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龙马。”
菜菜子看着他慢悠悠地从楼梯走下来，坐在饭桌旁，打了个哈欠。
“啊...早上好。”龙马眉眼惺忪，随后，他低头看一眼餐桌，嘟囔着：“...又是西式早餐？”
“我上次发现绘梨好像很喜欢这款牛油果三文鱼贝果，所以今天就给她准备了~。”
菜菜子歪过头，双手合十，“抱歉啦，等明天你比赛的时候再做日式的。”
他沉默咬了一大口贝果，鼓起腮帮子，猫眸不自主地向周围瞟视一圈。
“她人呢...？”
菜菜子背对着他洗碗，水声哗哗的，关上。“她说要提前去看比赛会场...已经出门了。”
他咬了贝果一口，失落。
“喔。”
...
大赛会场的关闸前，女孩子仰头观望。网球馆矗立在阳光下，灰白外墙熠熠生辉，钢筋交错的巨大顶棚壮观极了。
“抱歉，无关人员不得进入。”
一条手臂拦在女孩子的跟前，她循声扭头，安保人员板着脸，眼珠用力地瞪着她说。
叶然指了指肩上的球包，解释道：“我是今天参加比赛的球员，也不可以进去吗？”
“哼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选手？！”
叶然一瞬间怔忡：“...啊？”
保安见她的表情，冷笑了一声：“今天早上刚抓了几个鱼目混珠的记者和粉丝，现在还想装作选手偷偷溜进去？没门！”
“除非你拿出证件！”
“......”
叶然无奈，后退了半步，这个保安大叔油盐不进，看架势大概率是不会让她轻易进去了。
亏她特意早到，难不成要白白浪费时间在门口？叶然垂眸思索之际，身后响起一道冷漠磁沉的声音。
“让她进去。”男人顿了顿，这声音让她再耳熟不过——
“她是我日本队的选手。”
饶是他见过不少大人物，榊身上自带的气场风度依旧让他心下一惊，不自觉弯腰前躬，轻声询问：“请问您...是？”
榊太郎一手插着西裤口袋，另一只伸入西服左襟，两指夹出通行卡，展示于他眼前。
保安大叔眼皮一眨，立刻噤声。
啪。
门闸的机械屏上闪过绿灯，开了。
他额头浮出虚汗，低头毕恭毕敬道：“对不起先生，请进。”
叶然恍恍惚惚地跟着榊太郎穿过门闸，直到人已经站在了园区内，才想起来问刚刚装了大逼的男人。
“呃榊先生...”
榊对她点了点下巴。
收起眉间几分冷峻之意，他淡淡道：“你先进去吧，我还要与此次的赞助商们见一见。”
靠，原来是资本关系户。
叶然暗地里磨牙，向他致谢暂别后，她一个人迈进了比赛会场。
此刻灯光并没有全开，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个保洁和工作人员的身影悄声路过。
叶然观赏着这大致能容乃几千人的场馆，咋舌之际，在最前排VIP座位上，她看见了个略微有点熟悉且孤寂的背影。
真田弦一郎坐得脊背挺直，此刻微微垂首，默声中将崭新的吸汗带一圈又一圈缠绕在球拍拍柄上。
本来是网球选手正常不过的准备，但他的面容太过肃穆，目光太过虔诚，动作太过专注——
她一度以为看到了古代的武士，在战斗来临前，一遍又一遍细致地打磨刀刃，只为了向敌人挥出此刃的一刻，破风无声，斩首无血。
...
叶然思索时，真田的动作正好收尾，抬眸看见女孩子，他于是压住帽檐点头招呼道：“结城桑。”
她转过神，回应声轻快：“早上好真田君，你这么早就来了？”
“嗯。”
真田将球拍收好，背部端直，握拳放在发腿上，语气与目光皆一本正经地说：“凡先处战地而待者佚，后处战地而趋者劳。”
见她短暂愣了几秒，真田正欲解释，没想叶然抢先一答：“孙子兵法？”
真田惊奇加一：“你知道？！”
叶然点头。“之前你的绝招「风林火山」我还以为是巧合，现在终于确定了。”
他褐色眸子瞪着女孩，惊奇再加一。
一般日本人听到他的「风林火山」，第一时间只会想到那位将「风林火山」印在军旗之上，号称“甲斐之虎”的战国第一兵法家，武田信玄。
而若是不对战国历史或武田信玄深刻了解的人，不会知道这位日本的兵圣曾被中国的典籍《孙子兵法》影响一生，援以原文中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为旗印与精神象征。
“嗯说的不错...”
