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律家的荒泷一斗脸上过分的错愕,他无从开口。

    刚才他确实是出去给自己找苦头吃了,用自己的头生生撞墙,往墙上磕,嫌血流的不够多还在墙上多蹭了两下(因此被焦律发现,荒泷一斗的刘海两边有细微的卷卷),直到额头上的伤势令自己满意为止。

    只是如今看焦律脸上的表情,不对劲,焦律家的斗子他说出来有很大的可能会被骂。

    所以,焦律的斗子一脸委屈的看着焦律什么话都不说,要焦律猜。

    要焦律猜的话肯定一猜一个准,她说:“不要这个样子看着我,老老实实说,不会骂你的。”

    “不,我不,我说的就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焦律家的斗子话中文字说得很有力,只是说话的底气不足。

    焦律坐在板凳上,仰头凝视着自家的荒泷一斗,果然是大数据的产物,什么都会就是漏洞不少。

    原生的荒泷一斗不忍心大哥如此,他道:“大哥,你就不要为难大哥了,大哥伤得很重,禁不起你这样的折腾,要不,要不我就算了,你先……”

    焦律一拍原生斗子的脑袋:“住嘴。”

    如果焦律告诉原生的斗子,自家的斗子是为了与他争宠才这个样子,原生斗子心里的‘大哥’形象难免崩塌。

    原来荒泷一斗认的大哥是这样的大哥。

    “你最好听话一点,如实交代,不然我——就把你丢大街上去!你就别跟着我了!”说完,焦律恶狠狠地盯着自家的斗子。

    这一刻仿佛自家的斗子才是从外面跑进来的野孩子,没人疼也没人爱。

    荒泷一斗之前学的‘委屈’在此刻,进阶了,会哗哗掉泪了。

    “……”给焦律一颗铁心,她绝对不会管,但焦律的心是肉做的,哪会这么忍心折腾自家的‘孩子’。

    焦律轻轻推开原生荒泷一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加一份药量。”

    “好嘞!”大夫低腰去拿药材时的那张脸都笑开花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这么大的一单生意了。

    原生的斗子貌似偏荒泷一斗那位大哥那一边,焦律一起身,原生的斗子就把焦律刚刚坐过的凳子搬到了焦律的斗子身后。

    原生的斗还很懂事的说了声:“大哥坐!”

    焦律家的荒泷一斗目中无焦律,正当焦律看过来时他规规矩矩地坐下,用焦律先前凝视他的眼神反过来凝视着焦律。

    “还用这种表情看我?你还帮他是不是?”焦律先指了指自家的斗子,很快指尖就到了原生的斗子脸上。

    “不不不,大哥,你看他伤得比我重嘛,我就,我就,让他坐一坐怎么了?”原生的荒泷一斗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完。

    他们安静还好,其中一旦有人提议反抗了的话,焦律心中的那股冥火瞬间燃起。

    她问原生的斗子:“也就是说,你觉得我之后不会再坐这个板凳了是吗?”

    原生的斗子手足无措,退两步解释道:“……不不不,不是的大哥,不,我我可没有这样说,我只是,我只是让这位大哥歇息歇息,一会儿就还给你!”

    一旁磨药的大夫看不下去了,本来原生斗的药粉就磨好了的,只是焦律老板说还要,所以大夫想索性两份都磨完了再跟他们送上去医治。

    只是现在药坊里的氛围有点糟糕,大夫先支走一个应该会安静一点。

    大夫的手指隔远看像是指着两只荒泷一斗的中间,他道:“那个,那个谁!你来,我帮你先包一包伤口!”

    焦律还没有发落,原生的斗子就开口道:“没事的,大哥,我这是小伤,大哥您先请!”

    ???

    是啊是啊,得宠了就骨头硬了。

    焦律盯着刚才说话的那只原生的,开始就很得宠的荒泷一斗看了一会儿,自家的斗子找大夫去包扎了焦律都没说话。

    全程直勾勾地盯着原生的,胆敢肆意妄为的斗子。

    药坊里刚刚还很吵,现在安静得连大夫擦拭焦律斗子额头的声音都能听清。

    空气中弥漫的气息恐怖如斯。

    原生的荒泷一斗看了焦律一眼,终于认清了当前自己的处境,‘相当的危险’。

    “大,大哥,你,你怎么,你,你,你你不会是忍姐假扮的吧?”原生的荒泷一斗后知后觉,可惜他的‘后知后觉’是错误的。

    焦律是焦律,久岐忍是久岐忍,不过是相同的发色不同的脾气罢了。

    焦律气笑了说:“我?我怎么可能会是你忍姐假扮的?换你忍姐,你们俩刚刚一个都别想跑!”

