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嘉灵机一动,最后发挥说,“有人还把国家运转比喻成人体……我对泛民主选举制度感到很奇怪,一群连自家厨房都整理不好的人居然敢对像D参议员那种几十年参与治国理事的老有经验、富有成果的政治家指手画脚——是因为你们无权无责,所以不用对说过的话负责是吧?承认自己有所不懂很难吗?不承认自己蠢才是个羞耻吧。所以我敢说,亚麻国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当最后热旺将完美的版本释放出去时,洛妈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的新生儿衣服,而Mandy还在哼哼唧唧地指出洛可嘉的某个表情略有狰狞,不够甜,某句台词念得太过生硬,没有融入整体显得突兀……最后她总结道:“如果你去竞选市长州长,大概挺不过十天,你会得罪所有的选民!嘲弄鄙视他们并不能让你得到更多的支持!理解、尊重、娱乐他们更重要!”

    洛可嘉齁着喉咙说,“我只是个外国人,又不参与选举,对政治没兴趣……你们继续整理衣服,我去歇会儿。”

    那个鬼鸟执着救人的模样真是招人……厌烦啊。

    “画眉儿,”天狐正色道,“你的王后恐怕已经死了很久了,你想想,她是什么年代的人或者鸟?”

    画眉儿极力想去回忆,但是她可怜的大脑壳里是空的,她拼尽全力只换来一句,“她好可怜。”小红鸟怜悯地看着这个暗算自己的女鬼,停止了愤怒的指责。

    天狐说,“我又没杀人放火,怎么就被锁住了坐牢?我才是真可怜。”

    凤仙郡王迷离地说:“嫁给我你就不可怜了,而是可笑。”说完这个可笑,他又醒了。是不是我刚自己把自己给骂了?

    淳化嗞着牙说,“我也很可怜啊,连身体都是借用别人的。怎么没人说救救我?”

    小红鸟说,“我在外面寻找机缘几百……几十年了,所得到的机缘全是烂桃花,谁来可怜可怜我?”

    要比惨的话……那个法宝大叔说,“我自出生起就没离开过脚下这块一亩三分地,连王宫都没出过,谁比我惨?”他避开了郡王目光的照射。

    所有的眼睛向嵊蓝看来,好像在问,你有什么痛苦?淳化将嵊蓝拉了出来。

    嵊蓝摸着后脑勺说,“啊?啥?看着我干嘛?”

    天狐问,“你说说看,你有没有可怜之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嵊蓝放下手,“我每天很忙的,哪有空想这些?只有自恋到极点的人才一天到晚作天作地。”

    盯着他的一群目光透出熊熊怒火。

    嵊蓝赶紧挽救一下,“除非他们藏着鬼心思,想让自己看起来比别人可怜,也不知道图啥。”

    众人目光中怒火更炽,一言不合就要开打了,淳化一脚把那个木头踢开,点头哈腰地向周围解释:“木头人天生不会聊天,别见怪哈。”

    天狐说,“这位法宝兄,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出来你的本体,但是咱们无冤无仇,我又非十恶不赦,那么商量一下,你解放了我,我也来想办法解放你。你看如何?”

    那法宝面目一直混沌不清,直到此刻才渐渐显现出来。他的眉眼如同刀削斧斫一样势大力沉,鼻如悬胆,口若砖石。

    郡王说:“印兄,你要离开我吗?”但法宝男没理他。

    天狐说,“大哥,您觉得这个交易如何?”

    那法宝明显是心动了,根据他沉淀深厚的气势看,至少有几百万年以上的寿数,比金击子那种二货法宝强了好几根定海神针。() ()

    淳化说,“你二人先忙,小生告退。”他转身就走,两只鸟随后跟来。

    淳化问,“画眉儿你跟着我干嘛?……也不用你肝脑涂地,给你一个天仙之躯只是举手之劳……那缕仙火我本来就收不回来了,送你了……不用磕头……好吧,日后我们的起居就交给你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哈……先给大爷揉揉……揉不动啊?那就敲敲……手痛啊?那我给你揉揉……”

    天狐将耳朵收回来,皱起眉毛说,“哎呀,那娃娃不上当也。”

    郡王说:“但我上了你的当……”

    法宝大叔将链条一卷,放了天狐,骂了一句脏话。

    天狐盘膝坐下,“我们哪里露了破绽?呆国王是真的,呆鬼修是真的,小呆鸟是真的,我儿银角的法宝也是真的……哪儿就错了呢?”

    法宝大叔说,“你答应我此事一了就助我脱离凤仙郡的呢,这个是真的吧?赶紧出手。”

    郡王呆呆地说:“要不要经过我同意啊?我是郡王诶。”还是没人理他。

    天狐妖媚地一瞥,“任务功亏一篑,还好意思讨赏?”

    法宝大叔说,“你的计划有问题,总不能赖我身上。不如用强,索性我帮你抓了那娃娃拉倒,费心机太不爽利,总不至于我们俩打不过他一个?”

    天狐凝神思索着,“说不定真还打不过他呢!贝姥也折在他手里了,赤脚大仙也死在他手里了,你怕不怕?”

    法宝大叔紧张地说,“那你还敢惹他?跟贝姥和赤脚大仙比,咱们两个算个屁。真心斗不过。”

    天狐说,“此人有大用!活捉最好,但实在不行也只能硬上弓了……我的陷阱哪儿出问题了呢?”

    郡王说:“陷阱里早就有人了啊——”

    走出老远了,淳化问,“蓝仔,你看出来她们有问题了吗?”

    嵊蓝说:“不是你先觉得不对劲,警告我的吗?我是没太看出蹊跷来。”

    淳化说,“我只是觉得太巧,从你的老情人小红鸟开始,哎呀,别闹,你听我说嘛……一步一步的,那女子先装无能无力,被揭穿是天狐又说什么不可动手之类……虽然肯定有古怪,但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哪里古怪。”

    嵊蓝说,“当法宝大叔对我们说,你杀掉她算了时,我才确定他俩有古怪!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个本事杀掉天狐,他是个法宝,没把主子放在眼里——法宝怎么可以不问主人,让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出手杀主人的俘虏?这明显不合理!那么一定就是陷阱了。”

    淳化恍然,“他们俩一再要求咱们靠近,又弄出来个鬼修鸟人降低咱们的防备心,又装可怜假哭……这是凤仙郡春晚小品吗?”

    嵊蓝说,“若是你捉住了俘虏,会允许俘虏向陌生的铁皮人求救吗?还任由郡王出丑……顺着俘虏的话题,跟着一块儿装可怜——这是说相声吗?”

    淳化说,“天狐提议说做交易时,那法宝显然有反叛凤仙郡的意思,这正常吗?如果法宝能如此轻易地被收买,而且暗中让主人吃亏,天下谁还敢炼制法宝?”

    嵊蓝笑,“这个……反正金击子是确定无疑地背叛了镇元子的,所以——法宝是不是都有背叛主子的冲动?——咱们以后烧制法宝的话,一定要留下后门,免得被法宝给出卖了……”

    淳化越想越有道理,多半如此了。只要咱们靠近他们,那根链子多半就要锁住咱们了。

    江湖险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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