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敢再出声,可是他已经听到了。

    他狠狠地往床里缩,却因为手脚被缚住,难以移动。于是你松开了绑在床头和床尾的绳子,让他得以缩成一团,但缚住双手双脚的绳子并没有解开,所以他看上去十分可怜。

    幸福感减5。

    太变态了。你在原本的世界里不是没看过小说,甚至在你套了马甲的号里还分析过类似于太监文爽感之类的东西。

    问题就在于,另一个当事人,他,无法接受!

    那样就不好办了。

    他好看的脸不安地皱着,蜷起膝盖无力地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主人家今夜还是不能前来,命奴才来告知一声。”你既无辜又无奈地退后几步,盯着他,用太监的声音说。

    他点点头。

    “有劳了。”

    他终于放松了一些,躺在床上。你没走,你在走神,无意识地盯着他看,他也察觉了。

    “公公还有何事?”

    他朝你“看”来,明明看不到他的眼睛,你却能想象到,一双很有神采的眼睛,无辜地望着你。

    不,事实上可能是厌恶。

    在经历了几番挣扎下,他的身体已经尽数在被子外面了,他穿着薄薄的纱衣,该看到的全都能看到。

    你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又强迫自己马上移开视线。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好像也意识到了,挪动着把自己塞到被子下面。

    “无事的话,您主人家还等着您回去复命。”他的语气冷了下来。

    他在拿你威胁这位不知轻重的“太监”,你听出来了,只好转身告辞,边走边辱骂系统。

    “天冷,小公子记得加衣。”你叮嘱了一句。幸福感又掉了1点,你叹了口气。

    听见你推门出去,他这才松了口气。

    “幸福感掉了8点,你赔我。”你痛骂系统。

    “您老人家要是早几分钟出来,也不至于掉到8。”系统冷笑。

    好像还真是,你沉默了。

    再次见到他之前,你让你的侍女给你念了一整天的话本,你终于获得了你侍女的声音。

    他被黑布蒙着眼睛,平躺在床上,这次你没让人缚住他的手脚,他的姿势也比上次放松。

    听到推门声,他朝门边望来:

    “尊驾终于舍得露面了。”

    “你在埋怨我吗?”侍女的声音平日里听起来唯唯诺诺,给你用起来居然出奇地不错,比你原本的声音要轻些,软些,也许是你不怎么软着声音说话的缘故。

    “不敢。”他愣了一下,回答。

    你轻轻走到床边坐下,他听见动静,朝你伸手,于是你握住了他的手。

    真不容易啊,三年了,我终于碰到了我攻略对象的手,还有活得比我更惨的宿主吗?你跟系统吐槽。

    系统试图跟你列举,被商韶延掀开被子的动作打断。

    依旧是那天那件薄薄的纱衣,该看到的全都能看到。这种衣服到底有什么实际作用!你一边默默吐槽,一边挪不开眼。

    你:我觉得我很口渴。

    系统:家人们,真无语啊。

    你把他掀开的被子盖回去,怕他再次掀开,你沿着边塞好。他有些诧异,脸向着你,一脸震撼。

    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想说,等等,先别急,还有事情没解决。

    但嘴快过了脑子,你最后说:“别动,我喜欢自己来。”

    系统:……?是我多余。

    你:我不是,我没有,别瞎想。

    系统:嗯我信了。

    解释不清了。算了,你放弃解释,反正他也不知道是你,不需要有包袱。

    你也看得见吗?你问系统。

    系统:……

    系统装死。

    你:连我做什么呢都看得见吗?诶你平时也看别的宿主们干活吗?好看吗?有什么经验之谈吗?要不要说说看?

    系统:……

    系统继续装死,但面板的商城亮了一亮,你点开商城,右下角有一个屏蔽器,你可以按时间买。

    你浅买了3个小时。再喊的时候,系统已经不在了。于是你将目光投向他。

    他不动了,只是眼巴巴地用脸朝着你,黑布蒙着眼睛衬得脸更白。

    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感受到他的脸往你手边更近地凑凑。

    不是这样的。你隐约感觉到不对,却说不清哪里不对。

    他又蹭了蹭你的手,幸福感减1。

    这才是你印象中的他,你捏住了他的脸。这到底是什么口是心非的行为。

    你很久没有下一部动作。

    笑话,你可是女大,在车速方面无所不能的女大!

