。
苏职利落地回病房画了个淡妆，换下身上那套宽大的病号服，挑了件薄荷绿淡色衬衫和一条百褶半身裙换上，然后是她一贯偏爱的小白鞋。
想了想，苏职又跑到镜子前特意挽了个高马尾，好让自己看上去多点气势。
她的头发昨天刚洗过，柔软蓬松。
经过了一夜的狂野睡姿，此刻发尾和耳边不少碎发都炸起了毛，一撮一撮的，像个小狮子似的。
还有一撮坚/挺地翘在头顶上方。
苏职照着镜子，耐心地用手捋了捋，奈何这撮呆毛比她还要叛逆。
几次过后，她便放任不管了。
趁着医院的午休时间，苏职凭借着在异国他乡多年来问路的好习惯，准确顺利地摸到了医院六楼所在的精神科。
对于其他科室，苏职或多或少都从周围人口中了解过一些，唯独这个科室印象中只在小说和影视作品里看到过。
因此总给人一种遥远神秘的感觉。
此刻真正接触到，苏职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里相比于其他楼层安静了许多。
消毒水的气味也不是那么浓烈。
不会太刺鼻。
这里采光极好，正午的金色光线将屋内的空间照得很温暖，连带着那点寂然诡异的氛围都被中和了不少。
走廊上只偶尔有人走过。
在这种沉静的环境下，苏职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和脚步，站在走廊角落，晃着脑袋地好奇地朝四周环顾了片刻。
半分钟后，她截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小声询问：“你好，我想问一下杜医生的办公室在哪儿？”
护士觉得她瞧着眼生，想到科室之前发生过的各种奇葩事，不免谨慎了些：“请问你是？”
“哦，我是杜医生的朋友，来找他有事。”苏职灵活应对。
尽管只见过一面，但她的主治医生是他的朋友，那四舍五入一下，他们应该也算半个朋友吧。
嗯，她没有说错啊。
闻言，护士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我们科室有两个杜医生，你找哪位？”
苏职挠头：“额……”
她其实也不知道。
可她才说了两人是朋友，现在要是连名字都说不上来，肯定会暴露的。
苏职脑袋瓜子一转，模仿着印象中杜思航的语气，大手一挥，语气吊儿郎当道：“当然是更帅的那个啦。”
虽然他没有季俞笙帅的那么惨绝人寰，但不可否认的是，放在人群里也绝对是一枚顶呱呱的帅哥。
果不其然，护士立马就明白了她说的是谁，丝毫没有怀疑地给她指明了方向。
苏职道了声谢，顺着那个方向往下走，最后在走廊左手边找到了最靠里的那间办公室。
许是出于对患者隐私的保护，这个科室的门都没有安装玻璃，因此人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由于不确定这里是不是杜思航的办公室，苏职仰头看了看墙上的医生信息牌，嘴里跟着嘟哝出声：“杜……思航。”
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啊。
她就说怎么会有人叫“四行”呢。
信息文字旁还附带了一张杜思航的照片。
她目光随意地往上面扫了眼，这一看不要紧，苏职差点儿笑趴在地上。
照片里的杜思航顶着个青涩稚嫩的锅盖头，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身上学生气还未褪去，与上次见到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一看就是几年前刚工作时拍的。
唯有那天生自带的喜感气质。
简直如出一辙。
这张堪称黑历史的照片让苏职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
估摸着这个时间里面的人可能还在休息，她极轻地敲了两下门，拧开门把手，然后顺着门缝悄悄探了个脑袋进去。
“杜医生？”
办公桌前的人正翘着腿，美滋滋地喝着可乐看报纸，听到耳边轻微的声响，杜思航扭头看向门口。
下一秒，两人隔空四目相对。
待看清来人后，杜思航愣了愣。
两秒后，他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炸起一层鸡皮疙瘩。手一哆嗦，刚喝了没几口的可乐一不小心洒了出来，打湿了他身前的报纸。
“哎呀！杜医生你这是怎么了？”苏职见状作势要上前讨好帮忙，又觉得有点儿好笑。
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牛鬼蛇神，他这是什么反应啊？
杜思航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慌乱地放下手里的可乐和报纸，边抱胸抬脚往后退，边急忙开口：“不会吧姑奶奶，你居然都追杀到这里来了？！”
苏职懵：“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杜思航眨了眨眼：“你不是来报仇的吗？”
“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苏职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办公桌对面，新奇地用手捣鼓着他桌子上的各种小玩意儿，像个好奇宝宝似的。
见她没那个意思，杜思航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绕到一旁的柜子里拿了罐果汁递给她，而后坐回椅子上：“那你来医院干什么？”
“来医院还能干嘛？生病了呗！看不出来吗？”苏职抛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额……”
