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本该是入睡的时间，可今天的城郊却热闹非凡，入眼之处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全部涌向同一个方向。
原本空荡荡的草地上，帐篷群不知何时被搭建起来，最中心的帐篷最为巨大，各色的霓虹灯串挂在表面，五颜六色的灯牌从大老远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小女孩拉着父母的手，终于排到检票员跟前，等不及地踮起脚想往里面看。
“劳拉，别急。这里人多，小心摔倒。”母亲提醒道。
心心念念马戏团好几周的劳拉哪里能听得进去，穿着波点西装和怪异帽子的检票员刚将票根递回来，她就迫不及待地往里面冲。
“慢点！”父亲的声音响起，可劳拉此时已经无暇顾及他不赞同的表情。
踏入帐篷中，一片异彩纷呈的奇幻王国展开。澎湃的音乐声令耳膜鼓动，映入眼帘的先是不断变换阵型的各种绚丽灯光，然后是中间的巨大圆形舞台，和周边不断喷发的彩色焰火和彩带。
场上有一些奇装异服的表演者在暖场。有骑着狮子的驯兽师；能喷出粉色云雾的大象；身披漂亮羽毛和宝石的杂技者在空中翻转；迈步走进大火中的男人在下一秒化为火鸟飞走；走钢绳的女表演者踩空从高空掉落，却在众人的惊呼中从蹦床上弹跳起来，被从空中划过的搭档接住，赢得一片掌声。
这一切让人几乎分辨不出来哪些是特效，哪些又是真实，仿佛真的坠入梦中的世界，在炫目的灯光中牵动心神。
“432号......这里！”终于找到自己的座位，劳拉抬起头，发现邻座被占据。
那是个穿着紧身机车服的青年，他画着哥特式妆容，唇钉上连着一条细链，挂在耳钉上。
翘着二郎腿的青年冲劳拉挥了挥手，‘哟’了一声权当打招呼，却得到小女孩父母的警惕目光，其父亲更是将女儿拉到另一边，自己坐在青年旁边，物理隔开这个一看就不怎么正经的家伙。
青年，也就是抢到票来打探竞争对手情况的史卡鲁，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移开视线，看向舞台。
正巧在此时，大部分灯光暗下去，表演者们退去，正式表演即将开始。
“女士们先生们，还有可爱的小果实们！”激昂的声音响起，灯光收束，聚集到舞台中心。
清脆的响指声响起，大量彩带和闪粉在舞台中央炸开，落下时显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形。
炽白的灯光打下来，让他成为在场上千人唯一的目光焦点。
男人的头发是极为热烈的红色，被发胶抓起来。他的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皮肤惨白，眼睑下分别是星星和眼泪的图案，看不清真正的五官，只能分辨出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
即便有华丽的演出服和半身斗篷遮盖，依旧能看出他的身材高大，脚下更是踩着足尖翘起的高跟靴子，让他更显高挑。
他在无数注视下泰然自若，手上镶嵌着宝石的手杖一转，幽蓝色的火焰便凭空出现，宛若巨蛇游走在观众席中，引起一阵阵惊叫。
“只限今晚，请允许我们将时间停止，为您献上一场奇幻盛宴！”他声音中的抑扬顿挫很容易抓住观众的注意，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
史卡鲁屏息，注意高度集中，试图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观察对方观察对方。
男人上前一步，接着将一手放在胸前，另一只胳膊撩起斗篷，朝观众们深深鞠躬。
“祝您迎来一个美好的夜晚。”他说道，稍微抬起头，脸上是深深的笑意：
“我是魔术师，欢迎来到奇迹马戏团。”
……
表演散场后，空气中还弥漫着意犹未尽的气息，离开帐篷的观众们仿佛坠回现实一样，被冷风一吹，生出怅然若失的情绪来。
史卡鲁不在其中，他等人散得差不多之后，收敛起气息，悄然摸进后台区。
面对林林总总十几个小帐篷，史卡鲁循着之前记下的气息，找到了最后方的一个白色帐篷。
掀开帐帘，里面的光线昏暗，靠几根蜡烛和煤油等照明。隐约传来对话声，史卡鲁走过放置服装和道具的架子，走近声源。
“......是他弄丢了东西，却找我们来收拾烂摊子，算盘打得不错。”
说话的魔术师。台下的他声音失去了刻意的起伏，低沉而带着玩味。
他脱下了浮夸的表演服，只穿着类似中世纪设计的花领衬衫，古铜色的扣子在烛光下透露冰冷的光泽。他背对着史卡鲁坐在化妆台前，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擦除脸上的油彩，这画面莫名让人联想到维多利亚时期的波谲云诡。
“两个人轮流看着她，这样都能出问题，他们是瞎了吗？”他讽刺道，将手帕浸入温水中，油墨顿时晕开。
一旁低头站着的男人看起来紧张极了，满头都是冷汗，小心翼翼地道：“玖兰先生说，当时是‘恋人’先生负责看守，但是对方觉得拍摄无聊，半途去了赌马场，这才......”
