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正文卷第章天通道人的通天关系北极驱邪院……张之维心里思忖着师叔说的仙官法职的事。

    其实,法箓的五个等级,在法脉中,都有对应的法职。

    但有对应的法职,不代表就一定能当上。

    毕竟法脉就这么大,各门各派的道士却很多,一分下来,就有些不够用了。

    像天师府这种道门巨头,可供选择的法职有两种,分别为上清天枢院和北极驱邪院。

    其实,除了上清天枢院和北极驱邪院外,道教法脉之中,还有很多其他的法职,比如神霄宫,玉府宫,中天院,太极院,伏魔院,黄箓院……

    不过,这些法职都是由其他门派的道士在担任,诸如神霄宗,清微派、净明派、混元派等等。

    总之,符箓一道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系统,虽然各门各派的法箓同出一脉,但却又各有不同。

    而天师府所领的两大法职中。

    上清天枢院为文院,不擅长打打杀杀的道士,多是此院的,像张异师叔便是这个院的。

    北极驱邪院为武院,喜欢喊打喊杀的道士,多是这个院的,像正一观的易潜,张守成都是北极驱邪院。

    入此院者,可领一路天兵护体,并且在请院内神明的时候,仪轨可以化繁为简,职位越高,各种仪轨越是简单。

    而隶属于北极驱邪院的神明中,有北极四圣,五斗星君,五德星君,二十八宿星神、十二宫神、天丁神王、五岳府君……

    总之,别看北极驱邪院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咋地,但里面可谓是卧虎藏龙,像之前张守成请的真武大帝,又名北极四圣,是北极驱邪院的四大元帅之一,可见其含金量有多高?

    毕竟这是道教祖庭龙虎山所属的法脉,其中的资源配置,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有道是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这兵马,可不是白领的,在法脉里当了官,那就要干正事儿了。

    至于是什么正事?

    必须出山赚功德。

    若是都缩在山里修行,法脉神明们的信仰之力从哪儿来?

    至于各个法职所需的功德具体数,张之维还没涉足此道,没去过多了解。

    “师叔啊,您说要安排我进北极驱邪院的担任法职,那您打算给我安排一个……”

    张之维正要问张守成,打算给他安排一个几品的职位,统多少兵马?就被张守成给打断了。

    张守成纠正道:“不是安排,我哪有能力安排?是保举,我只是保举你进法脉的北极驱邪院任职,要经过传度师和监度师审核同意,才能上报法脉呢!”

    “原来如此啊!”张之维点了点头,笑道:“那岂不是万无一失?”

    “如何万无一失?”张守成问。

    “保举师是师叔您,传度师是张异师叔,监度师是我师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还不是万无一失?”张之维笑道。

    张守成顿了顿,笑道:“你这么说嘛,好像是有点道理,不过,这只能说十拿九稳,不能说万无一失,因为最终裁定结果,在法脉神明的手里,若神明觉得你不行,我们再支持你,那也白搭!”

    “哦,我懂了,最重要的是神明的意见!”

    说这话时,张之维脑中莫名想起传他剑法的真武大帝,听大帝的口气,对他颇为赞赏,还把扫荡群魔,肃清乾坤的重任交给了他,这怎么也算是半个传道授业的师父了吧,妥妥的自己人。

    而真武大帝又是北极驱邪院里的四大元帅之一,地位仅次于北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进法脉,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从保举师,到监度师,到传度师,再到法脉里的大神,都是自己人,这通天的关系,他还怎么输啊!

    张守成见张之维在沉思,还以为他在担心过不了法脉神明那一关,便宽慰道:

    “其实你也不必担心这些,法脉神明的审核,主要看功德如何,若是个功不抵过的恶人,别说在法脉里任职,甚至有可能会遭天谴。”

    “但之维你这次辽东之行,诛倭寇,放龙脉,救百姓,种种相加,功德无量,你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啊!”

    “那就承师叔吉言了。”

    张之维咧嘴一笑道:“对了,师叔,我记得三品的‘上清五雷经箓’,可担任的法职,最高也是三品吧!”

