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猫一到晚上就人群爆满,大家还是念旧的,对于隔壁新开的游戏厅也就几天的热度。

    苏清月跟在周煜礼后头,弯腰低头地走进店里。

    游戏动态音乐加上人们东一句西一句,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的声音,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空间内此起彼伏,经久不衰。

    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

    这是苏清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于她这样的乖孩子来说,这里太过于禁忌,是不该和不会来的地方。

    她一直跟在周煜礼身后,脸都快贴上他的背脊,人挤人却又井然有序。

    周煜礼这会儿来到了前台,漂亮地斜靠在接待桌上,单手搭在桌上,对着前台相熟的男子,抛了个媚眼。

    苏清月看着这两人一句话没说,靠眼神交流,胜似说了很多。

    谢音浩无奈低头一笑,把摆在身前的橘色框子拿到上面顶台,推给周煜礼,笑骂道:“你小子下次再赊账,我就要扣押你在这给我打一天的工了。”

    周煜礼拿起装游戏币的框子,转身就走,欠了吧唧地说了句:“下次多介绍点兄弟来这边玩,给浩哥上上业绩。”

    谢音浩哈哈大笑:“你小子,别忘了你说的哈!”

    苏清月浅浅地看了眼前台男生,立马追上周煜礼。

    周煜礼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等着苏清月跟上来。

    女孩穿梭在人海里,好不容易走到周煜礼面前,他直接把手中拎着的篮子塞到自己手里。

    苏清月抬头不解地看他,而他坐到了角落里的凳子上,摊着腿,像个大少爷一样。

    他说:“你去吧,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苏清月指着自己,略带疑惑道:“我一个人。”

    “嗯。”周煜礼夸张地挥手道,“敞开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苏清月皱起眉头,转身,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这些机子别说她会不会玩,她几乎都没怎么见过。

    她拿着币东张西望,最终走到了娃娃机面前。苏清月缓缓地转过头,一双无措的眼里,水汪汪地盯着坐在角落的少年。

    周煜礼抱着臂,微微一笑,朝着她点头。

    虽然不知道周煜礼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但他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看来是想自己敞开天性或者还有什么自己没有悟懂的道理。

    苏清月把篮子放到娃娃机上的,往里投了个币,虽然这里面的娃娃没一个自己喜欢的,但这是自己唯一会玩的东西。

    看了一圈娃娃机里面就属那只粉嘟嘟的小猪最好看。

    她根据之前所见所闻,扭动机器上的控制器控制爪子,停在小猪的上方,然后拍下下降按钮,爪子直径下降,抓住了小猪,把它紧紧抓了起来,滑动到出口,丢下。

    ?

    抓,就抓到了!

    苏清月完全没反应过来,愣直直地站在原地,自己这么幸运,一次就中。她弯腰去拿那个小猪,它身上的毛很软,摸着很舒服。

    她又看向周煜礼,他也正看着自己。

    周煜礼点着头,眼睛微微扬起。

    有他这份笑,苏清月一切慌乱与不安感全消失了。

    敞开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苏清月脑海中一直重复这句话,她把小猪塞进书包里,继续拿起币,一路前行。

    玩着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游戏机,她要是不会,就会有模有样的学习在一旁玩的小朋友或者大人。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玩得很尽兴,跟着一群孩子王,大闹四方。嘴角的笑容就没停下过。

    原来,游戏也可以给人带来欢乐。

    玩得那么久,手中就只剩一个币,而这一个,在这两元起步机子的地方什么也玩不了。

    苏清月握紧手中最后一个币,去找周煜礼,没想到,他靠着墙,在这哄闹的地方,安静得睡着了。

    五光十色的灯光下,他的睫毛轻轻颤动,抱着臂搁在身前,似乎在回应外界的吵闹。

    她走到他的面前,欣赏着他浓眉挺鼻,骨相优美到毫无瑕疵。

    他只是坐在那里,就能勾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煜子!”

    一道粗犷的男声,传声而来。

    周煜礼微微睁开眼,轻轻伸展手臂。

    苏清月心虚地垂下眼,又转头闻声看去,谢音浩拿着扫把径直走来,毫不掩饰地说:“还不起来,这位小妹妹就要把你望穿了。”

    苏清月抬着眉眼,被他的话戳穿了心思,她尴尬地将手指蜷缩进口袋里,眼神四下乱转。

    周煜礼轻笑着起身,和谢音浩打趣道:“我这么帅,让人家多看两眼怎么了。”

    苏清月:“?”

