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以毒攻毒,脑迸浆裂!

    街道上牛羊马粪混杂一块,半黄半绿,臭气薰天。

    龙延瑞个头太高,揣一份炸包子藏于阴影,并不随行。

    龙娥英避开粪便,面上裹一层防风纱币,半遮半掩在梁渠身后,鼻梁微皱:「平阳唤你不动,来了瀚台,想到出来逛街?」

    「出趟远门,多体会一下外乡风情嘛。」

    大路朝天,梁渠左顾右盼,引来路人目光,「奇怪,没有———”」

    「该有什么?」

    「不开眼的二代啊。」

    「平白无故,怎会有这种人?」

    「书上都这么写。」

    困惑没有得到解答,反而越赞越多,龙娥英没理清其中的因果关系:「哪本书?怎么写的?」

    梁渠拉开衣袖,抽出书籍。

    书本装订得很好,线脚绵密整齐,龙娥英拿书过来,哪料翻至封面一看。

    《至尊天灾·修罗龙王传》。

    .....

    忍住腹诽,一目十行。

    书中主角天生废柴,被亲人、朋友看不起,路过野狗都要咬两口,但身为主角的他有个好老师,同时努力刻苦,意志顽强,没有任何懒惰心理,一天十二个时辰,能刻苦修行十一个时辰。

    「莫说十一,便是寻常人耐得下性子,一日能完全沉下心,不分神修行五个时辰,只此一个优点,日积月累也该有所成。」

    龙娥英终究没忍住吐槽。

    「生活状态抽象化加工嘛,让你学习你去斗,真这样谁看?」

    头两章往下。

    主角可谓人憎狗厌,偏偏有一个貌比天仙的红颜知己,一个乖巧漂亮的妹妹,除开貌美女子个个喜欢,碰到的二代、富豪、高手,不是贪图红颜美色,便是主角宝物,甚至上酒楼吃饭,亦能为一个靠窗位置大打出手·—-揍罢,哪料此人有一个厉害父亲——-父亲之上又有一个通天爷爷,父父爷爷无穷匮也,直到打不过,孤身往外地一逃,换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姓理名,继续父父爷爷无穷匮,分明换汤不换药。

    不对。

    前后贯通。

    龙娥英感到室息:「你便是信这些?」

    「娱乐来自现实,现实总是荒诞,林教头逛个街,老婆还能被高衙内看上呢,延瑞!」

    梁渠伸手,龙延瑞抛来一个牛肉包,边啃边聊。

    老待宝船上,怎么享受「主角待遇」?

    得多出去走走。

    乾坤袋里更是准备有两千现银,他准备多给几个豪华酒楼包场,专门找有窗户靠的,撞撞大运。

    顺带打听打听瀚台府近期有没有拍卖会组织,亦或者独特坊市,百年花魁争奇斗艳·..·

    「先说好啊。」梁渠提前打个预防针,「贪嗔痴欲恨,啥样人都可能被吸引来,你要不高兴,咱们便先回去,留我和延瑞在街上碰碰运气。」

    龙娥英翻个白眼:「高衙内又是哪本?」

    「《一百零五个精壮汉子与三个凶悍女子间不得不说的故事》,传世经典,

    又有一本好看外传,无数同人。

    又贫。

    龙娥英懒得拌嘴,亦未转身离去。

    「大鱼傻?」

    「大鱼不傻。」出乎预料的,梁渠摇头否认,「溺业乃行为因果之牵引,教你倒霉,不教旁人降智,无论宝物亦或其它,皆骗不到大鱼,大鱼也不会感兴趣,只能骗骗小鱼。所以要宝刀的是牛二,看上教头夫人的必定是高衙内,不是高,欲钓高,需用高衙内,咱们要抓的,便是能充当大鱼饵料的小鱼。」

    「乱七八糟。」

    龙娥英嘴上吐槽,心里却大致明白三分。

    真有作用,确是个不错办法,堂堂臻象,外加梁渠这个怪胎,亦无需担心其它。

    可出来逛街,哪能那么巧碰上五毒俱全之人,浪费功夫。

    「你忘记查清他们半月前方说,白家好事子弟全被禁足半年,余下的全是缩头乌龟,故而便是真有,跑街上也碰不到。」

    「理论如此,所以我尿了一整个瀚台府,县县不落,积攒‘好运’,挖饵料就是选一个好位置,再加上一点运气,你看。」

    梁渠抬头,撤开半步。

    一抹灰白从天而降,淋到地上化作鸟粪,尚有热气从尖尖冒出。

    「再看。」

    格楞楞。

    瓦片沿屋面弹动,一路下滑。

    梁渠左挪半步。

    咔。

    瓦片砸落在地,四分五裂。

    「等等,这次动静好像有点大。」梁渠眯眼,望向街道尽头。

    忽然人群中有喧哗,喧哗伴烟尘。

    隆隆隆。

    梁渠横抱龙娥英跳出,衣袂飞扬,两人四目,注视红眼耗牛撒四蹄,直愣愣冲撞过去,扬起一路烟尘,惊散百姓。

    正以为结束。

    「汪汪!」

    路上野狗冲屋顶狂吠。

    人憎狗嫌。

    「看吧,我有经过精确计量!」

    龙延瑞惊叹。

    龙娥英哭笑不得:「普天之下,只有你才能想到的歪点子。嗯?」

    「嘿!」

    背后「针刺」阵阵,梁渠把龙娥英被风吹落的面纱轻轻勾上,「瞧,钓大鱼的饵料来了!」

    「看你找的好料!你要寻的高衙内!」龙娥英捶胸,伴装恼怒,「不怕同至尊龙王一样,也被赶去外地?」

    那目光分明在望自己!

