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身體上面感受到的疼痛感覺,內心的衝擊是更加巨大,因為這一動手意味著對方根本不把她當成一回事,也許有些想要詢問的部分,或許連一點疑惑都沒有,完全可以一靠自身的能力去尋找線索,所以接下來隨時有可能會選擇將唯一的麻煩清除。

    雖說早就知道眼前的兩人不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一旦確實面對這種事情,心裡不由自主冒出一份悲傷,浮現的多半是過去記憶,其中一部份是小時候還是孤兒院時期的生活,另外一半則是與兩位摯友認識以來的幸福時光。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作為一名特工,號隨時都知道死亡必定會靠近這件事情,每天都有盡可能活出該有的滿足生活,特別是踏進高中學校的那一天開始,每天都多采多姿無比愉快,不管是與同學們在一間教室裡面讀書還是在學生會裡面拼命工作,那怕是與矢內的相遇,每一樣都是平凡無奇卻點滴珍貴。

    「你下手太重了」

    輕浮男子上前拿出濕毛巾稍微擦拭了一下號的臉蛋,似乎對女子的行為有點意見。

    「哼,我可不是你們家的那位金髮女郎,那種過分的溫柔之情只是妨礙到工作的進展」

    搖曳的燈光照耀之下,號總算能夠看見女子的臉蛋,那是一張一看就知道有著濃厚東方血統的女性。

    「······不管怎麼樣,沒有確認身分以前不要動手,這個女孩究竟是誰還不知道呢」

    輕浮男子嘆了一口氣,開始照本宣科的進行簡單的詢問工作。

    號乖乖地將每一件訊息都告訴對方,撇開組織的事情以外,沒有禁令的部分幾乎都是無一例外地回應,當中多半都是諾拉這個人的身分資料訊息,反正本身就是個號碼存在的人哪裡有甚麼經緯。

    「等等,我好像有點······」

    「群川~我回來了~」

    正當輕浮男子似乎察覺到甚麼,外頭突然有一位帶有輕快聲音的女性出現,於是對方趕緊離開去迎接。

    「哼!」

    等到輕浮男子離開,剩下來的那一位東方女性毫不客氣往號的腹部踹了一腳,結結實實的一下重擊讓五臟六腑都出現劇烈震撼,嘔吐物應聲脫口而出,下一秒鐘,連續幾個耳光打在臉上,一點留情的概念都不存在,基本上就是將人往死裡打的行為。

    「······嗚」

    號悶了一聲,整個人倒臥在地上不斷抽搐,差一點連呼吸都辦不到。

    腳根的重擊搭配上銳利無比的高跟鞋,如果再算上整個人的體重壓制,這樣的一招估計就是要人小命的行徑,只是,為何像這樣的頂尖之人會對她這樣不值一提的小棋子有如此激烈的反應,這一點確實讓人感到無比困惑。

    「小蟲子一隻」

    東方血統的女子似乎鬆了一口氣,隨後將人連同綁好的椅子一起拉了回來。

    「雅芳你要不要吃飯,我們家美女帶回來不錯的食物~」

    輕浮男子相當高興愉快的在樓上品嘗美食,特地詢問樓下的東方血統女性要不要一起吃。

    「不需要!」

    被稱呼為雅芳的女子動手將房間的大門關住鎖上,隨後輕輕將椅子推倒,冷冷地拿起鞭子開始肆意亂抽一通。

    比起前面擺明就是要人死的踢擊攻勢,這種皮鞭亂揮已經算是相當溫柔的一種做法,至少在短時間裡面要人死亡是不太可能,這點小疼痛也還算是能夠撐得住,只要咬緊牙關忍耐一下就沒有問題,正常特工都能熬過這一段。

    「呼······小蟲子,你把頭抬起來」

    面對雅芳的命令,號不敢有半點遲疑,趕緊抬起頭,沒有想到下一秒鐘又被打了一掌。

    以虐待他人為樂的行為屬於相當常見的狀況,不少有著大量壓力的人物都會以各種渠道方法去消散壓力,毆打其他人就是其中的一種方法,只是她實在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人,畢竟人若要死還是追求一個痛快,漫長的痛苦實在是不好受。

