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第一声鸡鸣,时简张开了朦胧的双眼,房间里,余凤竹女士将地砖拖了又拖,临出门不忘告诫时简赶紧起床。

    早晨醒来时简便知今天将是忙碌的一天,按照老家习俗,今天必须要把陈年旧物全部勤洗一遍,连床底的犄角旮旯也不能放过。

    时简翻了个身,躲进被窝里不愿起来,她闭着眼睛留恋着温暖的被窝,被窝里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让她感到舒适和安全,她想一直这样躺着,享受这份宁静和安逸。

    然而,她知道她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尽管被窝的诱惑力很大,但生活需要继续,时间不会因为她的懒惰而停止。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准备离开温暖的被窝。

    就在她掀开被子的瞬间,突然她听到楼下有人讲话的声音“这里,这里,不对,不是那里,在往左一些,对对对,就是那里”

    时简来不及穿拖鞋,快速跑到阳台确认,只见女孩正在指挥周小朝打扫卫生,女孩一身长裙,站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女孩见到时简主动跟她打招呼“时简姐,早上好”

    时简揉了揉眼睛,觉得肯定是自己起猛了,才会看到这么离奇的一幕,睁开眼,发现并没有。

    楼下,时简翘着二郎腿,边剥番石榴吃,边看着周小朝把两人多高的金竹扫帚耍出花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姑娘,笑得花枝招展。

    时简看了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安然突然踱道她的身边,低声问道“时简姐,小朝哥哥有女朋友吗?”

    时简瞪大了双眼,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白了?

    时简咬着苹果,摇摇头

    女生一脸娇羞的躲开

    时简觉得自己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思维。一个番石榴,一个苹果造下去,这场腻歪的大戏时简也看够了“你喜欢周小朝?你才见过他几次”。

    “喜欢一个人跟时间没有关系,你不是也喜欢我哥,我哥还绑架过你”时简起身干活,安然追上去。

    “你  你少胡说八道”时简边拖地,边回头道。

    “我自己看出来”安然跟着时简,说话的时手玩着自己胸前的头发。

    “这  这么明显吗?”时简结巴道。

    “你胆子挺大”安然。

    “什么意思?”时简。

    “像你这样的年纪不是很讲究含蓄?没想到时简姐你这么直白,你那眼睛就差长在我哥身上”安然玩弄手里的头发道。

    “这么明显吗?”时简反应过来“哎,不适,你几个意思?什么叫我这样的年纪?我年纪这么了?我年纪刚刚好”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觉得我哥也喜欢你”安然道。

    “真的,他  他跟你说什么了”时简心虚道。

    “这到没有,我哥就是一个闷葫芦,他什么事情都不会说”安然往时简身上扫了一眼“你在我哥身边的确不怎么起眼,不过颜值不够,气质来凑,勉强还可以”

    “嘿,年纪轻轻,嘴巴这么厉害”时简做势朝安然摔拖把。

    “时简姐,你别气馁,我的意思是我哥他可能就喜欢你这款”安然巧妙躲开,又黏回时简身后。

    “继续”时简。

    “他身边美女太多了,而且还都是那种志气相投,身材好,长得漂亮的大美女”安然。

    “滚”时简。

    “你听我说完,我哥这人巨无聊,也就看着帅,实际就一个闷骚男,天天跟狗住一起,没人能忍受得了他”安然停顿一下“除了你”

    今年的除夕夜是周家二十多年来最为圆满的一次,年夜饭足足摆了两大桌。

    往年,除夕的年夜饭周文德和周文兰一家是不会回来吃的,毕竟不符合习俗,但是今年情况特殊,周国富专门吩咐将他们两家也回来吃年夜饭。

    相同的饭菜一般会准备两份,一份用来祭拜,一份留着以家人一起吃,祭拜结束,大家相继落座。

    周明东原本坚持到饭店定个桌子,毕竟人多不好准备,周明华坚持留在家里吃饭,最后还是周国富拍板“除夕夜哪有到外面吃的道理,就在家里吃”。

    吃过饭,还要守夜,现在的人对守夜已经没有那么执着,有些人家守一个也是守,守两个也是守,干脆其他人早早睡去,留下一个年轻力壮的去守。老祖宗要求守夜却没说咋个守法,有些人选择彻夜麻将,度过漫漫长夜。

    时简不会打麻将,只坐着看,周明东最会打,但奈何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老父亲,连输好几盘。周明昌看上去一本正经,也暗暗放水。

