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都说了,曰本棋手到关键时刻,肯定会一软!这是我看棋多年总结下来的经验!”

    木下野狐大声拷打道。

    “棋友们,就趁现在,狐币全部梭哈时煜,不要有任何犹豫,快!”

    元老室内,正在摆棋的元老们也纷纷愣住,棋子都地掉地上了。

    大家本来在精心研究,黑棋挡住之后的复杂厮杀变化,结果手忽然一怂,委实给人整不会了。

    “大竹先生,这......”

    “不,别和我说话,我什么都不想说。”大竹英豪赶紧用手捂脸,往沙发上一躺。

    “大竹君,看样子你们曰本年轻人的老毛病,还是没改过来啊。”

    聂岚不知从哪摸了把折扇出来,扑腾着扇动起来,满面春风。

    曰本人热衷强调棋形端正,这是大家都知道,且都热衷于调侃的。

    这并非缺点,他们真正的问题在于“软”。

    但逢遭遇激战,需要殊死一搏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后退一步。

    “也就是年轻人才这样,我们六超时代可不这样。”大竹英豪胀红着脸说。

    “你这话说的,有切割那意思了。”聂岚抖动着翘起的二郎腿,得意地指指点点。

    “搞得好像年轻人不是你们教出来似的,尤其是你,你的棋风影响最大,这锅当属你背最大的那一口。”

    大竹英豪再次无法反驳。

    “算了,不扯这些了,看棋!”

    棋盘之上,夜神辽的脸颊同样胀红。

    他明明将那步挡的变化计算了一大堆,打算将这手棋落到实处。

    可不怎地,像是临近交卷的前一刻,灵光一闪,将某个选择题的答案一改。

    然后......就冥光一闪了。

    可恶!明明我脑子想的是强硬到底,怎么手就怂了呢?

    难道是身体太过诚实了?

    【来自夜神辽の情绪值+!】

    手,长!

    不论怎么说,棋总归得继续下去。

    忍受着被冲成裂形的痛苦,夜神辽继续将棋子拉出作战。

    时煜也跟着淡定落子,还忙里偷闲咪了口手边的奶茶。

    现在不仅是局面一眼优势,更重要的是,对方已经进入读秒了,而自己还剩分钟的保留时间。

    除非塔形态的洁老师夺舍代打,否则实在不知道这盘该如何输出去。

    分钟的保留时间,足够将刀磨好了。

    手!枷!

    时煜果断出手,封锁黑棋右边的老弱病残。

    豆大的汗珠从夜神辽的额头滑落,砸在棋盘上。

    他原本笔挺的坐姿也变得下动作频频起来。

    乍看之下,两名少年依旧在棋盘前安静对峙,但懂行的人都知道,棋盘上的内容已经不知道比博人传燃多少倍了。

    行至手,费劲千辛万苦,左边的这堆老弱病残可算是成活了,但代价是外围的白棋厚得像铁。

    一看,自己中央还有块孤零零的棋飘着,又重,又薄,还没有眼位。

    呃啊!

    实在是太痛苦了!

    实在是太奇怪了,下棋本该是件开心的事不是吗?可为什么这盘棋下得如此痛苦!

    伴随着夜神辽的落子,痛苦的情绪值,可持续性流入时煜的账户中。

    除了夜神辽本人,许多看这盘棋的人也异常痛苦。

    弈狐上,看这盘棋的人数已经上涨到了多人,其中就有不少曰本的棋友。

    进来匆匆看了两眼。() ()

    呃,好痛。

    果断退出!

    和聂岚预期的一样,时煜果然将这份痛苦分享了出去。

    手!二路小飞!

    夜神辽这次真的释放了胜负手。

    杀角!

    这是当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否则,被这么不断缠绕进攻下去,实在太难受了,仿佛自己是一条孤零零的小河,被来来回回竭泽而渔。

    时煜也已经开始读秒了。

    【读秒怪物】依旧生效。

    、,滚-打-包-收!

    行棋至手,一通凌厉的滚打下来,黑棋立刻变重,被打成了一团大愚形,简称大竹快乐图。

    大竹英豪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

    做足一切准备工作后,手,开劫!

    “有劫?”

    看到这里,本来已经躺下去的大竹英猛然一抬头。

    局势固然十分不利,但只要有劫的存在,就代表一切还有变数。

    扶我起来,这局还有救!

    手,断!

    刚刚夜神辽好不容易做活的老弱病残又成了负担,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劫材。

    得,竭泽而渔还在持续。

    找劫,应劫,提劫。

    找劫,应劫,提劫。

    找劫......

    找不动了哟!

    一番劫争下来,夜神辽这边何止是山穷水尽,简直是山清水秀。

    没办法,手消劫!

    一手棋下去,拔掉白棋的五颗棋筋,成功将自己的大竹快乐图救回来,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只可惜,愉悦也就持续片刻。

    下一刻,时煜也提子了。

    啪啪。

    两颗棋子被吃。

    左边的老弱病残也跟着全部阵亡。

    手,夜神辽做最后一搏,诡异地飞在一路。

    自古一路多鬼手,这手棋从视觉效果上,也的确相当具有迷惑性,许多棋友都在惊呼:“卧槽!鬼手!翻盘了!”

    “翻毛呢翻?这算个毛的鬼手,这顶多就是挣扎一下!看我给你们摆摆。”

    仗着弈狐段的水平,木下野狐很轻易地将后续变化图摆了出来,黑棋死得非常简明。

    “现场翻盘了!”

    “好家伙,原来你们说的是这个翻盘,真当时煜有什么特殊体质,次次都能吸引大汉棋圣吗?”

    手,本局最后一手,时煜淡然地一记小尖,抢占角落的要点。

    白棋,中盘胜。

    场外的标题也迅速更新——

    第五场:《棋场新锐时煜正在向新龙顶峰攀登!》

    夜神辽整个人焉在了椅子上,根本没力气当大汉棋圣。

    但仔细一想,不对。

    虽然我这局输了,但我人生赢了呀!

    私人飞机,北海道带温泉的大别野,都等着他大驾光临。

    人生唯一的缺憾是,老家的青梅竹马没注意到他塞进她抽屉里的情书,把它当成垃圾顺手清理了。

    可这只是个小意外,总有一天,她会届到我的心意。

    一句话,爷这光辉灿烂,桃花盛开的人生,你拿什么和我斗?

    想到这里,夜神辽整個人精神了许多,带着施舍般的微笑与时煜开始了赛后复盘。

    复盘没走几手棋,透明般的女孩声音传来:

    “带我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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