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穆晴还在发微信感谢田甜，虽然大家都知道比赛的规则，但是若没有田甜的帮助，这一切对于穆晴来说会更加艰难。穆晴一直觉得自己还挺幸运，在不同的环境中都能找到些志趣相投的朋友，也许工作不那么顺心或者工资并不如意，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和一帮小伙伴们还在做一些值得的事情，这个世界需要这样的事情，也需要做这些事情的人。
江亦旸给穆晴发了信息，告诉穆晴今天他好心有好报，下大雨把一个老奶奶的山竹全部买回来了，本来还担心吃不完结果买回来的炒米粉是馊的，只能把山竹当成晚饭了。穆晴的心间忽然划过父亲的样子，她的父亲就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她印象中父亲母亲总为买菜、做饭等等琐事吵架。穆晴和江亦旸说了父亲有一年冬天把一个老太的萝卜和青菜都买回家，结果买回来母亲发现萝卜是空心的，青菜里面也是烂的，父亲也很气愤，他说在菜场门口看见这个老太就想到自己的母亲，就把这些菜全买回来了，也没多少钱就当是做好事了。李媛不能理解穆伟的这些事情，她后来还经常讽刺穆伟以后在外面碰到的老太都像自己妈，最好把他们都请回家来吃饭，但穆晴可以理解父亲。穆晴大学毕业那一年在家复习备战研究生考试，穆伟的公司是三班两倒，所以经常白天在家，就可以给穆晴做饭。穆伟从不打扰穆晴，中午他都会先做好饭自己吃，穆晴的就放在厨房，想吃的时候就自己热一热。偶尔，穆伟还会开车带穆晴去附近的农村瞎转悠，这在李媛看来都是没事找事，但穆伟能看出穆晴的压力。大四那一年，穆晴的压力的确不小，身边的同学出国的、考研的、考公的、找工作实习什么都有，而且很分散，穆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哪条路，大三上过雅思课，也参加了一次考试，穆晴本来想申香港的学校，主要考虑人类学和社会学，但是她查了这两个学科的就业率非常低，而且香港一年的花费大概在25-30万人民币。其实穆晴是想去外面看看，然而穆晴知道这笔钱对于家里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虽然母亲没有说什么，但是穆晴从小在李媛的教导会习惯性地衡量一件事情的性价比，如果穆晴手中有30万，那她可能会毫不迟疑地选择留学，但是花父母的钱还是让穆晴感到有压力。最后，穆晴因为初试差了几分没进复试，立刻加入找工作的行列，结果在南京一个机会都没有，她赶紧回到北京，在师姐的介绍下进入明星工作室开始了责编工作。
穆晴已经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江亦旸聊了一个多月，不得不说今晚的她被打动了一下，而且她也发现江亦旸不像自己最初想的那样，但是并没有到可以和他谈对象的程度，穆晴感觉自己对江亦旸还是了解得太少，当然他们也没有机会深入接触。
“你排练怎么样？”
“挺顺利的，你说得对，凡事可以尝试。”
“对呀，很多事情你先自己否定了那肯定就没有后续，但先尝试嘛，不尝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就像你不和我聊天怎么知道我跟你还适合。”
穆晴隔着屏幕对江亦旸的尬聊大翻了一个白眼，但穆晴其实工作中接触过许多很来事儿的人，江亦旸似乎又算不上，他虽然很主动，但是又时常说一些孩子气的话，包括让穆晴多尝试，听起来热血的成分多过世故。
“咱们就不是一类人，我已经判定完毕了。”
“咱们都没见过面呢，你怎么能这么武断。”
“我一点也不武断，我对你已经很仁慈了，咱俩都聊了很久，而且你还是多线操作。”
“你怎么这样冤枉我，我根本没有多线操作，都和你说了好多遍了。”江亦旸说完还给穆晴发来一张微信截图，穆晴在第一排，下面是江亦旸的一些工作微信和工作群。