魔术师清洗着自己的双手，发出嗤笑，评价道：“只会坏事的东西。”
他揉搓掉手指上沾染的颜料，之后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净。紧接着，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
烛光下，清理掉浓妆的男人五官优越，并不是传统的英俊，而是狡猾而极具攻击性的长相。在这个距离下，史卡鲁终于看清，他拥有一双金色的眼睛，眼型狭长而上挑，活像一只盯住猎物的毒蛇。
他转向低头哈腰的男人，突然问道：“不过这和你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平时也不见他这么积极，这次倒还派了个传话的来。”
男人回答的时候有点磕绊，似乎光是和魔术师共处一室便被吓得不轻：“我等不敢揣测玖兰先生的意思。”
打量着身体开始颤抖的男人，红发的魔术师忽地勾唇，道：“不愧是‘节制’的眷属，对他果然忠诚。”
男人不敢搭话，沉默着低着头。
“算了，告诉他不用担心。”他似乎失去了逗弄对方的兴趣，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道：“毕竟‘审判’和‘世界’都开始发疯了，找人这种事就交给他们吧。”
“是，我会转告玖兰先生的。”男人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就要转身离去。
然而喜怒无常的魔术师却突然出声，制止了他的动作。
“等等。”他说，眉目满是猫在戏耍老鼠的戏谑：“我改主意了，总不能让‘节制’以为他能让自己的狗在我这里来去自如。”
男人的脸色煞白，简直和魔术师之前的油彩有一拼，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是，我要传，传达消息。”
“没关系。”魔术师迈步，来到那人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忽然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会亲自去和他说。”
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他猛地抬手，指尖化作致命的利爪，穿透了男人的胸膛。
史卡鲁的双眼微微睁大，看着魔术师稍微一使劲儿，将男人的心脏生生从坍陷的胸腔中扯出来。
鲜血喷溅而出，男人发出嗬嗬声，伸手想要夺回心脏。他的额角爆出突起的青筋，张大的口中冒出尖牙，双目露出红光，一瞬间多出了许多不属于人类的特征。
魔术师却一挥手，强劲的起浪扫开对方的胳膊，轻易挡住男人临死的反扑。片刻后，他将握着心脏的手收紧，还在跳动的奇怪瞬间被碾成肉泥爆开，血液和碎片溅射在他的衬衫和脸颊上。
史卡鲁的身体紧绷，目睹着急转直下的一幕。
他本来来这里只是为了打探一下竞争者的底细，没想到最后发现的竟是这种秘密。他想到两人对话中随口提到的‘节制’，‘审判’等代号，顿时联想到里包恩前辈之前让他调查的逆位协会，心中生出寒气。
就在这时，魔术师甩了甩手上的红色液体，也不去理会一旁悄然倒地化作沙砾的男人，没头没脑地突然道：“衣架后的客人，如果再不出来，我就要休息了。”
得知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史卡鲁倒也不再躲藏，直接上前。
魔术师转身，在看清紫发青年的面容后，眼中闪过明悟。
