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据点,贝法娜想起库存的新鲜食物已经吃完了,部分据点内没有库存的材料也需要补充,她照旧试图去河对岸有人居住的街区“拿取”。可这次当她眺望河对岸,河道两岸已经变得同样寂静了。

    铃木友纪没有贝法娜那样的视觉,可他也察觉到了异常,前几天河对岸还会有洗衣的妇女和零星几个河边走动的孩童。

    现在的河对岸街区,寂静且没有生气,仿佛还未醒来。

    “贝法娜,我现在也不是很饿。据点里有剩下的面包吧?”铃木友纪站在背光的阴面,不想再在这些事情上

    “……我去河对岸看看,你先呆在我们的工坊里面。”贝法娜手按在墙壁上,墙壁自动分开能让一人通行的开口。贝法娜不由分说地把铃木友纪推进了院落内,她记得Arher组到来及前往但丁小屋之前,河对岸并未出现异常状况。

    “我们一起过去吧。”铃木友纪预想到了对面发生的情况,到了现在,没人可以置身事外。他想要了解“黑日”升起后的疫情会以怎样的方式屠杀城内剩余市民,或许能有拖延的方法。

    实际情况永远比设想中更糟糕。铃木友纪与贝法娜刚到河对岸,就看到一名女性倒栽在河边,他上前两步,很快就看到那名女性裸露的腿部存在黑色斑块。

    “还有拯救的可能吗?”

    贝法娜环顾一圈,魔术探测只发现了微弱的生命迹象。“这里没剩下几个活人了,你我都救不了他们。”

    每走出一小段路,两人都可以看到倒在路边的染病尸体,部分是刚打开门倒地的,部分则是奔跑中倒下,部分卷缩在墙角维持着祈祷的姿势。

    “他们数小时前还都健康吗?”

    “我想是的,在黑色太阳升起前。”贝法娜推开一处仓库的门,使用魔术以最快速度收集了她需要的矿物和药草材料。她顺道还拿了一些新鲜蔬菜和面粉等食物,迟疑了片刻。这里所有的物品或多或少都沾染了病菌,材料反正都会进入坩埚高温加工,但食物则是给御主准备的。

    考虑一番后,贝法娜收起需要的物品,她没说蔬菜食物上已经沾染了病菌的事情,对于持有伪圣物的铃木友纪无法造成伤害,她也就释然了。很多事情不说出来,反而少了很多负担。

    “我需要的材料足够了。回去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贝法娜探测到附近有个小孩的生命迹象,但她考虑到自己制作糖果和其他魔术材料需要时间,考量之后克制了自己帮助的想法。

    唯独对于人类孩童,贝法娜带有好感,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被安插了主显节糖果女巫的名称后带上了这个毛病,还是成为糖果女巫前自己因为某些原因对人类孩童有好感。

    回头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御主,贝法娜后退两步,发现仓库外的另一侧,铃木友纪正半蹲着听一名染病青年的最后遗言。

    不经意间露出了感慨的惋惜,指望眼前的御主成为跟她一样保守慎重的存在很困难。但这如果是她御主铃木友纪自己所希望的,她自然愿意支持,反正在这场圣杯战争继续保持慎重已经无足轻重。

    下一次将是她贝法娜压上所有底牌的尝试,无论成功或失败,她都可以交差返回英灵座,毕竟她只有这点本事,而非各类神话传说中力挽狂然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铃木友纪在仓库外发觉不远处还有活人后,警惕地靠近观察,确认对方能说话后,稍微再靠近了一些,试图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快走,快、”

    那人艰难地哑喊一声,彻底失去了坚持下去的毅力,人类的毅力对于自然天灾而言还不如一堵墙壁牢固。

    铃木友纪试图呼喊那人坚持,但他看到那人变得全黑的囊肿面部,不由沉默了。

    “不用浪费时间了,你面前的人已经死了。就在我们搜寻的分钟内,这里剩下的幸存者又死去了个。”贝法娜在稍远处挥动糖果木杖,洁净的火焰从那人身上燃起,很快那里只剩下一抔灰土。

    “走吧。在黑死病杀光全城的市民前,击败她。夺取你需要的胜利,守护你需要的人理。”贝法娜不知道能有多少胜算,哪怕Arher后羿坚定地站在他们一边,结果如何依旧是未知数。

    铃木友纪沉默地站起,他这次真真切切地见证了黑死病的屠杀,不再是之前留,或者大范围散播后花天至数天杀死重症感染者,现在但凡染病的人,很快会死去,不留任何余地地屠戮佛罗伦萨城内剩余市民。

    “能赢吗?”