“你都不和你爸妈聊天啊？”
“我一个男人跟父母聊什么啊。”
“你妈不会担心你给你打电话吗？”
“不会啊，我出完差不就回去了，她以前给我打过有时候我在赶路或者忙就跟她说了这事，她就不管我了。”这点江亦旸的成长环境倒是和穆晴很相似，穆晴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和父母时常联系，但是她的父母一两周才联系她一次。
“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等我回去请你吃饭。”
“哟，另一个妹妹上线啦？”
“你整天都在想什么，我就和你一个人聊天的，不过我明天是要出去玩了，明天找个一日游。”
“在云南？”
“对呀，来都来了，肯定要好好玩玩。”
“你这工作还挺轻松啊。”
“嗐，忙的时候都睡在变电站呢，那工作结束了肯定不能亏待自己啊。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隔着屏幕，穆晴都能感受到江亦旸的明朗，她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这样的男孩，她有些怀疑但也有些羡慕。
第二天一早，穆晴起床看见餐桌上的早餐，李媛已经出门了。穆晴又回想起昨晚和妈妈之间的对话心中有些愧疚，刚准备拍照给妈妈给妈妈发过去表示感谢，家门就开了，李媛拎了一堆菜回来了。已经快要入伏的南京气温已经很高，李媛满头大汗，穆晴赶紧帮妈妈把菜拿进来，李媛担心鱼和肉太腥，没让穆晴经手。
“一会去排练吗？”
“今天约的晚上。白天正常去上班。”
“哦，爸爸那边你不用烦，他再有两天就出院了。”
“嗯，我昨天可能语气不好，你别生气。”
“唉，我也没有那个意思，你就是喜欢多想，跟你爸一样，”李媛的话一但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你爸也是什么也说不用我，结果住院该我去还得去，一会还得送午饭去。”
“他人就那样你也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李媛打开蒸锅发现穆晴包子没吃，“哎哟，这个怎么没吃，你把这个吃了我好把锅洗洗。”李媛一边说着一边把包子拿出来。
“我吃不下了。”穆晴也害怕李媛继续说，就赶紧收拾了包出门了。李媛看着一堆家务，嘴里又碎碎叨叨说了几句，自己端着盘子坐到餐桌前吃起了包子，外面的太阳越来越辣，蝉鸣声开始起此彼伏。
坐在地铁上的穆晴还在看着剧本，把昨天与田甜排的调度又重新过了一遍，她大概想象了一下，呈现效果还可以，她突然有些不想上班，想立刻去排练。
晚上，穆晴和田甜按时到达排练室，王老师和大喜好像已经来了一会，两个人的神情也显得有些古怪。穆晴没有多想，从开头说自己的调度，王老师毫无反应，大喜则在一旁看着王老师，两人连一支笔都没有。
“王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我觉得，咱们这个戏需要一个导演，”穆晴看着王老师的眼睛，感觉从里面看见了一道闪电，“你这个本子太抽象了，和我们平时接触的题材不一样，像大喜她根本完成不了。”穆晴又看向大喜，大喜的眼神紧盯这剧本，躲避穆晴的眼神。
“王老师，昨天我们已经走完了调度，你看我们今天要不就先按照这个走一遍？”田甜试图让排练继续下去。
“我觉得没有必要，你们的想法我们不明白，毕竟你们都是戏文的，需要导演来和我们说。”王老师不依不饶。
“我这调度挺明白的，不然咱们先试一试？”穆晴希望说服王老师。王老师和大喜不情愿地开始走调度，大概说了几句词，也完全没有按照穆晴的调度，即使田甜上去示范，她们不知道是嫌弃地板脏是调度比较抽象，总之，一切都和穆晴早上想的不一样。剧本刚开始的场景是王老师坐在地上，但王老师好像嫌弃排练室的地脏，不愿意坐下去，蹲一会坐一会，毫不走心地念着台词，大喜更是磕磕绊绊地念台词。这一切都让穆晴后悔不已，她当初怎么没有想到体制内演员的问题，她们是一群没有生活压力的人，表演只是锦上添花，不像年轻人那样需要机会和平台，而且更承受不了落选的压力。穆晴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单纯，过去很多年她都觉得自己已经懂得了很多，但现在看来还是太稚嫩。