“我听说过你。”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化妆台上，道：“曾经的彩虹之子，‘不死的史卡鲁’。”
史卡鲁仰了下头，哼道：“没错，就是本大爷。”
“太好了！”男人的反应却不是史卡鲁预期中的任何一种。只见他双手合十，血液顺着手腕倒流，染脏了衣袖，他并不在意，反而非常期待地看着史卡鲁，道：“不死的杂耍演员，简直是完美的新成员！”
他三两步上前，竟直接抓住史卡鲁的手，动作快而力量强横，让后者在不使用火焰的情况下挣不开。
“你愿意加入我们的马戏团吗？”他问道，语调诚恳，逆光时的眼睛透着幽幽的光。
“哈？”史卡鲁驱动一点死气之炎，将手从他的钳制中抽出，嫌弃地试图擦掉手上沾到的血肉碎片，非常坚定地拒绝道：“没兴趣！”
“可惜了。”魔术师遗憾地放下手，唇角的弧度放缓，端详着史卡鲁的目光带上点分析死肉的冷漠，把后者看得浑身不舒服。
想要摆脱被他牵着鼻子走的节奏，这次是史卡鲁先出声。
“喂，你是逆位协会的人？”
听到这个名词，魔术师似乎是有点意外地眨眨眼，接着以模棱两可的语气道：“看来我的同僚们都很努力呢。不过我只是一名小小的魔术师，只想经营好我的马戏团而已。”
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史卡鲁冒出火来，他手上的云属性火焰变换形状，更加有攻击性。现在既然知道了对方是里世界的人，他也不必手软，意图直接逼问出答案。
“老实交代，你之前在和那个人谈论什么？”
迎着史卡鲁的威胁，魔术师一点都不紧张，只是继续用那种令人不适的目光仔细打量着他，似乎在评估什么。
最终，他歪歪头，随后凑近了些，史卡鲁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油墨味。
他放轻声音，带着真挚的疑惑，问道：
“我很好奇，你真的不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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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空荡荡的草地上，帐篷群不知何时被搭建起来，最中心的帐篷最为巨大，各色的霓虹灯串挂在表面，五颜六色的灯牌从大老远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小女孩拉着父母的手，终于排到检票员跟前，等不及地踮起脚想往里面看。
“劳拉，别急。这里人多，小心摔倒。”母亲提醒道。
心心念念马戏团好几周的劳拉哪里能听得进去，穿着波点西装和怪异帽子的检票员刚将票根递回来，她就迫不及待地往里面冲。
“慢点！”父亲的声音响起，可劳拉此时已经无暇顾及他不赞同的表情。
踏入帐篷中，一片异彩纷呈的奇幻王国展开。澎湃的音乐声令耳膜鼓动，映入眼帘的先是不断变换阵型的各种绚丽灯光，然后是中间的巨大圆形舞台，和周边不断喷发的彩色焰火和彩带。
场上有一些奇装异服的表演者在暖场。有骑着狮子的驯兽师；能喷出粉色云雾的大象；身披漂亮羽毛和宝石的杂技者在空中翻转；迈步走进大火中的男人在下一秒化为火鸟飞走；走钢绳的女表演者踩空从高空掉落，却在众人的惊呼中从蹦床上弹跳起来，被从空中划过的搭档接住，赢得一片掌声。
这一切让人几乎分辨不出来哪些是特效，哪些又是真实，仿佛真的坠入梦中的世界，在炫目的灯光中牵动心神。