“看来你的历史文化知识很渊博。”
真田虽仍是一脸正经，但微微抬起的眉梢与上扬的语调，透露出他此刻对她的赞赏之心。
如果这是个乙女向攻略游戏，此时背后就该出现提示：真田弦一郎，好感+1
真田的夸赞着实让叶然心虚，《孙子兵法》在国内是大众常识，并不是自己博闻强记。
打了对面的信息差，算起来...有点作弊。
“呃呵呵......”她讪讪一笑。
“...”真田却以为女孩子在害羞。
他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盯住她的脸，认真地说道：“不必谦虚，接纳合适的赞扬也是一种美德。”
叶然心想，快别说了。
她垂下头尴尬地盯着自己的鞋面，晃动了一下脚尖，脑中突然似想到什么，抬眸盯住真田，眸色复杂又隐隐期待。
“出自孙子兵法......应该不止有「风林火山」吧？”
见到真田褐色的瞳孔一震，叶然以为猜中了，谁知他的脸色直转急下变得寒冷，眉头深蹙，且不再讲话。
熟悉的黑色低气压再次出现并迅速笼罩了两人。
？...他什么情况？
叶然感到一阵迷蒙，直到工作人员的呼喊“破”了真田的领域——
“喂！你们两个是选手对吧！别坐着了，过来填一下信息表格！”
*
“贝克教练你找我们？”
“说了多少次了，詹姆，你应当称呼为我Boss。”
詹姆·马库斯扯了一下嘴角。眼前坐在老板椅上，面颊凹瘦，眸光里透着精明的男人，是现今美国队的教练兼经纪人，理查德·贝克。
詹姆·马库斯虽很看不惯他那副商人腔调，但碍于他手里的权利和资源，不得不低头道：“Yes,boss！”
贝克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跟他与米拉·席弗琳谈起正事：“第一场混双比赛，是向所有观众和赞助商表现美国队魅力的最好时刻——”
“你们与其说打球，不如说是上台表演。”
“一定要做到令全场印象深刻，明白吗？”贝克目光上下打量着两人，詹姆·马库斯微微蹙眉，像是有些不满，而一直安静听话的米拉·席弗琳此刻也举起了手。
贝克敲桌不悦道：“怎么了米拉？”
“请问Boss，我们能知道对手的信息吗？”米拉垂着眼眸，姣好无表情的脸孔像个橱窗人偶。
“哈哈。”贝克笑了。
米拉的反应无疑令他感到满意，而斜瞄到马库斯用力握紧的拳头，他心里冷冷一笑：——不服从的小子还需要多敲打！
米拉·席弗琳接过递来的资料，下一秒瞪着金眸，惊呼：“13岁？！她才这么小？”
青少年的身体素质，随着每一年的成长变化巨大，所以专业比赛将两岁当做一个分级，U14理应不该与U16比赛。
詹姆·马库斯好奇往她那一偏头，赫然看见了“结城绘梨”的各项信息。
啧啧舌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于是缩回脖子，双手抱在头上，姿态散漫。
“我想你应该看看，詹姆。”贝克严肃着脸，给他将另一张纸递了过去。
詹姆不情不愿地用眼尾扫过，抓着纸抖了抖，轻傲地嗤笑出声：“——这就种亚洲猴子还需要我们多费神费力？”
“Boss请让我去正式赛的单打吧！我一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眼神凶煞。
贝克十指交叉置于嘴前：“詹姆·马库斯，你在质疑我的安排？”
“我...不是的。”
“那就好。”
贝克扬唇，看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去吧，我期待你们的表演，不要让我失望。”