穆晴又和王老师说了几位自己认识的几位南京的导演，王老师一一否定了，她想要一个专门排后现代的导演，但是她也没有推荐，这件事就陷入了僵局，最后王老师和大喜都将剧本放在了课桌上。穆晴感觉自己就像这两份剧本一样，被抛弃了。王老师让穆晴再想想办法，她和大喜先行离去，穆晴有些失魂落魄地收拾着包。
“我再帮你找找现在还在学校的同学吧，应该还有人的，咱们调度都完成了，需要排练的时间不长了。”田甜很镇静地和穆晴说着。
“好……”穆晴其实心里也没了底气，距离递交作品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赶上。
田甜和穆晴走在炎炎的蝉鸣声中，一辆接着一辆车从顺着坡路从他们身边经过，正在他们无言的时候，王老师从她们身边经过，“要不要带你们一程？”
“不用，我们就去地铁站马上到了。”穆晴直接拒绝了王老师的邀请。直到王老师的红色本田开远，穆晴开口“你晚上有空嘛？”
“有，反正只要11点前回去就行，我们11点锁门。”田甜的积极回应让穆晴振奋了一点。
“其实我也很想演这个小男孩，之前一直都有专业演员我也没好意思说。”田甜有些羞涩地和穆晴说了这件事情。
“真的吗！你怎么没和我说过！那大不了就咱俩自己上吧！”穆晴半开玩笑，一切仿佛又迎来了转机。
两人的影子长长短短地行走在路上，一阵凉意袭来她们抵达了地铁口，穆晴突然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她有些分不清真实与虚无，每天的心情都像在坐过山车，她曾经的好朋友舒宜好像11月就要生宝宝了，而她好像还是个孩子，她距离大人们口中的未来很遥远，甚至可能都不在一个空间之中，她也会担心会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是一位母亲，这个自己喜欢的作品会无疾而终。
江亦旸给穆晴发了信息，告诉穆晴今天他好心有好报，下大雨把一个老奶奶的山竹全部买回来了，本来还担心吃不完结果买回来的炒米粉是馊的，只能把山竹当成晚饭了。穆晴的心间忽然划过父亲的样子，她的父亲就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她印象中父亲母亲总为买菜、做饭等等琐事吵架。穆晴和江亦旸说了父亲有一年冬天把一个老太的萝卜和青菜都买回家，结果买回来母亲发现萝卜是空心的，青菜里面也是烂的，父亲也很气愤，他说在菜场门口看见这个老太就想到自己的母亲，就把这些菜全买回来了，也没多少钱就当是做好事了。李媛不能理解穆伟的这些事情，她后来还经常讽刺穆伟以后在外面碰到的老太都像自己妈，最好把他们都请回家来吃饭，但穆晴可以理解父亲。穆晴大学毕业那一年在家复习备战研究生考试，穆伟的公司是三班两倒，所以经常白天在家，就可以给穆晴做饭。穆伟从不打扰穆晴，中午他都会先做好饭自己吃，穆晴的就放在厨房，想吃的时候就自己热一热。偶尔，穆伟还会开车带穆晴去附近的农村瞎转悠，这在李媛看来都是没事找事，但穆伟能看出穆晴的压力。大四那一年，穆晴的压力的确不小，身边的同学出国的、考研的、考公的、找工作实习什么都有，而且很分散，穆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哪条路，大三上过雅思课，也参加了一次考试，穆晴本来想申香港的学校，主要考虑人类学和社会学，但是她查了这两个学科的就业率非常低，而且香港一年的花费大概在25-30万人民币。其实穆晴是想去外面看看，然而穆晴知道这笔钱对于家里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虽然母亲没有说什么，但是穆晴从小在李媛的教导会习惯性地衡量一件事情的性价比，如果穆晴手中有30万，那她可能会毫不迟疑地选择留学，但是花父母的钱还是让穆晴感到有压力。最后，穆晴因为初试差了几分没进复试，立刻加入找工作的行列，结果在南京一个机会都没有，她赶紧回到北京，在师姐的介绍下进入明星工作室开始了责编工作。