    不是暴鱼,不是贪鱼,不是嗔鱼,正是一条色鱼!

    脏东西!

    赶巧不巧。

    分明才打过预防针,梁渠挠挠鬓角:「不是至尊龙王,是修罗龙王,而且东西南北,哪个二代比我厉害——-不过嘛,夫人言之有理,凡事小心为上,所以从现在开始,夫人再不能离开我半步,回平阳前,咱们两个睡一起,吃一起,绑一起,我梁阿水,会捕鱼,会钓鱼,从来不救场!」

    他可不是林教头,更不是修罗龙王。

    先画一个安身法,来多少妖魔鬼怪,一棍下去,教它个脑进浆裂!

    「我同意了么便说睡一起?」龙娥英抓紧衣襟,「下次你自己来。」

    「我?」

    暴鱼、贪鱼乃至妒鱼,梁渠皆有几分自信,这色鱼—”·

    「怎么,翁家不是有个小姐给你抛过红杏?」

    「多久以前的事,你听谁说的,而且我太黑了,人现在对我不感兴趣。」

    「真有是吧!啊!又掐我屁股。」

    「你先掐我的。」

    龙延瑞折好油纸袋。

    倒不如不出来。

    「哈,哈。」

    喘气如牛。

    红润的脚心朝天,微黄的足跟轻轻敲击着白星文的屁股。

    片刻。

    「哼啊,不行了,不行了,我滴阿妈,歇一歇,歇一歇。」

    白星文开双腿,翻身大字躺开,满额头的热汗,在空气中氮氩出白烟,稍稍喘息,其后排开意念入禅,口念释迦牟尼如来小咒渐入心气,脉点像明灯一样在心里闪烁,浑身轻如羽毛。

    莲花宗空行母,名不虚传!

    一场酣畅淋漓的修行下来,体内的气血无比活跃,竟隐隐有几分再立脉络,

    突破架势!

    二十五岁,狼烟天桥有望!

    再几年,赶在三十岁前,稳固至天桥境,勤加锤炼,便是去参加大顺武举,

    也可以焕发光彩,夺个好名次,改易命格!

    什么叫天才!

    他白星文才是白家的未来!

    白明哲是个狗屁!

    「哈哈哈。」

    一念至此,白星文自顾自的大笑起来,但很快又担忧起赫德班那条走狗,自已偷偷出来,回去怎么解释?

    房间昏暗,上午的阳光穿透布帘。

    桑桑扎西瞪大双目,觉得自己形渐枯萎,像被抽空骨髓和精气。

    听到笑声,桑桑扎西失神的瞳孔逐渐聚焦,猛想到自己在修双身法,要靠自已的气、脉、明点找到对方体内的智慧,才能得智方双运。

    「白少爷,我引导到佛智了么?」

    「差一点。」

    桑桑扎西爬起来,白星文拒绝:「没兴致了,改天再启吧。」

    「是扎西的过错。」桑桑扎西跪伏磕头,惶恐不安。

    「哎,不是你的过错,一次不行,再来两次不就是。」

    白星文扶起安慰,桑桑扎西受宠若惊,浑身颤抖,以往在莲花宗,若是没有开启佛智,便是修行不够,需在冰水中浸泡打坐三日,好多人变的像冰一样透明。

    今日竟是遇到了大善佛!

    安慰几句。

    桑桑扎西仍是激动的发颤,不断称颂伟大,白星文被打断思路,挠挠额头,

    心觉得噪。

    除去长相,空行母行为举止真和可等农户家的女儿一般粗鄙,且世如青楼女子会看眼色,实在忍世住想一脚把人端可去。

    偏偏适才修行完毕,又让他有几分怜惜,矛盾的心情交织——

    「牛,疯牛!快跑!」

    「耗牛疯了!」

    刺耳的尖叫自大街上传来。

    疯牛?

    白星文听的有趣,他拉开二楼布帘。

    隔开两条街,锋奔的疯牛没看到,倒是看到了因躲避疯牛而跳到屋檐上的一男一女。

    上午的阳光在此刻静止。

    「好生高挑美丽的女子。」

    白星文瞳孔放大,心脏沉重搏动,口干舌燥。

    他望呆了,他心动了,他觉得自己寻找到了真正的爱情,值得斯守一生的良人!

    那是迥异于高山雪莲花的美,见到她好似见到了蓝湖,见到了瀚台尺本种出亚、养世活的水幻花。

    瀚台府内竟有如此佳人?

    「白少爷—————啊!」

    烦!

    真烦!

    噪的像只老,不及美丽水仙花半分。

    白星文一脚把桑桑扎西端去,然很快又把人拉上来。

    「快,给我启佛智!」

    屠宰肉铺。

    凌旋要了两扇羊肉排。

    屠夫正欲刀,屋后传来嘈杂,两个满身脏污的男人从后头跑亚。

    「世好了,亢子塌了,牛撞破栏栅跑了!」

    「什么?那快去追啊!」

    一头牛跑丢,小小的肉铺顿时乱成一团。

    屠夫把刀斩在木墩上,匆匆离去。

    凌旋暗暗习眉,几人说的又急又快,他只隐隐听亚几个丙。

    牛跑了?

    「好凶的业力。」

    简威眺望远方,街道尽头,一团「黑烟」纠缠世清。

    牛棚内。

    养牛户四处寻找发疯原因,其儿子冰着地上被踏足肉泥的黑红泥团,泥土里几尺沾血干硬的毛发炸开。

    「便是这只老鼠!世知从哪亚来,发疯似的咬了大牛一口,好巧世巧,亢顶还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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