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领主、次级位面领主虽然看似有分别,但对迷地人来说,两者所代表的意义是差不多的。背靠着一个位面或一个次级位面,这样的魔法师不是常人可以战胜的。

    而且只要牢牢掌握位面坐标,或是进出的方法,即使有觊觎的人,也只能乖乖地选择合作,而不是夺取。没看二十一棵世界树大佬,巴巴地把自己的分身献出去当砖,就差跪舔而已。可想而知掌握了这么一个地方,某人的地位将是水涨船高。

    不过这样的认知,只存在于这些性命悠长的木精灵之中。毕竟‘位面领主’这种大能,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所以在人类魔法师的世界中,关于‘位面领主’的记载,不是某个长期在底层打混的某个穿越众可以接触得到的。

    这也造成了,某人对于自身状况的认知不清,只想藏着捂着生怕被人知道。如今被人点醒了,他自己也很意外,说:“哦,还可以这么玩呀。不过那什么‘次级位面领主’的,适合用在我身上吗?”

    林更在意的是那个说法,所以看向身旁的巫妖。芬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从坐拥梦境塔的时候,你就有资格这么自称了。哪怕这个地方再小,只要你能够过来,在这里活动就行。”

    “原来是这样啊。”得了回答的林,转过头对着相熟的那位壮硕木精灵说道:“不过老朋友呀,你说话生分了。像以前一样叫我就好。至于这里,还是请帮我保密吧。比起用曝光秘密为代价,让一些眼高手低的人懂得畏惧我、躲避我或是巴结我,我更喜欢被人低估的情形。因为被低估,我才有机会出其不意做到任何事情。呵呵。”

    某人依旧是财不露白的行为准则。只是他的三两声轻笑,听在众木精灵耳里,只引来一阵恶寒。感情说这位一路走来,孜孜不倦于挖坑坑人这么一条路。不知有多少生命,被这货扮猪吃老虎给坑了。

    虽然丧气的话没有谁说出口,甚至表面上依旧装作坚强,但木精灵们感觉到自己长久以来坚持的信念,似乎正在被动摇。他们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最危险的不是那位魔王,不是外头那凶险的环境,而是眼前这个坑货呀!

    饶是自认为熟悉这位魔法师的卡拉马哈朗,这时也只觉得陌生,不敢说自己了解这位老朋友。他微微一叹息,想了想,挑选了和过去一样的敬称,说道:“崔普伍德阁下,假如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了,那可否请你送我们回去。何况这里的事情看起来,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样的要求,不说林没理由反对,众木精灵更是求之不得。

    林也不再次强调保密云云,其实早在曝光之际,他就知道这里的存在早晚捂不着。之前一说,不过是略尽人事而已。他就问了一声众人:“准备好离开了吗?”在得到回复后,手一拍,一众木精灵们的当即被闪现术送回各自的部落。

    看着某人轻描淡写的就将二十多人送走,一直检视着魔法塔状况的芬总算回头,问:“我想不明白,在梦境世界待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跑来这种鬼地方瞎折腾。先前吐那一口血,显示这里的状况,对你不是没有影响。”

    芬看着已经是形销骨立的某人,新添了几分憔悴。魔法塔搬移过来,虽然以结果来说,算得上是完满的了。但破而后立的过程,并不是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林解释道:“梦境世界不行吶。在那里的物理法则,只是我认为的物理法则,并不是整个世界都会遵循的规则。要是有什么恶魔或神灵的大能,在那个世界推翻我的认知,那我就玩完了。还是这里好,虽然混乱了点,但物理就还是物理。只要数学还能求得了答案,我就没什么好怕的。”

    某人的担忧,其实正是长久以来梦境塔的危机。梦境世界的物理法则,只是在某人的认知下,虚拟建立起的法则。随时会因为更强大的精神力量,将自由落体变成自由漂浮,惯性运动变成不规则运动。

    到了那种领域的战斗,就是某人所不擅长的了。所以未雨绸缪的某人,一直在思考避免之法。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搬家了,搬到一个物理法则行得通的地方,所以才有今天的作为。

    “只是说,你有必要把两件事情搞在一起吗。”芬半抱怨地说道。至于她口中,除了搬家的另一件事,当然就是魔法塔本身的改造。

    “关于这件事情,妳要问他。”某人把球踢到肥宅化身的身上。只是这个胖子就像没事人一样,抠完脚又抠鼻孔。一发现自己被点名,就只是裂开血盆大口,毫无形象地笑着说:“还不是因为你们弄出个P+语言,所以改造的工作势在必行。既然都把塔给拆个七七八八了,那搬个家不就是顺手能做的。反正先做后做,都是要做的嘛。所以两件事就凑在一起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

    “这叫正常?差点把自己给玩挂叫做正常?难怪你有个正常的脑子、正常的身材,做正常的事情,讲正常的话。这个世界对你而言,再正常不过了吧。”原版的吐槽道。

    肥宅却一点也不悚,当即反讽了回去。两人一来一往,少了个中二的负责冷场,也就斗得不亦乐乎。

    不理会说上瘾的两人,芬用食拇指捻起像是筛子的断剑,问:“你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也改造自己了,还是沾上那个胖子自渎的体液?”