    只有安然全程投入,气势足、声音大,本以为会是个王者,没想到却是个青铜。

    楼下麻将与麻将碰撞的声音还在继续,时简哈了口气,顺势倒在床上,摸出手机翻看消息,手机上都是发来的新年祝福,她打开手机一条条编辑新年祝福逐一回复。

    她翻开朋友圈,很多人在晒家里的年夜饭,赵倩回了北方老家,那里正在下雪,漫天的大雪铺天盖地;李涵亲自做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看上去竟还不错;就连平时不常有动态的李天方也晒出自己和家人旅游的照片。

    时简将朋友圈从上到下翻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到除此之外的任何消息,不死心的她翻开那个常年黑白灰的头像,点开头像,点开朋友圈,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安然走进来,她活动着僵直的四肢,对时简抱怨“哎呀,真是累死我了,他们都是一群坏人,就为了哄祖父开心,不管我的死活,害我把把都输”

    “结束了?”时简盯着空荡荡的朋友圈页面,头也不抬。

    “祖父最坏了,自己连赢那么多把,说不玩就不玩,害人家连本钱也赢不会来”安然抱怨。

    “你技不如人,怪谁?”时简“周小朝的水平你也敢听他的”

    周小朝跟安然一组,明面上是安然坐赌桌,实际安然全听周小朝的。

    “小朝哥很厉害的”

    “周小朝赌运最差,逢赌必输”时简面无表情。

    “我不管,小朝哥哥就是最厉害的”安然。

    时简无语,翻了个白眼,接着翻微信。

    安然欲言又止“姐,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别说我不告诉你,我哥今天去相亲了,家里人安排的”说完挂门出去。

    时简在床上翻来覆去,顿时觉得心里空了一半,摸出手机翻开微信,单调的微信头像孤独的躺在那里。

    她点开对话框“新年快乐”编辑一半的文字被她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他不回的话岂不是很尴尬,时简看着静静躺着的头像,心里突然有一丝委屈。

    她想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要去相亲,但是自己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可是打电话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时简找到那个没有按出去过的电话,小心翼翼拨通电话,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人接,60秒后,电话应声而断。

    时简抿了抿嘴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时小简,下楼”周小朝在楼下喊。

    时简下楼,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奔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进来的,她在楼上竟然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小简”时简应声回头,一个高挑的男人隐在黑色的角落,他靠在长桌子上,两条修长的大长腿随意交叉。

    “四叔?”时简诧异道。

    男人起身朝时简走来,他带着笑意,眉眼自然展开,越来越像周明东。

    “四叔,你怎么来了?”

    “来办事,顺道回来看看”周荆也道。

    “三叔公说你生意忙”

    “好了一些,你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挺好的”

    男人摸了摸时简的头“长高了”

    “四叔说的好像我以前很矮似的”时简噘着嘴道。

    “到在这里”男人比划胸口的位置,周荆也很高,时简现在也就到他肩膀的位置,时简抬头,男人居高临下的脸近在眼前。

    “表小姐小心”时简差点往后摔倒,被人扶住。

    “维达,真的是你?”时简稳住,回头惊讶道。

    上学大学的四年时简一直在勤工俭学,终于在大四毕业那年凑够了10万块钱还给了维达。

    时简给维达打了电话,她从缅甸回来那时要了维达的电话,没想到四年结束电话还能打通。

    维达点了点头,很快从时简的腰上抽身,然后消失在黑色的夜里。

    “荆也?你父亲说你有事,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周国富拄着拐杖下楼。

    “爷爷抱歉,荆也应该早点回来见您,最近临时出了事情,赶不回来”周荆也低声。

    “男人理应以事业为重,不妨事,家永远都在这里,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几次跟你确认,临时了还是忙事去了,怎么这会又出现在这里”周明东走在后面,颇有不悦道。

    “生意上出了事情,路过这里想着大家都在过来打声招呼”周荆也恭恭敬敬回话。

    “要忙事业并忙,要回家并回家,我平日里教你,一心不可两用,你总是记不住,家里有我和你四叔在,等你忙完手上的事情在来给祖先请罪不可?”周明东明显生气。

    “三哥,荆也平日最注重家庭亲情,你要他过家门而不入不是为难他?”周明昌在旁帮衬道。

    “父亲教训得是,是我处理不当,生意上的事情在忙也不急一家人团聚的重要,等忙完这事,一定亲自回来向祖先以及爷爷请罪”周荆也低着头道。

    深夜,余凤朝给大家准备了热汤圆,一起吃过除夕夜的汤圆,一家人也算团员了一次。

    “表小姐,这个是也哥送给你的礼物”