“Yes，boss！”异口同声。
*
时间推移，场外的观众渐渐入席，震天的吵闹声穿透隔墙，渗入选手的休息室。
室内安静。
叶然闭着眼，静静吐纳气息，真田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低头，一丝不苟地检查自己的球拍。
忽然，两人之间沉静的氛围被一阵混乱的脚步打破，真田听到声音抬眸，瞟见那些熟悉的身影，眉头微皱，语气微凉：“...你们怎么来了？”
“我记得今天没有你们的比赛吧？”
原凉香和切原立在原地，被他质问得有几分尴尬。迹部环臂，右手轻轻拂过额前碎发，倒是大方说道：“啊嗯~真田你那是什么态度？”
“即便是当做开胃前菜的表演赛，本大爷也是毫无嫌弃，特意来给你们加油。”
眸子轻眯，眼神不自觉从真田身上转移到他旁边的女孩子。
可惜叶然没有看他，反而向旁边的越前挥了挥手，小鬼头见到她，左手压住帽子，两人相视一笑。
迹部抿了抿唇，眼睫微垂，眸里流过晦暗的光。
“加油？”真田撩起浓眉，好不掩饰内心的狂傲，扬唇道：“哼我看没那个必要！”
“操心这种没有悬念的事，不如抽空多多练习。”他眼尾扫向迹部。
没留意原低垂而失落的目光，真田起身背上黑色的球包，锐利的双眸盯着迹部后面迎来的工作人员，那人环视一周，目光扫过这些穿着统一运动衫的少年。
“...请问真田和结城选手在这里吗？”
“是的在这里！”
微扬下巴，言语间铿锵有力。
少年迈步靠近，目光凌锐，将他一个成年人笼罩在身高的阴影之下。
“好、好的，请、请跟我来......”很明显是被真田的气场慑住了，那人嘴里结结巴巴。
...
叶然跟随在真田背后，两人在指引下，穿越过长而幽暗的选手通道——外界强亮的白色光洞前，工作人员停下脚步，手势与眼神示意。
广播里：“日本关东青少年代表队——真田弦一郎，结城绘梨。”
阴影犹如幕帘被一下掀开，下一瞬间，全场灯光和欢呼声漫天铺地，如山呼海啸般向两人袭来。
她眯眼望向四方沸腾的观众席，千人的场馆几乎坐满了人，火爆程度，绝不亚于有某某明星球员出席的职业决赛。
“日本队加油！立海大加油！皇帝！皇帝！”西北方向的观众区，一群土黄色运动衫的少年们激情地高喊着副部长的名号。
叶然也听到了几声女孩子不甘示弱的“结城”，虽然很快就被吞没了。
两人行至教练席边，榊太郎西装得体，长腿交叠，端坐着等候多时。
冷漠的双眸轻易掠过真田，棕蜜的瞳仁停驻在她的身上。
“我想你们应该清楚我的要求，即便是表演赛也一定要获胜，任何人打球时都不许松懈放松，不认真对待！”
真田正色应声，而女孩子眉心一动。
教练这话明摆了是在点她啊！装作乖巧实则内心吐槽点点头，榊太郎随即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伸出两指，指示前方低沉道：“去吧！”
震耳的摇滚音乐响起，紧接着激光、干冰雾、镜头特写...舞台特效应接不暇。
观众被这番场景震惊感染，发出尖叫，瞬间将球场的气氛炒热至最高点。
“他们真是好风头啊~！”
望着那两位从雾中缓缓走出的人影，叶然无奈心说，这是什么超国民待遇，好歹也是自家场地，小日子能不能别那么舔狗？
可这时，身后却传来了冷声的讥嘲：“贝克先生果然是好手笔。”
叶然怔忡回头，榊太郎正巧盯向她的眼睛，淡然吐露着内幕消息：“美国队很重视这次比赛，不惜花费重金，拉来了不少赞助商......”