    她脸蛋蹭得一下热了起来。

    谢音浩:“你少臭屁了,快走吧,等下我爸要来,要是看到你们这些穿校服的学生在我这鬼混,他真的会打死我。”

    周煜礼扫了眼苏清月:“我们也没穿校服啊。”

    谢音浩抬起扫把,一副要赶人的样子:“快走,要是被我爸发现,我被打了,你在这的赊账我给你翻5倍。”

    周煜礼笑着妥协道:“好好好,走走走。”

    两人被谢音浩一路用扫把抵着出门。

    周煜礼和谢音浩同时看见不远处走来的谢音浩他爸。

    小老头风姿可威武,看起来是可以一拳一个小朋友的男人。

    周煜礼欠欠地作势要跑回机器猫,谢音浩吓得抄起扫把,拦住去路:“你干嘛!”

    “哎呀。”周煜礼做伸展运动,一副欠揍的样子,“背酸。”

    谢音浩咬牙切齿道:“煜子,你别忘了上次路词给我打的那熊样,赶紧给我走!”

    周煜礼笑得超欠,往他爸反方向走:“走咯走咯。”

    苏清月紧跟其后。

    -

    现在时间已经九点半左右,走在路上夜风拂动着树木,发出轻淡的沙沙声,就只一阵过后消失在宁静夜晚之中。

    苏清月并肩走在周煜礼的旁边,少年薄唇微微上翘,眼里是说不尽的笑意,可能还在笑刚才逗谢音浩的事情。

    周煜礼展眉微笑,目光下敛扫了下来,清声道:“玩得开心吗?”

    苏清月抬起眼睑,又垂了下去,抿着唇回道:“开心。”

    周煜礼点头:“开心就好。”

    “那个…”小女孩声音很轻,“你让我玩就是单纯想让我开心嘛,没别的意思嘛。”

    “没别的意思啊。”他说,“就是想让你开心开心。”

    苏清月眨眨眼:“那你为什么不一起玩啊。”

    周煜礼清声哂笑:“你和我一起玩还能放得开?”

    苏清月闻言轻轻摇头,觉得他的话和细节很暖。

    “所以呀,让你自己玩就想让你随心所欲地玩,放心彻底的玩,怎么开心怎么玩。”周煜礼说。

    苏清月笑意吟吟地低下头。

    周煜礼顿了顿,很真诚地问:“欸你是不是作业没拿啊?”

    她点头:“嗯。”

    周煜礼找到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他说:“行,那我们回学校拿作业,省的今天玩得那么开心,明天补作业补得想哭。”

    因为是请了假,他们只能等放学再回班上拿作业。

    很快,学校像只沉睡的狮子,一瞬之间苏醒,变得巨闹无比。

    周煜礼说要去买东西,苏清月在门口等着他,他说他要陪自己,因为他答应路词要把自己安全带回家。

    没过一会,周煜礼拿着刚买的两杯奥利奥双皮奶走来,给了一杯苏清月。

    他眯着眼睛,望着前方哄闹的人群,慢慢道:“我们不急,等第一批大部队走了,我们再进去,先吃点东西消磨一下时间。”

    见他这么佛系,苏清月也不忙地拿起勺子吃起了双皮奶。

    两人等人走得差不多,才进校园。

    走到教学楼,想着还要爬五楼,苏清月转身对后面磨磨蹭蹭的周煜礼说:“要不,你在下面等我吧,我拿书很快的。”

    “没事。”周煜礼插着兜,往楼梯间走,“我陪你。”

    苏清月只好跟在他的后头:“你不拿作业吗?”

    周煜礼散漫地转过头来,扬唇懒懒道:“不用,我明天抄别人的就行了。”

    苏清月:“哦。”

    他严厉地提醒道:“你可不能学我抄作业哦。”

    苏清月双手在胸前摇晃,乖巧道:“我不抄作业的。”

    周煜礼勾唇笑了笑。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很快就到了五楼。

    苏清月小跑冲到周煜礼前头,走进教室,发现里江希希还有郑亦珩都没走,两人见到自己脸上写满了惊讶。

    江希希放下书包跑到苏清月旁边:“月月,你不是请假了嘛,怎么回来了。”

    苏清月看了眼在收拾书包郑亦珩,回道:“我回来拿作业。”

    说到作业,江希希一脸邀功可爱样,她指着苏清月桌面说:“我可把老师布置的作业给你拿出来了,本来想着明天你来学校,我直接给你抄呢。”

    “咳咳。”

    江希希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咳嗽声,循声看去,见到咳嗽人时,她身子不由往后仰,猛地攥住苏清月的手臂,声音发紧道:“周...周周煜礼。”

    周煜礼懒散地抱着臂,斜靠在门框,他身形颀长,五官清爽,眉骨硬朗,英俊绝伦的脸庞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得冷漠。

    近距离看还能从他懒懒的眼里,看出不可多得的柔和。

    少年轻扬着眉眼,特意强调着问:“抄作业?”

