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开封府的大人们很是忙碌,后院的下人们却轻松了不少。

    大人们吃住大多在外面,省的他们干活。

    牡丹在宁婆子身边,给她在厨房打下手,宁婆子也愿意好好教牡丹做事。

    她没什么小姐架子,遇到不会的就虚心请教。

    洗菜、烧火等等她都好好在做,只是些简单活,用心就没有学不会的。

    开考的三天,对牡丹来讲没什么影响。

    大人们去考场维护秩序,厨房的活并不多,空下来就去打扫院子。

    待考试完毕,后面的日子又回到了往常情状。

    天气渐冷,黄色树叶掉的一天比一天多。

    牡丹拿着扫帚,她微微弯腰,手臂轻挥,清扫石板路上的落叶。

    宁婶提着水桶路过她身边,“姑娘待会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去看新科状元沾沾喜气。”

    七天的相处下来,两人甚是融洽,关系突飞猛进。

    今日是放榜之日,红绡跟着她在府里辛苦干活多日,何不出去透透风,消解下她心中郁结。

    “包大人主办的科考,选出来的状元郎是才高八斗的能人,定要去见识下。”牡丹笑着回道。

    离家出走许久,却还是没什么出门的机会,宁婶相邀,正合她意。

    牡丹还想看张真如何,自己对他的不甚了解,也不知能不能上榜。

    父亲做出承诺,做金家女婿不得白身,若他考取功名,下面的事还要再和真红绡好好商议。

    “若是看到俊俏的才子,回来问问包大人,看能不能帮你打探一番。”宁婶继续说道。

    牡丹打了个哈哈,“婶子说笑了。”

    王婆子从她们旁边走过,也不跟她们搭话。

    包大人是主考官,此次朝廷录用的书生都是他的门生,说不定愿意做媒人。

    牡丹当然没有找夫君的意思,宁婶的话也只是玩笑,没放在心上。

    两人做完了手头的事情,一起走出开封府。

    越是接近放榜的那条街,人越是多,大家不仅好奇状元郎花落谁家,也想看看探花郎。

    被点为探花郎的人,样貌肯定不差。

    若是还未结婚,在有适龄小姐的人家眼里更是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

    金榜前排是挤不进去了,两人只得在外围观望,幸而字迹写的清晰,还能看到一二。

    宁婶不识字,榜上的黑字对她来说只是些符号,只能靠牡丹。

    皇榜上最显眼的还是状元,也是来看热闹的市民最喜欢的。

    牡丹也从榜头看起,“状元范仲禹,榜眼宋兴安,探花贺长运。”

    报录人早早去了各位举人的住所报喜,顺便讨点喜钱。

    去找探花郎的报录人无功而返。

    贺探花不见的消息在人群里传播起来,没一会就人尽皆知。

    牡丹和宁婶也听到了大家的谈论。

    “贺探花不是住在西街的客栈吗?”有人提出疑问。

    和贺长运住同个客栈的书生开口,“贺兄前些日子被马家招婿,应该是住在马府上吧。”

    牡丹不清楚探花的事,可能这就是系统支线任务的内容吧,但她没有继续往下打探的意思。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宁婶听完周边人谈论,摇摇头。

    榜单太长,牡丹看完了前半部分,没找到张真的名字。她力不从心,今晚问问红绡便知。

    看完热闹,也该回去了。

    开封府里,大家也在为此事发愁。

    圣上知晓探花郎失踪一事,下令让包拯负责查明。

    马府的人说昨日他出门会友,再也没有回来。

    一群人现在是只是无头苍蝇,无计可施。

    展昭借去牡丹的私印已有五六天,还没有归还之意,大概是这几天忙忘了。

    牡丹想直接找上门去不太好,打算去问下赵虎。

    她在门外遇上王婆子。

    王婆子见牡丹身边没跟着人,坏心眼上来。

    她拦了牡丹去路,刻薄地说:“哟,怎么没带个如意郎君回来?你和金小姐倒是挺像啊,在婚嫁一事上眼高于顶……”