    “呜哇,姊,妳也会关心我,匣切好感动。呜呜呜。”

    听着一把会说话的破烂在哭,芬直接就想把手中的东西往外丢。察觉到这份心思,匣切立刻收了声,腆着说道:“姊,别丢,千万别丢。我不过是见猎心喜,所以又给自己做了一点小小的改造。不过我的能量储备不太够用,这才挪了一些质量来凑合。不要看我的样子有点糟糕,要劈人,我还是一样犀利。”

    沉吟片刻,芬说道:“问你一个问题。”

    “虽然很不想回答妳,但还是问吧。”

    芬沉默了三秒钟,才问道:“既然你都知道我要问什么了,那怎么不直接回答就好。”

    “那位以前说过,听人把话说完是一个礼貌。就算我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了,也应该把话给听完才回答。因为有时人们所说的话,会跟所想的不一样。可能是婉转一点,也有可能是虚情假意多一点。比对所说跟所想的不同,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刚好可以瞧瞧这个人的假掰程度。”

    芬又沉默了,这回是无言以对。好半晌,才说道:“别学那家伙的坏习惯。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想问的事情,那我就直说了。有没有办法抹除掉你匣切一族的意识,但是保留形体下来。”

    “其实妳早就知道答案了。我在这里就再说一次,没有这种方法。按照那位的说法,匣切一族其实是某种高维世界的生物,意识才是我们存在的主体,刀剑之类的形体,不过是用来保留我等意识的躯壳。而这个躯壳,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矿物,但也能变化成所有矿物,全由我等的意识所控制。当吾等意识消散,维系着这个形体的力量也随之消散,匣切亦将不存。”

    “那么怎么让你们闭嘴?”芬进一步问道。

    “套句那位脑子里的一句话,我思,故我在。闭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妳可以商量,看看什么时候需要安静。譬如说睡觉的时候,毕竟把人搞得精神耗弱,并不是我等的本意。”

    “这不就还要真感谢你们。”芬嘲讽了一句。

    不过匣切还是说道:“假如妳只是想要有一把跟我差不多等级的趁手家伙,其他人我还不敢说,妳的话应该可以做出那一把武器来。”

    芬的兴趣被勾了起来,问:“哦,什么武器?”

    “详情的话,妳应该去问问那一位,毕竟这是他脑子里的东西。再加上你们最近完成的研究内容,两者假如可以合而为一的话,应该可以发挥出不下于我的威力。而关键词是──光剑。”匣切卖了个关子。

    虽然某把剑没将话讲明白,但芬知道,与其逼问这把剑,不如去逼问那个男人,搞不好还能榨出其他东西。嗯,榨出各种东西。心情莫名其妙变好的巫妖,笑问:“你打算维持这副模样到什么时候?不怕真被人当成破烂,送回熔炉。”

    “破烂也有破烂的骄傲。更何况妳不觉得拿一把破烂,可以把那些光鲜亮丽的武器盔甲切成废铁,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不就证明了,那些人手中的东西连破烂都不如。”

    看似变好的心情,瞬间直落谷底。芬阴沉地盯着匣切说道:“早就告诫过你了,不要学那个男人的坏习惯。如何,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的问题。”

    “别,别生气,我变就是了。”眼前状况证明了女人的心情是如何的阴晴不定。匣切没再敢顶撞这位前魔王大人,径自变化起外观。

    已经失去的质量,在短时间内补不回来。而保留下来的部分,除了比过去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外,在制作剑身的困难度也是直线上升。不过这些困难,对匣切而言,都不算什么真正的难题。

    只需要缩小体积,不再以长剑的形态出现就好。如此,就可以用已经改造好的部分,变化成自己所想要的外形。

    而匣切所选择的新造型,是一把双面开刃的短刀。刀身长约莫为巴掌的长度,厚且扎实,刀背于接近刀柄处为锯齿状,刀尖开锋处带点弧度,成一钩状。最为特别之处,在于刀身前端开有血槽。这可是迷地刀剑中,相当少见的设计。

    放在自己老家,这把刀的外形可是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名字──蓝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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