    “我若在这次授箓大会的时候,把法箓凝练到‘上清五雷经箓’您要不要保举我个三品法职?”

    此话一出,张守成直接被惊到了,瞪着张之维,没好气道:

    “三品法职,你小子也有胆子提,你到底知不知道三品法职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在法脉里有更高的权限,可以领更多的天兵,借更多的神力。请更强的神明……”张之维说了一长串。

    张守成一脸严肃道:“这些都是法职所代表的权利,但你有没有想过法职所代表的义务?”

    张之维脸色认真起来:“每个对应的法职,需要对应的功德。”

    “知道具体数目吗?”张守成问。

    “愿闻其详!”张之维道。

    张守成开始解释起来:“九品法职,须一年救度十人以上。”

    “若连续数年完成指标,则可找保举大师提升职请求,再在授箓大会上,经传度大师上报法脉,神明审核通过,就可以升八品法职。”

    “八品法职对功德的要求,则是必须一年救度二十人以上,连续数年完成指标,则可以升七品法职。”

    “七品法职的要求是每年救度三十人,六品则是四十人,五品就上一个台阶了,需每年救度百人以上,四品则是一百二十人,这些都是常规法职了,也是一般道士能到达的顶点。”

    “至于你先前说的三品法职,功高位极,绝不可轻授,需要功德圆满,天诏降临才能晋升。”

    “而若真的功德无量,晋升到了三品法职,那要求又变了,不再按年算,要求五年十二功!”

    “这里所谓的一功,指的是救度百人,也就是说,五年得救度一千二百人,平均下来,一年就得救度二百四十人,若真得完成,便有机会升至二品法职。”

    “到了二品法职,要求再翻倍,需要十年一百二十功,也就是一万两千人,平均一年救度一千二百人,若能达到要求,即可有机会升至一品法职。”

    “这便是各个品级的法职背后,所需要承担的义务,我教授箓的道士里,九成以上都是三品法职以下!”() ()

    “之所以如此,不仅仅是法箓阶位难提升,更多的要承担的东西太大了,当然,若真能功德无量,成就一品法职,那便能在法脉之中享受香火,被我教世世代代供奉!”

    “所以……”张守成顿了顿,看向张之维,一脸严肃的问:“你还想要领三品法职吗?”

    张之维没有头脑一热,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师叔,秃驴们经常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挂在嘴边,救人嘛,左右是功德,但用救人数量来衡量功德多少,是不是太草率了?救好人和救坏人一样吗?”

    张守成道:“自然是不一样的,若救了个好人,涨的功德可能不止一人之功,若救了个坏人,结下不好的因果,甚至会有损功德。”

    “但这世间,大好人很少,大恶人也不多,多的都是善恶交织的普通人,所以,衡量标准以普通人为主。”

    “再则,这个所谓的衡量标准,只是前辈们总结了法脉神明对功德的考核之后,列出的一个粗略估计,仅供参考,对功德真正的裁定,还得看神明的意思。”

    “原来如此!”听了张守成的解释,张之维点了点头,旋即又道:“那斩妖除魔,诛杀恶人,又是怎么算功德的呢?”

    “就知道你要问这些!”张守成说道:“这些也是有衡量标准的,一般来说,为国立功,或者做了关乎宗门的大事,可当得了二功。”

    “若是为民祈晴祷雨,驱遣虫蝗,解除大灾大疫,利及民物,可当一功!”

    “若伐山破庙,废淫祠野祀,可当一功!”

    “强盗盘错,为祸一方,找其踪迹,能断其根,可当一功!”

    “若炼魂解冤,为民请命,报应分晓,可当一功!”

    “若遇难产,出手相助,母子全活,可当一功!”

    ……

    张守成说了很多,最后,他欲言又止,拍了拍张之维的肩膀,道:

    “总之吧,我说的这些,当个参考就好,不用太刻意,功德什么的,自有天定,若是太过刻意,反而会弄巧成拙!”