“432号......这里！”终于找到自己的座位，劳拉抬起头，发现邻座被占据。
那是个穿着紧身机车服的青年，他画着哥特式妆容，唇钉上连着一条细链，挂在耳钉上。
翘着二郎腿的青年冲劳拉挥了挥手，‘哟’了一声权当打招呼，却得到小女孩父母的警惕目光，其父亲更是将女儿拉到另一边，自己坐在青年旁边，物理隔开这个一看就不怎么正经的家伙。
青年，也就是抢到票来打探竞争对手情况的史卡鲁，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移开视线，看向舞台。
正巧在此时，大部分灯光暗下去，表演者们退去，正式表演即将开始。
“女士们先生们，还有可爱的小果实们！”激昂的声音响起，灯光收束，聚集到舞台中心。
清脆的响指声响起，大量彩带和闪粉在舞台中央炸开，落下时显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形。
炽白的灯光打下来，让他成为在场上千人唯一的目光焦点。
男人的头发是极为热烈的红色，被发胶抓起来。他的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皮肤惨白，眼睑下分别是星星和眼泪的图案，看不清真正的五官，只能分辨出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
即便有华丽的演出服和半身斗篷遮盖，依旧能看出他的身材高大，脚下更是踩着足尖翘起的高跟靴子，让他更显高挑。
他在无数注视下泰然自若，手上镶嵌着宝石的手杖一转，幽蓝色的火焰便凭空出现，宛若巨蛇游走在观众席中，引起一阵阵惊叫。
“只限今晚，请允许我们将时间停止，为您献上一场奇幻盛宴！”他声音中的抑扬顿挫很容易抓住观众的注意，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
史卡鲁屏息，注意高度集中，试图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观察对方观察对方。
男人上前一步，接着将一手放在胸前，另一只胳膊撩起斗篷，朝观众们深深鞠躬。
“祝您迎来一个美好的夜晚。”他说道，稍微抬起头，脸上是深深的笑意：
“我是魔术师，欢迎来到奇迹马戏团。”
……
表演散场后，空气中还弥漫着意犹未尽的气息，离开帐篷的观众们仿佛坠回现实一样，被冷风一吹，生出怅然若失的情绪来。
史卡鲁不在其中，他等人散得差不多之后，收敛起气息，悄然摸进后台区。
面对林林总总十几个小帐篷，史卡鲁循着之前记下的气息，找到了最后方的一个白色帐篷。
掀开帐帘，里面的光线昏暗，靠几根蜡烛和煤油等照明。隐约传来对话声，史卡鲁走过放置服装和道具的架子，走近声源。
“......是他弄丢了东西，却找我们来收拾烂摊子，算盘打得不错。”
说话的魔术师。台下的他声音失去了刻意的起伏，低沉而带着玩味。
他脱下了浮夸的表演服，只穿着类似中世纪设计的花领衬衫，古铜色的扣子在烛光下透露冰冷的光泽。他背对着史卡鲁坐在化妆台前，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擦除脸上的油彩，这画面莫名让人联想到维多利亚时期的波谲云诡。
“两个人轮流看着她，这样都能出问题，他们是瞎了吗？”他讽刺道，将手帕浸入温水中，油墨顿时晕开。
一旁低头站着的男人看起来紧张极了，满头都是冷汗，小心翼翼地道：“玖兰先生说，当时是‘恋人’先生负责看守，但是对方觉得拍摄无聊，半途去了赌马场，这才......”