    刚说从不抄作业,现在啪啪打脸。苏清月嘴唇快速抖动,眼睛东张西望,像是在找措辞:“我我...我真的不抄作业的,我不会就不会......”

    江希希感受到她的窘迫,立马接话,一本正经且严肃地胡说八道:“对,我们清月从不抄作业,她对待学习的态度端正,良好,刻苦努力,是优秀的三好学生学习楷模。”

    苏清月凑到江希希的耳边,咬着牙小声道:“你过了啊。”

    江希希也用咬牙道:“没过,要把你优秀的品质全都说出来,这样,某人才知道你的好,哈哈。”

    苏清月:“......”

    “确实。”郑亦珩突然发言道,“苏清月同学从不抄作业的,她一般不会的题目都会和同学讨论,她学习态度很端正的。”

    “是的!”江希希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连我们班,班长,都知道清月同学努力又刻苦,证明了我们清月同学的优秀和努力,不是空头话,是真真切切。”

    苏清月蹙眉:“希希,我要尴尬死了。”

    江希希挑眉:“别尴尬呀。”

    周煜礼瞧着他们,低下头,忍不住地敛颚笑了,一阵闷闷的笑声传到大家耳中。

    苏清月抬起头,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周煜礼站直,身体轻颤,似乎还在笑:“你们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家长。”

    苏清月:“......”

    江希希:“......”

    郑亦珩:“......”

    周煜礼收敛笑意:“好啦好啦,你赶紧去拿作业,你哥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在校门口等你。”

    苏清月点头:“好。”

    江希希跟着苏清月到位置上,假装收拾书包,小声好奇道:“小漂亮,你怎么和周煜礼一起来的呀。”

    苏清月拉开书包,把书包里粉小猪递到江希希手里:“给你,我抓娃娃抓的。”

    “哇!好可爱啊。”江希希把小猪抱着,继续问,“所以,你们是去抓娃娃了?”

    苏清月把桌上分类好的作业,全都放进书包,背上书包,淡笑道:“我晚上回去给你打电话说。”

    江希希一想到有八卦听,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好勒好勒。”

    苏清月走到班门口,笑得漂亮,对着两人挥手道:“我们先走了,拜拜。”

    郑亦珩看向她,声音很轻:“拜拜。”

    “拜拜。”江希希举起小猪,“它也和你说拜拜。”

    ……

    出校门的一路上就寥寥几人。

    不知道周煜礼是年级第一的人,都可能会以为他是个差生或者是个社会人吧。书包不背,校服不穿,走起路来总是一股成年人的稳重感,又有意气风发的少年感中和着。

    看起来桀骜难折。

    即将到校门口,周煜礼一眼就看见蹲在花坛旁的路词,他偷摸溜到路词身后,轻轻地往他屁股一踢,“哟,路爷呀。”

    路词本蹲着就麻,被这么轻轻一推,瞬间失去平衡,向前倒下,他反应快,双手撑着地,迅速地站了起来。

    “周煜礼你想死啊!”他气道。

    周煜礼无所畏惧地插着兜,可得意道:“我可帮你哄好你妹了。”

    他就像手里握着一个免死金牌一样,嘚瑟得很。

    路词吃瘪,他轻咳了声,望向身后乖乖站在一旁苏清月,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哄的?”

    周煜礼如实说:“带她去机器猫玩啊。”

    “你有病吧!”路词皱眉说,“带她去那玩。”

    “怎么了嘛,为什么不可以去,”周煜礼朝后指一下,“你妹玩得可开心了,游戏这种东西,又不止局限于男生,女孩子玩也同样开心。”

    苏清月打圆场开口:“哥哥,我玩的很开心很开心。”

    路词立马换了个面孔,笑得温柔到可以掐出水:“妹妹你开心就好。”

    周煜礼震惊了,这脸变得可真快。

    也懒得和他计较了,毕竟我们路爷刚失所爱,又要担心妹妹有没有心理阴影。

    周煜礼:“那我先走了。”

    “就走了?”路词客气道,“我请你吃个宵夜。”