穆晴已经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江亦旸聊了一个多月，不得不说今晚的她被打动了一下，而且她也发现江亦旸不像自己最初想的那样，但是并没有到可以和他谈对象的程度，穆晴感觉自己对江亦旸还是了解得太少，当然他们也没有机会深入接触。
“你排练怎么样？”
“挺顺利的，你说得对，凡事可以尝试。”
“对呀，很多事情你先自己否定了那肯定就没有后续，但先尝试嘛，不尝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就像你不和我聊天怎么知道我跟你还适合。”
穆晴隔着屏幕对江亦旸的尬聊大翻了一个白眼，但穆晴其实工作中接触过许多很来事儿的人，江亦旸似乎又算不上，他虽然很主动，但是又时常说一些孩子气的话，包括让穆晴多尝试，听起来热血的成分多过世故。
“咱们就不是一类人，我已经判定完毕了。”
“咱们都没见过面呢，你怎么能这么武断。”
“我一点也不武断，我对你已经很仁慈了，咱俩都聊了很久，而且你还是多线操作。”
“你怎么这样冤枉我，我根本没有多线操作，都和你说了好多遍了。”江亦旸说完还给穆晴发来一张微信截图，穆晴在第一排，下面是江亦旸的一些工作微信和工作群。
“你都不和你爸妈聊天啊？”
“我一个男人跟父母聊什么啊。”
“你妈不会担心你给你打电话吗？”
“不会啊，我出完差不就回去了，她以前给我打过有时候我在赶路或者忙就跟她说了这事，她就不管我了。”这点江亦旸的成长环境倒是和穆晴很相似，穆晴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和父母时常联系，但是她的父母一两周才联系她一次。
“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等我回去请你吃饭。”
“哟，另一个妹妹上线啦？”
“你整天都在想什么，我就和你一个人聊天的，不过我明天是要出去玩了，明天找个一日游。”
“在云南？”
“对呀，来都来了，肯定要好好玩玩。”
“你这工作还挺轻松啊。”
“嗐，忙的时候都睡在变电站呢，那工作结束了肯定不能亏待自己啊。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隔着屏幕，穆晴都能感受到江亦旸的明朗，她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这样的男孩，她有些怀疑但也有些羡慕。
第二天一早，穆晴起床看见餐桌上的早餐，李媛已经出门了。穆晴又回想起昨晚和妈妈之间的对话心中有些愧疚，刚准备拍照给妈妈给妈妈发过去表示感谢，家门就开了，李媛拎了一堆菜回来了。已经快要入伏的南京气温已经很高，李媛满头大汗，穆晴赶紧帮妈妈把菜拿进来，李媛担心鱼和肉太腥，没让穆晴经手。
“一会去排练吗？”
“今天约的晚上。白天正常去上班。”
“哦，爸爸那边你不用烦，他再有两天就出院了。”
“嗯，我昨天可能语气不好，你别生气。”
“唉，我也没有那个意思，你就是喜欢多想，跟你爸一样，”李媛的话一但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你爸也是什么也说不用我，结果住院该我去还得去，一会还得送午饭去。”
“他人就那样你也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李媛打开蒸锅发现穆晴包子没吃，“哎哟，这个怎么没吃，你把这个吃了我好把锅洗洗。”李媛一边说着一边把包子拿出来。
