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很丰富,倪芙窈有些饿,吃的不算文雅,少女面颊鼓鼓的,可爱的很。

    少年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的看她吃饭。

    倪芙窈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抬眸看他,“你不吃吗?”

    他摇头,“我不需要进食。”

    也是,他看上去就像修炼之人的样子。

    倪芙窈点头,“辟谷了就是好啊,可惜我不能修炼…”说着送了口粥进嘴里,“但这样也蛮好。”

    毕竟在她原来的世界,大家都没有这种能力,所以有没有对她说也无所谓。

    “……”

    见他不说话,倪芙窈颇为淡定的继续低头吃饭,继而又想到什么,“对了,之前我在山洞,有一只和我一起的小黑狐狸,你可有瞧见过?”

    少年沉默片刻,回答,“那便是我。”

    倪芙窈一噎,“…你受伤了吗,怎么会在那里?”

    他微微点头,“嗯,一点小伤,不碍事。”

    倪芙窈点头,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道,“我吃饱啦,走吧。”

    从倪芙窈休息的住处到少年师父那儿不算近,如果没有少年,这么高的山她怕是得走一两个时辰。

    御剑的感觉很奇妙,倪芙窈有种坐飞机的感觉,只不过是敞篷版且飞的没有那么高。

    雾幽山属于雾幽地界。

    雾幽地界大多是山,鲜少平原,夹杂在燕国与安国两国之间,且不属于两国管辖范围。

    “这里都属于雾幽的吗?”倪芙窈坐在剑上,看着高度不一的山问问。

    “嗯,这些都属于雾幽的管辖范围,”少年指了指半山腰,“你先前是住那的吧?”

    “对,你知道?”

    “我先前见过你。”他说。

    “见过我?”

    “对,半年前。”

    怪不的她没印象,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穿过来。

    “你变化挺大的。”他继续说,目光平静。

    “哈,哈哈,是吗?”倪芙窈干笑两声,实在不知怎么回答。

    毕竟她总不能自报家门,说她不是本人吧,到时候被举报逮了去官府,她百口都莫辩,更别说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少年睨了她一眼,御剑下降,道,“你以往可对妖可是恨之入骨,避而远之,不唾骂就算好的了。”

    “……”

    搁这儿等着她呢?

    这破书,为什么不讲清楚一点女配的特征习惯和爱好。

    倪芙窈张了张口,“那是以前,今时不同往日,世间万物都一样,有善就有恶属实正常。”

    “是吗?”少年吐出两个字,也不知道信没信。

    剑平稳的停下,已然到了目的地。

    高处气温与方才她休养那地并无多大差别,建筑也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每处都透露着精致繁华。

    倪芙窈心中不由感叹。

    这厮真有钱啊。

    “我该叫人老人家什么?”本着礼貌给人留个好印象的原则,倪芙窈压低声音,询问道。

    “不知。”

    “???”

    啊?有没有搞错。

    “他是你师父吧?”她问。

    “算是。”少年僵硬的回答,脚步加快了一些,倪芙窈勉强的跟在他身后。

    什么叫算是啊,大哥你刚刚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不一会儿,少年停留在一阁楼前,突然止住脚步道,“你进去吧,我且在外面等你。”

    倪芙窈险些撞到他后背。

    “……”该说不说,你人怪好的。

    阁楼原先紧闭的门好似有感应似的,在倪芙窈刚刚踏出一步时自动打开,若有若无的木质果香传入鼻尖。

    香味是挺阳光温馨的,就是这个阁楼里面…

    大白天的,这阁楼黑黢黢的,竟是一点阳光都透不进去。

    倪芙窈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少年,“你真的不进去?”

    少年站在原地,双手环抱长剑,颇像一个木头,极为坚定的摇头。

    得了,毕竟人家救了她,按常理来说,应该是个好人,不会怎么样的。

    走近阁楼的一瞬,身后木门关闭,有淡淡的暖光环绕指引。

    倪芙窈跟着暖光,一路往上走。

    这处很冷与外头的温暖宜人完全不同,倪芙窈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屋子大且暗,屋内陈设看的并不真切。

    只有借着屋子正中央的一天井所落下来的幽幽冷光得以窥探大概。

    天井下有一圈椅,规规整整的摆在中央。

    冷光从天井洒下,似夹杂了细闪,如月色绸缎纱,层层叠叠落了一地。

    倪芙窈跟着暖光又上前了几步,在距离冷光一两步处停下。

    好冷。

    比那日的大雪还冷。

    她本就不喜寒冷,加上她穿的单薄,实在是受不住。

    倪芙窈抱了抱双臂,四周张望起来,小声道,“您在吗?”

    “身体恢复的如何了?”男声从身后传来,似春日清泉,悦耳好听。

    尽管如此,倪芙窈还是被吓了一跳,她回头望向声源处。

    只见那人从暗中缓步而来,身型高大挺拔,身着月白色暗纹织金道袍,腰间佩块碧色玉佩,墨发披散。

    那脸…

    和阁楼外少年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少了少年的稚嫩,更多的是温润成熟。

    我滴乖乖,看这样子像父子啊。

    少年扭扭捏捏的不敢说,张嘴说是师徒关系,莫不是是什么难言之隐,不能与外人说的秘密?

    倪芙窈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来答道,“恢复的很好,多谢您的相救。”

    “你往后唤我声云清师尊吧。”

    倪芙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甚至没过脑子又重复一遍,“恢复的很好,多谢云清师尊的出手相救…”

    等会儿,有些熟悉,云清师尊??

    那不就是书中男二,晏弦年?

    这个时间段,他不应该在给男女主出谋划策吗???

    怎么会在这里?

    晏弦年抬手,屋中蜡烛逐一点燃,屋内黑暗与寒气一同瞬间退去。

    “那日是发生了何事?”

    他缓缓出声,经过倪芙窈身侧,坐在了天井下的圈椅上,单手撑颚,气场难以忽视的强,“我发现你时,你身中剧毒,在白枯林的山洞里奄奄一息,身上还残有魔气。”

    倪芙窈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转过身,断断续续的说了那日的前因后果。

    “如此。”

    晏弦年闭了眼,继而启唇,“你父亲在寻你,我同他说了你在我这。”像是知道倪芙窈心中所想,他道。

    “你身边的侍女也无碍,并未受伤,此刻你需要忧心的是你身上的毒。”

    倪芙窈微皱眉,无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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