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跟你说吧,在时煜的棋谱中,这些怪招的出场次数,就跟郭德纲相声中,于谦他爹的出场频率差不多,而且只有他自己耍的来,别人都玩不转。”

    面对宝岛元老的疑惑,聂岚笑着解释。

    “特么,这比喻也太生动......”宝岛元老无语。

    这些日子,聂岚没少和时煜下棋,可持续性地被这一套来回折磨。

    每次和他下棋,都必须要放一个氧气瓶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好在经过多次折磨后,他也确实品出了其中的些许妙味。

    棋局渐入佳境,元老们也纷纷淡定不住,搬出棋盘研究起来,麻将也不打了。

    徐正林意识到自己吃亏后,生出了一丝烦躁。

    手,尖出!

    他将卡在白棋上的一颗残子强行拉出作战。

    【来自徐正林的情绪值+!】

    看着这手棋,盘算突如其来的情绪值,时煜微微点头。

    他急了他急了·jpg。

    意识到自己吃亏后,立刻找补,是年轻棋手特有的通病。

    真正老练的棋手,可不会这么快动出残子,而会耐心等待时机成熟,再开战。

    第手!大跳!

    时煜也选择升空应战。

    小跳,依旧是大跳。

    顾名思义,大跳的幅度比小跳更大,速度也更快,无论怎么跑,黑棋都会被左右两边的白棋紧紧缠住。

    没办法,白棋太厚了。

    众所周知,只要外势够厚,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手,尖冲!

    又是一记肉眼可见的好手,一边压缩黑棋的边空,一边补强自己,无论白棋朝哪个方向贴起,都是在帮对方走棋。

    徐正林开始汗流浃背了,摘下眼镜擦了又戴,像是要钻进棋局中一样,将脑袋压得极低。

    这棋怎么下得这么吃力?

    这种上来跟开碰碰车一样乱下的家伙,不是应该被自己高贵的路虎瞬间碾碎吗?

    作为被前辈看好的新一代宝岛领军人物,他最擅长的就是中央空战。

    每次子力进入中腹,都有种我开战斗机,你开老爷机的优越感,对方只能吃到他的尾气。

    可这次,怎么变成我的效率越来越低,而你的每手棋都飘逸带风?

    不能再这么跟着对方的步调行棋!

    手,脱先,镇向右边那块白棋!

    犹如战斗机调转方向,之前还在中央孤零零跑路的黑棋果断右折,燕返般遮住白棋的出头之路,气势极为磅礴。

    好棋。

    时煜心中暗暗夸赞。

    这种时候,确实不能忍气吞声,跟着之前那手尖冲走棋,必须得另辟战场。

    虽然不知道这个来自宝岛的兄弟是什么背景,但看得出他也有一番实力。

    手,再次尖冲!

    形状与左侧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尖冲在对方的三线棋子上,无论往哪贴,都会像老汉推车一样,帮助对方走棋。

    短暂几手交换后,徐正林再次审视棋局,发现......这白棋真就治孤成功了?

    眼型饱满,棋形厚实,出头顺畅,何止是没有生命风险,简直还能捏紧拳头,反向出击!

    那自己这一串走棋,不是跟单关没啥区别吗?

    徐正林大受打击。

    【来自徐正林的情绪值+!】

    宝岛那边的元老同样也大受打击,一个劲在棋盘上,帮徐正林翻盘。

    帮了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咋翻盘。

    “知道这孩子最神奇的是什么吗?”聂岚笑着自问自答。() ()

    “不是他的开局有多过分,而是他经常用一些朴实无华,乃至在其他人看来很俗的手段,可下着下着,你发现就是不好下了。”

    这同样也是聂岚等一大票道场受害者这段时间的感悟。

    很多时候,一盘棋下完后,一个人大概可以感受到自己这盘棋输的原因,是哪几手出了问题。

    可和时煜下棋,经常有种我特么到底怎么输出去的疑惑。

    疑惑着疑惑着,就成了痛苦。

    一想到这份痛苦如今将被更多棋手感知,不仅包括本国棋手,还包括日韩棋手,聂岚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感。

    真好。

    这下平衡了。

    手!

    这回轮到白棋凌空一镇。

    之前还在中央到处蹿来蹿去的小飞机,就这样被拿捏住了,动弹不得。

    徐正林此刻焦头烂额,头发肉眼可见的下落。

    继右侧攻击失利后,他果断挥师左下,结果莫名其妙又帮时煜砌了堵墙起来。

    分明这人没花一手棋在围空上,可回头一看,好家伙,大半個棋盘都成了他的势力范围。

    自己中央的那点残子,像是大海中的一台洗衣机一样,孤零零地飘着。

    这还下毛啊!

    徐正林忍不住看了一眼对方,想看看对方啥状态。

    一看,座位上没人。

    艹!这人还有闲暇去巡场!

    此刻的时煜正漫步在赛场上,双手往身后一背,有种当领导的感觉。

    根据规则,这种比赛的确可以离开座位四处走动。

    在前世,卡着对手进入长考,离席巡场可是好习惯,从古哥到洁老师,但凡当过中国第一人,都爱到处走动走动,看看别人的棋。

    至于这样算不算盘外招,会不会给对手带来压力......害,我都耗费时间到处溜达了,你就受这点心理压力算什么?

    整个赛场,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与其说安静得像图书馆,不如说紧绷得像考场。

    偶尔也有瓷娃娃一样的哭声传出来,想来应该是哪位女棋手心态不行,被打哭了。

    咦?

    仔细一看,还是被鹿思竹打哭的?

    时煜特意往那边瞅了一眼,发现面对棋盘对面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孩,鹿思竹的表情可谓巍然不动。

    同样的表情,时煜在张怡宁脸上也见到过。

    鹿思竹也注意到了时煜就在附近,递过来一个眼神:“帮我哄她。”

    时煜:“你打哭的,你自己去哄啊!”

    时煜光速闪人,比起这个,他更关注李弦铁的情况。

    这个神秘又强大的对手始终对他保持着吸引力。

    好不容易找到了李弦铁的名牌,发现那个位置上已经没人。

    什么情况?难道这人也巡场去了?

    显然不是的。

    这局已经结束了。

    双方的计时钟已经归零。

    棋盘上的棋子虽然没收,但依稀可见是一盘屠龙速胜局,速度快到时煜这边才没进入中盘多久,这盘就已经结束了。

    角落的局部战,一触即溃。

    李弦铁的对手正生无可恋地趴在棋盘边上,丝毫没动力收拾棋盘。

    当然,由于现在还是比赛期间,时煜不能开口发声,否则他准上前问问这哥们,咋死成这样的?

    忽然,像是感到一阵灼热的烈风从身后晃过,时煜下意识回头。

    一个不算高的精悍身影从洗手间走出,风一样地走向赛场出口,只留下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

    那个人影,穿着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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