“我吃不下了。”穆晴也害怕李媛继续说，就赶紧收拾了包出门了。李媛看着一堆家务，嘴里又碎碎叨叨说了几句，自己端着盘子坐到餐桌前吃起了包子，外面的太阳越来越辣，蝉鸣声开始起此彼伏。
坐在地铁上的穆晴还在看着剧本，把昨天与田甜排的调度又重新过了一遍，她大概想象了一下，呈现效果还可以，她突然有些不想上班，想立刻去排练。
晚上，穆晴和田甜按时到达排练室，王老师和大喜好像已经来了一会，两个人的神情也显得有些古怪。穆晴没有多想，从开头说自己的调度，王老师毫无反应，大喜则在一旁看着王老师，两人连一支笔都没有。
“王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我觉得，咱们这个戏需要一个导演，”穆晴看着王老师的眼睛，感觉从里面看见了一道闪电，“你这个本子太抽象了，和我们平时接触的题材不一样，像大喜她根本完成不了。”穆晴又看向大喜，大喜的眼神紧盯这剧本，躲避穆晴的眼神。
“王老师，昨天我们已经走完了调度，你看我们今天要不就先按照这个走一遍？”田甜试图让排练继续下去。
“我觉得没有必要，你们的想法我们不明白，毕竟你们都是戏文的，需要导演来和我们说。”王老师不依不饶。
“我这调度挺明白的，不然咱们先试一试？”穆晴希望说服王老师。王老师和大喜不情愿地开始走调度，大概说了几句词，也完全没有按照穆晴的调度，即使田甜上去示范，她们不知道是嫌弃地板脏是调度比较抽象，总之，一切都和穆晴早上想的不一样。剧本刚开始的场景是王老师坐在地上，但王老师好像嫌弃排练室的地脏，不愿意坐下去，蹲一会坐一会，毫不走心地念着台词，大喜更是磕磕绊绊地念台词。这一切都让穆晴后悔不已，她当初怎么没有想到体制内演员的问题，她们是一群没有生活压力的人，表演只是锦上添花，不像年轻人那样需要机会和平台，而且更承受不了落选的压力。穆晴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单纯，过去很多年她都觉得自己已经懂得了很多，但现在看来还是太稚嫩。
穆晴又和王老师说了几位自己认识的几位南京的导演，王老师一一否定了，她想要一个专门排后现代的导演，但是她也没有推荐，这件事就陷入了僵局，最后王老师和大喜都将剧本放在了课桌上。穆晴感觉自己就像这两份剧本一样，被抛弃了。王老师让穆晴再想想办法，她和大喜先行离去，穆晴有些失魂落魄地收拾着包。
“我再帮你找找现在还在学校的同学吧，应该还有人的，咱们调度都完成了，需要排练的时间不长了。”田甜很镇静地和穆晴说着。
“好……”穆晴其实心里也没了底气，距离递交作品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赶上。
田甜和穆晴走在炎炎的蝉鸣声中，一辆接着一辆车从顺着坡路从他们身边经过，正在他们无言的时候，王老师从她们身边经过，“要不要带你们一程？”
“不用，我们就去地铁站马上到了。”穆晴直接拒绝了王老师的邀请。直到王老师的红色本田开远，穆晴开口“你晚上有空嘛？”
“有，反正只要11点前回去就行，我们11点锁门。”田甜的积极回应让穆晴振奋了一点。
“其实我也很想演这个小男孩，之前一直都有专业演员我也没好意思说。”田甜有些羞涩地和穆晴说了这件事情。
“真的吗！你怎么没和我说过！那大不了就咱俩自己上吧！”穆晴半开玩笑，一切仿佛又迎来了转机。
两人的影子长长短短地行走在路上，一阵凉意袭来她们抵达了地铁口，穆晴突然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她有些分不清真实与虚无，每天的心情都像在坐过山车，她曾经的好朋友舒宜好像11月就要生宝宝了，而她好像还是个孩子，她距离大人们口中的未来很遥远，甚至可能都不在一个空间之中，她也会担心会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是一位母亲，这个自己喜欢的作品会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