魔术师清洗着自己的双手，发出嗤笑，评价道：“只会坏事的东西。”
他揉搓掉手指上沾染的颜料，之后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净。紧接着，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
烛光下，清理掉浓妆的男人五官优越，并不是传统的英俊，而是狡猾而极具攻击性的长相。在这个距离下，史卡鲁终于看清，他拥有一双金色的眼睛，眼型狭长而上挑，活像一只盯住猎物的毒蛇。
他转向低头哈腰的男人，突然问道：“不过这和你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平时也不见他这么积极，这次倒还派了个传话的来。”
男人回答的时候有点磕绊，似乎光是和魔术师共处一室便被吓得不轻：“我等不敢揣测玖兰先生的意思。”
打量着身体开始颤抖的男人，红发的魔术师忽地勾唇，道：“不愧是‘节制’的眷属，对他果然忠诚。”
男人不敢搭话，沉默着低着头。
“算了，告诉他不用担心。”他似乎失去了逗弄对方的兴趣，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道：“毕竟‘审判’和‘世界’都开始发疯了，找人这种事就交给他们吧。”
“是，我会转告玖兰先生的。”男人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就要转身离去。
然而喜怒无常的魔术师却突然出声，制止了他的动作。
“等等。”他说，眉目满是猫在戏耍老鼠的戏谑：“我改主意了，总不能让‘节制’以为他能让自己的狗在我这里来去自如。”
男人的脸色煞白，简直和魔术师之前的油彩有一拼，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是，我要传，传达消息。”
“没关系。”魔术师迈步，来到那人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忽然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会亲自去和他说。”
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他猛地抬手，指尖化作致命的利爪，穿透了男人的胸膛。
史卡鲁的双眼微微睁大，看着魔术师稍微一使劲儿，将男人的心脏生生从坍陷的胸腔中扯出来。
鲜血喷溅而出，男人发出嗬嗬声，伸手想要夺回心脏。他的额角爆出突起的青筋，张大的口中冒出尖牙，双目露出红光，一瞬间多出了许多不属于人类的特征。
魔术师却一挥手，强劲的起浪扫开对方的胳膊，轻易挡住男人临死的反扑。片刻后，他将握着心脏的手收紧，还在跳动的奇怪瞬间被碾成肉泥爆开，血液和碎片溅射在他的衬衫和脸颊上。
史卡鲁的身体紧绷，目睹着急转直下的一幕。
他本来来这里只是为了打探一下竞争者的底细，没想到最后发现的竟是这种秘密。他想到两人对话中随口提到的‘节制’，‘审判’等代号，顿时联想到里包恩前辈之前让他调查的逆位协会，心中生出寒气。
就在这时，魔术师甩了甩手上的红色液体，也不去理会一旁悄然倒地化作沙砾的男人，没头没脑地突然道：“衣架后的客人，如果再不出来，我就要休息了。”
得知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史卡鲁倒也不再躲藏，直接上前。
魔术师转身，在看清紫发青年的面容后，眼中闪过明悟。
“我听说过你。”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化妆台上，道：“曾经的彩虹之子，‘不死的史卡鲁’。”
史卡鲁仰了下头，哼道：“没错，就是本大爷。”
“太好了！”男人的反应却不是史卡鲁预期中的任何一种。只见他双手合十，血液顺着手腕倒流，染脏了衣袖，他并不在意，反而非常期待地看着史卡鲁，道：“不死的杂耍演员，简直是完美的新成员！”
他三两步上前，竟直接抓住史卡鲁的手，动作快而力量强横，让后者在不使用火焰的情况下挣不开。
“你愿意加入我们的马戏团吗？”他问道，语调诚恳，逆光时的眼睛透着幽幽的光。
“哈？”史卡鲁驱动一点死气之炎，将手从他的钳制中抽出，嫌弃地试图擦掉手上沾到的血肉碎片，非常坚定地拒绝道：“没兴趣！”
“可惜了。”魔术师遗憾地放下手，唇角的弧度放缓，端详着史卡鲁的目光带上点分析死肉的冷漠，把后者看得浑身不舒服。
想要摆脱被他牵着鼻子走的节奏，这次是史卡鲁先出声。
“喂，你是逆位协会的人？”
听到这个名词，魔术师似乎是有点意外地眨眨眼，接着以模棱两可的语气道：“看来我的同僚们都很努力呢。不过我只是一名小小的魔术师，只想经营好我的马戏团而已。”
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史卡鲁冒出火来，他手上的云属性火焰变换形状，更加有攻击性。现在既然知道了对方是里世界的人，他也不必手软，意图直接逼问出答案。
“老实交代，你之前在和那个人谈论什么？”
迎着史卡鲁的威胁，魔术师一点都不紧张，只是继续用那种令人不适的目光仔细打量着他，似乎在评估什么。
最终，他歪歪头，随后凑近了些，史卡鲁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油墨味。
他放轻声音，带着真挚的疑惑，问道：
“我很好奇，你真的不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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