    “哈哈哈哈,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果然大哥就是大哥!非常大气,为人厚道!”焦律一笑,让原生的荒泷一斗产生了她并没有生气的错觉。

    原生的荒泷一斗拍了拍焦律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好大哥!哈哈哈!”

    焦律仰脸,皮笑肉不笑地抬头望着原生的斗子,焦律的复仇计划指日可待,迟早要把他和自家的斗子好好整治一顿。

    原生的荒泷一斗继续笑道:“以后咱们俩走一块!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焦律微微笑道:“呵呵呵,谢谢你啊。”

    正在帮忙包扎的大夫对焦律的斗子说:“今天过后,明天记得来我这里换换药哈,别嫌麻烦,这样好得快。”

    焦律的斗子面着和蔼可亲的大夫点了点头。

    大夫面向原生的的斗子:“好好好,那位稍等哈!我会很快的!”

    “没事没事,小伤!”原生的斗子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情况,反而先关心起了刚包扎好的焦律的斗子。

    焦律的斗子额头上缠了几圈绷带,原生的斗子扬手摸了摸:“大哥,还疼不疼,感觉好点了没有,药粉刺不刺激?”

    “不疼了,没有感觉……”焦律的荒泷一斗也扬手摸了摸自己刚才想方设法磕破的额头,紧接着摇了摇头告诉原生的斗子:“我感觉,不刺激,不疼。”

    “好吧,大哥没事就好,大哥你先坐着休息。”原生的斗子扶着‘病重’的斗子坐上了焦律之前坐的椅子。

    焦律默默的看着这件事发生,不插足,不作声,仿佛她才是那个局外人。

    原生的荒泷一斗各个方面都会顾上两眼,包括焦律大哥这边。

    他两步到焦律更前问:“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站到那边去了?”

    刚刚焦律在意的这只斗子好像都忘了,还扶着自家的斗子往那张凳子上坐,把焦律放到一边就当刚刚的事都没发生过。

    其实焦律不过是他俩play中的一环。

    焦律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他俩play就去play啊,原生的斗子守在自己面前干嘛?

    盯久的焦律焦律会很不自在,她作罢,一扶膝盖叫道:“啊啊啊,我腿膝酸软,靠墙站一站没有关系的!”

    自家的斗子闻着味,搬上板凳大跨两步走了过来。

    “我不累,你坐。”焦律的斗子将板凳放到焦律身边,期待她坐下。

    “没事你坐吧,你伤的重,你坐一会儿也没关系的。”焦律微微一笑,以上说的全是反话,自家的斗子敢坐个试试。

    药坊里的说话声又一次消失了,药坊里突然非常安静,除了大夫磨药其他人只剩呼吸声。

    大夫刚刚明明听见了谁谁谁膝腿酸软,他还能推销上一波来着,只是又不知为何扯到了一把凳子上。

    慢慢的,大夫的推销良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药坊里只剩一把被推来推去的凳子还有价值。

    原生的荒泷一斗出面说话:“不是不是,你是大哥嘛,他让你坐你就坐坐嘛!”

    焦律似笑非笑,转脸问大夫:“药粉怎么还没有磨好啊?”

    焦律喊话的声音很大,吓得大夫磨药的手一哆嗦:“快了快了!”

    “大哥,大哥,你不要……”

    原生的斗话都没说完,就被焦律指着鼻子喊道:“你,荒!泷!一!斗!最好不要管我!我爱坐就坐!不开心我可以不坐!”

    不管焦律有再大的反应,自家斗子的反射弧都要比原生斗子的反应慢上几拍。

    焦律的斗在观察学习,原生的斗子处处碰刺,只好迎着焦律双手合十,道歉:“好好好,大哥我错了!我不知道大哥不开心,是——是,小弟我的一时疏忽!”

    ‘小弟’在荒泷派老大口的中非常难说,焦律又一次被原生斗气笑了,气也随之泄掉了大半。

    药粉磨完了的大夫长舒口气,喊道:“好了,下一位!”

    -

    离开药坊,往稻妻街那边走了很远。

    闷声了一段路的原生斗子忽然开口说:“药费好贵!明天能不能不去了?”

    “不能。”

    焦律点着原生斗子看不见的一块面板,在自己的背包页面里,她剩下的摩拉还有很多,‘药费’那不是一只生在游戏中的角色该担心的。

    原生的斗:“真的好贵诶!”

    焦律:“不能。”

    担心大哥再次爆发,原生的斗深知多说无益,干脆不说了,到了稻妻街上,殊不知大哥挥金如土,为他和另一位大哥点了一桌子的菜。

    原生的斗看见了满桌的大鱼大肉,问一旁点餐的焦律:“大哥,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啊,以后能不能带带我,我要以后像你一样!”

    焦律定睛一想,她反问原生的斗子:“你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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