“所以，明白了吗？”指腹敲在太阳穴上，他神情冷漠。
“你们将要面对的绝对不是什么亲善的对手，而是一群饥渴已久，为了争夺荣誉和利益而来的野兽。”
菜菜子看着他慢悠悠地从楼梯走下来，坐在饭桌旁，打了个哈欠。
“啊...早上好。”龙马眉眼惺忪，随后，他低头看一眼餐桌，嘟囔着：“...又是西式早餐？”
“我上次发现绘梨好像很喜欢这款牛油果三文鱼贝果，所以今天就给她准备了~。”
菜菜子歪过头，双手合十，“抱歉啦，等明天你比赛的时候再做日式的。”
他沉默咬了一大口贝果，鼓起腮帮子，猫眸不自主地向周围瞟视一圈。
“她人呢...？”
菜菜子背对着他洗碗，水声哗哗的，关上。“她说要提前去看比赛会场...已经出门了。”
他咬了贝果一口，失落。
“喔。”
...
大赛会场的关闸前，女孩子仰头观望。网球馆矗立在阳光下，灰白外墙熠熠生辉，钢筋交错的巨大顶棚壮观极了。
“抱歉，无关人员不得进入。”
一条手臂拦在女孩子的跟前，她循声扭头，安保人员板着脸，眼珠用力地瞪着她说。
叶然指了指肩上的球包，解释道：“我是今天参加比赛的球员，也不可以进去吗？”
“哼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选手？！”
叶然一瞬间怔忡：“...啊？”
保安见她的表情，冷笑了一声：“今天早上刚抓了几个鱼目混珠的记者和粉丝，现在还想装作选手偷偷溜进去？没门！”
“除非你拿出证件！”
“......”
叶然无奈，后退了半步，这个保安大叔油盐不进，看架势大概率是不会让她轻易进去了。
亏她特意早到，难不成要白白浪费时间在门口？叶然垂眸思索之际，身后响起一道冷漠磁沉的声音。
“让她进去。”男人顿了顿，这声音让她再耳熟不过——
“她是我日本队的选手。”
饶是他见过不少大人物，榊身上自带的气场风度依旧让他心下一惊，不自觉弯腰前躬，轻声询问：“请问您...是？”
榊太郎一手插着西裤口袋，另一只伸入西服左襟，两指夹出通行卡，展示于他眼前。
保安大叔眼皮一眨，立刻噤声。
啪。
门闸的机械屏上闪过绿灯，开了。
他额头浮出虚汗，低头毕恭毕敬道：“对不起先生，请进。”
叶然恍恍惚惚地跟着榊太郎穿过门闸，直到人已经站在了园区内，才想起来问刚刚装了大逼的男人。
“呃榊先生...”
榊对她点了点下巴。
收起眉间几分冷峻之意，他淡淡道：“你先进去吧，我还要与此次的赞助商们见一见。”
靠，原来是资本关系户。
叶然暗地里磨牙，向他致谢暂别后，她一个人迈进了比赛会场。
此刻灯光并没有全开，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个保洁和工作人员的身影悄声路过。
叶然观赏着这大致能容乃几千人的场馆，咋舌之际，在最前排VIP座位上，她看见了个略微有点熟悉且孤寂的背影。
真田弦一郎坐得脊背挺直，此刻微微垂首，默声中将崭新的吸汗带一圈又一圈缠绕在球拍拍柄上。
本来是网球选手正常不过的准备，但他的面容太过肃穆，目光太过虔诚，动作太过专注——
她一度以为看到了古代的武士，在战斗来临前，一遍又一遍细致地打磨刀刃，只为了向敌人挥出此刃的一刻，破风无声，斩首无血。
...
叶然思索时，真田的动作正好收尾，抬眸看见女孩子，他于是压住帽檐点头招呼道：“结城桑。”
她转过神，回应声轻快：“早上好真田君，你这么早就来了？”
“嗯。”
真田将球拍收好，背部端直，握拳放在发腿上，语气与目光皆一本正经地说：“凡先处战地而待者佚，后处战地而趋者劳。”
见她短暂愣了几秒，真田正欲解释，没想叶然抢先一答：“孙子兵法？”
真田惊奇加一：“你知道？！”
叶然点头。“之前你的绝招「风林火山」我还以为是巧合，现在终于确定了。”
他褐色眸子瞪着女孩，惊奇再加一。
一般日本人听到他的「风林火山」，第一时间只会想到那位将「风林火山」印在军旗之上，号称“甲斐之虎”的战国第一兵法家，武田信玄。
而若是不对战国历史或武田信玄深刻了解的人，不会知道这位日本的兵圣曾被中国的典籍《孙子兵法》影响一生，援以原文中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为旗印与精神象征。
“嗯说的不错...”