杜思航一时语塞，上下打量了一遍她身上那套和住院搭不上半毛钱关系的穿搭，哭笑不得地扬了扬眉：“难道我应该看出来吗？”
苏职：“……”
好像是不能。
“哎呀，这不是重点。”苏职拍了拍桌子，适时转移话茬，直奔主题：“我今天来是想找你帮个忙。”
“什么忙？”
杜思航抽了张纸巾，随手擦了擦被可乐打湿的报纸：“提前说好，只要不是揍我，都好说。”
苏职双手托着腮帮子，笑嘻嘻地说道：“帮我追季俞笙。”
杜思航：“那你还是揍我吧。”
“……”
苏职急了：“我揍你干嘛呀？”
杜思航苦着一张脸：“姑奶奶，这任务太艰巨了，还不如你揍我一顿来得快呢！”
苏职的心顿时有点儿拔凉，试探着开口问：“……有多艰巨？”
“反正自从我们大学认识以来，我就没见他对哪个姑娘有意思过。同学是同学，同事是同事，仅此而已。”杜思航说：“他妈有段时间，甚至都怀疑他喜欢男的。”
“然后就给他介绍了一个男生，结果后来我就被他打了一顿。”
苏职：“？”
杜思航指了指自己，一脸大冤种的模样：“通风报信，出馊主意的。”
苏职听后，不厚道地“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杜思航摊了摊手：“所以无非是你揍我一顿，还是他揍我一顿的问题。”
“这不一样呀！”
苏职立即收起笑容，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他既然不喜欢男的，那我这样的绝世大美女不是正好吗？”
“……”
杜思航摆了摆手，立场坚定：“免谈！免谈！”
“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是不帮我，我、我就——”
苏职停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一不做二不休：“我就把你门外的照片，拿给我们科室的小护士们看！”
“……”
敌方受到一万点攻击。
“杜医生，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科室好多小护士都夸你长得帅，人品又好，想追你呢。”
苏职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托腮，一脸为难的样子：“要是让她们看到你那张照片，那可怎么办呀？”
“……”
敌方受到一百万点攻击。
吐血.jpg
杜思航尽管内心在滴血，面上还要故作不在乎地说：“这几年看得人还少吗？我早就习惯了。”
苏职哑然。
看来是时候放大招了。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倾身向前，一拍桌子，气势十足。
“你得对我负责！”
杜思航闻言瞬间瞪大了眼，举手发誓：“天地良心，我可没招过你啊！”
苏职有理有据地说道：“要不是你带他去书店，我们那天就不会遇见！要不是那次见面，我也不会得相思病了！你说你要不要负责？”
杜思航：“……”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竟无法反驳。
见杜思航还是不松口，苏职耷拉下眼皮，话锋突转：“算了，这个请求属实太强人所难了。”
说完，她一屁股倒回椅子里，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开始胡说八道：“没关系，我现在只是每天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而已，真的没关系的……咳咳……”
杜思航：“……”
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啊？
观察着杜思航的反应，苏职又加重声音咳嗽了几下，还配合地抬手捂住心脏的位置。
“帮帮帮！！”
杜思航见状立马妥协：“姑奶奶，我帮还不行吗？”
苏职立马精神起来：“真的？”
杜思航苦着脸点头：“嗯嗯嗯。”
反正要是这姑奶奶出事，那家伙估计也不会放过他的。
横竖都是被揍，当松松筋骨好了。
两人约定好下次见面商量的时间后，苏职识趣地准备告辞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脑海中忽然想起什么，于是转身扒着门框，歪着脑袋问了句：“四行兄，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杜思航有点懵：“你问这个干嘛？”
“当然是帮你留意我们科室有没有你喜欢的小护士啦！”苏职催促道：“快说快说！”
提到这个，杜思航竟难得害羞了起来，挠了挠头道：“大概就活泼可爱一点的，像你——”
还没等他说完，门口的人影倏地一溜烟消失不见，嘴里剩下的后半句“这种的还是算了”就那样卡在了嗓子眼。
-
回到病房后，苏职心情愉快地把自己丢到床上，盯着天花板傻笑。
今天被季俞笙拎出办公室之前，她记得她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杜思航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某人是怎么回答的？
哦，好像是……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可刚才杜思航明明说，活泼可爱的，像她这种的。
所以，季医生在骗人。
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某人……有那么一点点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