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两把魔剑与两把魔枪的费奥纳骑士团首席骑士,凯尔特神话中首屈一指的勇士,原本情况他大多以Laner职介响应召唤,但这次算是小小的例外。

    法兰迪家族寻觅到的圣遗物是他刀刃的碎片,姐姐丽娅担心妹妹魔力不足以成功召唤甚至使用魔术追加九个卷的木刨花符号,加强联系性。即使如此,魔术水平勉强算是二流的年轻魔术师也大概率维系不足召唤难度更高的Saber职介迪尔姆德。

    作为一时的战友,迦尔纳曾就这件事私下询问过迪尔姆德,区区此种程度的事情逃不过他的能力——贫者的见识。

    “因为……蕾切尔小姐长得跟格兰妮很像呢。不过,蕾切尔小姐性格比格兰妮弱势很多,属于传统的需要骑士守护的小公主,而且也从不提要求,全权将主见交给姐姐来定夺。说是效忠御主,我实质上也是效忠你的御主,一个团队只有一个领队,很稳定不是吗?”

    具备贫者的见识,迦尔纳能看穿谎言与隐藏的性格、目光,他看得出坦诚交代的战友没有说过谎,高尚的骑士为美丽的女性效忠合乎常理,但交织情感后,可能会出现额外的变化。迦尔纳本人不在意,可他担心自己的御主,一流的魔术师也是人类,时年岁,正值抉择人生伴侣的黄金时刻。

    要是不幸地把他们这些归属于过去和神话的英雄选中可就不好办了。

    隐晦地暗示了这件事,迦尔纳的担心至少一半以上来自迪尔姆德脸颊上的“爱之黑痣”。

    在两人的话题转到“黑痣”之时,迪尔姆德当然明白了迦尔纳在暗示什么,他也觉得原本一人一天外出巡逻的排班,多次被丽娅要求迦尔纳代劳有些不公平。宅邸的夜晚,他的御主蕾切尔总是早早入睡,姐姐丽娅则经常彻夜研究魔术,翻阅古籍,必须他多次劝说才会休息几小时。

    “我们与她们的相遇是短暂的梦,不需要把太多的影像留在她们记忆中,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沉迷于过去的幻梦,那将失去远行的动力。尤其我觉得我的御主即便不能在有限的人生循着魔道抵达根源,也可以帮助其家族更进一步。”

    魔术师做魔术师的事情,普通人做普通人的事情,一流的魔术师攀登魔道的巅峰,二流的魔术师固守家族的传承……一切的人生轨迹在每个人出生后已经确定,每个人都有需要努力的方向,迦尔纳信奉那样的规律,也因此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结局。

    迪尔姆德对于印度的种姓传统并不了解,也因此在迦尔纳说到“即便不能在有限的人生循着魔道抵达根源,也可以帮助其家族更进一步”时,有些不高兴。抵达根源的理想甚是伟大,但那不一定是每一个魔术师自己选择的路,每个人都有权力追寻自己想要的未来,即便那听上去可能没那么伟大,人不是工具,亦不是家族的工具。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说法全都认同,唯独一点——请不要轻率地决定一个人的未来,花朵无论绽放在哪里都是美丽的。”

    迦尔纳为此很费解,他无法想象一个天资优秀的人被浪费在底层做农活,也无法想象一个天赋平庸的人走上权力的宝座,那样只会造成灾难。

    迦尔纳降临后抽空翻阅过与不少法兰迪家族的藏书,他完全有办法给予不可反驳的警告:如果格兰妮女士能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与芬恩联系在一起,或许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悲剧了。

    但他没说出这种让对方难堪的话,他们终究不会与两姐妹相处太长时间,期间他自己在一旁确保不会发生错误的情感联系即可。

    比如现在,及时带着蕾切尔赶到交战位置,迦尔纳打量了一圈在场的人。他的御主丽娅身边有多体高大的岩石傀儡保护,所用的防御魔术也令他难以一眼看到漏洞,Saber迪尔姆德像是受了皮外伤,但已经被治疗修复。

    围堵在外的兽群与交战的两名从者保持了足够远的距离,地上全是兽的尸骸,伤口全为剑伤,迪尔姆德看起来有效击退了兽群的第一次围攻,但现在遭遇了从者。

    迦尔纳见过一面,在他即将击退疯狂进攻的Berserker时候,使用双刀的Assassin,给他的第一感觉便是邪恶和神性特征。

    铃木友纪和贝法娜说起过,能召来毒蛇的Assassin先前埋伏过他们一次,因为Arher的干预没有得手,上次Assassin在混乱中对铃木友纪施加了危险的诅咒,差点要了那个东洋少年的性命。