“看来你的历史文化知识很渊博。”
真田虽仍是一脸正经，但微微抬起的眉梢与上扬的语调，透露出他此刻对她的赞赏之心。
如果这是个乙女向攻略游戏，此时背后就该出现提示：真田弦一郎，好感+1
真田的夸赞着实让叶然心虚，《孙子兵法》在国内是大众常识，并不是自己博闻强记。
打了对面的信息差，算起来...有点作弊。
“呃呵呵......”她讪讪一笑。
“...”真田却以为女孩子在害羞。
他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盯住她的脸，认真地说道：“不必谦虚，接纳合适的赞扬也是一种美德。”
叶然心想，快别说了。
她垂下头尴尬地盯着自己的鞋面，晃动了一下脚尖，脑中突然似想到什么，抬眸盯住真田，眸色复杂又隐隐期待。
“出自孙子兵法......应该不止有「风林火山」吧？”
见到真田褐色的瞳孔一震，叶然以为猜中了，谁知他的脸色直转急下变得寒冷，眉头深蹙，且不再讲话。
熟悉的黑色低气压再次出现并迅速笼罩了两人。
？...他什么情况？
叶然感到一阵迷蒙，直到工作人员的呼喊“破”了真田的领域——
“喂！你们两个是选手对吧！别坐着了，过来填一下信息表格！”
*
“贝克教练你找我们？”
“说了多少次了，詹姆，你应当称呼为我Boss。”
詹姆·马库斯扯了一下嘴角。眼前坐在老板椅上，面颊凹瘦，眸光里透着精明的男人，是现今美国队的教练兼经纪人，理查德·贝克。
詹姆·马库斯虽很看不惯他那副商人腔调，但碍于他手里的权利和资源，不得不低头道：“Yes,boss！”
贝克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跟他与米拉·席弗琳谈起正事：“第一场混双比赛，是向所有观众和赞助商表现美国队魅力的最好时刻——”
“你们与其说打球，不如说是上台表演。”
“一定要做到令全场印象深刻，明白吗？”贝克目光上下打量着两人，詹姆·马库斯微微蹙眉，像是有些不满，而一直安静听话的米拉·席弗琳此刻也举起了手。
贝克敲桌不悦道：“怎么了米拉？”
“请问Boss，我们能知道对手的信息吗？”米拉垂着眼眸，姣好无表情的脸孔像个橱窗人偶。
“哈哈。”贝克笑了。
米拉的反应无疑令他感到满意，而斜瞄到马库斯用力握紧的拳头，他心里冷冷一笑：——不服从的小子还需要多敲打！
米拉·席弗琳接过递来的资料，下一秒瞪着金眸，惊呼：“13岁？！她才这么小？”
青少年的身体素质，随着每一年的成长变化巨大，所以专业比赛将两岁当做一个分级，U14理应不该与U16比赛。
詹姆·马库斯好奇往她那一偏头，赫然看见了“结城绘梨”的各项信息。
啧啧舌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于是缩回脖子，双手抱在头上，姿态散漫。
“我想你应该看看，詹姆。”贝克严肃着脸，给他将另一张纸递了过去。
詹姆不情不愿地用眼尾扫过，抓着纸抖了抖，轻傲地嗤笑出声：“——这就种亚洲猴子还需要我们多费神费力？”
“Boss请让我去正式赛的单打吧！我一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眼神凶煞。
贝克十指交叉置于嘴前：“詹姆·马库斯，你在质疑我的安排？”
“我...不是的。”
“那就好。”
贝克扬唇，看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去吧，我期待你们的表演，不要让我失望。”
“Yes，boss！”异口同声。
*