    你给自己打气,然后,你还是没有下一部动作。

    “尊驾?”他察觉到了你的迟疑。

    你尽量轻地亲了亲他的嘴唇,另一只手探进被子里,他被你的手冻得一缩,你不满地在他腰上抓抓,惹得他扭了扭,避开你的手。

    “痒。”他呢喃。

    你们的脸凑得很近,鼻子贴着鼻子。

    你扯下了纱制的触感,他真的很喜欢穿这种纱制的衣服,你已经第三次见到第二次摸到了。

    “这个太薄了,下次不要再穿了。”你边说着。

    似乎蒙着的眼睛使他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锐,又似乎是纱制贴着皮肤,扯下来的时候从皮肤除略过真的很痒,他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嘴唇擦过了你的嘴唇。

    “您不喜欢吗?”他问,问时仰了仰头,一脸无辜,嘴唇从你的下巴略过,到嘴唇,再到鼻尖。如果他的眼睛没有被遮住,这个时候应该是亮晶晶的。

    被子被掀开。

    你再次亲了亲他的嘴唇。

    “我不喜欢。”你回答。

    手指戳向他的身体,一点,一点:“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被擦红了。”

    你依旧觉得口渴。

    他挣扎着避开你的触碰,但是又在尽量保持在很小的幅度。

    他避无可避。

    你依旧没有下一步动作。

    天知道,你只是想过来和他略聊聊,问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可是这该死的剧情,居然往18+的路上狂飙。

    “尊驾?尊驾是不会吗?”他往身边摸摸。

    对,我不会!”你语气有些差地回答,顺便替他重新裹好了被子,“早些休息。”

    后来你想起来的时候,你管那叫恼羞成怒。

    他有些慌乱地抓住你的手,欲言又止地把脸往你的方向凑。

    “那,那……”他忍不住出声,又什么都没说。

    “依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猜到他想问什么。

    他一时没了言语,只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你。

    沉默了良久,他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您其实不必如此。”

    “我乐意,少问。”你推门离开,故意很大声让他听见。

    系统:三个小时,掉了3点幸福感,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你:(咬牙切齿)好咯,是我技术不好。

    系统:……

    之后一直到过年,你几乎每晚都以贵族家小姐的身份和被蒙着眼的商韶延度过。

    你每天晚上都屏蔽系统,但你们没有做社会主义不允许做的事。

    有时你们聊到过去,他告诉你他过去诗词和时策都很好,国子监很少有人能做到这样。

    说完他又愣住。

    “您应该知道的,我是新科状元,我忘了是哪一年。”他为此做出解释。

    三年前。你在心里补充。那时她以为自己能嫁给你,却最终没有保护好你,我们都没有做到。

    你于是夸赞了他。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有些害羞的别开脸,但是心情很好。

    他也才20吧。

    有时你们聊到未来,他说如果有机会赎身他想书铺,过去抄那些孤本,让他觉得很快乐。

    说这些时,他有些小心翼翼,担心你打断他,或者出手干涉那样的未来。

    “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你难得想起高中学过的课文。

    他笑了。

    “没那么夸张,只是有时候正在兴头上,就舍不得停下。”

    你无意识地跟着他笑了,伸手碰了碰他的手指。

    你也舍不得停下,舍不得戳破那层泡泡。

    有时你们相对坐着,什么也不说,只是坐着。你很早之前就已经不再困住他的手,因为他不会骤然掀开眼睛上的布条。

    “您不想做些什么吗?”他指了指他自己。

    “想啊。”你难得坦诚了一些。

    只是他一难过,又会扣幸福感,好不容易攒上来的。怪麻烦的。你心想。

    还有那两个“???”,近日来,一个没什么变化,一个在慢慢提升,已经有三十好几了。

    他朝你摊了摊手。

    “我不会。”你想起那天,他激你,你用的就是这个破理由。

    他又笑了,似乎觉得这样像是在嘲笑你,他于是改成咬着下唇:

    “我以为,您不来的时候私下里学过了。”

    “是吗?”你咬牙切齿。

    有时他会给你一些手工的小礼物,那天是一座木刻的小雕塑。

    很小,只有巴掌大。

    “你的心意只有这么小吗?”你握着木雕,打趣地问。

    他差异地望着你的方向:“都说越小越能体现工匠的精雕细琢。”

    “是吗?”

    木头雕的是个小姑娘,长得很干净,不像你,也不像你在这个世界见过的主要角色。

    “这是谁?是你的心上人?”你试探性地问。

    从你手里拿回他的木雕小人,珍重地摸了摸她的脸。

    “是尊驾您,我不知道您长什么样子,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了。”他又珍重地放回你手上。

    不像原主,一点都不像。

    但是,那双眼睛,很像你,现实中的你。

    “是吗?那我收下了。”你没敢细品你的情绪。

    他主动掀开被子被你盖回去的那天之后,他的幸福感略略增加了好些。

    你:你看这说明了我技术变好。

    系统:胡说八道,这只能说明他开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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