    她话还没说完,听到屋内一声大响,是赵虎在拍桌子。

    他在生气没人信自己能破案。

    赵虎本来就心情不好,还听到了王婆子的话,直冲出来教训她。

    “金小姐干了什么事你亲眼见到了吗?柳姑娘干了什么事让你三番四次针对?听到谣言就来说三道四,净乱嚼嘴根。”

    赵虎对金家小姐的印象甚好,听不得她在这污蔑,见了就烦不如打发走。

    “你没事干吗?还不快下去。”他挥了挥手,赶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王婆子脸色难看,一个两个的都跟她犯冲。

    再待着只会被骂,她灰溜溜地快步离开。

    若没有赵虎这出,牡丹还想开口夸几句王婆子,说的话太对了。

    柳红绡就是金牡丹,金牡丹就是柳红绡,她的话在理。

    赵虎居然出面维护金小姐,让牡丹好生意外,他绝对是个大好人。

    牡丹心里对他的好感大幅提升。

    现在只剩了她一人,赵虎没有继续发火迁怒他人,而是问起来,“柳姑娘来是有什么事?”

    和他刚刚训斥王婆子的态度相较,真是判若两人。

    “前些日子展大人借去了我的印章,到现在还没有归还之意。我知道是这些天大人们事务繁多,但也不敢上前催促。”

    牡丹讲到这停顿了一下,后面才是她的真目的。

    “但是赵大人那日说了,你给他做的担保,斗胆前来询问此事。”

    赵虎拍拍胸膛,爽快道:“柳姑娘放心,交给我就好。”

    有人愿意找他帮忙,让赵虎刚刚被三人否定的憋屈少了些,当然要应下。

    求完人立马离开太过失礼,牡丹看刚刚赵虎怒气冲天,关心一下他,“赵大人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赵虎直言不讳,“我说自己要去查明贺探花的事,三位哥哥笑话我粗人干不成大事,正烦闷着。”

    “赵大人无需在意他人言语。都说有志者事竟成,何不现在就动身,用行动证明给他们看。”牡丹提出她的建议。

    她继续鼓舞赵虎,“他们看不到赵大人的长处,不要为此动怒。”

    赵虎心情大好,她善解人意地劝解了几句,刚刚的烦躁被他丢在脑后。

    “柳姑娘,我们真是投缘。”他欣然大喜。

    “我看赵大人是世间少有的热心肠,若我有这样的哥哥就好了。”牡丹感慨一句。

    她因之前的家庭格外渴望亲情,随口提了一句。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赵虎立刻接话道:“我们不如结拜做一对异父异母的兄妹。以后我就喊你小妹,你喊我一声大哥。”

    “诶!”牡丹惊诧。

    “柳姑娘不答应也无事,我只是一时兴起。”赵虎后知后觉自己的草率,连连挥手。

    牡丹怕赵虎反悔,立马开口说:“只要大哥不嫌弃我就好。”

    两人结拜之事就这么定下了,赵虎急冲冲想去准备结拜的祭礼,却被牡丹劝了下来。

    “大哥也不是拘于虚礼的人,何必急于一时。结盟拜把的礼节后面补上便是,现下的当务之急是查明贺探花的行踪。”牡丹开口相劝。

    赵虎一想是这个理,问:“依小妹看,状元失踪该从何查起?”

    她也无头绪,牡丹想起刚刚有人说过贺探花待的客栈。

    她迟疑道:“若不去试试暗访探花郎曾住的客栈?”

    牡丹在瞎诌,她原本没有参与案子的心思,来开封府只为找到系统异常,支线没被她放在心上。

    刚才在皇榜那不多问几句真是可惜。

    赵虎点头,信了她的话,“小妹说得好,大哥这就去试试。”

    她叮嘱赵虎一路小心,自身安危最重要,说完后赵虎就开始了他的暗访。

    结局出人意料,真被赵大爷找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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