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的那一年的秋天,天还有点冷,阴沉沉的,天上下着丝丝小雨。

    我和大哥便到村头新盖的房子里去玩,那时还小,不过记事了,正好有一只小鹅跑到了新房子里,我大哥拿起一片烂地瓜片子,本是要赶它走,回家去吧,可爱的小鹅!哪知道偏就这么巧,不偏不斜地打在那小鹅的头上了,小鹅在地上扑搭着,我们一看坏了,不知如何是好?本来如果我们赶紧走了也就没事了,偏偏我们还有爱心,想把它救活,不忍心就让它这么死去,我们想人如果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时要让他憋气,就是捂住他的嘴巴和鼻子,就能让他那最后一口气复活,我们就用这个办法来救它,可是越救越没救了,它死了。

    当时也没人发现,我们就回了家,到了晌午的时候,人家找来了,也不知谁告的状,我们也不会争辩,仿佛人家证据凿凿,况且本身就是我们做的,我们也于心不忍,就任由她发落。母亲是苦口婆心,怎么说也不行,甚至把我们的大点的鹅赔给她,她也不愿意,死不讲理,就是得理不饶人,门口已围观了很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没有一个劝架的,他们或她们全都毫无表情,当然也可能我吓坏了看不到,反正我觉得没有人去劝那个疯婆子,一只小鹅和死了娘似的至于吗?

    况且赔你一个大的鹅也不愿意,母亲也是太软弱了,赔你你不要,你要什么,你不就找茬打架吗?好,我们就奉陪到底,是小孩打死了你的鹅,你把我的小孩打死吧!还能让小孩赔你鹅的命不成?几句话就能胜之不武,就能让那疯婆子自己打自己的嘴,可母亲也是急坏了,她真要打死我们,在我们家的院子里,母亲随手就能抓起一块大石头,接着就扔在我们的头上,身上,而且母亲真要打死我们给那疯婆子看,我们吓得到处乱跑,有一块石头差点就砸死我,后来听说我姐当时也在现场,也挨了打。

    这件事不知闹到什么时候结束的,总之得有一千来年,那时我们才六七岁的孩子,从那以后我们两家便视同仇敌,这种人有什么好的,死不讲理。() ()

    我这里正开心地玩着,就听已经开了学的大哥说;“我怎么听说你们的成绩都下来了,人家刘文化谁的都考上了,你也没听说考上没有?”我一听便心里慌乱起来,不知考上与否?

    好在过了一两天就见那个比梁高的老师亲自到我们家里来,说我考上了,还考上了重点中学呢,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发通知单的时候学校里给漏了,我一看成绩单比周文考得高,怎么周文考上了,而他却没有考上呢,就跑到学校去问,怎么没有这个陈小二的通知单呢?他的成绩比周文的还高,噢,是怎么一回事,人家一查确实给漏掉了,没法打通知单了,过了明天就开学了,直接去就行,我都问好了,不用拿通知单了。

    到了开学的那一天,我们起得很早,正好可以坐邻居家的拖拉机一大早就走,父亲早就备好了上学用的东西,还特地用麦杆打了一个麦栅子,并亲自送我到学校。

    那一天我们去的最早,到了学校还没开门,等开了门我父子俩就在一进校门口的柏树下面等着,陆续报到的学生都来了,我就跟着其他人到报到处去,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但一看人家都有通知单,就又不知如何是好,出来问父亲,父亲说给人家说一声,学校把咱的通知单给漏了,我就又挤进去,挤进去却又不敢说,又只好干等着,直到那个管报到的老师实在忍不住了就问我:“怎么你来了大半天了也不报到呢?”我才委屈地说:“我的通知单给漏了,光荣榜上有我的名字,我叫陈小二”,那个老师可能也知道这个事就收了钱并记上了我的名字,算是报上到了,我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等到了宿舍哪还有床铺呢?就只剩下一张上铺还是破床,父亲想给我修缮一下,正修着就见旁边有个要走的同学,我赶紧上了他的床铺。这时侯,周文才来。周文还想要这张好床铺,可惜他晚了一点。

    报完到已是晌午时分,父亲把我安排好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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