    「不要抬得太高,差不多這樣就好······本來我就打算讓你品嘗到痛苦,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狙擊槍這種殺人手段我以前見過太多,多少過去的同胞就是慘死在這種戰爭兵器之下,好多人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便離開,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你們這種連正面奪取他人性命都不願意,只會躲在暗處破壞別人幸福的垃圾在!」

    說到激動處,雅芳再度揮出一拳,這一下沒有收縮好力道,硬生生將號連同椅子一同打飛。

    由於打中位置還算良好的關係,牙齒應該沒有脫落,只是下巴的骨頭可能會有點裂開,受到波及的臉蛋部分也會出現紅腫的現象,這一點也從側面說明這位女性的實力並不強,估計就是戰場打滾過的士兵,同時從那雙尖銳意志堅定的眼神當中能夠讀取到確實的憤怒,說不定還有可能是一位將軍。() ()

    即便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號依舊保持著特工該有的觀察能力,這份本能似乎已經融入到體內之中難以拔除,連自己都覺得無比可笑,死到臨頭還去管這些小事情,與其如此倒不如多想點快樂的事情,至少待會能夠帶著喜悅離開人世。

    「小蟲子,今天就教你如何道歉,只要滿足了要求的目標,你就能安心地死去」

    雅芳開始了一番簡單的教育工作,那是要求犯錯之人對無辜之人發自內心的釋放出歉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每一次的道歉都需要低下頭,每一次地呼喊都要先默哀幾秒鐘,每一次的犯錯都要明白自己道歉的對象究竟是誰,這就是雅芳所要求的條件。

    說來也是奇怪,遭到鬆綁過後的號幾乎要不斷磕頭,本來應該是極具屈辱的一種做法,沒有想到額頭碰觸到冰冷地面的瞬間,過去曾經透過狙擊鏡看見的人影與其他武器刺進他人身體的那種灼熱感全都慢慢湧現出來,彷彿將過去所犯的每一種錯誤都一點一滴的回憶起來。

    其實動手殺害別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們這些人本來就跟路邊的小草或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模一樣,不管想要甚麼都無法獲得,溫飽、家人、居所全都沒有,連一點未來的景色都看不見,人生就是一團糟糕,擺在眼前的選項幾乎等同於零,如果可以輕鬆地活著,誰願意讓雙手沾染鮮血。

    「感受到死去之人的痛苦了嗎,小蟲子」

    面對雅芳的問題,號先是停頓了一會,隨後點頭表示明白。

    疑惑是不可接受,由於這份遲頓讓她又多挨了一頓毒打,連續好幾次的道歉與鞭打之下,整個人早已渾身是血不成人樣,意識更是變得無比模糊不堪,根本不需要繼續虐待下去,估計多給五分鐘就會自動死去,人類的身體沒有想像中的強硬。

    「······念在你還算誠懇的份上,接下來就不給你痛苦了,記得下輩子要好好做人,不要在幹這些壞事」

    雅芳鬆了一口氣,拉出椅子往上頭一坐,不理會奄奄一息的號。

    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關係,她感覺到整個人宛如漂浮在類似雲層之上的某處,身體相當輕飄輕鬆,不光是肉體上面的多樣束縛都成功解開,連內心部分都豁然開朗不少,過去的點點滴滴湧現,不管是好的部分還是壞的部分都融合在一起,心靈呈現出絕對的平靜。

    「回想起······來,我以前好像沒······有朋友······呢」

    號默默地自言自語,似乎是想要說給雅芳聽,將遺言留給一位陌生之人,期許對方能夠帶給友人們。

    「從小······就是······拼命······做······好一位······特工······的工······作,從······來沒······有機······會······說好或······是······不好,不······乖······乖執行命······令就是死······路······一······條,其······實執行······了也是······差不多······就是,每······天渾渾噩······噩的度過······每一······天,那······樣的生活······其實······也已經······習慣······了,畢······竟小······蟲子······能選擇······的人生······差······不······多就······是這······樣,不是······到路邊······撿垃圾······就是······變成······路邊的······垃圾」

    斷斷續續之中,號似乎感覺到人體的溫暖,那份舒服感覺讓人進一步想要好好休息,於是便將最後的一句話說出口:

    「······不······過沒有······關係,即······便······是小······蟲子······也能······交到······朋······友,享······受到······來自······他人······的溫······暖,那······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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