    “要放弃吗?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会考虑放弃吧。Master,我只能这样回答你,但凡我们的敌人们还留有一张我们不知晓的王牌。我们的胜算都只有%。其他情况就看命运的抉择了。”

    贝法娜说得比较好听,实则就是看两大抑制力的决定,自然一派高抬贵手则有胜算,执意惩罚人类,天知道特异点最终会演变为什么。世纪中叶爆发的黑死病杀死了欧洲万人,这个时间点正是阿赖耶识最最脆弱的时候。贝法娜现在除了心中祈祷也没别的方法了。() ()

    “我记得黑死病对我说过,她可以……”铃木友纪当然不会说自己要放弃,可依照黑死病之前对他的“友善”,似乎可以让其放过几百人。稍微再求求情,把人数提升到人左右,说不定也能算作“维护人理”。一座城最终剩下来人和来人,差别不算太大了。

    “是的,这也是一种选择。只要你愿意,我将遵从你的选择。”贝法娜没有否定铃木友纪的“放弃”选项,Rider幸运退场的当下,“求和”依旧是最保险的方法。至少现在拉来全城市民,问他们一起抢百分百可以活命的几百张“诺亚方舟”船票还是大概率出门就翻船的张幸运券,理性的人都会选择前者。

    现在城里大约还剩下万人,贝法娜预估到了晚上数字会继续下降。

    “不,不!人理必须得到守护!”铃木友纪如同程序混乱般突然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捂着额头,艰难地逼迫自己打消“乞求”的念头。为了守护人理,无论怎样的牺牲和代价都是被允许的!

    “贝法娜,我们立刻返回准备下一次的交战。依照Arher后羿的建议,以Assassin藏匿的地下洞穴为突破口。”

    铃木友纪突然变得严肃果断的命令反倒让贝法娜不是很满意,她想看一次自己御主服软的模样,关键时刻次次选择乱来的家伙,她其实非常反感,这与她的性格相冲。

    “上一次Rider部下包围你就是如此莽撞。上一次有Berserker帮你,这一次会是Arher吗?Master,你可要考虑清楚了。Avenger的病菌,Assassin的诅咒都能有效克制他。”贝法娜走上前使用魔术强制让铃木友纪冷静下来,但效果并不好,或者说慢了一步。

    如同程序已经设定运行,铃木友纪虽然自己也没信心,但没法开口收回刚才自己的指令他甚至变得无法回想黑死病对他作了具体什么内容的退让。

    ————

    但丁的小屋。

    薄伽丘打量了眼正在研磨草药的Arher御主,他趁着Arher后羿在外把门的机会,又一次偷偷拿出一张书页,写下信息传给自己的老师。可他这次写完简单的信息后,纸页并不会烧起来。

    他着急地又念了一遍但丁教他的咒语。也有小字的纸张依旧保持原样,毫无反应。

    情急之下,他转头再次确认了Arher御主的动作,快步走向桌沿,准备用桌子上的蜡烛点燃纸张。

    这时后羿突然走进屋内,用警告性质的眼神盯着临时屋主人薄伽丘,片刻之后他又退回到了屋外。

    “朋友能帮一把吗?我的炭笔用完了。你这里有吗?最好再有点水银。”弗拉奥举起手中研磨成小石子的炭笔,向惊慌中的薄伽丘挥了挥手。

    “炭笔有。水银……只有一丁点,你要画魔术阵吗?我找找看有没有其他替代材料。”薄伽丘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确认上面没有插上箭矢,连忙打开橱柜以最快速度找出炭笔丢给床铺旁的疫病医生弗拉奥。

    翻找出几样画魔术阵的材料后,薄伽丘捧着走到床铺边交给了带着鸟嘴面具,全身裹在油布袍内的Arher御主弗拉奥。

    “要不,我联系Caster贝法娜女士过来?魔术方面肯定是她专业。”薄伽丘看床铺上依旧神志不清的蕾切尔,认定她依旧难逃病魔扼杀。

    “我有我的办法,才不需要那个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女巫帮忙。这次难得遇到一个粗看起来病情很重,实则好了大半的病人,成功率或许很高。对了,我还没问,她是你的什么人?”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如果不幸没能救活她。我也不会责怪你。她算是我老师雇主的妹妹?很不巧,我的老师不在这里,那位有钱的雇主也……死了。如果价格控制在个佛洛林内,我愿意替她支付,算是尽一点善心。”薄伽丘装作平静地态度,但他打心底里对于此事无所谓,跟贝法娜一样,Laner的御主丽娅也没拿他当一回事,要是没有老师但丁的关系,对方甚至都不想正眼瞧他一眼。在他得知丽娅死了后,他甚至有些欣喜,两姐妹一个死了,一个半疯,这便是魔术名门的结局,而他作为不入流的魔术学徒,还活得好好的。

    “我不收钱,我只是想确认这人万一被我治死了,你不会责怪我,跟我拼命。”弗拉奥取出一些矿石粉末,沿着炭笔的痕迹细细倾洒,他现在双眼紧盯着魔术阵,没有半点松懈。

    “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找你拼命?你有从者在外面守着,她就算是我老婆,我也不敢。”薄伽丘以为这时候稍微说点玩笑话能缓解气氛。

    “那样最好。帮我拿两根蜡烛。”弗拉奥说完将他研磨的有毒草药部分涂抹在了蕾切尔带黑斑的皮肤上,部分则被他用塞进了蕾切尔嘴里。做完这些,他从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鸡蛋大小的魔术宝石,放在了魔术阵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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