    吃过宵夜,维达上前递给时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时简打开里面是一只墨绿色的玉石手镯。

    手镯晶莹剔透,清透如玻璃,通体墨绿色,没有一丝杂质,竟是一只玻璃种帝王绿手镯。玻璃种加帝王绿可遇不可求,价格也十分昂贵。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时简将礼盒退回去。

    “表小姐,这是也哥专门给您找的”维达不肯收。

    “这个真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时简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龙坑出的货?”周明昌靠在沙发上冷声道。

    “四叔好眼力”周荆也。

    “龙坑的货成色不错,这件也算珍品”周明昌。

    时简还在推脱“这个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时简向来不会拒绝别人,来来回回那几句。

    周荆也见状,起身从礼盒拿出手镯,给时简带上,然后抬起时简的手端详“你带上好看”

    “既是你四叔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时简不知道怎么办,转头向周国富求救,周国富道。

    然后时简才极不情愿手下礼盒

    周荆也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时简下楼前就送完了。

    给周国富带的是一根红木拐杖,红色的纹路浮在上面,联起来竟是一副长命百岁祥云图,祥云图每个花纹被磨得油光锃亮。

    送给周明华的是一瓶珍藏版的威士忌,周明华当即打开抿了一口“这酒比锅老头蒸的好”,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余凤竹女士收到了一套化妆品,周小朝收到一把精致的手术刀,…。

    深夜,时简躺在床上把玩着帝王绿手镯,她将手镯放在白炽灯下观看,玻璃种的好水头让帝王绿显得翠绿欲滴,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市场价几百万,时简仔细端详,可是除了绿色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的车才缓缓离开,没多久汽车的呜呜的声音很快消失在静谧的夜色里。

    那晚时简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在缅甸时发生的事情。

    时简把头埋在枕头下,电话铃声响时,她伸手去接。

    “喂”时简闷声道。

    “喂”电话那头有关门的声音,然后响起一道低沉的男中音“刚刚在亲戚家吃饭,手机丢在家里了”

    时简“哦”了一声,鲤鱼打挺跃身而起“那你现在怎么有空?”

    “我吃完就回来了”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

    时简嘴里啃手指,相亲结束了?

    “你还在吗?”高云天刚从室外回来,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声音低哑问道。

    “嗯嗯”时简咬着手指嗯了两声。

    “你  怎么样了?”高云天给自己到了杯热水喝,他走到阳台,看着窗外灯火阑珊,夜色已深,城市的喧嚣逐渐平息,只留下远处车辆的轻微轰鸣和偶尔传来的犬吠。

    “什么”时简故作听不懂。

    高云天沉默了片刻“上次那人是个心理医生”

    “你认识他?”

    时简很惊讶,虽然第一次见苏云州时,那人就恬不知耻的说过自己的知名心理学家,但是结合当时苏云州半醉的状态,任何一个人都会怀疑一个醉鬼说出来的话。

    即使后来真的看到他冷着脸,端坐在办公室的样子,时简还是觉得苏云州看上去就很不专业的样子。

    “见过几次,云州城著名的心理学专家,喜欢喝酒,现在在小镇定居,很多人都会慕名去找他看病”男人喝了口热水,声音嘶哑着道。

    他最近刚生过一场大病,可能是太长时间没回来,导致水土不服,才回来就卧床了一个星期。

    他已经三年没回来了,今年也是因为他的母亲三番五次给他打电话,他才早早排了假期。

    时简想起这段时间的挣扎和迷茫,她心里触动了一下,随后低声道“没事了”

    高云天沉默了一会“那就好”

    两人心有灵犀,随后又是一阵沉默,对于这段时间的迷茫与困惑,两人都闭口不提,其实他们是一路人,只想默默疗伤,不允许别人窥探自己懦弱的一面。

    他们都有各自疗愈的方法,但又很庆幸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那个无声的时刻,他们用心感知彼此的存在,就像两颗星辰在无垠的宇宙中互相照亮对方的路。他们都明白,有些伤痕需要时间来治愈。

    “起风了”良久,时简开口。

    “什么?”男人只听到电话呼呼的声音,却听不清女人说话的声音。

    女人继续说话,只是声音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却不是很清晰“对了我还不知道  你家是哪里的?”