    “先欠着吧。”周煜礼又说走就走了。

    明明是同一个方向,可他却要先走。

    两人单独下来,气氛就变得有点怪异。

    苏清月知道周煜礼突然要走的原因,也知道路词要说些什么,不过就是他想和自己道个歉,他觉得是因为他,自己才受到了欺负。

    苏清月是个聪明人,从被堵在胡同那十几分钟内,她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了解了个大概,一切起始于误会。

    而误会最是伤人心的词。

    两人并肩慢慢往家里走。

    路词低着头,两只手一直扣着,他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开口道:“对不起啊妹妹。”

    苏清月可不想两人之间有隔阂或者像现在这样变扭。

    女孩抿着唇笑,挽上路词的手臂,将脸一抬,笑眯眯道:“哥哥,我们永远都是家人,家人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只需要说我爱你。”

    这句话还是路词和她说的。

    路词看着女孩,眼含热泪地笑了:“嗯,我们永远是家人。”

    在两人心中,对方早已经是家人了,是毫无血缘却亲如真谛的家人。

    这几个月打打闹闹,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需要掩饰或装些什么,把最真实的样子展现给对方。家人就是接受对方的不完美,也依旧爱着对方。

    不论富贵还是贫穷,不论疾病还是健康,家人于这誓言相辅相成,不离不弃。

    自打苏风墨上次说,路家对自己的喜欢,对自己的爱,是发自内心的,是不求回报,是真情实意的。

    苏清月就毫不掩饰对他们的情感,有爱说爱,有变扭说变扭,把最真实的自己交给了他们。

    他们之间的亲情更上一层楼。

    “哥哥。”苏清月关心道,“我听周煜礼说,你和那个女孩分手了,你难过吗?”

    路词沉吟了会道:“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但。”他敛下微红的眼睑,端正地说,“她欺负了你,我和她就没可能了。”

    “我最讨厌校园欺凌的人。”

    他都这么说了,苏清月不好说什么。

    因为她也讨厌施暴者,每个施暴者下就有个难以言喻的受凌者,他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什么也没做,却到底就是会受到欺负。

    小学时。

    苏清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总是遭到同村人的无时无刻的辱骂、莫名的敌意,无数的殴打。

    她反抗过,可被打的更惨。

    最后,还是何昭为她撑腰,帮她制服了那些小孩。

    初中时。

    苏清月的面相长开了,变得比小学还要漂亮。可却正因为漂亮,她受到的讨论和争议比以往更大,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她,让她陷入无尽的深渊,看不见底的深渊。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交流,请教问题,却都能被她们说成,是在勾引谁谁谁。

    还是被最好的朋友造谣。

    顷刻间,她谣言传遍整个学校,因此苏清月有一个学期没去学校,她不想去,因为学校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书上描绘的那么美好。

    那里有形形色色的人,褒贬不一的心,看不清善恶的眼。

    即使没去上学,苏清月学业也从不落下,苏风墨会教她,还会花钱请老师来对她一对一教学,但那些老师看在他的面子上,一般都不收钱。

    而且苏清月的悟性高,教两遍就会。

    在家休息了一个学期,苏清月发现爷爷奶奶的头发白花了,比以往看着苍老,看到这,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再颓废。

    爷爷和自己说了那么多人生哲理,奶奶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自己怎么还能再被恶人设置的枷锁给困住,不再见得天日。

    初三,她重新返回校园,苏风墨向校长申请做苏清月班上的班主任,每天等她一块放学,初中最后一年,没有人敢欺负她。

    她也渐渐变得坚强锋利。

    路词瞧她,担心地问:“那你呢。”

    苏清月莞尔一笑,“我虽然面对那些施暴者,还是会很害怕,但是有人和我说‘当你有爱自己的勇气,你就有了对抗全世界的能力’,所以我不应该害怕他们,也不应该沉寂在他们的牢笼里。”

    路词扯唇,笑了声:“周煜礼说的吧。”

    苏清月微惊:“你怎么知道。”

    “周煜礼整天文绉绉的说一些大道理。”路词吐槽道,“小小年纪非得搞的跟个哲学教授一样,受不了。”

    苏清月找补道:“但他说得都很有道理啊。”

    路词笑:“要不要我给你讲一下大道理啊?”

    听到他这话,苏清月立马松开挽着他的手,捂着耳朵往前快步地走:“我不要,我不听。”

    之前路词和她讲大道理,他必须要从古至今的讲,把道理的最初原始话讲一遍,再讲故事,再说其中的道理。

    他那就是历史老师和语文老师的结合。

    路词追了上去,很一本正经地说:“我肯定比周煜礼说的好。”

    苏清月拔腿就跑,“我不听!”

    路词追着她,“我真的和你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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