    Laner迦尔纳二话不说握持神枪,准备对Assassin发起攻击,必要情况动用宝具消灭对方,顺带解决外面围堵的兽群。以他个人的实力足以应对如今的事态,至少他个人是这样认为的,一个高神性的Assassin加上一群来者不善的兽,也不是很难对付,即便再加一个不知伤势修复没有的Berserker,或者干脆Rider本人也一起上。() ()

    所谓稳固,不是指扛得住已知的重量的砝码,而是不讲道理地把砝码都压在上面,也不会坍塌的壁垒。Laner迦尔纳对于法兰迪家族就属于这样的角色,也很符合法兰迪家族传承的土元素与“守护”特性。

    “Laner,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即可,区区一个Assassin从者,我的魔剑足以对付。”Saber迪尔姆德主动要求要上前的迦尔纳停下,他似乎要与对峙的Assassin进行一场一对一的骑士决斗。

    “Master,可以吗?”迦尔纳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询问了一句身边的丽娅。目前他和五体岩石傀儡堵着花园入口,丽娅在蕾切尔赶来后,扩大了防御范围,把蕾切尔也罩在了其中。

    姐姐丽娅不假思索地同意了Saber的要求,“无需担心,对付一个显形的Assassin,Saber没问题。”

    迦尔纳的视线在对峙的两名从者间晃过,一方是战意激昂的骑士,另一方是显得没兴致的刺客,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无论是惊慌或愤怒或警惕等等情绪都是正常反应,可Assassin目前的状态根本不像是要认真与Saber迪尔姆德拼上性命交战,反倒是来例行公事的态度。这种对于战况的细致分析,旁观视角才能看得真切,越是认真寻觅对手的弱点,越是会忽略整体的细节。

    但迦尔纳什么也没提醒,他尊重一位骑士对于战斗的狂热,如果开口提醒,便是破坏了一对一决斗的公平性。真的发生意外,他再出手,也不失为顾全脸面的方式。

    一跃跳至Assassin正前方,借助高速下坠,Saber迪尔姆德以红色魔剑“盛大的忿怒(Mor-alltah)”向下劈砍,一改之前连续被诅咒攻击的防备态势。

    带有诅咒性质的一击必胜特性,如果迪尔姆德能拥有相应的高幸运值,就可以完全依靠魔剑的特性一击杀死从者,可他的幸运值是最低等级,对付兽群还能起效,在对付Assassin时成了稍微危险的劈砍。

    Assassin的手法更快,双刀以X型卡住下劈的一把魔剑,在较短的黄色魔剑侧劈前,果断闪躲避开剑锋。

    “嫉妒的甜美,爱意的扭曲,此乃恶,恶之酝酿。”

    Assassin低语着不明意味的咒语,身后及双肩、手臂都冒出毒蛇,所有蛇头一至对准了Saber迪尔姆德。

    『双蛇·憎恶咒缚(Oditeligatummaleditio,duplanguis)』

    所有蛇头喷射出高浓度的实体诅咒,形似黑泥,看起来就是极其危险的液体。其中从他双肩长出的蛇喷射的诅咒量最多,与那两条相比,其他冒出来的蛇更像是凑数性质。

    微小的差异依旧只有Laner迦尔纳一人发觉,两位御主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英勇的骑士身上,担心迪尔姆德会躲不开敌人突然发动宝具。

    对待Assassin突然使用的宝具,迪尔姆德毫不慌乱,通过二段跳躲过了大部分诅咒,并顺势接近Assassin,一剑斩下多个蛇头。

    不可避免,选择反击的迪尔姆德身上沾染到了少量诅咒,当然A+等级的对魔力足够应对魔力层面的伤害。

    不给喘息机会,迪尔姆德短剑直取Assassin面门。但他极快速的出剑只刺中了抵挡的毒蛇,Assassin再次轻松躲过劈砍。

    而后便是连续的诅咒攻击,像是还未发觉诅咒对迪尔姆德起不到作用,浪费魔力,增强威力,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硬拼A+级别的临时对魔力。

    “就会这几招吗?除了诅咒,还是诅咒,我还以为你突然现身是有什么厉害的招数。”

    迪尔姆德扛过诅咒后,从其他方向绕近Assassin,红色魔剑如切纸般斩落十余个阻挡的蛇头,Assassin也继续拉开距离。

    这种交战方式让迪尔姆德怀疑自己在跟一个只会邪恶诅咒的Caster,而非阴险隐秘的Assassin。

    一进一退,直到Saber第五次近身,Assassin才有了短刀反击的动作,可面对剑技卓越的迪尔姆德,五招内他就被打飞了一把短刀,萃有毒液的短刀落地,触及地上的兽血,会发出刺鼻的腐臭味道。

    难以忍受这样拖沓的交战,Saber迪尔姆德近距离解放宝具真名,试图立刻结束与一位不专业Assassin的缠斗,目前而言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愤怒的波涛(Mórallt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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