时间推移，场外的观众渐渐入席，震天的吵闹声穿透隔墙，渗入选手的休息室。
室内安静。
叶然闭着眼，静静吐纳气息，真田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低头，一丝不苟地检查自己的球拍。
忽然，两人之间沉静的氛围被一阵混乱的脚步打破，真田听到声音抬眸，瞟见那些熟悉的身影，眉头微皱，语气微凉：“...你们怎么来了？”
“我记得今天没有你们的比赛吧？”
原凉香和切原立在原地，被他质问得有几分尴尬。迹部环臂，右手轻轻拂过额前碎发，倒是大方说道：“啊嗯~真田你那是什么态度？”
“即便是当做开胃前菜的表演赛，本大爷也是毫无嫌弃，特意来给你们加油。”
眸子轻眯，眼神不自觉从真田身上转移到他旁边的女孩子。
可惜叶然没有看他，反而向旁边的越前挥了挥手，小鬼头见到她，左手压住帽子，两人相视一笑。
迹部抿了抿唇，眼睫微垂，眸里流过晦暗的光。
“加油？”真田撩起浓眉，好不掩饰内心的狂傲，扬唇道：“哼我看没那个必要！”
“操心这种没有悬念的事，不如抽空多多练习。”他眼尾扫向迹部。
没留意原低垂而失落的目光，真田起身背上黑色的球包，锐利的双眸盯着迹部后面迎来的工作人员，那人环视一周，目光扫过这些穿着统一运动衫的少年。
“...请问真田和结城选手在这里吗？”
“是的在这里！”
微扬下巴，言语间铿锵有力。
少年迈步靠近，目光凌锐，将他一个成年人笼罩在身高的阴影之下。
“好、好的，请、请跟我来......”很明显是被真田的气场慑住了，那人嘴里结结巴巴。
...
叶然跟随在真田背后，两人在指引下，穿越过长而幽暗的选手通道——外界强亮的白色光洞前，工作人员停下脚步，手势与眼神示意。
广播里：“日本关东青少年代表队——真田弦一郎，结城绘梨。”
阴影犹如幕帘被一下掀开，下一瞬间，全场灯光和欢呼声漫天铺地，如山呼海啸般向两人袭来。
她眯眼望向四方沸腾的观众席，千人的场馆几乎坐满了人，火爆程度，绝不亚于有某某明星球员出席的职业决赛。
“日本队加油！立海大加油！皇帝！皇帝！”西北方向的观众区，一群土黄色运动衫的少年们激情地高喊着副部长的名号。
叶然也听到了几声女孩子不甘示弱的“结城”，虽然很快就被吞没了。
两人行至教练席边，榊太郎西装得体，长腿交叠，端坐着等候多时。
冷漠的双眸轻易掠过真田，棕蜜的瞳仁停驻在她的身上。
“我想你们应该清楚我的要求，即便是表演赛也一定要获胜，任何人打球时都不许松懈放松，不认真对待！”
真田正色应声，而女孩子眉心一动。
教练这话明摆了是在点她啊！装作乖巧实则内心吐槽点点头，榊太郎随即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伸出两指，指示前方低沉道：“去吧！”
震耳的摇滚音乐响起，紧接着激光、干冰雾、镜头特写...舞台特效应接不暇。
观众被这番场景震惊感染，发出尖叫，瞬间将球场的气氛炒热至最高点。
“他们真是好风头啊~！”
望着那两位从雾中缓缓走出的人影，叶然无奈心说，这是什么超国民待遇，好歹也是自家场地，小日子能不能别那么舔狗？
可这时，身后却传来了冷声的讥嘲：“贝克先生果然是好手笔。”
叶然怔忡回头，榊太郎正巧盯向她的眼睛，淡然吐露着内幕消息：“美国队很重视这次比赛，不惜花费重金，拉来了不少赞助商......”
“所以，明白了吗？”指腹敲在太阳穴上，他神情冷漠。
“你们将要面对的绝对不是什么亲善的对手，而是一群饥渴已久，为了争夺荣誉和利益而来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