    “K市”男人简洁道。

    “你那里现在也在吹风吗?”时简问。

    男人抽了根烟插在嘴上,伸出手探了探“没有”。

    “那太可惜了,今晚的风有山茶花的味道”时简道。

    高云天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忽然一阵风吹过,树叶被吹得摇曳开来,他突然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了。

    每年到了冬季,山茶花便开始绽放,那一朵朵娇艳的山茶花,镶嵌在绿叶之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山茶花的香味,是一种独特的清新香气,它既不浓烈也不刺鼻,而是温和而持久。每年到了这个季节,整个小镇就会氤氲在山茶花的清香之中,仿佛被山茶花的香味浸染了一样。

    那天晚上,时简跟高云天断断续续聊了很久,直到夜很深了,时简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第二天时简跟家里人回了一趟老家去拜年,老家亲戚比较多,平时没时间回去,难得过年回家,周国富带着家人把能走访的亲戚都走了一遍,回小镇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回程那天天气很冷,从老家出发已经很晚,路程又比较远,回到小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那天晚上时简洗了个热水澡准备早点休息,她从浴室出来发现风把窗户吹开了,时简准备去关窗,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阳台一跃而上蹿入三楼的房间。

    时简吓得握在手上的梳子落在地上,她立刻开始惊叫,那黑影马上朝她扑来,时简想跑,还没跑出门,就被那黑影带倒在床上。

    “别喊,是我”时简的嘴巴被人紧紧捂着,男人的手护在她的头后。

    时简惊诧之余,点头

    男人松开手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休假2个月”时简惊讶道。

    “家里的事处理完了”男人沉着声道。

    “听说高队长每天都有美女作陪?”时简阴阳怪气道。

    “谁跟你说什么了?”男人沙哑着声音问道。

    接到消息后他直接立马订了回来的火车票,下了火车又马不停蹄往这里赶,路上寒风刺骨,声音也更哑了。

    时简哼了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三年没回家,我妈他老人家安排见面,又是同事的孩子,我也不好拒绝,就见面吃吃饭”男人皱着眉道

    “你就这么看你的相亲对亲?”时简嘲讽道。

    男人皱眉,疲惫不堪“我说了,那不是相亲,就是两家人见面吃个饭”

    时简嗤笑一声,盯着男人的下巴“别以为你多说了几句我就信了,你这种人,哼”

    时简哼完就后悔了,她这是在干嘛?吃醋?她吃什么醋啊?

    男人微微皱眉,却并没有生气,他捂着她的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时简啊了一口,差点咬道男人虎口,男人将手背在身后,时简的牙齿咬到男人的下颌。

    时简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皱眉的表情,心里一慌,赶忙松开了嘴。

    时简尴尬起身,却不料浴巾落在地上,时简啊了一声跑回浴室,她觉得自己没脸在见人。

    “我  我去窗台”高云天望着时间离开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时简捂着眼睛站在镜子前,听到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她才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时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脸色泛红,神情还有些慌乱。她轻咬着下唇,想着刚才的事情,心里有些懊恼。

    高云天几乎已经到了窗边,不过从他的位置看过去,浴室里女人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他转身抽出一根烟,低头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时小简,你没事吧”门口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

    男人掐掉烟,隐入夜色

    “你干什么?”时简开门。

    “我刚刚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周小朝被时简骂得一脸懵逼。

    “滑了一下”时简心虚道

    “隔了老远就看见你的帝王绿手镯”周小朝侧身钻进屋子,拿起床上的项链放在手上掂量道“市场上得值老多钱了吧”。

    “放下东西,滚出去”时小简顺手拿过一根晾衣杆,指着周小朝道,周小朝不明白时简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但还是不情不愿退出房间。

    男人从阳台翻上来,目光相对,空气里还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时小简紧了紧睡衣,男人移到床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高玻璃种帝王绿手镯“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礼物的人还真舍得”

    “以后还要还回去”时简将手镯夺回来,放回盒子。

    时简回头,男人已经隐在黑色的阳台,脚边放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

    他从腰间抽出烟,掏出打火机,开始抽烟,烟雾弥漫在阳台的每个角落“李黑子死了”男人双手杵在阳台的栏杆,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烟。

    “怎么死的?”时简诧异问道。

    “被人杀了,扔在边境线上”男人吐了一口烟圈。

    “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时简沉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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