    听了张守成所言,张之维脑中莫名想起前世看到的一个新闻,一个叫苍南仙居道长的道士,离开道观,出门云游,一路做好事,帮人砌墙添瓦,修路修桥,修了足足一年功德。

    等他回观的时候一看,好家伙,自己老家都被改成景点了,他进门还要买票,气的他当场发了五分钟的电报。

    一年的德,五分钟就没了。

    ……

    张守成见张之维没说话,道:“听了这些,有什么想法?”

    张之维笑道:“我在想,难怪很多脍炙人口的人妖虐恋故事里,都有个不解风情的牛鼻子,在无冤无仇的情况下,突然跳出,打着降妖除魔的旗号,要拆散苦命鸳鸯,以前我只觉得这牛鼻子真是个榆木脑袋。”

    “若是自己遇到了,定要成人之美,但现在想来,哪有什么成人之美,这都是行走的大功德啊,除它一个,当救百人。”

    “救人还容易救到坏的,倒亏功德,与之相比,这简直一本万利!”

    听了张之维的话,张守成顿时哑然,随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异类得炁,做恶的多,但也不是没有好的,总之吧,之前说的,当个参考就好,不用太刻意,若是太过刻意,会弄巧成拙!”

    张之维看了一眼张守成,道:

    “师叔,你老是重复这一句干什么,不是都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吗?你还跟我打哑谜呢,所谓的功德,其实不就是信仰之力吗?”

    “做了好事,会被人称道,自然会有信仰之力,也就是所谓的功德,但靠做好事得来的信仰,肯定不如直接去传道,收纳信众来得多吧?!”

    “说起来,在这方面上,和尚们就做的比我们好啊,虽然他们中的苦行僧也不在少数,但在他们的法脉中,身居高位的,往往都是那种善于传道的。这些和尚不一定做了什么好事,但一定收了很多信众!”

    听了张之维所言,张守成脸色一变,瞪了张之维一眼,突然就很理解师兄,为何要说张之维这小子嚣张,目中无人了,这种事情,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这是他心里第三次生出这般感慨了,今天他算是狠狠的共情了一下师兄。

    “是功德,不是信仰,之维,你且要记住!”

    张守成一脸严肃道:“不管他人如何,不管别派如何,我们天师府的道士出门,赚的就是功德,赚的不是信仰,所谓的信仰只是附带的,功德才是第一位,若没有功德就获得的信仰,那就是毒药。”

    张之维见张守成严肃起来,当即也一脸严肃道:

    “师叔,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必替我担心,我修的是性命,法职只是顺手而为,要不要都无所谓。”

    “对它没有执念,所以不可能为了所谓的法职,而枉顾自己的本心,我甚至不会专门去获取功德,总之,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张守成重复了一遍,夸赞道:“说的好,知道了捷径,却还能恪守本心,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小子!”

    “哎呀,基操基操,师叔不必惊讶!”张之维摆了摆手说道。

    “基操?”张守成没听明白意思。

    “就是基本操作,不必大惊小怪的意思!”张之维笑着解释了一句。

    张守成:“…………”

    张之维继续道:“对了,师叔,说了这么多,记得授箓大会时,保举我去担任北极驱邪院三品的法职吧!”

    “听了这么多,你还想担任三品法职?”张守成一脸惊讶道。

    “我的功德到了,我为啥不去?”张之维伸出手,掰着手指,道:“来来来,师叔,我给你掰扯一下我的功德,为国立功可当二功,我们这次释放龙脉,算是为国立功吗?”

    张守成点头:“算!”

    “二功了!”张之维道:“诛杀倭寇,我灭了倭寇的铁路守备队,杀了个血流成河,别的不说,算为国立功吗?”

    这件事,江湖小栈和张大帅那里,帮忙隐去了他的痕迹,知道的人很少,但四大家族和天师府是清楚的。

    张守成作为龙虎山的高层,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先前他才担心张之维撒手没,在阴阳纸上叮嘱,让张之维不要乱跑,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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